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將自己的人安插進了幾個重要的位置,然後將剩下不那麽重要的位置,都交由辛太師來舉薦人才。


    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元祐帝都不想看到任何一方獨大,也不想看到任何一方被擠壓下去,所以元祐帝採取了製衡的手段。


    這卻讓辛太師得了一息喘息的機會,辛太師手中的位置雖然相對不那麽重要,可對於一些多年沒有升遷的人來說,這便是一個香餑餑的好位置,因此便有人趁著這機會給辛太師送銀子。


    辛太師和宜貴妃前段時間,損了人脈,又損銀子,急需一大筆銀子來支撐鋪路大業,所以辛瑟瑟猜想辛太師一定會冒險收下那些銀子,具體多少不知道,剛才那數目是她隨口說的,不過好像被她給猜中了。


    辛太師蒼白著臉看著她:「你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是不是八王爺告訴你的?」


    辛瑟瑟聳聳肩道:「是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很快就人盡皆知了,到時候不管是罷官還是抄家,父親要付出的,可就不止五萬兩銀子了!」


    「你……你個孽障!」辛太師氣得吐出一口鮮血,「若是辛家沒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個鼠目寸光的蠢貨!」


    「怎麽沒有好處?至少少了一些時時刻刻想要算計我的家人啊!」辛瑟瑟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這些年來,你們倘若有一絲將我當作家人來看待,也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置我於死地,如今我要成親了,你們還想著來算計我的嫁妝,如果今日你不拿出五萬兩白銀作為賠償,你就等著看辛家一步步走向滅亡吧!」


    「你……你……」辛太師一口氣堵在心口,臉都憋成了紫色。


    「如夢,送客!」辛瑟瑟冷聲吩咐道。


    「老爺,這事不能再拖了,沒時間了!」蔡管家在一旁緊張地跟蚱蜢一般,上躥下跳。


    辛太師深唿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站住,我……答應你!」


    辛瑟瑟嘴角微勾:「父親早答應不就好了,何必浪費大家那麽多時間?」


    辛太師臉色不善道:「那你現在可以讓應天府的人走了吧?」


    辛瑟瑟搖搖頭:「自然是不行。」


    辛太師厲聲吼道:「怎麽,你還想出爾反爾不成?」


    辛瑟瑟再次搖頭:「父親的銀子還沒有給我,我就放人,到時候父親反口不認,我豈不是要虧大發?」


    辛太師臉色更難看了:「君子一言九鼎,我既然已經承諾了,自然不會忘了你這銀子!」


    辛瑟瑟笑得更加明媚了:「這俗話還說,虎毒不食子,父親和貴妃娘娘處處想要置我於死地,在我心裏,父親早已經沒有任何信用可言,所以今日我要是拿不到銀子,我便不會放人!」


    「你……!」辛太師又想罵孽畜,可後者一臉淡定,好像他無論罵什麽,都無法影響到她!


    這時候,一牆之隔的庫房那裏傳來了陣陣腳步聲,還有官差問話的聲音,蔡管家趕緊在一旁再次催促辛太師下決心,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


    辛太師臉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蔡管家,去我書房,將櫃子裏的紫檀木盒子拿過來。」


    蔡管家應聲而去,很快就將辛太師要的紫檀木盒子拿了過來,辛太師打開,將一疊銀票遞到辛瑟瑟麵前:「拿去,馬上讓應天府的人滾蛋!」


    辛瑟瑟朝如夢使了個眼色,如夢伸手將銀票接了過去,驗證過後才對辛瑟瑟點了點頭。


    辛瑟瑟淡淡地笑了一聲:「雖然我隻是小女子,但說話也算一言九鼎,現在我就隨父親過去跟應天府的人說吧。


    說完,辛瑟瑟便朝隔壁的庫房走去。


    庫房的院子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齊齊整整站了好多人,其中有安楓墨安排的影衛,一個個手中還拿著之前的銅鑼,他們這樣子真是讓人半點也看不出來他們的身份。


    應天府的官差來了二三十人,不過進門的隻有十人,其他都在外麵等,而一旁的地上,則綁著十來個穿著夜行衣的「賊人。」


    辛瑟瑟一走進去,七八個影衛就立即對辛瑟瑟拱手行禮,齊聲道:「屬下參見王妃!」


    聲音洪亮有力,就是沒有武功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們深厚的內力。


    那些官差都是虎軀一震,隱隱約約猜到了這些影衛的身份,頓時更加小心翼翼了。


    其中帶頭的捕快走過來,對著辛瑟瑟道:「小的林孝浦,是應天府的領頭捕快,參見辛三小姐!」


    「原來是林大捕快,不用多禮。」辛瑟瑟態度溫和,跟之前對著辛太師時,完全兩個樣,頓時又將辛太師氣得鼻子噴氣。


    林捕快聲如洪鍾道:「這些應該就是賊人吧?竟然敢跑到太師府來打劫,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辛三小姐不用擔心,我們這就將他們抓迴去,定好好招唿他們,要他們將幕後指使者說出來!」


