蘇月涵來到外麵,此時外麵的田地之中鮮花瑩瑩,綠葉繁茂,七彩的鮮花五顏六色,美不勝收,在這初冬的寒風中顯得十分紮眼。


    蘇月涵扭過頭,盯著李乘風的背影,一時間有些複雜。她正盯著李乘風看著,忽然李乘風身子一動,蘇月涵立刻迴過神來,她拍著李乘風,大喊道:“少爺,少爺!”


    李乘風迷迷糊糊爬了起來,一時間沒有迴過神來,但很快他便一個機靈,猛的翻身坐了起來,向外麵看去,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蘇月涵。


    蘇月涵朝李乘風使勁點了點頭,一臉興奮,李乘風立刻扭頭看向外麵,入目之處一片生機盎然,七彩花如同絕代佳人,婷婷玉立,悠然綻放。


    他不禁狂喜,一下跳了起來:“著呀!果然可以!”


    李乘風猛的跳了起來,衝出屋去,狂喜的在田畝花卉周圍轉著圈,他摸了摸這朵,又摸了摸那朵,隻覺得眼前這七彩決明花是天底下最美麗的花朵。


    “月涵你過來!”李乘風朝著蘇月涵招了招手,蘇月涵小碎步跑到李乘風跟前,不解的看著他。


    李乘風一伸手,揪住了蘇月涵的臉頰,用力一擰,一下將蘇月涵俏麗的麵孔揪變了形,痛得她一邊打著李乘風的手,一邊哇哇大叫:“放手放手,好痛!少爺你幹什麽!”


    李乘風哈哈一笑,道:“好痛啊?看來不是夢啊!”


    蘇月涵捂著自己半邊臉頰,怒道:“少爺,你揪奴婢有什麽用呀!你得看看自己痛不痛!”


    李乘風心情大好,將臉湊過去,笑道:“要不,你揪揪看?”


    蘇月涵眼珠一轉,伸出手掐著李乘風的臉頰,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李乘風愣了一下:“你用力啊!”


    蘇月涵牙關緊咬,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用力啦!”


    李乘風臉頰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他心中一沉:“不會吧?我不疼啊!”他盯著蘇月涵看了一會,發現蘇月涵額頭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他心中猛的一沉:“該不會,這是在做夢吧?”


    蘇月涵鬆開手,氣喘籲籲,一臉驚慌:“少爺,奴婢真的使勁了呀!你真的不疼呀?”


    李乘風麵色沉凝,自己用手在臉上用力一掐,他生怕這真是一場夢境,兩指不僅一掐,而且一揪,他這般練家子使勁,隻差點把臉上的肉都給揪下一塊來,痛得嗷嗷直叫。


    一旁的蘇月涵笑得前仰後合,拍手大笑:“讓你就知道欺負我!”


    李乘風大怒,朝蘇月涵撲了過去,蘇月涵趕緊躲開,一邊笑一邊說道:“少爺,這花趕緊收起來呀,若是被人看到了,隻怕要惹禍上身呀!”


    李乘風瞪了蘇月涵一眼:“一會再跟你算賬,來!一起來!”


    蘇月涵忍著笑,跟李乘風保持了一米多的距離,她像是一隻隨時都會逃走的兔子,機靈警惕的跟在後麵進入了苗圃之中。


    蘇月涵見李乘風伸手去掐花朵,她立刻道:“少爺,還是連根拔起來吧,奴婢聽說很多花的花根都是可以入藥的呢。”


    李乘風一拍腦袋,道:“有理有理!我歡喜得忘形了,都忘記了。”


    兩人像拔蘿卜一般,將一株一株的花卉全部都連根拔起,拔了一多半,蘇月涵一個不留意,李乘風轉身趁她背過身拔另外一邊的七彩決明花時,抬起手便是一巴掌打在蘇月涵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脆響,蘇月涵一聲尖叫,捂著屁股跳了起來,她又羞又惱,瞪著李乘風。


    李乘風哈哈大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讓你耍我!”


    蘇月涵跺足道:“少爺你自己拔吧,我不拔了!”說罷,扭頭便走。


    李乘風叉腰不滿道:“喂,你越來越囂張了啊!居然跟我撂挑子!快迴來!要不然抓住屁股打爛!”


