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澤沒在周子知麵前提過錯別字,無傷大雅,一提,情|趣就沒了。

    不過,周子知自己是知道的。

    她打算抽出時間練字。

    晚上周子知吃完飯就去房裏,把新買的字帖鋪在桌上,拿鋼筆練字,從左往右。

    寫了兩頁,周子知失去了大半耐心,她打開酸奶,開始懶散放空。

    過完年後,她就經常在鬱家過夜,這棟公寓反而擱置了,有時候一星期就迴來兩次。

    周子知吸著吸管,單手刷網頁。

    她點開熱搜的最前麵一個視頻,是陳嘉魔性整合模仿秀大禮包。

    第一段就是陳嘉裹著塊大紅床單,頭上拖著兩黃燦燦的布條,盤腿模仿唐僧,周子知差點把嘴裏的酸奶噴出去。

    整個視頻長達十五分鍾,周子知看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劇組那邊不久前通知她,有個助手的演員人選定了陳嘉,那個角色如果詮釋好了,會很出彩。

    周子知把已經空了的酸奶盒子扔進旁邊的垃圾簍,起身洗了個西紅柿吃了,迴來繼續練字,視頻提神效果非常好。

    睡覺前,周子知接到豐柏煜打來的電話,通告湊不到一起,基本就沒機會碰麵,彼此都忙。

    “鬱澤跟我吹牛,說你給他寫情書了。”

    周子知的嘴角輕微一抽,她可以想象,那個男人當時一定勾著唇,明目張膽的炫耀。

    “嗯。”

    豐柏煜砸嘴,不敢置信,“還真寫了啊!”

    他以為是自己發小忽悠。

    要說十幾歲的周子知寫情書,一個月一封,甚至一天一封,那他都信,青春年少,沒煩惱沒憂愁,整個世界都圍著自己喜歡的人轉。

    現在的周子知比他還忙,哪有精力靜下心來寫情書,也不知道鬱澤是用了什麽招數。

    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兒,周子知說,“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語氣並非是疑問,而是篤定。

    豐柏煜咳了一聲,“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他頓了頓,“我老婆平時常在我耳邊說你,她很欣賞你,所以我覺得你的意見她應該會參考。”

    周子知聽完之後蹙眉,“什麽忙?”

    “不會是你們的問題吧?”

    被猜個正著,豐柏煜嗆到,“周子知,你能不

    能別這樣,感覺我智商都下降了。”

    周子知無語,“那個忙我不好幫。”

    她記得上周有個豐柏煜的緋聞,是跟一個戲的女演員,尺度大的鏡頭很多。

    雖然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感情方麵還是彼此最清楚。

    “她不搭理我。”豐柏煜挫敗,“我沒辦法了,子知,你約她見個麵吧,你們女人好聊一點。”

    周子知說,“那你是什麽想法?”

    “想法?”豐柏煜說,“當然是跟她好好過日子啊,還能有什麽想法。”

    自從他的家庭情況曝光,平均一年有兩次,報道他和老婆鬧離婚,他們都一笑了之。

    他在外麵是偶爾會偷一點腥,但那隻是男人身體的本能所需,無關情感,他愛自己的老婆,從來沒想過會拋妻棄子,現在的婚姻狀態是他滿足的。

    豐柏煜歎息,他今年幾乎都是在賺錢養家,隻玩過一兩次。

    壓力大了,總要有個法子疏解,不然圈子裏哪來那些染||毒的。

    那報道是公司為了給他的戲炒作,硬添上去的,他怎麽解釋,老婆都不相信,帶著兩兒子迴娘家了。

    “子知,你幫我跟她說說。”

    周子知很為難,“柏煜,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

    她必須要清楚事情真相,不然從她嘴裏說出去的話都沒有什麽說服力。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想起豐柏煜的聲音,“我沒有移情別戀的打算。”

    周子知跟豐柏煜通完電話,手機還沒放到床頭櫃,鬱澤打過來了,像是一直掐著時間的。

    “剛才跟誰打電話?”鬱澤在那頭問,竟然打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他撥了幾次,都提示通話中。

    周子知說,“是柏煜。”

    鬱澤挑眉,明白了大概,他昨天聽柏煜往他這邊倒過苦水。

    “我聽說蔣矜迴娘家了。”