    那十幾個被綁住手腳塞住嘴巴的「賊人」聽到這話,頓時嚇得嗚嗚叫了起來。


    這林捕快的手段他們可是都聽說過的,隻要被他抓住的人,不死也得去一層皮,而且他們隻是按照辛太師的吩咐來辦事,他們不想進牢房啊!


    他們十幾個人叫著,眼睛齊齊朝辛太師看去,讓辛太師救他們,辛太師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臉色沉沉地看著辛瑟瑟。


    辛瑟瑟不慌不急道:「不用抓迴去了,這事是個誤會。」


    林捕快怔了一下:「誤會?」


    辛瑟瑟點點頭:「對,誤會,真不好意思,勞煩各位差大哥大半夜走一趟了。」


    不待她說完,如夢就十分會來事地拿出一個銀袋子,交到林捕快手中:「這點銀子,幾位差大哥拿去買點小酒喝,天寒地凍的,走一趟也是不容易。」


    那銀袋子滿滿的一袋,分量很足,林捕快一拿到手,不用掂都能知道這裏麵的大手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辛三小姐會突然改口,明明這賊人已經抓到,但是能少一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因為他們大人本來就不想摻和這事,辛三小姐跟宜貴妃撕破臉皮的事,現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若是他們招唿不打一聲,就跑來太師府抓人,肯定會得罪辛太師。


    可去應天府讓他們出兵的人,是八王爺的得力助手,他們大人就是不想,也得按照八王爺的吩咐去做,否則就是得罪八王爺。


    辛太師雖然權傾朝野,但跟八王爺比起來,還是差得遠,所以他們大人在權衡之後,最終站在了八王爺這邊,選擇瞞住辛太師,可如今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


    林捕快非常上道,立馬點頭道:「既然是誤會,那就收兵吧,辛三小姐若是有什麽吩咐,隨時讓人去應天府找小的,小的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多謝林捕快。」辛瑟瑟淡笑道,然後讓如夢送林捕快等官差出去。


    林捕快連連擺手說不用,最終由一個小廝帶著他們出去了。


    官差走後,辛瑟瑟卻遲遲沒讓影衛將人給放了。


    辛太師目光沉沉看著她:「孽畜,還不將人給放了?」


    辛瑟瑟搖搖頭:「目前還不能放,等我安然出了太師府的門,我自然會將他們都放了,可若是中間出了任何一點差錯,就算不是父親所為,我也會將責任都算到父親頭上,父親可聽明白了?」


    聽聽這說的什麽話?


    這是一個做女兒的人該跟父親說的嗎?


    辛太師氣得鬍子都快翹上天了,正當他指著辛瑟瑟的鼻子要怒聲叱喝時,一個丫鬟疾步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夫人出事了!」


    辛太師如今聽到「不好了」三個字,心肝肺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要是那丫鬟沒有加最後一句,他肯定要怒斥她一頓。


    他看著那丫鬟,臉色不善道:「夫人怎麽會出事?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夫人嗎?」


    那丫鬟氣喘唿唿,臉色十分蒼白,聽到辛太師的話,渾身顫抖了一下:「夫人她……擔心老爺,非要親自過來飛羽閣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奴婢們怎麽勸都勸不住,走到半路,夫人跌了一跤,就見血了……」


    原來辛太師走後,徐氏怎麽也睡不著,後來又聽到應天府的人上門來捉人,更是心急如焚,她讓丫鬟去打聽消息,丫鬟迴來說,飛羽閣的庫房捉了十個賊人,全部被綁起來了。


    徐氏一聽這話,再想到上門而來的官差,頓時臉色白得跟鬼一般,她怕辛太師應付不來,扶著丫鬟的手要親自過來一趟,不料卻在半路摔了一跤,她這胎原本就懷得不穩,如今這麽一摔,就當場出血了。


    辛太師猶如被人當頭敲了一棒,身子晃悠了一下:「一群沒用的廢物,若是夫人和少爺有什麽事情,老夫要你們全部陪葬!」


    說完,辛太師再也顧不上那些「賊人」,也顧不上要教訓辛瑟瑟,甩袖匆匆而去。


    辛瑟瑟看著匆忙而去的辛太師,心裏覺得這一切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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