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紀元,自盤古開天辟地之時。


    天地分為四界,人、鬼、神、靈。


    古說,神界一日人界一年,人界一日鬼界一年,人界一日靈界一日,實質天差地異,多多少少,隨雲而行也有分差之說。


    萬物生靈,乃弱肉強食本性,可歸根究底,眾所共知之處,心照不宣,乃四界皆為平等。


    初始歸為靜、物、人、鬼、靈、道、佛、神、仙、祖、尊。


    人為平等起源,若度窮生,莫有造化,續死成鬼。若得修行,便更上一層,稱神之名。


    靈為神之奴物,為人修神不成,墮落自甘,便以靈相稱。


    雖說靈為神奴,可族界卻不歸神管,隻得令其奉奴,服而侍之。通而言,靈族須必年逐千餘神奴,奉歸神界,奴則聽命即從,萬順無否。


    而除此之外,天不管四界倫族之性之說,如人鬼之交,乃為墮。


    人神之交,乃為甘。


    人靈之交,乃為亞。


    神鬼之交,乃為惡。


    鬼靈之交,乃為憐。


    即神靈之交,乃為畜。


    此類之物,是為醜陋之說,亦則黑暗之意。


    ——穴允。


    何為穴允?從古至今,名不見經傳一神獸,三足六臂,鳳凰之身,麒麟之顱,此神獸皆通人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化身變術,無法無天,入得夢,巧惑人,知天理,曉地義,下入鬼界踏得神殿,闖天鬧海,再言何難?


    萬物由自而生,穴允乃由念而生,集結人、鬼、神、靈之精晶造化而成,生於人界千藥百農林之煉藥台,或是開天辟地之時,巧幸留落尊卵,過至千億年間,此而孵化,恕不服四界歸轄,常年閑遊人界,有唿風喚雨本領,移山閉天之術,必事莫事,救善改惡,積民廣收威信。


    傳言穴允肚中有片世界,也稱傳說“無憂五界”。這片世界萬物皆會化為穴允的力量,以做仙力。


    穴允威武倜儻,一保四麵平安,或至獸友乃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雖說如此,可獸友多少畏懼穴允幾分,以姐輩相稱,畢竟實力相差甚遠。


    穴允生出之時,玉帝親自向佛祖秘告,道,“萬物生精髓,千年之亂,是我一劫,可否有治也?或是逃也、躲也、讓也?”


    那佛祖道:“順其自然即可,神母在我之上,自會定義。”


    玉帝不識他言外之意,追問道:“可有後顧之憂?”


    佛祖道:“無憂,無憂。”


    一次,穴允因太白金星邀請,前往人界南麵修仙台,說設穴允為五大判官之一。其餘四位為大地尊神憋凡、銀河聖者茂嗇、大海之霸漁灮、地府冥王三十七代禍悹,加上第五位判官便是四界精華穴允。


    修仙台設立在雲霧之上,呈八卦陣盤,均分五角,五位判官坐觀其辯,你知那修仙台怎生華麗?但見那:雲海繚繞闊,仙鶴四處飛。


    有詩曰為證:


    雲海繚繞闊無邊,仙鶴四處飛來過。


    嚎嚎烈風稍做響,清清空氣入鼻欣。


    考場中內八卦陣,八卦陣中五行星。


    金有龍騰傲立飛,木有棵棵森林木。


    水有黃河或長江,火有落隕和天星。


    最是亮得大地土,唯有五行擺自開。


    五位判官考判的有人、靈、鬼三等物種修神矣。


    人修神境界均等三分:開光、疏心、精通。


    靈修神境界均等三分:退流、疏心、精通。


    鬼修神境界均等三分:聚精、疏心、精通。


    前來修神者,有人有鬼亦有靈。


    考者前百,多為人或靈,均為達到疏心矣,穴允看中三靈精通者,便告知通過,可禍悹及茂嗇不許,最終不過,無一者得神之稱。


    考者後千,均有人鬼靈,許多修神境界精通者,穴允看上,可其他判官卻否,篩選最後,七萬七千四百六十考神者,隻過五十七枚,其中有上千者達到精通水平,可卻一一加以被否決,考判結束。


    雖說穴允知天理曉地意,可卻不懂些神規暗律,於是便問在座的四位判官,道:“許多人才,為何在座各位要九層否決咧?修神而已,為何如此之難?”


    四位判官聞言,無一不是嗬嗬一笑,漁灮坦然相告道:“穴允小輩有所不知,天下生靈浩浩蕩蕩,無一不是渴望修神,神界擠擠,難也。”


    禍悹不識穴允尊威,譏笑問道:“穴允母獸,你可察覺,通過之人有何共同之處?”


    穴允蹙眉搖頭道:“不知,不知。”


    憋凡欠身接答道:“穴允母尊,那些皆為修得長生輩輩,晉神之後,方可省去天朝那長生丸矣。”


    說不了,茂嗇接話道:“穴允後輩不知,實際之上,好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壞稱,弱肉強食群群紛爭,全然一個道理。”


    話畢,穴允有所明了,點頭抱拳謝言。


    那禍悹看向穴允,問道:“穴允母獸,你且被邀請設為修神判官,既如此,那在天庭為何神也?”


    穴允嗬嗬一笑,反問道:“你看我樣,似幾等官也?”


    禍悹鄙夷道:“頂多天兵之上,半神半獸,管製妖獸也?是否?”


    穴允坦然搖頭,道:“禍悹冥王言重,我可沒那等本事,無神之稱,隻為獸也。”


    茂嗇睥睨笑道:“也是,也是,我與你想法相同。”


    須臾,二場。


    轉移場地,至天下西麵廣草山原,五大判官接連而去。


    二場考者前百,多為人或靈,均為達到疏心矣,而後,過之人數者,相當之多。


    考者後千,均有人鬼靈,許多修神境界精通者,穴允看上,其他判官也同,篩選最後,四萬二千三百三十考神者,通過兩萬五千一百二十七枚,其中有一萬餘者達到精通水平,少部分疏心者,可過,考判結束。


    穴允不解,追問四位判官,何故如此簡單,而四位判官皆為笑而不語,沒做答複。


    事後,憋凡盛請穴允至地宮作客,美女、美姬起舞擺影,雖說沒那般廣寒宮女魅力動人,卻也亭亭玉立。酒席桌台之上,仙果聖桃、龍肝鳳髓、大魚大肉、美味佳肴,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好比得那蟠桃盛宴。


    大廳之中,舞女人群之內,憋凡侄兒,為作歡而賣弄劍術武藝,坐席穴允見此,指鼻笑曰:“小小後輩,修行不足,修行不足咧,還以奮進。”


    侄兒放下手裏威劍,當眾人之麵,抱拳笑道,“穴允祖母,莫看小輩無用,歹說我也是個神稱之人,有修神考試通過的金牌神令,足矣,足矣。”


    穴允疑惑,問道:“我瞅你修行,最多隻是疏心,何以稱神之名?再言,那金牌神令?乃為甚物?”


    那侄兒笑道:“金牌神令是真神的象征,最低權利可聘天兵,不過我自感以滿,生幸有個好叔叔,從小教我道理,頗為幸福。”


    穴允試眼憋凡,驟然開竅,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我懂,我懂,還真是個兒好叔叔,好叔叔……”


    憋凡羞愧笑道:“望穴允母尊笑容,我等莫過於此、莫過於此咧,小尊也隻是隨波逐流,那地府冥王更為過也。”


    穴允皺眉,問道:“怎生說,有何過?”