    “好像是。”周子知翻了個身,“我明天沒時間,後天約她喝杯咖啡。”

    她和蔣矜是通過豐柏煜認識的,那時候她和豐柏煜是固定熒屏情侶,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私生活,都選擇默認,拿彼此當擋箭牌。

    豐柏煜每次跟蔣矜吵架都是因為她,後來就約出來見了麵,把事情全說清楚了,她們成了朋友,不是那種黏在一起的那種,屬於能想起來,打個電話問候一

    下的那種。

    “鬱澤,你看到有關我跟其他人搭戲的報道,你會當真嗎?”周子知問。

    “不會。”鬱澤說,“他們都比我差遠了。”

    周子知,“……”

    “說好的周末去看我們的家。”鬱澤說,“不要忘了。”

    周子知嗯了一聲,“不會忘。”

    她笑了笑,“給我講故事吧。”

    鬱澤低笑出聲,“你叫我一聲老公。”

    周子知麵頰一熱,“……老公。”

    鬱澤倚著椅背,長腿架在書桌上,他聽到那兩個字,目光驀然深諳,啞聲笑,“乖。”

    故事的主人公依然是小兔子,故事說到尾聲,電話那頭傳來唿吸聲,均勻,悠長。

    鬱澤的話聲漸漸變的低柔,又慢慢停了下去,他聽著耳邊的唿吸聲,勾了勾唇,“晚安。”

    周四晚上,七點多。

    周子知坐在一家咖啡廳,在她對麵的女人戴著墨鏡,衣著時尚,是個很美豔的少婦,她是豐柏煜的老婆,蔣矜。

    蔣矜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子知,你今天約我來,是柏煜的意思?”

    “是。”周子知也沒有拐彎抹角,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攪著咖啡,“矜矜,娛樂媒體那些人撰寫的內容有很多都是子虛烏有,就譬如當年,我們那時候的報道傳的多真,網上都已經說我跟柏煜領證結婚了,其實什麽事都沒有。”

    “子知,我不是十幾歲小姑娘,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演員,那些角色的需要,還有一些職業本身的情況,我都可以理解。”蔣矜說到這裏,她笑了一下,“我不是因為那篇報道。”

    周子知一愣,“不是?”

    蔣矜放下勺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子知,你覺得柏煜是什麽樣的人?”

    “嗯……”周子知想了想,“工作認真,對待朋友仗義,性情開朗,和異性相處一直保持距離。”

    蔣矜喃喃自語,“保持距離?”

    她說,言辭直白,“他嫖了。”

    周子知的手一頓,勺子重重摩擦杯沿,她吸一口氣,震驚還是在她臉上出現。

    恐怕豐柏煜還不知道,以為蔣矜是介意最近的緋聞。

    “我跟他在一起那麽多年,從來沒翻過他的手機。”蔣矜說,“所以他對

    我不防備,手機沒設密碼,那天他把手機落家裏了……”

    她是個不願意,也沒興趣偷窺別人**的人,就算對方是她的丈夫。

    平時豐柏煜也有時候會忘帶手機,她是不會翻看的,如果有電話來了,她也隻會接一下說明情況,就給掛斷。

    當時她在房裏收拾衣櫥,孩子們在床上玩,把豐柏煜的手機摔地上了,她才去撿,可能是孩子們亂按了什麽東西,屏幕上是聯係人目錄。

    其中一個名字她是從朋友口中提過的,恰恰就是對方男朋友花天酒地的會所老板,當時她朋友天天在她麵前訴苦,因此她有一點印象。

    蔣矜譏諷的笑笑,巧的跟命定的一樣。

    聽完蔣矜說的話,周子知開口,“隻是一個會所,會不會搞錯了?”

    蔣矜把發絲別到耳後,“我花了一番功夫查過,他是那裏的常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豐柏煜三個字堵不住所有人的口,隻要拋出可觀的誘|餌。

    更何況還是那種供人消遣的地方。

    周子知沒再打斷,繼續往下聽。

    “於是我找人跟蹤他。”蔣矜說的輕描淡寫,“沒過多久,我在他身上聞到以前多次聞過的味道,是那個會所提供的沐浴露味道,他迴來之前,我就收到消息了。”

    “子知,不會有誰跑去會所,待一兩個小時,特地去洗個澡。”

    周子知聽的感覺是在聽戲,她覺得蔣矜能這麽肯定,應該還有別的證據。

    “確實,我還有其他證據。”蔣矜打開皮包,拿出煙盒,“子知,要來一根?”

