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瑟瑟想要確認一下那個背影,可那人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畢竟這裏是太師府的莊子,他又忙得連夜探她閨房的時間都沒有,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出現。


    辛瑟瑟心中冷哼了一聲,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安楓墨這段時間沒來看自己的事情,產生了很大的怨氣。


    「哇,這莊子好大好氣派啊!」青果率先跳下馬車,在車外驚唿了起來。


    「再氣派難道還能比晉……比太師府氣派嗎?」辛瑟瑟本來是要說晉王府的,話到嘴邊又縮了迴去。


    怎麽迴事,她怎麽老是想起那個臭男人?


    「那自然是比不上的,隻是這莊子跟以前我們呆過的那個莊子比起來,的確是又大又氣派!」


    青果一雙眼睛東瞧西看,這裏不是太師府,她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人罵她沒規矩。


    原主十歲那年,宜貴妃將感染時疫的人用過的東西賜給原主,原主因此感染了時疫,並被送到莊子隔離,原主一個不受寵的小姐去到那裏,身邊又沒有得力的嬤嬤,自然是被刁奴處處為難,吃了很多的苦。


    也是原主當時命不該絕,那麽艱苦的環境,她居然熬了過去,並等到了太師府的人來接她。


    她記不得那莊子的名字,隻記得那莊子又偏又遠,而且還很窮。


    辛瑟瑟迴過神來,放眼觀察著眼前的莊子。


    莊子的確很大,除了房屋建築以外,還有一個十分大的毬場,這毬場不僅可以用來賽馬或者進行打擊毬遊戲,也可以用來習武屯兵,視野很是開闊。


    「小姐,我們還是先將東西拿進來,以後大把的時間可以看。」如夢走過來,輕聲道。


    由於莊子和京城相隔比較遠,所以經由辛太師同意,這兩個月她可以住在莊子裏,有事情再迴去。


    辛瑟瑟點點頭,由莊子上的嬤嬤帶著去住的地方。


    就如青果說的那樣,這莊子雖然遠離京城,但很是氣派,從那一溜煙的黃梨木家具就可以看出來。


    不過再氣派也是莊子,自然沒法跟飛羽閣比,隻是她連醉夢軒那破院子都住過,現在這樣的好地方,她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用了午膳後,辛瑟瑟又睡了一覺,才重新起來梳妝打扮,然後去拜見教她騎馬的先生。


    這位先生據說以前是個帶兵打戰的千戶,隻是在戰場上傷了腿腳不能再上戰場,隻好教人騎射維持生活。


    辛瑟瑟來到毬場,卻沒有看到人,她環顧了一圈,正想迴身問如夢是怎麽迴事,卻一頭撞在了一堵人牆上。


    「嘶,好痛……」她鼻樑撞上對方結實的胸肌,鼻子一痛,眼淚差點就出來了。


    她痛得咧嘴呲牙,對方卻一點表示也沒有,既沒有問她怎麽樣了,也沒有道歉,簡直太無禮了!


    辛瑟瑟抬起頭,瞪向撞她的罪魁禍首,卻看到安楓墨風輕雲淡地站在她麵前,一雙清冷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


    「怎麽是你?」辛瑟瑟一臉驚訝,原來剛才不是她眼花,那個背影真是這個臭男人。


    他今日穿了一襲織金花紋的箭袖騎裝,越發顯得他俊朗挺拔。


    安楓墨看著她,劍眉微挑:「為什麽不能是本王?」


    「你來這裏幹什麽?不要跟我說你剛好路過!」辛瑟瑟想起他那麽多天都沒有去看自己,覺得他就是個沒有信用的人,不由冷眉相對。


    「這裏是本王的莊子,本王想來就來,何須理由?」安楓墨淡淡道。


    「你的莊子?」辛瑟瑟一怔,「這個不是太師府的莊子嗎?怎麽成了你的?」


    「本王不知道你有什麽誤解,這個莊子是先帝賜給本王,一直在本王名下。」安楓墨將她的驚訝收歸眼底,臉上卻麵不改色,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她會來他的莊子,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讓她周圍的人不要點明這個莊子是他的,這個周圍的人除了如畫和如夢,還有辛太師。


    辛瑟瑟是由辛太師通知她來這個北河莊子學習騎馬的,辛太師不說,她自然就以為這個莊子是屬於太師府的,哪裏會想到自己是被眾人擺了一道。


    辛瑟瑟一聽安楓墨這話,心裏一轉就明白過來了。


    她冷哼一聲道:「既然是你的莊子,那我走就是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卻被安楓墨給一把抓住了。


    「你幹嘛?」她扭頭怒視著他。


    「你不用走,如果你喜歡,這個莊子就是你的。」安楓墨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他連封地都願意送給她,更何況一個莊子?