    那憋凡又道:“其實,三十七代冥王乃是三十六代冥王之嗣,而那三十七代冥王禍悹,修神境界之可為開光,如今卻可穩坐冥王之稱,高神之稱百頭,自感極為不公。嘿嘿——穴允祖母,我乃玩笑之話,可莫揚是我而言,定求諱之。”


    穴允點頭點頭,生發疑問,問道:“世間之大,些人有本事上天,為何不封神名?難道天庭真為人才擠擠?”


    那憋凡執意點頭道:“是哩,真為人才擠擠……”


    ……


    天庭辦公批文閣。


    滿間眾神上奏的禍、罰、罪、亂、告狀文卷,各種小報告滿天飛,使其玉帝頭痛難堪,小小陪書女童陪在身旁,見玉帝難堪,便道:“陛下,文卷眾多,別累著身子,小童給您去盛杯瓊漿玉液如何?”


    玉帝趴桌,擺手道,“不必,饒是這文卷稀少,也根本改變不了現狀。”


    小童不解,反問:“文卷稀少,批治即刻,為何改變不了現狀?”


    玉帝心累一笑,道:“大大小小之事,皆來上文,要治?難辨是非,不治?被怪懶散;輕治?無效無果,重治?滋生小人。小童可懂?”


    小童蹙眉點頭道:“我懂,我懂。”


    玉帝大怒,陡然起身,大眼直瞪小童,退後一步,問道:“你姓名叫甚?”


    小童見玉帝惱怒,嚇得連連磕頭告錯道:“小童知錯小童知錯,小童叫張大卵。”


    玉帝上前一步,將這大卵女童拉至辦公桌前,隨後玉帝坐到她那小位上,怒道:“來、大卵玉帝,你說你懂,我這帝名之位讓你來坐,那些文卷文案,你來批。”


    好女童,當即嚇尿,濺了一褲,趕緊蹬至玉帝跟前,跪下連連十三個響頭,邊磕邊道:“小童知錯,小童知錯,求陛下饒恕,求陛下饒恕。”


    響頭磕完,雙手自扇巴掌,啪啪作響,哭道,“小童嘴欠,小童嘴欠,求陛下饒恕,求陛下饒恕。”


    玉帝柳眉倒豎,哼哧一聲徑直離去。


    ……


    何年一日,玉帝之淡寵,七尊狻猊,性情待外桀驁不馴。終究偷渡下凡,找自天星嶺稱王為霸,眾嶺群妖傳得此聞,紛紛尋來殷勤相獻,既而百年過去,狻猊爭為人界獸族之王,其本事有一手遮天之術、九十九般地煞變化、金剛不壞之身、眨一眨神眼,可隨風而去四萬兩千裏,隨身的迷魂笛,也乃太上老君的仙器,如此厲害之獸,何不為王?


    未幾,穴允來襲,狻猊率而輕敵,便被穴允一口吞之,飽進腹中。


    後而,玉帝尋寵,聞之此事大怒不已,令派托塔天王及哪吒三太子率兵下界討伐。穴允自修而成神通廣大,與敵在南海天空大戰上百迴合,吞其數萬天兵飽入腹中,甚連三太子險入巨口,躲其穴允之口,哪吒雙指相立,嘴吐焱燚火炎,燒得那穴允連連唏噓,譏腹大笑,想方設法,終而無用,你瞧他們打鬥如何?但見這個揮爪撓抓,那個東躲西藏,這個唿風喚雨,那個走石飛沙,這個吼聲虺虺,那個孩童哇哇。


    李靖睹其神獸穴允兇悍,高舉玲瓏寶塔,期望收而入內,可卻莫曾料想,寶塔化高百丈,神獸彪高千裏,頭貫蒼穹破雲直挺,奈得那寶塔免而疫之,無法收入其中。天王羞怕,抹袖掏寶,亮得那照妖鏡照啊照,好神獸,終然,天王見此膽寒,令兒休戰偃旗息鼓撤而歸之。


    迴至天庭,蹬入堂前,當其眾神之麵,跪而贖敗,驚曰:“討伐穴允無果,敗損上萬天兵,獸乃本領浩大,外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亦是寶器也奈它無何,小神願軍法處置。”


    眾神聞怕,麵麵相覷,想其法,討其無功,擔責任之事,怕也,怕也。


    玉帝大笑抓須,朝群神問道:“此獸為罪,眾神誰有治它之法?”


    言落許久,沒人迴答。


    玉帝尷尬,令道:“望眾設法,如無妙計,必是強擒矣,四大天王、四大天師、四大元帥、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將、五鬥星、六星君,金吒、木吒、哪吒、楊戩,四大龍王、八海水怪,眾神在否。”


    眾神名被點道,站出群神,稱是附和。


    玉帝蹙眉追問道:“令你等下界捉拿妖獸,可否有意異之論?”


    皆眾無一不低頭無視,唯有東海龍王站出,抱拳告道:“玉帝可忘托塔天王、武德星君、翊聖真君、大力鬼王、赤腳大仙、天蓬元帥、楓暴戰聖,他等皆為戰鬥之神,何不帶上?”


    玉帝道:“他等掌權兵力單薄,不必。”


    說不了,西海龍王站出,抱拳告道:“那穴允區區小怪,不必興師動眾,玉帝可否太小題大做矣?”


    南海龍王附和道:“穴允乃不值一提等小廝,隻怕托塔天王和他之子有所失誤,玉帝可想,那穴允無名無姓,隻叫得個穴允,並無造化,這會兒天軍齊伐,著實有些小題大做。”


    那玉帝聞言大怒,道:“七尊狻猊,本領在你等之上,卻被那穴允一口吞噬,你告訴我可否太小題大做?不然,就你等四海龍王去討伐,不成,軍法處置。”


    旁觀眾神沉默無語,似笑非笑。


    值得慶幸的是,今兒順請南海觀音、地府地藏。


    故聽此事,諦聽鬥膽上訴玉帝,告道:“穴允乃萬物靈氣,非人、非鬼、非神、更非靈。自開天辟地起,衍生四種界類,穴允皆為集體,自帶真義,無惡之說。容我直言,玉帝之寵有錯在先,偷渡下凡歸魔稱霸,逞兇化惡,雖說兩獸極同,可到底也是一龍一豬,終於穴允之口,有何之過?有過也隻是犯天之過,治治便可。”


    玉帝聞此,試眼觀音,觀音無言,試眼地藏,忙而亂以,玉帝淡然道:“汝等有理,可有製徒之道?”


    地藏菩薩拉扯諦聽脖上之鏈,容色難看。


    那神獸諦聽抱拳垂頭告知:“無道。”


    玉帝默晌片刻,舉杯飲之,道:“罷也,罷也,此事就此為止。”


    隔年數月。


    北土幹城,政權疏鬆,賀王離奇駕崩,本田枯菜澀米,失去當年草葉茂盛蓁蓁,民傳是天神作怪。後而常年匪劫,民則饑之渴之疲之,苦苦無訴,耐而遠走他鄉另尋生活。


    不久,穴允便偶路此城,見此慘狀,發動憐悲之心,怒做口水之術,雷雨綿綿,潤而田土,民則大欣,供而穴允真神奉養不提。


    後而,天宮朝晨上訴,玉帝金碧龍床當坐。


    北海龍王提奏告知道:“北土賤民,抵神反之,毀廟刨地,斷奉貢信,背而罪也。”


    玉帝疑惑,問道:“為何?”