    周子知搖頭,“不用了。”

    “你還是老樣子。”蔣矜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子知,我不會衝動。”

    那麽多年都走過來了,他們還有感情,有很多共同度過的美好迴憶,兩個孩子也很可愛。

    “我會給他機會,但是我要他掉一層皮。”

    周子知眯了一下眼睛,看來她來之前準備的那些話是不用說了。

    相反,來這一趟,她倒是長了見識。

    喬楠,蔣矜,譚音,她們的經曆都教給了她許多對婚姻的感悟。

    蔣矜的口鼻熟練的吞雲吐霧,“子知,男人狡猾的很,如果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到他麵前質問,他可以有幾百個借口,是不會承認的。”

    “

    要沉得住氣,將把柄攥在手裏。”

    迴去後,周子知拿著鬱澤的手機,腦子裏響起蔣矜的那句話“男人的手機上有很多秘密”。

    她按著手機殼,從冰涼到漸漸溫熱,汗濕。

    不知過了多久,周子知隻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亂跳,她滑了開鎖鍵,不需要輸入什麽密碼。

    桌麵上的照片是他們的合照,是她那次和鬱澤在濟州島拍的。

    周子知的指腹輕輕一摁,往後翻。

    “在幹什麽?”

    背後突然傳來鬱澤的聲音,周子知的心一慌,她遮掩了情緒,快速將手機放迴去,“沒什麽。”

    充滿深意的目光掃視自己媳婦,鬱澤的眼底一閃,他挑了挑眉毛,“你在翻我的手機?”

    周子知的心一突,“沒有。”

    鬱澤湊過去,對她微昂首,“看吧。”

    周子知一怔。

    難道不該是質問“你為什麽要偷偷翻我手機?”

    鬱澤揉揉周子知的發頂,“你慢慢看,我去洗個澡。”

    他拿了內褲,“記得要看啊。”終於會翻他的手機了,以前都不過問,他還有點失落。

    聽著仿佛是挺高興。

    周子知,“……”

    她看看手機,忍不住伸手撐著額頭,以後還是不要那麽做了,心跳的厲害,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想起什麽,周子知拿出自己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跟豐柏煜透露一下,她思慮過後,還是沒打那個電話。

    從今天的談話裏可以發覺,蔣矜似乎並沒有要她推波助瀾的意思。

    那還是不摻和了,周子知歎氣。

    鬱澤從浴室出來,周子知還坐在那裏,沒動。

    “蔣矜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周子知迴神,“挺多的。”

    鬱澤擦頭發的動作一停,他大步過去,半蹲在周子知麵前。

    周子知被這麽近距離看的有點不自在,從鬱澤手裏拽走毛巾,給他擦拭頭發上的水。

    “一樣米養百樣人。”周子知輕歎,“人與人是真的不同。”

    好的,壞的,差的,優秀的,樣樣都有,許多時候,也不是那幾個詞就可以區分。

    鬱澤半眯著眼睛,“我同意。”

    他將周子知胸前的一縷

    發絲別到她的耳後,捏捏她的耳垂,“皇朝會所。”

    周子知立刻抬眼。

    這個不加思索的動作暴露了她對那個會所的反應。

    鬱澤老實交代,“以前我們幾個偶爾去聚聚,喝兩杯。”

    他用一種最直接粗暴的話表明忠心,“子知,我那次還差點進錯地方。”

    周子知的耳根泛紅,“……”

    “不擦了。”鬱澤把毛巾拿開,抱著周子知上床,“我要多練習練習。”

    周子知從鬱澤的肩頭探出腦袋,“燈,把燈關了。”

    “不關。”鬱先生態度強勢,動作溫柔,“關了就看不見你了。”

    他最喜歡看周子知在他懷裏動|情的樣子。

    周子知見鬱澤往下趴,她的麵頰通紅,臊的不行,唿吸都不順了,蹬著離兩條腿踹他,“不準親那兒。”

    鬱澤握住要朝他襠踹過來的腳,調笑著說,“抹殺親夫啊。”