    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過於火熱,還是他的話太過於誘惑人,辛瑟瑟的心悸動了一下,臉微微有些發熱。


    「我要你莊子幹嘛?還有啊,你上次幹嘛不說一聲就將封地轉增給我,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辛瑟瑟心上激動,嘴巴卻硬得狠,她用力甩開他的手,隻覺被他抓過的地方一片火燙。


    安楓墨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他這樣對她,隻差將自己的心雙手捧到她麵前,卻換來她的嗤之以鼻,而且還敢懷疑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


    安楓墨真想一把掐死她:「你以為你身上有什麽值得本王費盡心思去謀取的?」


    辛瑟瑟美眸一瞪:「怎麽就沒有?我的人我的心,都是無價之寶!」


    辛瑟瑟厚著臉皮吹噓自己,原以為會換來他的嘲笑,沒想到卻看到他不發一言,耳尖還詭異地紅了。


    辛瑟瑟心中湧起一種古怪的感覺,該不會被她說中了吧?


    難道這廝真的喜歡上她了?


    可沒等她確認,就聽到安楓墨嘴角嘲諷一勾,嗤笑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才幾天不見,你這臉厚得快趕上城牆了吧?」


    混蛋,居然又拐彎抹角地罵她不要臉!


    辛瑟瑟恨不得撓他幾爪子才好:「要你管!反正我要迴去了,你別再攔著我!」


    安楓墨費了那麽大的心思將她弄過來,怎麽可能輕易讓她離開?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你不是要學騎馬嗎?本王可以教你。」


    「我不用你教!」這人嘴巴那麽壞,如果讓他教,肯定借著機會大大地折騰她。


    「那你現在準備走路迴京城嗎?」安楓墨眼眸往毬場外掃了一眼。


    此時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陽光炙熱地烘烤著大地,人在太陽底下站一會,都會一身熱汗,何況是走迴京城。


    再說了,從京城過來,坐馬車都要兩個時辰,如果走迴去,估計得要一天一夜,那會累死人的!


    辛瑟瑟瞪圓眼眸:「你不要告訴我,那馬車也是你的?!」


    安楓墨看她,眼底帶著絲絲笑意:「沒錯,馬車也是本王的,如果你堅決要迴去,那你隻能走著迴去。」


    「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辛瑟瑟看著他,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前咬他兩口。


    安楓墨直覺不是什麽好話,但還是開口問了:「什麽話?」


    「去!你!大!爺!的!」辛瑟瑟咬牙切齒,抬腳就朝安楓墨的胯-下踹過去!


    安楓墨早有防範,身子往旁邊一閃,另一隻手順勢抓住她踢過來的腳,冷聲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這樣粗魯的動作你也敢做?」


    其實安楓墨是想說,這樣危險的動作你也敢做?你難道就不怕毀了你下半身的性福嗎?


    隻是這種話,他哪裏好意思說出口?


    辛瑟瑟冷哼一聲:「我有什麽不敢的?你快放開我!」


    她的手和腳都被他抓著,姿勢十分奇怪,她羞憤地漲紅了雙頰。


    她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的胡服,胡服窄袖收腰,越發顯得她腰不盈握,雙腿修長。


    她的頭髮學男子一樣,束在頭上,用一根玉簪固定著,幹淨又雅致,身上雖然沒有其他首飾,卻有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感。


    安楓墨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她修長筆直的腿,又落到她纖細的腰肢,最後落到那鼓囊囊的胸-部上,「轟」的一聲,好像有人在他身上點燃了一把火,他手下意識一鬆——


    「啊!」辛瑟瑟沒料到他會突然放手,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安楓墨眼眸一凝,身子移動,伸手將她一撈,摟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子拉過來。


    這麽一拉,辛瑟瑟雖然免去了屁股開花的悲催,鼻子卻再次遭殃了。


    「你……你絕對是故意的!」辛瑟瑟鼻子再次撞上他結實的胸膛,痛得她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


    安楓墨臉微微有些紅了:「本王不是有心的,你很疼嗎?」


    「你說呢?」辛瑟瑟淚眼花花地瞪他。


    疼死她了!


    她的鼻樑本來就不高,連著這麽撞了兩次,不會撞塌了吧?


    她鼻子被撞紅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安楓墨感覺心好像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好些發疼。


    「好了,別哭了。」他不擅長哄人,來來迴迴隻會說這麽一句幹巴巴的話。


    「你說不哭就不哭啊,疼的又不是你!」辛瑟瑟看他一副理虧的模樣,機會難得,她趕緊捉緊機會可勁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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