    北海龍王苦曰:“穴允之獸,蠱惑人性,竄信得神之稱,被以供奉。”


    聞故,玉帝試眼諦聽笑道:“地藏菩薩,你可願陪北海龍王一行?能收則好,盡力而為可否也?”


    地藏無言點頭答應,卻求其二郎真君同以隨行。


    玉帝不解問道,“眾神諸多,為何菩薩偏偏要選二郎真君隨以同行?”


    那地藏又道,“那穴允神獸,乃是天地生產仙物,若使法寶,估計托塔天王早將收迴,故此我想,二郎真君可是武鬥聖士,因此所以。”


    玉帝聞言此話,笑而許諾道:“方可、方可!”看向北海龍王,再道,“方才北海龍王之言有理,我便賜你一件上古仙器,捆妖繩也,但願你等如期而成。”


    龍王收寶謝之。


    便後,幾仙騰雲駕霧尋下凡間,來得穴允神廟,位於南麵大周國邊境,郊區之中,你見那穴允神廟怎生稀疏?怎生氤氤氳氳?但見那:


    周遭綠茵疊疊花,鳥鳴動物喜顏歡。


    帶到萬叢一台廟,不古不舊香火長。


    神廟正堂一扇門,門旁各立兩扇窗。


    石階角落都是爐,爐中自由焚香插。


    料他風經雨打不怕刮,恐得人為妒呱呱。


    雲霧醉是繚繞繚繚繞,氤氳氤氤氳氤氤。


    話說三神到此,那真君施法封那神廟,穴允感知大怒,跳出石像化身成人,雌性之身,衝出廟內,咆哮阻止,怒曰:“來者何人?膽敢無禮先兵?”


    龍王摸袖抽寶,手舉神劍亮出,笑道:“吾等奉玉帝之令,來此將你收服,有眼識趣便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休怪上將二郎真君,以暴製暴!”


    穴允聞知,環胸一笑道:“你廝口言,真為無禮之徒,我乃無非無錯,何以屈服?”


    龍王大步邁出,跟前一站,昂首挺胸,雙指直指麵堂,怒道:“區區小怪,以廝稱神?占神之位,作惡多端,再言無罪?可乃屁話也?”


    穴允不解,反問:“我其有何等作惡多端?你乃含血噴人,濺我一臉,莫要我猜,你可心存些害人勾當?竟是妄語之樂?不當人子。”


    那龍王理虧,顏麵難堪,拿出了袖中的討伐令,怒道:“你這潑獸,死皮厚臉,裝傻賴罪?無需口舌多言,玉帝之令,為旨前來捉拿於你,可否認也。”


    穴允想了一想,寬手敞開,笑道:“認也,認也,敢問眾神如何捉拿於我?綁之?困之?囚之?或是殺之?”


    龍王再怒,道:“你這潑獸化身青娥,當吾等善騙?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言落,穴允寬衣解帶,全身光裸,躺於石梯之間,笑道:“並非當上仙尊說罷,好好好,原形原形,我身何如?”


    真君尬也,甩頭非禮勿視,而地藏菩薩則是姍姍走去,雙掌合並,點頭念道:“罪過、罪過。”


    穴允見此,穿上衣裳,笑道:“此是一劫?”


    地藏菩薩再念:“罪過、罪過。”


    穴允明了,搖身一變,化作驚天駭獸,一掌揮去,地藏菩薩反應遲鈍,未做迴避,被拍出老遠,撞樹吃痛,皺眉連連吐血。


    穴允動手,二郎神也沒再袖手旁觀,一聲,“大膽妖孽。”揮手高舉三尖兩刃神鋒,直戳而上,隨即便是那哮天犬化身高丈巨狗,輔主助之。


    真君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武鬥起身,卻威風不以,縱身一躍,跳而起身,鳳眼睜瞪,推手就是神刃刺去,穴允未躲,伸爪攔攻。打鬥之間,穴允變迴少女,拾起一旁竹棍,瞎打瞎鬧,擊得那二郎真君滿頭是汗,一個慌神,連吃穴允三棍,抽在臉上,生疼不以,讚道,“好你個小小潑獸,可倒真有點能耐。”


    美娥穴允持棍笑道,“你且快快退去,我便不再與你計較,否則休怪我傷你小命,一個大男人哦,嘖嘖嘖,莫讓我教你顏麵難堪。”


    話畢。


    哮天犬大嘴一張,將穴允吞入腹中,真君暗叫不好,隨後便果真如此,穴允破肚而出,痛得那小狗連連慘叫,倒地不起。


    龍王撚訣噴嚏一聲,指按鼻尖,唿喇喇,口吐洪水,蝦兵蟹將隨河湧出,手握大械大器,耀武揚威,齊聲壯膽。


    好穴允,惦著咒,搖身一變化作巨獸,大嘴一張,吞它個飽餐海鮮,吃他那上萬蝦兵蟹將、魚龍小卒。


    北海龍王見此,唬得腳軟筋麻,連連後退,隻得個叫好生厲害的姑奶奶。


    穴允心底念咒,化身青娥,你瞧她眉清目秀,相貌豔美,拾起地上枝丫叉叉,與敵等嬉戲上百迴合,打著笑著玩著鬧著,並不使真,怠慢慵懶如泥,戰得那二郎真君力竭精疲滿頭大汗,手麻腳酸慌慌亂亂,哮天犬則是倒地不起,其他蝦兵蟹將等,皆被她唇紅櫻桃小嘴一張,吞吐腹中。


    最終龍王使寶,用那玉帝借賜的捆妖繩,將其穴允牢牢捆住。


    穴允被捆。


    見此,二郎神使刀勾穿了她那琵琶骨,料她不得變化逃竄,再用龍角桎梏鎖她雙腕,使她不得使力掙脫,就便如此以保萬一。


    二郎神戟往地上一插,累得坐倒在地,大口吸氣,喘著粗氣,雙指直指穴允道,“你這潑獸,念你是女流之輩,我且不較真動手傷你,不然教你做人,跪下苦求叫爺爺。”


    被捆穴允笑道,“莫妄言語,快快帶我上天受審,我倒是想知道那玉帝老兒究竟想玩些甚兒。”


    二郎神笑而不語,將哮天犬抱入懷中。


    返天之時,地藏悄而離去,返往西方極樂世界。


    頃刻間。


    龍王與二郎真君迴到天庭,可見龍王綁了個瑟瑟少女登入殿內,隨手一推,將穴允丟至堂前,抱拳稟報玉帝,道,“罪惡潑獸逮而歸到,還望玉帝如何治罪。”


    玉帝賞酒,瞅見那化身少女的穴允,一身樸灰簡服,發飾淩亂。不由為之臉色鐵青,問道:“此為何人?”


    龍王理直氣壯,抱拳迴道:“此為穴允。”


    玉帝點名托塔天王,天王掏出照妖之鏡,照啊照,愣是照不出個真身所以,眾神懼怕,麵麵相覷,討而論以。


    那穴允則是陡然笑道:“我這等並非變身術咧,而是化身,化身。”


    玉帝後頸縮縮,蹙起了眉頭,伸手指臉,憤道:“你這小獸,法力可大?可卻胡作非為,你可曉罪?認也?”


