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兒抓著念夏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聽說小姐說,老王妃這幾天都會讓王妃留在海棠居值夜,念夏妹妹可千萬要把握好機會,俗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念夏咬著唇,一張俏臉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雙眼亮光閃閃,她點點頭:「我知道怎麽做,等事成之後,我一定不會忘記茜兒姐姐的!」


    「那我就等念夏妹妹的好消息了。」茜兒笑道。


    念夏點點頭,眼底充滿了自信和誌在必得的決心。


    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肥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伴隨著一個雄渾嘹亮的嗓音:「廚房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那幾個小妮子,我人一走開,她們就偷懶,看我不扒了她們的皮!」


    「王媽媽,你總算迴來了,小姐這會兒快醒來了,我可要趕著將糕點送迴去!」


    茜兒早就放開了念夏的手,兩人分開一段距離站著,裝作一副不熟悉的樣子。


    王媽媽抱歉地笑道:「原來是茜兒姑娘,哎呀,媽媽我今日身子不大利索,多跑了幾趟茅房,走前已經安排好了,可沒想到我這人一走,她們就躲起來偷懶,迴頭我一定好好治治她們!」


    茜兒點點頭:「是得好好說說,我們多等一時半會倒是沒什麽,可主子能等嗎?」


    「是是是,茜兒姑娘這話說的是,我一會一定好好說說那幾個懶丫頭!」王媽媽一邊說,一邊動作利索地將糕點裝進茜兒的食盒裏。


    茜兒沒有再多說什麽,提著食盒轉身就走,隻是跨出門檻後,她迴頭看了念夏一眼。


    念夏朝她輕輕點了點頭,茜兒這才勾唇而去。


    念夏因為心裏有事,也顧不上數落王媽媽,提著糕點就急匆匆走了。


    ……


    辛瑟瑟到了海棠居後,老王妃變著戲法折騰她。


    讓她蹲著給她捶腿,一捶就是一個多時辰,她蹲得兩腿發麻,腰身背痛,捶完腿不讓她休息片刻,立馬讓她去熬藥,熬好後拿過來,她卻說不喝了。


    吃飯時,老王妃坐著,她站著,老王妃眼睛看到哪裏,她就必須立馬夾那道菜過來,若是動作慢了半分,接下來便是老王妃一陣數落和念叨,跟唐僧念經一樣,念叨得她頭疼!


    吃完飯,老王妃說要聽故事,讓她拿著話本念故事,可憐她飯隻匆匆吃了兩口,就開始當起了念書機,這過程維持到老王妃睡覺才罷休,中間沒有一點停頓,她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辛瑟瑟匆匆沐了個浴,然後老王妃就讓她過去值夜了。


    辛瑟瑟親自服侍老王妃洗漱寬衣,給她鋪設好床榻,然後就看到趙嬤嬤指揮著一個丫鬟走了進來,那丫鬟手上抱著一卷蓆子。


    趙嬤嬤讓那丫鬟將蓆子鋪在老王妃床前的地上,然後垂頭對辛瑟瑟道:「老王妃睡眠淺,夜裏總要醒來好幾次,我們往日都是睡在這裏,免得睡得沉了,耽誤了伺候老王妃。」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王妃你就在地上打地鋪睡!


    辛瑟瑟挑眉,她從太師府迴來到現在,無論老王妃要她做什麽,她都沒有像之前那樣反抗,她就是想看看老王妃能作到什麽程度!


    但事實證明,老王妃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作,還要能折騰人,這個老虔婆完全就是個黑心肝的!


    這寒冬臘月的,要她打地鋪,而且還隻給她一個蓆子,她若是真的這樣睡了,不用到明天,半夜她就會被凍成冰棍!


    這老虔婆,是想要她死啊!


    辛瑟瑟心中冷笑連連:「我耳力好,睡在外間也能聽到動靜,母妃到時候起來,隻要喊一聲就行了。」


    老王妃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你若是不願意過來給我值夜侍疾,那你現在就迴去,不用找各種藉口!」


    辛瑟瑟冷眼看了老王妃一眼:「兒媳沒有不願意,既然母妃堅持要兒媳睡在裏頭,那兒媳照辦就是了。」


    話雖如此,辛瑟瑟可不會委屈自己,她讓如畫迴去抱了兩層厚厚的被褥過來,還幫她帶來了好幾個湯婆子。


    有了這些取暖神器,就算是打地鋪,也不冷了。


    老王妃看到如畫進進出出的鋪被褥,臉黑得跟臭水溝一樣,十分難看,但她又不能不讓辛瑟瑟鋪被褥,隻好憋著一口氣。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辛瑟瑟有張良計,老王妃也不是吃素的,當晚就擺出了她的過牆梯!


    辛瑟瑟剛脫了外衫爬進被窩裏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老王妃就開始作妖了,讓她起來給她倒水。


    其實如果屋裏燒著地火的話,就算從被窩裏出來,也不會太冷,可問題就出在這屋裏根本沒有燒地火,因為老王妃說少地火皮膚太幹,她不喜歡!


    辛瑟瑟咬著牙從被窩裏爬出來,被冷風吹得渾身顫抖,顫巍巍地倒了茶後才又爬進被窩裏。


    喝了茶你以為就完事了嗎?那隻能說,你太圖樣圖森破!


    喝了茶,不久後,老王妃就含著要起來上茅房,辛瑟瑟不得不再一次從剛剛有點溫度的被窩裏爬出來,起來扶著她去上恭桶。


    上完恭桶後,辛瑟瑟才剛睡下不到半盞茶,老王妃又說她肚子餓了,想吃辛瑟瑟親手做的宵夜,辛瑟瑟不得不爬起來,去小廚房給她煮了一碗湯麵,可湯麵做好後,老王妃卻說,她沒有胃口,又不想吃了。


    辛瑟瑟真恨不得將那碗麵砸到臉上去!


    這老虔婆折騰人的功夫真是一套一套的,不帶一點重複!


    這次躺下後,老王妃終於安靜了好半天,辛瑟瑟以為她自己折騰累了,可她才迷迷糊糊要睡著時,老王妃就喊著又要喝水!


    去你大爺的!


    喝完水,不久又要上恭桶,然後老王妃說她睡不著,要辛瑟瑟給她念書,念完書,半夜三更又喊腿疼,又讓辛瑟瑟蹲著給她按摩。


    直鬧到天剛蒙蒙亮,老王妃這才有了睡意,沉沉睡著。


    可天亮了,丫鬟婆子各種走動,辛瑟瑟又不能在地上打地鋪睡覺,她原本想迴去補個覺,走到半路,卻又被叫了迴來,說老王妃想喝她親手煲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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