    蘇月涵隻覺得被打的地方微微有些痛,但更多卻是又麻又癢,聽到李乘風說還要打屁股,她隻覺得全身注意力都匯聚在了那一塊,如同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噬咬一般,讓她極不自在。


    李乘風見她手捂著屁股,眼神中滿是羞惱,可這美人嗔怒自有一種風情,眼角處的秋波宛如山澗小泉,蘊育著醉人的陳釀。


    李乘風心中一跳,趕緊挪開目光,他幹咳一聲,道:“好啦,不欺負你啦,快來幫忙,一會若是遲了,我倒黴你難道又落得了好麽?”


    蘇月涵警惕的看著李乘風:“真的?”


    李乘風道:“再不快點,太陽都要升起來了!”


    蘇月涵一臉警惕的盯著李乘風,嘴巴撅得能掛個油瓶,兩人一番忙碌,一袋煙功夫後,兩人拔完了兩百株七彩決明花,屋內堆得跟小土堆一樣。


    李乘風看著小屋中堆積的七彩決明花道:“也不知道這七彩決明花多少錢一株?”


    蘇月涵眼珠一轉,道:“那指定不會便宜,要不然能一顆種子都那麽貴麽?”


    李乘風搓著手,笑道:“那可感情好,咱們以後在靈山派的花銷,就指著它啦。”


    蘇月涵笑道:“少爺會仙術,心想事成,一夜之間這七彩決明花種子便長成了七彩決明花,有這點石成金之術,少爺還愁吃喝錢財麽?”


    這一句話讓李乘風腦海中頓時轟的一聲響,他刹那間狂喜,一拍巴掌,一把將蘇月涵抱了起來,舉得老高,哈哈狂笑著轉圈:“你說的對呀,少爺我要發財啦!”


    蘇月涵滿臉暈紅,她嗔怒道:“少爺快放我下來!”


    李乘風忽然間目光往不遠處一掃:“咦?”


    李乘風看瞧見四周一些原本頑強生長的青草已經變成了幹枯的草稈,他放下蘇月涵,順著這片幹黃的枯草走過去,他一路走,卻一路震驚的發現這一片之前全部都是青蔥油翠的綠草,此時全部變成了幹枯的幹草!


    李乘風暗自駭然,他心道:莫非,自己所學的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法術麽?將這花草中的生命力都抽取出來,然後補在這七彩決明花上?那這也是仙法?這等法術,可謂狠毒啊!


    試想想,若是這法術能對人使用……那是什麽結果?


    吸星大法啊!


    蘇月涵在一旁悄悄的看著李乘風,她見李乘風眉頭緊鎖,神色有些擔憂,便忍不住道:“少爺,萬物生長,草枯花開,現在它們不枯萎,將來也是要枯萎的,少爺這是取之東隅,用之桑榆。”


    李乘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依舊是一臉憂心忡忡:“不行,快點把周圍這些幹草除掉!快!別讓他們看出端倪來。”


    蘇月涵也知道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讓人察覺到,會以為他們用了什麽邪法,到時候判他們一個大逆不道,那可就不是逐出師門這麽簡單了。


    蘇月涵剛要彎腰拔草,卻被李乘風攔住,李乘風一臉古怪的看著她,道:“你不是想把這些草都拔掉吧?”


    蘇月涵一臉愕然:“不是少爺你說的麽?”


    李乘風哭笑不得:“你傻呀,這麽多,你拔到什麽時候去啊!”


    蘇月涵道:“那該如何是好?”


    李乘風取出火折子,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你腦子長屁股上了麽?方才打傻了?用火燒啊!”


    蘇月涵捂著腦門,朝李乘風扮了個兇巴巴的鬼臉。李乘風生出火後,在幹草處一一點火,很快這火焰便向四周蔓延開來,宛如燒荒。


    遠處正在往李乘風處趕的裘楚囚和安童瞧見這火光和濃煙,他們一愣。


    安童道:“哎喲,隻怕跑了!這是放火燒房子了麽?”


    裘楚囚笑道:“秦師兄的妙招,又豈是個區區新人能夠化解的?還不是乖乖的卷鋪蓋走人?”


    安童笑道:“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迴去交差了?”


    裘楚囚道:“還是去看看為好,萬一有不開眼的呢?”


    他說著,兩人身形閃動,沒過多久便出現在李乘風的住處,他們定睛一看,瞧見兩個人影站在那破屋門口被煙熏得無處躲藏,咳嗽連連,正是那不開眼的李乘風和蘇月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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