    穴允不服,大叫:“何治於我之罪?我有甚罪?天地四界,皆為平等,並非當上仙尊說罷!不甘,不甘!”


    玉帝聞言無語,垂眸沉吟片刻,沉吟片刻,當堂眾神,責道:“天地一物,地為天管,群神告你有罪,占神之名,你乃並非神也,可知有罪?”


    穴允道:“此為是罪?可那罪帽是你等想扣就扣?也罷,那得問問你等想治我何罪!”


    那玉帝大怒,擺手嗬斥道:“你乃孽畜!休得無禮,天兵天將,將這孽畜投入靈界,讓它永世成奴!”


    話音落下,穴允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吼,“士可殺,不可辱。”深吸口氣,驟然之間脹破仙器捆妖繩,化作巨獸,高它萬丈大它百裏,可見那是三足六臂、鳳凰之身麒麟之顱,身披白銀鱗甲堅不可摧。


    先是攪毀淩霄寶殿,同與眾神周旋瞎鬧。再而大破玉虛宮,打傷十二金仙吞其上百弟子。殺至八景宮夷為平地,擊退太上老君毫無奈何。穴允戰累,飛至瑤池一口吃幹仙水。


    這一鬧可謂是:


    一手撞翻遣雲宮、大口吹垮毗沙宮、揮拳捶塌五明宮、蓄力拳推兜率宮、怒氣腳踢彌羅宮、趴倒滾扁光明宮、跳起手拍妙岩宮、彎腰屁震太陽宮、抬腳強踩化樂宮、亂奔直跺雲羅宮、施法炸毀烏浩宮、口吐水淹彤華宮、烈眼火燒廣寒宮、拍掌冰凍瓊花宮、吐岩燙塌紫霄宮、舉石憤砸鬥牛宮。


    隨後便是。


    攪毀朝會殿、脹破淩虛殿、砸碎寶光殿、推翻通明殿、怒捶天王殿。


    經鬥好一番鬧騰,天庭慘不忍睹,麵目全非。


    最後,穴允嚼碎南天門石牆,與那百萬天兵天將日夜撕殺,群雲皆為神,張羅旗鼓,前撲後續,大刀大槍,終而無果,全然被穴允一口吞之,飽入腹中。玉帝無奈,重賞令下,隻得派兵四麵求援。


    西方極樂世界大雷音寺。


    天兵報到,佛殿之前,跪而求援,禍事相告。


    眾佛聽聞麵麵相笑,你言我語討而論道。


    那鬥戰勝佛聽說,從蓮壇跳起,笑曰:“此乃神獸有我當年雄風。厲害,厲害!”


    龍尊王佛調侃笑道:“勝佛,勝佛,當年你可算是瞎鬧,而那穴允才是真之砸場子,玉帝抓你派十萬天兵天將,如今抓那穴允,百萬天兵天將都不及對手。”


    水王佛又附和道:“勝佛莫自誇,你那是罪過,不值得迴首,再說,鬧天宮這事,你有定海神針,而那穴允則是赤手空拳,所以不比,不比。”


    而那上席佛祖則是嬋若未動,看向鬥戰勝佛,道:“鬥戰勝佛,你且勿笑它也,若是找她與你一戰,你也未必及它對手。”


    鬥戰勝佛一聽這話,熱血沸騰,即刻掏出耳中之針,晃一晃,碗來粗細,揮舞道:“玉帝求助,何不幫也?待我去去就迴,收拿妖獸!”


    佛祖閉眼點頭,未做表態。


    觀音其旁,笑而不語。


    之後,鬥戰勝佛手握神棍,便隨那天兵匆匆而去。


    到此南天門,可見巨獸明目張膽,躺於大門跟前,憨憨大睡,周遭天兵天將,揚聲威壯,擊鼓進擊,憤憤愷愷,大刀大槍砍劈刺紮,愣是傷不了巨獸分毫。即便如此,士氣浩蕩,久戰沙場身心聚累,卻保有戰勝之期。


    而那托塔天王,哪吒三太子,二郎真君,武神元帥,大地尊神,天河聖士,楓暴戰聖等眾將布下天羅地網,使出各種寶器,即便如此,在獸而言,皆為徒勞無功。


    九龍之尊化身巨獸,率領大海奇怪、蝦兵蟹將、龍子龍孫、龍母龍爺其其來戰,雲霧水化浩浩衝擊,鬥轉星移天砸落隕,火燒敵鱗冰凍寒刺,萬劍飛衝,當當作響。


    北路七英,南方四雄,西至群佛,東來妖鬼,來路分明各顯神通,費足舍生忘死本領,卻無法奈何非四種類界之自生之獸。


    好穴允,那場麵叫得個:


    螻蟻推石,飛魚鬥龍,死功破不為動。


    大山一躺,南天大門,無人料她大睡。


    天兵神將,掏寶變法,小竹子懟大樹。


    憨憨唿聲,目中無人,敵穴允奈她何?


    你瞧那好個穴允大山,那鬥戰勝佛觀景,笑曰:“好神獸,好神獸,既來之則安之,料見我等,休且一走,吃俺老孫一棒。”


    話音即落,大棒舉起,參與混沌一戰,神棒揮之而去,怕是下了殺手,鐵鱗碰撞之聲,轟當響起,震耳欲聾,久久迴蕩四麵八方,浩響傳至人界,大樹顫動、海水漣漪。觀也,巨獸依舊紋絲未動、絲毫未損,慵懶如泥、躺而大睡。


    少頃,鬥戰勝佛雙手打麻,焦急退去,站雲之上,抓耳撓腮,哆的一聲,急使個火眼金睛,雙眸泛起燦燦仙光,原本想著瞧她元靈有甚大本事,可沒個兒猜到,竟看不出一絲分毫,好穴允,法力頗大。未幾,太白金星前來告知,問道,“鬥戰勝佛哩,你是佛祖派來的救兵嗎?”


    猴子晃晃手中棒,點了點頭,問道,“那是甚物?為何如此堅硬?我的如意金箍棒一棍下去,怎可紋絲不動?”


    太白金星笑道:“哈哈哈!莫說你,就連那天庭最強武神都奈它不何,二郎神的斬魔劍、托塔天王的玲瓏寶塔、哪吒的乾坤圈,亦是那玉帝的捆妖繩,眾寶眾器,就是傷不了它分毫。”


    猴子緊皺眉,暗暗掂量,道,“這潑獸,準是哪地兒神仙放出來惹事的家夥,這會兒真個是嫌命長,驚動天庭擾了佛祖,有甚陰謀哩?”這般想著,猴子眺眼相望,問道,“此母獸如此兇悍,那可怎生是好?任它放縱自由,豈不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咯?”


    那太白金星聞言,即刻掏出袖中仙桃,拱手遞去,笑問:“佛祖怎說?”


    猴子見狀,眼珠子愣是打個兒轉轉,嘶的一聲,推去仙桃,笑道:“佛說這廝潑獸在我之上,不曾料想,果真如此,哎嗨,還果真如此哩,我原想著打她個數棍便罷,你可曉得,她那皮鱗似個金鍾套般,不好打,不好打。”


    僵持百日,穴允夢中困醒,起身打算下凡,輕易衝破群群天將布設的百日層層屏障大網,哈切一聲,懶懶離去。


    群神睹之,膽寒心驚,真君羞言道,“此隻母獸,何等法力無邊?乃是我神等所能駕馭之物?”


