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楓墨薄唇一勾,冷笑道:「若是父皇在世,他定不會逼兒臣納一個媚惑主子的婢女為姨娘!」


    「你自己做錯事情在先,你還有臉怪人家媚惑你,你真是越發有出息了!」老王妃板著一張臉叱喝道。


    辛瑟瑟看著這樣的老王妃,心中疑惑越發濃重了。


    老王妃真的是安楓墨的生母嗎?哪有做母親的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還有逼他納一個卑賤的丫鬟,而且這丫鬟一看就是心術不正,老王妃卻視而不見!


    可辛瑟瑟目光落到兩人的臉上,那極其相似的兩張臉,卻又一次讓她的懷疑站不住腳跟!


    「兒臣不明白母妃的意思?」安楓墨麵無表情道。


    老王妃哼道:「你誤將這丫鬟當成王妃,摟住她,脫了她的衣衫,看了她的身子,這不是你的錯嗎?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錯在不應該推三阻四,做了事情沒有一點擔當!」


    安楓墨長眸一眯,:「母妃這些話,是聽這丫鬟說的?」


    老王妃點頭:「那是自然,念夏這話,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的,她一個丫鬟,就是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說謊!」


    「哦,是嗎?」安楓墨目光落在念夏身上,眸光深寒,「你給本王抬起頭來!」


    念夏渾身哆嗦得跟篩子一般,她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心裏甚至有些後悔了,她不該這麽魯莽,她比其他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隻要她經常出現在王爺麵前,終有一天王爺會注意到她。


    「同樣的話,本王不想說第二遍!」除了對辛瑟瑟以外,安楓墨對其他女人沒有半點的耐心。


    念夏身子又是瑟瑟一抖,她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向安楓墨:「王爺,奴婢……」


    「將你做的事情,當著大家的麵,重新說一遍。」安楓墨目光如刀,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不過你別怪本王沒有事先提醒你,你若是敢說半個謊言,本王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你這樣威脅她,她還敢說真話嗎?」老王妃沉著臉不悅道。


    「母妃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兒臣,認定兒臣是一個沒有擔當的小人,反而一心相信這丫鬟是無辜,兒臣有時候真懷疑,兒臣到底是不是母妃的兒子?」


    安楓墨如墨的黑眸定定看著老王妃,突然拋出這麽一個問題。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跟之前看念夏的身子不一樣,這會兒一個個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的,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聽不到這樣的話。


    下人們都垂下了眼睛,低頭盯著地麵看,仿佛地上有金子一般。


    老王妃麵色一變,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慌亂,袖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掌心裏。


    她深唿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點:「你胡說什麽?我就是因為是你母妃,所以才對你這麽嚴厲,才不願意看到你變成一個沒有擔當的紈絝子弟,你父皇在世時,對你充滿了期盼,一心想將你培養成一個品格高尚的人,雖然你父皇不在了,可我作為你的母妃,卻不能因此鬆懈,否則將來我還有什麽麵目去見你父皇?」


    老王妃越說越溜,除了一開始的那絲慌亂,她這個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而且她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有說服力,她還扯上了先皇,安楓墨對他父皇充滿了敬畏,他自然不會當著眾人的麵,反駁他父皇的話。


    對於安楓墨突然拋出這樣的問題,辛瑟瑟心中也十分吃驚。


    她以為隻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懷疑,沒想到安楓墨心中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有這樣的想法也就罷了,他居然當著眾人的麵問出來,真是大大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隻是,老王妃這反應,看著好似沒有什麽漏洞,可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看宮廷劇和小說,後宮女人自己生不出孩子,經常會包養其他妃子生的孩子,然後去母留子,隻是這一點,放在老王妃和安楓墨身上,是說不通的。


    因為他們兩母子的樣子太像了,尤其那一雙眼睛,跟複製黏貼一樣,不過安楓墨眼眸更犀利和幽冷,而老王妃則更嫵媚一點。


    安楓墨長眸定定看了老王妃好一會,才淡淡開口道:「母妃既然是為了兒臣好,那就應該聽聽兒臣怎麽說,而不是如此不分是非,硬是要將這樣一個下賤的女人塞給兒臣!」


    這忤逆子,他居然敢說她是非不分,豈有此理!


    老王妃鼻子差點都氣歪了:「好,那我們就聽聽這丫鬟怎麽說!」


    說完,她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念夏道:「你盡管說實話,隻要不是你的錯,萬事有我給你做主!」


    念夏很想攀住老王妃這棵大樹,她也很想做王爺的妾室,可是她更知道,倘若她敢說半句謊言,她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奴婢……奴婢對不起老王妃,奴婢心中愛慕王爺……想伺候王爺,所以奴婢趁著王妃不在,便做了點心,打扮之後去了正房……」


    在安楓墨冰冷的目光下,念夏潰不成軍:「當時王爺正在閉目眼神,奴婢想著生米煮成熟飯,隻要……隻要王爺見了奴婢的身子,他一定會看上奴婢,所以……」


    「所以奴婢就自己脫了衣衫,並想靠到王爺身上,可奴婢還沒有碰到王爺,就被一個侍衛給踢飛了出去……然後王爺就讓人將奴婢拉到院子來……」


    這些話,念夏說得吞吞吐吐的,好像嘴裏喊著沙子一樣,說得異常緩慢。


    念夏真是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給埋了,她說完,磕頭如搗蒜:「王爺,奴婢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奴婢這一迴吧!」


    老王妃一張臉跟鍋底一樣,又黑又臭!


    這沒用的廢物,不管是不是她主動,隻要她堅持剛才的說法,她就有辦法保住她,可這廢物可不信她!


    「母妃現在還堅持要兒臣納她為妾嗎?」安楓墨挑眉,將剛才的問題重新扔到老王妃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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