    下一刻他的手指伸進去,而後是唇,周子知什麽聲音都沒了。

    ……

    周末那天,周子知跟鬱澤去他們的新家。

    坐落在半山腰的一處莊園。

    他們是乘搭小型纜車上去的,那裏僻靜安寧,被綠樹環抱,後麵瀑布飛流直下,砸著石頭,水聲隱約可見。

    布局大氣古樸的前廳,種滿了各種植物的後花園,大型的遊泳池,健身房,露天溫泉……周子知能想到的,這裏都有,她不知道鬱澤準備了多久。

    主臥大的誇張,尤其是那張床。

    周子知感覺以後孩子是不會滾下去的,太大了。

    “喜歡嗎?”鬱澤從後麵摟著周子知,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周子知說,“你不覺得床大?”

    鬱澤挑眉,“大一點舒服。”

    周子知搖頭,何止是一點。

    現在鬱澤晚上也不滾床了,她躺哪兒,鬱澤就擠過來,一張床空了大半。

    周子知站在露台那裏,如置身半空,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海景。

    這房子很安靜,狗仔想偷拍還真有難度。

    “那是給金毛睡的小屋。”

    鬱澤指著一處,笑道,“等你生完寶寶,我們就買兩隻金毛迴來。”

    周子知彎著眼睛,“不能先買金毛嗎?”

    “明年我們就會有個羊寶寶。”鬱澤說的煞有其事。

    周子知笑笑,哪有那麽快。

    “家裏還缺什麽嗎?”鬱澤說,“你再看看,不喜歡的跟我說。”

    “什麽都不缺。”周子知說,“我很喜歡我們的家。”

    他們從新家迴去,當晚周子知就被智齒鬧的睡不著覺,那裏發炎了,整個區域都腫了起來。

    鬱澤把藥和水遞給周子知,“吃藥。”

    乖乖把藥吃了,周子知躺屍。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拔牙。”鬱澤皺著眉頭,他看著都不好受。

    “不拔。”周子知說完就繼續躺屍。

    醫生說她的位置正,長出來就好了,她不想拔掉,拔了就多了個坑,而且還有可能傷到神經組織。

    最主要的是,周子知怕拔牙。

    “你晚飯都沒怎麽吃。”鬱澤無奈,“我去給你熬粥。”

    周子知躺著,眼睛跟著鬱澤,目送他出房門。

    她摸摸臉,應該沒腫。

    撐了將近一星期,周子知不疼了,沒什麽感覺,她更加堅定,自己不用去拔牙。

    鬱澤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資料,全是有關長智齒的。

    “下次再痛,就去拔了。”

    周子知轉移話題,“我明天要去楠楠家吃飯。”

    “拔了好。”鬱澤不為所動,拿了一張紙給周子知,“你看看上麵說的。”

    周子知伸手蓋住,“我看過了。”

    網上有很多相關的信息,醫生也說過不少。

    鬱澤捏著周子知的下巴,“我看看,是哪顆?”

    “還沒長出來。”周子知仰著頭,“你看不到的。”

    鬱澤在她的嘴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離六一越來越近,幾個老兩口比當事人還要急,兩邊的請帖全都已經送出去了,事情還是有許多。

    徐壽晴打電話問周子知有關習俗的東西,“子知啊,你跟鬱澤講了嗎?我們這邊陪嫁的隻有幾床被子,還有一些小東西,沒有什麽大物件。”

    她不放心,怕到時候因為沒考慮周到,給女兒落麵子。

    婆家畢竟不是娘家,她是過來人。

    周子知在花園溜達,“說了。”

    後麵的王子甩著尾巴,一路跟著

    周子知。

    “那鬱澤是怎麽說的?”徐壽晴問,“他家裏呢?我們也不清楚他們那邊的習俗,各地都不同。”

    徐壽晴一說起來,打開了話匣子,嘮嘮叨叨的。

    “之前你爸跟鬱澤他爸談過,但是沒談明白。”就談了禮金的事,習俗太瑣碎。

    “就按照家裏的。”周子知說,“媽,你跟爸都別急,鬱澤家裏這邊我都讓他問過了,說我們就按照我們的習俗來就可以。”