    那猴子大笑道:“當年抓我,苦了老孫,最終不慎落敗,二郎爺爺,這會兒你等再敢開口,生擒那獸麽?且不說將她擒拿,能保自身安危,足矣,足矣。”


    真君笑笑,未做答複。


    話說那穴允迴至人界上百供奉神廟之一,聞得各個神廟由有大小妖、魔、鬼、怪、神、靈、人、獸、龍、惡前來道喜,跪之磕頭。


    穴允疑惑不解,問他等何故,有的說,穴允神母法力無邊,不歸屬神王老子管,可是一代新王;有的說,穴允乃大慈大善,是為母性之王;還有的說,穴允自天地四界精華之造,與天共存。


    對此,穴允聞之,心底淡然漣漪,統統無視,她知,此事全然並非如此。


    而後。


    四大神獸擁帶三萬靈奴前來慰問,四大神獸其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穴允將他等請入神廟,沏茶相迎。


    廳中,圍桌相坐。


    青龍驚道:“穴允姐姐,我就不墨跡寒語,開門見山相問你事,敢問姐姐大攪天宮過後,曾顧慮後患之隱?”


    穴允坐於神壇之上,細細品茶,眨眼時間思考,脫口而出道:“顧慮,顧慮,隻是對錯分明,皆為平等,怕他作甚?”


    那白虎道:“你這等事,驚動四麵八方,大到群首相聞,小到眾怪皆知,就連佛祖也有所耳聽,接下去,你要何去何從?”


    穴允又道:“天地之大,自有留物之主,我身並非飛揚跋扈,苟且偷生之名,不背,難。”


    朱雀問道:“姐姐言理有佳,可頂著那萬物公敵之罪,難受不難受咧?”


    穴允再道:“萬物並非有眼無心,腦子健在,何怕他說?況且我為永生之物,不打緊,不打緊。”


    玄武閉口不言、無話可說。


    穴允細細抿茶,試眼玄武,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四位平安,應該不止為我大鬧天宮之事而來吧?有事直言,拖拖拉拉礙事成錯。”


    朱雀羽翼煽動,憨憨解釋道:“姐姐厲害,姐姐厲害。實不相瞞,前些年日,大地尊神與我等相告,盤古逝後,天地動蕩,極可能再過些年,天地相合,並為一同。而後詢問根本,大地尊神差遣我等來求助於你。”


    那穴允聞故,相問,“我能何助?”


    白虎說道:“姐姐該知,遠古五大神器有:盤古之斧、神農之劍、大海之囊、女媧神石、萬獸軍令。那大地尊神讓我等來求你,需尋神農之劍,交至盤古嗣息之手,待那天地合一之時,再次一分為二。”


    穴允沉思,未做答複,勸其四獸離去,收下他等帶來的三萬靈奴,一口吞吃,飽入腹中。


    後而,穴允又因被太白金星邀請,前往人界南麵修仙台,設為五大判官之一,其餘四位為大地尊神憋凡、銀河聖者茂嗇、大海之霸漁灮、地府冥王三十七代禍悹,加上第五位判官便是四界精華穴允。


    其他四位判官聞見穴允,無一不驚恐萬狀,聞風喪膽,禮而相待。


    修仙台處,未考開始之前。


    寶坐相相兩兩入位。


    那漁灮抱拳鞠躬,笑道:“穴允大尊,今日能再次相見,幸會,幸會。”


    出於禮貌,穴允也笑道,“幸會,幸會。”


    茂嗇戰兢兢道:“穴允母尊,小輩內心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隻怕講出惹怒母尊。”


    穴允搖頭,道,“有話直言,不必客氣。”


    那茂嗇又道:“母尊法力無邊,大鬧天宮之事,我們有眼目睹,實在是厲害,厲害,可小輩不明,為何穴允母尊要吞玉帝之寵,七尊狻猊。”


    穴允笑道,“它乃是惡,為何不可吞也?你若似它,我也照吞不誤。”


    茂嗇抹去一把冷汗,賠笑道,“母尊饒命,我可不敢從惡,我可不敢從惡。”


    穴允擺手,道,“玩笑話矣,玩笑話矣。”


    禍悹笑問,“穴允母尊,您燈如此強悍,乃是正義之派,為何不上至天庭,申以封官也?”


    穴允反問道,“如何上至天庭?申以封官?不懂流程,不懂流程,再說,就我這樣,可以幾等官也?”


    那禍悹又笑道:“像您這樣,最少半帝也,大家說,不是嗎?”


    漁灮點頭附和,“就是,就是,半帝也半帝也。”


    茂嗇附和,“母尊,您乃是真義的存在,不上庭做官,可惜,可惜。”


    憋凡歎氣道,“不過現在做官已晚,母尊大鬧天庭,不知那玉帝可否饒恕。”


    穴允笑而不語,話題便以告此道終。


    兩場考判,一場,四萬二千七百考者,通過三萬七千三十枚,二場,三萬六千一百考者,通過三萬一千三百二十枚。


    穴允納悶此刻考神為何如此寬鬆,怕是心以有所思量,必於自身相關拉係。


    後而某日。


    穴允神廟內。


    鬥戰勝佛奉命有備打來,可見那:身披白晃銀河堅甲,腳踏黃皮烏絲鐵靴,褲吊鮮紅振奮腰帶,頭戴兩根羽龍傲須,猴子這會兒來,而不同往日的是,未使得棒棒,隻拔得一劍,在那廟外張狂叫陣,罵廝帶賊,各種激言挑釁。


    穴允姑娘尋出,怒問何事。


    那猴子譏笑抓腮,直指鼻頭,揚言叫道,“你這胡攪蠻纏,佛祖要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得,超嗷嗷嗷嗷嗷——度於你!”


    話畢,穴允大怒,拾起地上枝條,化為戒尺,道,“廢話少說,就此開戰。”


    言畢,猴子便與那穴允打而鬥起,你來我往,前突後逃,站得難解難分,大戰千百迴合,猴子戰疲,撚著訣,搖身一變,變成傲鷹,揮揮翅膀三萬四千裏,一展雄威;穴允緊追而上,搖身一變,變成鳳凰,揮揮翅膀十九萬五千裏,大蓋其雁,猴子生怕,搖身一變,變成小魚,鑽入雲海,竊笑奈何;穴允隨後,搖身一變,變成巨網,拋灑捕撈。


    猴子一路丟盔卸甲,拚命逃竄,結果毫無還手之力,最終撕至神農群山,而那鬥戰勝佛不忍慘敗,連連竄退,好幾次險些栽於穴允之口。


    猴子被打落群山,穴允化作巨大身軀,想來個泰山壓頂,滅了那潑猴,就在千軍一發之際,天際驚現佛頭,張嘴吹雪,烏雲籠罩百裏,大雪紛飛,寒冰驟然襲來。


    片刻時分,可見神農群山蓋上一片冰霜,穴允迴頭看望佛頭之時,猴子騰雲摔個跟頭,趁機逃之夭夭。


    那神農群山,可是穴允出生之地,這會兒被佛祖凍僵一片,豈能甘休?


    穴允惱怒,自感被耍,後腳一跺,化成巨獸,轉眼瞬間便殺向西方極樂世界。


    穴允來到佛殿,可觀周遭地麵升起雲霧,眾佛坐於殿中,左右兩側萬佛向望,穴允不客不氣,直奔佛祖之麵,群佛攔也,攻而無果,一一皆被打迴,佛祖稍稍擺手,揮退眾佛,淡然問道:“來者何物?”


