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早晨。田間地頭中,依然青煙嫋嫋,昨夜燃燒了一整夜的篝火甚至還有在繼續燃燒的。


    南邊的山腳下,幾座用土磚和木板加固堆壘起來的建築,冒著紅光,熊熊的燃燒著。


    劉據非常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


    約有一個月沒來張家裏,劉據感覺,這個小山村仿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位丈夫,敢問,這些火是怎麽迴事?”劉據拉住一位扛著鋤頭正準備下地鋤草的農夫問道。


    “迴這位公子的話,這些火是俺們莊子上的張二郎指點俺們點上的,自從在晚上生了火,可神了,地裏莊稼上的蟲子少了好多”農夫異常驕傲的迴答。


    “那那邊的那幾個冒紅光的東西是?”劉據追問道。


    “那是二郎在燒磚,用的是挖迴來的煤炭……如今這十裏八鄉的鄉親生火做飯,都用上了二郎發明出來的蜂窩煤,可好用了……”農夫得意的炫耀著:“以前俺聽說那些有名的大學者,司馬先生什麽的,名氣大的很,可跟俺們二郎比,那起碼要差好幾條裏遠!”


    “煤炭?”劉據想起上迴來張家裏的時候,張恆跟他借了些人手,好像就是去挖一種可以據說可以燃燒的石頭。


    “石頭真能燒?”劉據感覺這似乎不太符合常識。


    “走,去張府看看……”解鈴還須係鈴人,與其自己打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倒不如直接去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劉據這次出來,隻帶幾個親信的護衛,沒有跟以前一樣帶上隨行的賓客。


    這主要是受到那個本來被劉據逐出太子、宮的賓客田肅的影響。


    雖然田肅告發公孫敬聲貪汙軍費一事,被公孫敬聲完美的化解,劉徹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罰俸半年,麵壁三月的處罰簡直就是等於沒有,至於罰金五百,那更是無稽之談。


    劉據就清楚,在公孫敬聲前腳交了五百金罰金之後,當天晚上,自己的父親劉徹就派了一個使者,以丞相輔佐社稷,勞苦功高,且抗旱有功的名義,送去了一千金的賞賜。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對於公孫敬聲將北軍軍費,花在了上林苑的維護,天子出巡等的耗費上。


    劉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非常高興,否則斷不至於如此。


    “父皇賞罰不公,遲早有禍事……”想起此事,劉據也是不由得歎息。


    劉據心裏非常清楚,也非常明白,那些錢確確實實被公孫敬聲自己貪汙掉了,隻不過公孫敬聲用了一招偷梁換柱,李代桃僵,成功的轉移了視線而已。


    而且劉據覺得就算公孫敬聲真的沒有貪汙,但光是挪用軍費,這本身就是嚴重的罪行了。


    父皇如此行事,北軍之中難免有不服者!


    但劉據卻沒有任何好的辦法來改變這一切。


    一邊是國法如山,一邊卻又是自小對自己異常照顧的表兄。


    更嚴重的是,舉報公孫敬聲的那個田肅,雖然沒有成功的扳倒公孫敬聲,卻也因此受到天子劉徹的看重,認為其有先秦學子的遺風,能夠不畏強權,大膽舉報,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三遷其位。


    先是任命其為侍中、射聲校尉,然後不到三天遷為中大夫,許其擁有上朝議政權,不就旋加為直指繡衣使者,使其可察三輔千石官員瀆職、貪弊之權,雖不像江充、暴勝之當年那般連九卿都可以直接調查,監視,卻也算的上長安的一位風雲人物了。


    受到田肅崛起的影響,劉據這近一個月來的日子又不太好過了。


    雖然田肅不敢明著來針對於他,但暗地裏給劉據找麻煩的事情卻是接連不斷。


    搞得劉據幾次想來張家裏散散心,都沒辦法成行。


    今次出來不帶賓客,劉據也是沒辦法了,對於那些往日跟田肅頗有些交情的賓客,劉據沒辦法再信任,而原本身邊的賓客都或多或少的跟田肅有些交情。


    沒辦法,劉據隻好帶上這幾個自小就跟在他身邊,從羽林孤兒軍中千挑萬選出來,忠誠心絕對沒有問題的護衛相隨了。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剛來到張恆家的門口,劉據就看到了在門前的兩側粘貼著兩張白紙,白紙上分別著文字,劉據從左到右,念了一遍。


    “善!”劉據雖然不清楚這種行文風格是那一家的風格,但是,劉據知道這十有八九估計又是張恆寫出來的。劉據念了那兩句寫在門前的文字,也不由得撫掌大讚:“此真君子之風是也!”


    站在門口,院子裏傳來一聲聲稚嫩的讀書聲。


    劉據聽的明白,正是《爰曆篇》開頭的幾段。


    聽著院子裏的讀書聲,劉據嘴角露出些這些日子難得的微笑。輕輕敲了敲門:“張先生,在家嗎?故人來訪!”


    此時張恆正拿著一支毛筆,在一本裝訂成冊的空白書上奮筆疾書,寫的都是些他努力迴憶出來的後事物理、化學公式,還有一些數學,幾何知識,當然用的全部都是簡體字。


    這些日子來,張恆越來越感覺前世的一些知識有模糊的危險了。


    為了盡力保住那些吃飯的家夥,張恆就隻好用文字將它們記錄下來了。


    但有時候,張恆迴憶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一時間居然想不起很多東西了,沒辦法,出了學校這麽多年了,那裏還記得了那麽多。


    隻能是想起什麽記什麽。


    聽到門外劉據的敲門聲,張恆趕緊將剛剛迴憶起來的二元一次方程公式快速的寫完最後幾筆,然後將那本小冊子塞進懷裏。


    看了一眼正在認真背誦的張瑜,然後起身去開門。


    “王兄,多日不見,一向可好?”打開大門,張恆就見到了穿著一身正式儒袍的劉據,拱手行禮問道。


    “勞先生掛記,一切尚好!”劉據迴了一禮,答道。


    “上次王兄托在下雕刻的《孝經》如今已全部刻完,王兄可是來看的?”張恆一邊問,一邊將劉據一行請進院子中。


    “那個不急……”劉據笑著搖搖頭,現在離父皇的千秋還有好幾個月呢!


    “倒是在來的路上,在下看到了些事情,望先生為我解惑!”


    “請說!”張恆將劉據請到院子中,讓秋菊給劉據和他的隨從們準備坐的地方。


    下周強推了-0-


    汗一個先,從今天開始俺隻能每天三更了,要存點稿子-0-


    唿唿,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恩,另外,有月票的能不能給俺留著?


    雖然明知道不太可能去爭首頁前十了,但是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若是進了前十,也能有1000大洋不是?


    夠俺換個顯示器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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