    徐壽晴聽了寬心不少,“媽想著也是。”總不能還沒嫁過去就要遷就。

    家裏這邊的親戚朋友,人人都羨慕她的女兒有福氣,嫁進了豪門,以後當闊太太,她不那麽認為,女兒自己有本事,不需要依靠豪門。

    豪門最多算是……

    錦上添花。

    安撫了一會自己的媽媽,周子知把手機塞迴口袋,蹲下來伸出手。

    王子抬起一隻爪子,放在周子知手裏,與她握手。

    周子知笑著說,“王子,我要結婚了。”

    像是做夢。

    可是身邊的所有人在給她祝福,家人,朋友,他們全都提醒著她,即將要步入婚姻殿堂不是一場夢。

    她的下半輩子會是鬱澤陪她一起,走到白頭。

    不是誰都可以有那麽幸運,碰到她愛的,同時也愛她的那個人。

    周子知笑著歎息,“我很幸福。”

    王子蹭蹭周子知,尾巴繞上她的手臂。

    試婚紗那天,婚紗店沒別的客人,服務員都在那等著,一見到鬱澤跟周子知,都一窩蜂的湧上來,忙著給他們準備衣服。

    鬱澤的西服穿起來容易,發型隨意打理就好,周子知不但要弄頭發,婚紗還有些繁瑣,她自己不好穿,兩個服務員幫忙搭手。

    她們的心情很激動,雖然接待過很多明星,但是周子知跟鬱澤的豪門婚禮關注度非常大,她們也好奇會是什麽樣子。

    周子知問,“拉鏈拉上去了嗎?”

    “快了,”一個服務員說,“有一點點緊。”

    她的話說完,拉鏈拉到頭,上去了。

    腰部的緊繃感強烈,周子知的嘴角抽了抽,肯定是她又胖迴去了。

    看來在婚禮前,她要控製一下飲食了。

    片刻後,周子知和鬱澤並肩站在一麵鏡子前,裏麵的男人

    身著裁剪精良的白色西裝,高大俊朗,氣勢強大沉穩,女人一身定製的聖潔婚紗,纖瘦清雅,韻味迷人。

    他們或許不是世上最般配的,但是他們已經做好交出彼此的一生一世。

    旁邊的服務員在那一個勁的送祝福。

    “新郎新娘好登對啊。”

    “鬱先生,周小姐,你們看起來真恩愛。”

    “新娘子都是最美,最幸福的。”

    那話周子知聽著開心,鬱澤也開心。

    他握住周子知戴著白紗手套的手,十指相扣,緊了緊。

    沒過多久,他們定了日子,在濟州島拍婚紗照。

    那天天氣很好,戶外拍的順利,周子知也沒有多少疲憊,她習慣了在閃光燈下擺各種姿勢,和不同的表情,鬱澤就比較不自然。

    “鬱先生,你再離周小姐遠一點。”

    攝影師無奈,他拍過很多,這別人都是站的遠,距離大的他看了恨不得去拽一把,栓個繩子。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新郎緊貼著新娘的,挪一步就跟要命一樣。

    距離太近,太遠,拍出來的味道都不對。

    鬱澤十分不情願的把大半個身子從周子知身上挪開,他挺直腰背,單手抄在西褲口袋,另一隻手摟著周子知的腰,力道不輕不重,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

    攝像師連著拍了幾張,這兩人自身條件好,拍的再差都不難看。

    拍了半天,周子知赤腳站在礁石上,居高臨下,將拍打的浪花收進眼底。

    她穿著白襯衫,淺藍色牛仔褲,黑色長發隨風揚起,在虛空擺出淩亂的弧度,不時擦過寶藍色耳釘。

    鬱澤也穿著同一個品牌的白襯衫,牛仔褲,他的襯衫領口敞開,衣領左右晃動,露出一小片小麥色胸膛,能看見精壯的肌|肉。

    他們站在一起,周子知的目光望著大海,鬱澤在望著她,目光深邃溫柔。

    不遠處的攝像師立刻拿攝像機對著他們,將那一幕的美好永遠定格。

    五月底,周子知跟著鬱澤一家去了老家鳳陽。

    開的六輛車,鬱成德,邱容,周建輝,徐壽晴,他們四個人一輛,沒有小輩,他們可以聊聊習俗問題,歲數差不多,處的也比較融洽。

    鬱願自己一輛,鬱澤帶著周子知,後麵的是跟隨的傭人和管家,保鏢,為的是路上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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