    巨獸穴允氣急敗壞,怒道:“好你個挺能裝傻之佛,把我引至此處,究竟為何?莫說含蓄之話,本尊愚鈍,告此為何!”


    佛祖閉眼睜眼,直言道:“好生言語,切勿口粗無遮,天宮之事,上百上萬生靈、或是天兵天將之命、全然死於你之口,你可覺著是罪過不罪過咧?”


    穴允聞言,迴嗔作喜笑來消怒,搖一搖豐臀囉柚,抖變青娥,一身灰土套衣,頗有幾分似那凡間女子,點點頭道:“好言語,好言語,我就跟你等好好言語。你說我吞吃天兵天將之命,他等隻是奉旨行事,而我是奉事於行,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比?可比?你們佛道不是常言咧?有應必有果,因果報應阿彌陀佛。天下萬物皆為平等,自然之道,生死存亡並非於字詞之意之罪,皆種可修而長生,但卻不能免於非命,你說,可不是?”


    話猶未盡,佛祖無言、試眼觀音,觀音道:“天下萬物皆為平等言而無錯,可你此番壯舉乃是弱肉強食、逞能耀威,即使是那法力無邊,又何嚐讓人信服?”


    穴允拳頭攥緊,蹙蹙眉宇之間那點嚴謹,道:“饒是我為弱肉強食之獸,你等可否讓玉帝老頭廉正廉清?你等可否讓神人共而勉進?若否,又何故令我除武力之外,使人信服?”


    觀音無言,試眼普賢,普賢無言,試眼文殊,坐獸菩薩文殊,上衣精致,下身闊腿長絲白褲,摸摸腳踝金鐲,道:“自開天辟地之日,天地萬物命運皆以為定,樂哉、向上,哀哉、反退,德乃人定,理為人言,傷人之惡,使徒千步無償,助人之善,使徒千步有餘,你初心無罪,可憤心卻已,如今你未劃損絲毫,而那天宮卻是傷其元氣,小佛認為,你可有過!”


    穴允沉默,低頭醞釀言辭,轉轉眼球,半晌抬頭,道:“有過,有過!我可確實有過,自愧之時,有曾悔思。話雖如此,可我得聲明,玉帝老兒,他是罪也,而我是過,一碼歸一碼!”


    文殊試眼佛祖,佛祖道:“就此,你乃知過,我便治你一過,可否讓我治矣?”


    穴允不解,眼神動搖,向前一步,道,“猴子當年大鬧天宮之時,終究被壓了六百餘年,那也是因他修道不佳,目空一切。此時,我可受治,但得聞其何治!”


    佛祖道:“爾為皆通人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知天理曉地義,下入鬼界踏得神殿。萬物由自而生,你乃由念而生,集結人、鬼、神、靈之精晶造化而成,生於人界千藥百農林之煉藥台,恕不服四界歸轄,你在凡間自行修到真意,無人能治你罪與過。你若知過,還請尊母棄其外衣,轉世輪迴!”


    此言一出,穴允著急,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我還有使命在身,不得轉世輪迴,不得轉世輪迴。”


    佛祖道:“汝等使命著實重要,不過星相屬明,汝要完成使命,必將渡其十二大劫三百六十九難!你若轉世輪迴,此乃也是皆為一劫。”


    穴允縱身一躍,跳到佛祖麵前,麵麵半米之間,問道:“在座眾佛之麵,你可擔保我矣?”


    佛祖笑笑點頭,道:“可以、可以。”


    言落,穴允後退至殿中,掌拳相擁,出於禮貌,還以微笑,道:“可以、可以。”


    事後,穴允靈魂出竅,肉身交於佛祖,佛祖將她魂魄封入落隕之中,隨即投入凡界。


    一劫:穴允寄生家豬,不到十年,宰之。


    二劫:穴允寄生昆蟲,不到數月,踩之。


    三劫:穴允寄生小樹,不到幾日,砍之。


    四劫之時,靈魂迴到西方極樂世界,向佛祖怨道:“此為渡劫?我怎感覺是去受罪?”


    佛祖笑道:“善哉、善哉,萬物渡劫方為如此,神人共勉,奮進、奮進。”


    穴允疑問道:“盲目渡劫,可目的卻毫無眉目,求而告知,敢問路在何方?”


    佛祖道:“天相以明,地點為山,場景為雪,而使命則是為神劍,方可去也。”


    穴允抱拳謝言,下凡繼續渡劫。


    佛殿上。


    南海觀音問道:“天庭損兵百萬,折臣大半,一時之間,文官稀少,武臣短缺,玉帝會如此行事?”


    佛祖反問道:“你可認為那穴允暴戾恣睢?”


    觀音不得理解,搖搖頭,手握淨瓶抖抖楊柳,道:“不知。”


    佛祖道:“送兵百萬,遲早要還,解鈴還須係鈴人,物歸根本,禍歸起源。穴允之獸,非四界四類之物,法力無邊,皆通天上天下萬物本性,此是玉帝一劫,妙也。”


    話音敲定,佛祖試眼鬥戰勝佛,猴子點頭點頭,笑道:“妙也,妙也。”


    對於人界來說。


    對於人類來說。


    關於穴允雌雄之說,凡凡俗子眾說紛紜,久而久之,穴允五花八門之傳,便也是習以為常。


    傳聞某日,穴允化身唇紅齒白年輕姑娘,起身龍女,法力淺淺,踏得暴雪、尋取神農之劍,目的為交至開神之主後代,盤古之嗣之兒,乃為日之子,後聞穴允尋得無路、葬死於神山冰雪之中,再而化為神山雪花,穴允花,也稱神龍之爪、彼岸之花,而寓意則是人與劍與龍、互相思念。


    千年逝去,神山因歲月流轉被夷為平地,且終之留下一傳說,穴允的傳說。


    些人流傳,穴允救災一保八方平安,乃至穴允神物,最終便是穴允村的誕生。


    方談人界。


    穴允村一娃,男。


    早年喪父喪母。


    姓淩,名為楓傑,年過十八虛、實有十九貴庚,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冠頂黑發甚是引人注目,尤其那雙炯炯有神之雙眸,總透露著常人不易察覺的瀟意。


    話雖如此,可事實卻並非這般,識得楓傑之人,必是曉得他為人處事,性子憨厚老實,辦事笨拙,從不惹是生非,更不無理取鬧。


    村頭牛大媽常言,此娃必有向福之相,隻可惜大夥兒都稱他為啞巴傑。


    自楓傑四歲起,一場災難性的洪水,奪去他與人交流的權利,更是毀了他幼年那破土而出的智苗。


    命運慘經,即便如此,啞巴傑在村中,卻不惹人嫌棄,反倒是村尾喜歡欺負人的孩子王小胖墩總護著他,不過背鍋這等事,啞巴傑還是少不了推此一扛。


    雖說啞巴傑憨厚老實,可卻聞得孩子們炫耀偷看姑娘洗澡後,便而一發不可收拾,事後學著其他小娃,暗地裏窺探人家貌美姑娘洗澡,久而久之,毛病成性,色性極強。


    一次白日,一身灰素的啞巴傑,蹲在田裏舉鋤幹活,偶然之間,綠柳樹旁,瞅見一枚十四五歲白發少女經過,那螓首蛾眉,小腰肥臀,著實使得啞巴傑色心大起,瞅她癡迷,放下鋤頭,尋思跟她而去。


    未想,白發少女來至一處山溝,可見山溝之底是道小河,少女寬衣解帶,打算就洗潔身,啞巴傑窺得眼冒金光,渾身是勁,舌舔上下熱唇,饑渴難耐。


    待少女寬身踏入小河之中,啞巴傑慢步靠近,拾起少女衣褲,大膽色聞,少女驚見,尖聲破叫,啞巴傑嚇破了膽,緊抱少女衣褲,轉身就跑,跑到山頭,大口喘氣,稍稍冷靜,後悔不已,尋思悔過,戰戰兢兢一路往返,迴到小河周遭,河中少女揉戳雙眼,哭得泣不成聲。


    啞巴傑將衣褲放至小石旁,啊啊大叫。


    少女聞見,臂遮玉峰,趕緊前去奪迴衣褲,而在此之間,啞巴傑目不轉睛,直盯目瞅,內心泛起一絲罪意,可膽怯卻使得他有其賊心沒其賊膽。


    少女整裝勒帶,完事怒瞪啞巴傑,撿石頭兒猛砸,啞巴傑甚怕,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遂後,少女迴往山寨,向頭子親爹哭訴,道,“爸爸,孩兒不孝,在一處小河沐浴,不慎遭一色徒慘手,我可潔身已汙,這可如何是好?”


    頭子親爹大怒,拍板吆喝,“那歹色徒是為何人,如此猖狂?”


    少女道,“是穴允村一啞巴,爸爸,你可要為孩兒討迴公道啊!”


    說罷,頭子親爹將娃擁入懷中,細細道,“莫怕,莫怕,爹爹準為你討迴公道。”


    ——方說一夜淩晨。


    月色如水如亮,小戶淩家小房裏,萬人皆睡,唯有啞巴傑噩夢驚醒,一身坐起,焦頭大汗,雙眸泛茫不知何故。


    古村無素質之說,銀月之下菜田之上,悠悠小樹旁,啞巴傑拽褲尿尿,身子一抖,昂起了頭,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嘩嘩的流水聲,一泡尿嘩落、著實有些兒快活似神仙。


    田尾惡狗聞響動靜,猝然起身連連犬吠,啞巴傑舒服一番,便是迴窩繼續大睡。


    當他迴屋之時,驟然之間,幽黑天際,一道璀璨四亮之流星,滑落山尾,甚是引人入目,直瞅得啞巴傑雙眸泛光,暗叫一聲「娘親咧」縱然邁步直奔而去。


    來到山頭,腳踏爛葉黃泥,周遭蟲鳴鬼叫,枯樹片片醉是瘮人,即便如此,也無法湮滅啞巴傑的好奇之心。


    上了山,下了山,山後山屲,著眼可見,一塊身軀奇高的隕石燦燦發亮,靠近觀之,隕石裂開兩半,寶玉浮空而閃,精美絕倫,浩然貴顯美輪美奐的氣焰。


    這幅場景,顯然是他這家徒四壁的窮憨小子,所沒見過的畫麵,瞧得他眼冒金星大眼直瞪,那好奇心宛如洪水淹村般,一發不可收拾,小腳丫一蹬,嗖的一聲竄了上去。


    蹦噠聞尋至隕石跟前,如笑如癡,帥氣臉龐,全然被隕石之中之寶玉所深深吸引,呆然伸手觸摸。


    說時遲那時快,即是刹那瞬間,淩楓傑便被那神秘寶石猝然融入體內,旋即一晃,消失不見。


    次日。


    炎炎正午,知了蟬鳴。


    靠近村中大田的張禿頭,來尋啞巴傑幫忙去拔野草,唯獨驚奇的是,啞巴傑竟開口拒絕,說了個“不”字。


    這茬並不單單,令人發指的亦是他那不同尋常的眼神,冰雪淩厲,殺氣騰騰,配上本就冷酷俊臉,甚是頗有幾分大俠氣魄。


    這還是以往那天真無邪的啞巴傑嗎?不像,倒像久經沙場的冷血殺手。


    迴往窮酸撩倒的家窟,啞巴傑怒瞅青銅鏡,相對翻了個白眼,暗暗自曰破罵,「寄身寄身,寄了個傻娃之身,此等俊俏,慘了那豬般的腦子,不過也好,當姐替他風流。」


    啞巴傑並非口舌之啞,而是大腦之疑,昨夜至今被妖女附身,今後怕也是難逃一劫。


    整日疾過。


    黃昏落幕。


    躺臥窮窟木床的啞巴傑陡然迴神,啊啊連叫三聲,愣是吐不出一個字,嚇得有驚無恐,作勢揮手就要煽自己耳光,不過在刹一那,他隻感覺全身一酸,便沒了知覺。


    半晌片刻,啞巴傑全身酸痛,猶如皮肉裂開般,心胸絞痛,臉額直冒冷汗,放聲嗷嗷大叫。


    默看青銅鏡,隻見啞巴傑身軀分裂,一分為二,變為兩人,另人則是女軀啞巴傑,長相與真身極同相似,不過長發飄飄,身前峰巒挺拔,再加上那小臉粉潤,唇紅齒白,看著甚是讓人心動。


    見狀,啞巴傑又驚又喜,這是女性自己?心叫不錯,不錯。伸手想去觸摸,但卻像靈魂般,穿過了她的身體,而後卻被告知,不是人也,而乃女妖。


    一番解釋,啞巴傑算是得知,她修仙不成反被打下人間之事,因肉軀之身壞死,隻得尋人寄身,而啞巴傑則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於是便成了她的宿主。


    方才分裂,啞巴傑連連慘叫,這會兒引來村民上門尋查何事,女妖聞狀,似火如急,竄迴啞巴傑體內,自作主張,將人通通趕走。


    迴到破床旁,點燃油燈,啞巴傑有言難盡,於是便用木棍在沙沙土地上,細細寫道,以做詢問女妖問題。


    當他在地上寫出「名字」兩字時。


    女妖便操控起他的身體,開口迴道,「沒有」。


    啞巴傑再次在地上寫道,「我姓淩,名楓傑,跟我姓可否?」


    女妖迴應,「隨意。」


    楓傑寫道,「那叫你淩冬櫻!可否?」


    女妖問曰,「因而何故?」


    楓傑寫道,「逝世親妹之名字。」


    女妖推辭,「我有我名。」沉吟許久,緩緩反口,「罷了,罷了。」


    楓傑喜慶,寫道,「我聲聽,欲口言,如何?」


    當啞巴傑在地上寫出此行看似普通,卻帶有滄桑的字跡時,女妖陡然從他體內竄出,摸弄下顎,眼神略有狐疑之色,望而觀之。


    女妖若想長久寄生,楓傑不可言語之事,必是心頭之患。


    之後。


    女妖不厭其煩,導教一晚,楓傑便才得以開口,硬是學會兩字,「好」同「不」。


    時光如同日月星辰遊雲流轉,一晃而過,些許日子逝也。


    這段時間,啞巴傑在女妖冬櫻細心之教導下,能夠簡單言語,可水平卻隻停留於短短幾字。即便如此,但也足以能夠與人正常交往,無礙度日,知足常樂是也。


    一日當午。


    穴允村遭山賊來犯,半日之間,全村毀於一旦,山賊頗為兇悍,燒殺辱虐強搶良家婦女,出於膽怯,楓傑躲進家中米缸,事後幸免於存。


    不過當他再次出村,站在村頭,隻見村裏一片狼藉,燒得一幹二淨,能存活之人也所剩無幾。


    罪惡的烈焰,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隨著發自內心的拳頭攥緊,可終究是無力迴天。


    尋到村中,瞧見牛大媽躺倒樹角處,心口血紅,楓傑前去,稍稍跪地,含淚扶起,憂惱恨怨人生不公。再而環顧四周,張禿頭也因脖處中刀,死於井旁,孩子王胖墩全身鮮血淋漓,坐於家門門口。死的死、亡的亡,就連那昔日被楓傑偷探洗澡的姑娘們,估計這會兒也落入了畜生之手,或許慘些被折騰得生不如死,楓傑愈思愈恨,最終放聲大哭,哀愁生命苦短,撕心裂肺怒怒喚天:必將修道成神、斬兇除惡。


    迴往窮窟,收拾包袱,揮起鋤頭,刨開床底,帶上少許盤纏。


    打算。


    浪跡天涯。


    周國。


    初往皇城,城市如想一樣,繁華豔麗。


    早些年,周王大歲駕崩,逝後龍子續位,年僅十五貴庚,懷揣接父大業,一切尚好,隻是那龍子愛聽讒言,厚愛小人輩輩,身在宮中不知宮外如何淒慘。


    皇城般般,上層官員拉攏爭位,下層執事辦事賣力無果,皇城之外換做他地,各種貪官欺壓百姓,土匪強盜橫行,料他無人問津,慘了百姓苦不堪言,最要命的還是奴隸,有家可歸者,且保得一命,無家可歸者,浪死街頭毫無意義。


    久經百日,楓傑尋到皇城,可還沒進關,就被士兵攔之邊外,問其何故,則士兵說要什麽通關文牒,楓傑尬無此之物,隻得默默離去,妖女冬櫻不忍楓傑懦弱,強控其身,赤手空拳殺入皇城,隨後竄入小巷,逃之夭夭。


    楓傑懼怕,因膽怯追兵不敢要迴其身,於是便讓冬櫻替他而行。


    冬櫻得身大喜,走在漆黑的小巷中,掏出兜兜裏做為口糧的最後一點銀子,眼眸微眯笑道,“傻傑聽話,姐姐帶你去交鸞。”


    楓傑單純,壓根不懂交鸞一詞,便問,“何為交鸞?”


    冬櫻讒言巧騙,拍拍胸膛笑道,“與姑娘賞談人生、肌膚之觸,最終結合,如等人倫美事,何樂而不為?”


    楓傑至小老實巴交,毫無主見,也不知女妖此行是非得以,忐忑不安心存憂慮,再問。


    “可否有損禮、道、德、尊之說?”緩口氣,“長輩常言,做人要***好。”再緩口氣,“楓傑憂猶,怕天理報應。”


    冬櫻笑而搖頭迴應,道,“有買有賣,我買你賣,何懼報應?再言又不是強、搶、偷、盜之說,聽姐話,帶你逍遙快活兒!”


    一番爭辯,楓傑理虧,隻得拱身相讓。


    夜裏。


    太貴的地方去不起,隻好尋了些隱蔽的小窟。


    男兒身的女妖冬櫻,行到一處家妓小院,媒婆見他英俊倜儻,不禁嬉皮笑臉油嘴滑舌,口舌之上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一陣,媒婆喜知他是童男之身,暗暗竊喜,恨不得親自上陣。


    則妖女冬櫻嫌她醜陋,便沒答應,讓她換人。


    交涉之辯,問到最後,聽聞她們這近日拐了個年輕姑娘,花季初初樣貌清純,隻是煩了那姑娘不受指教頑固厭人。


    冬櫻趣聽此事,生發趣意,便告知媒婆,道,“這妞我要。”


    須臾未幾。


    冬櫻花掉了所有銀子,包了間陋房,而媒婆則是托人將少女從柴房裏拉出,隨後丟入冬櫻房內。


    並不豪華的房間內。


    桌旁,冬櫻放下包袱,笑語相問道,“姑娘何從何來?”


    姑娘耳聞,嚇得呆毛一抖,慘叫一聲,腳丫子跳蹬,似如猛兔,小小一團縮在牆角。


    妖女冬櫻見狀一愣,大眼直瞅,雖說心為女妖,可身卻是男兒之軀,倒也是想體驗一把身為男人的強辱之樂。


    來到跟前,隻見少女一身邋遢,灰布破衣,披頭散發,頗有幾分憐香動人,若是好好梳理打扮,定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冬櫻嗅嗅鼻子,喜然開口笑道,“你若告訴我名字,我便不為難於你!”


    少女聞言,雙眸紅了眼,濕了眶,瑟瑟迴道兩字,“艾妮。”


    “吃了飯沒?”冬櫻嘴角上揚,一臉笑意,乍一看,不似甚為壞而之人,還頗有幾分瀟俊。


    少女則是默不作聲,但不久,肚子便咕咕做出迴應。


    女妖冬櫻和藹微笑,將她稍稍扶起,故作友善般,伸手翻起包袱,隨即掏出個早已涼透的大餅,嘿嘿笑道,“妮子莫怕,素人隻是借宿一晚,客棧巨貴,隻好尋此。”


    女妖之話方可信也?笑哉?


    若是平常,何不被柳眉倒豎相待。


    言語之間,冬櫻大餅遞之,艾妮揣測無果,於是小手一伸,奪過大餅,大嘴一張,便狼吞虎咽,送入肚中。


    艾妮而言,時至今日,而不曾有邂逅如此貼心之人,此時如欣如喜,潛藏在內心的小萌芽,對他滋生一抹好感,蠢蠢欲動也。


    大餅入口幹,冬櫻給她盛水,自來熟般遞去,笑容從始至終暖心不已,言曰,“慢著吃,噎著自虧,不打緊,不打緊。”


    艾妮激動,小臉一紅,啜泣兩聲,幸忍莫哭出聲來,冬櫻將她領至床邊,稍稍坐下,詢問故事。


    艾妮自說,她是周王與小妾生的私生女娃,在宮裏倍受恥辱,之後龍子上位,便被嬤嬤賣出了宮,如今淪為家院小妓。


    不過那也隻是前幾天之事,冬櫻問她可否尋思離開,她也倒是聰明,知道外麵艱苦,留在這兒厭死賴活,還可混餐粥吃,倒不至於像奴隸一樣,餓死街頭。


    經過一夜暢聊,艾妮對他起了好感,冬櫻淡然察覺,於是便對她下了手,得見少女皮膚如牛乳白皙,想罷是個娉婷胚子,不由使得冬櫻態度更是強硬,摩挲手腳同時,還誠懇答應,睡而之後,必娶,有拖無欠。


    艾妮倒是拙傻,癡迷妖女讒言俊貌,一時半會兒深深迷癡,須臾俄爾,便服帖順從,交鸞作歡一宵長去。


    次日清晨,一抹橙清陽光透過布窗竄入房內,床上少女睡得格外香甜,可當她再次睜開雙眸之時,卻發現,床邊的人兒已消失不見。


    好一個白眼狼君欺耍少女初夜,畢竟不知後事如何,若想曉知那附身淩楓傑的女妖冬櫻去處,且聽下章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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