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穿了一身虎字軍甲胄的司馬徒突然出現在蛇姬麵前的時候,蛇姬便知道今日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落入了下風。


    “這怎麽可能?司馬徒,你竟然”


    “我竟然出賣了李大仁是不是?”有著一張方方正正臉,雙眼閃爍著精明市儈的司馬徒淡淡道:“為何非要說是出賣?我雖為虎字軍,又為李大仁效命,可李大仁說到底也是方大人的下屬,如此,我為方大人效命,你又怎能說我是出賣李大仁?”


    “聽到了沒有?”方漸鴻滿意的拍了拍司馬徒肩膀。“他李大仁想要在我麵前耍什麽花樣豈非癡人說夢?現在你是否相信了我說的話?”


    “佩服,我隻能說是佩服。”蛇姬輕笑,但這笑容裏卻是滿滿的嘲諷。“司馬徒啊司馬徒,李大仁縱然再怎麽聰明也想不到會被自己最信任的部下給賣了,你這一手可真是將李大仁耍的團團轉。”


    “那也不過隻是他李大仁咎由自取罷了,他若不自甘墮落跟羅刹門的人勾結想要謀逆,我又怎會在背後捅他一刀?當兵的隻為求個安穩,更何況他李大仁連自己的生死兄弟都能下的了手,我若一直伴著他,倘若有一天死了豈非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任你巧舌如簧也始終難掩蓋你叛徒的事實。”原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此時卻不曾想因為一個平日裏根本就可有可無的人壞了大事,蛇姬心急如焚,曹蠻多半已經赴約,倘若此時此刻不能說動方漸鴻出麵,曹蠻性命危矣。“你可知道你出賣的並非隻有李大仁一個人,你可是連曹蠻十三娘都一起出賣了。”


    “知道,我當然知道。”司馬徒冷哼一聲。“十三娘由我看管,展紅樓透露給你們的消息隻有我答應了她才能透漏的出去。所以說你們的一切計劃其實早就在方大人的掌握之中。”


    蛇姬嬌軀一顫。


    殊不知此時此刻門外扮做母狗已在銷金窟爬了一圈的展紅樓在聽見這句話之後亦是同樣心中震動。


    “完了完了,原來方漸鴻竟是有意讓我取走他的令牌,難怪昔年名動江湖的龍城六甲居然這麽容易被我一個弱女子偷到手,如此說來,大姐”


    正不知所措時候房中方漸鴻又開了口,他淡淡笑道:“司馬徒,這件事情你做的很不錯,另外,十三娘那邊”


    “我讓她走,可她偏偏不走。”司馬徒收斂了笑容。“跟大人你料想的一模一樣,十三娘性子烈,她不想走,那麽縱使誰都無法讓她心甘情願走的。隻是她若不走,我們不能順藤摸瓜,又如何能找到大人你一直要找的那小子?”


    聽到這裏展紅樓才放下心來,若是大姐安全能保住,那麽此番兩隻惡犬相爭,究竟誰能勝出,其實都不那麽重要了。


    大姐在,三妹就在,隻要三妹在,就還有希望。


    方漸鴻道:“即便她不去主動找別人,別人也一定會找她,不著急,安心等待就是。既然她不想離開,那就幹脆讓她好好在那裏呆著,不虧待她就是。”


    “是的,大人。”


    司馬徒在方漸鴻的示意之下退出了房間,看到展紅樓時候亦不過隻是淡淡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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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利用了你,不過我卻也是為十三娘好,她若繼續留在李大仁手裏,保不齊會被折磨成什麽樣子。”


    “不必跟我道歉。”膝蓋疼痛的展紅樓忍受著銷金窟一樓許多江湖客的嘲笑淡淡的說道。


    “你沒什麽錯,你隻是想往上爬而已,我也沒錯,我隻是想救大姐,想報複李大仁而已,我們都沒錯,錯就錯在司馬徒”


    展紅樓通紅的眼眶死死盯著麵前男人,一字一句道:“你騙我有了根本不該有的希望。”


    司馬徒愣了片刻,才輕聲道:“放心吧,李大仁必死無疑,他不死,我夜長夢多,他不死,我也無法給十三娘一個交代,以你對方大人的了解,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現在為何這般無動於衷麽?”


    “難道”


    展紅樓突然想起什麽,一陣胃裏翻湧。


    “難道他竟對這不人不蛇的東西感興趣不成?”


    “她拿出這玩意兒做什麽?莫非她要在這失敗作品身上繡花不成?”


    當張鳳府見到尊使手中盒子裏麵那些物件兒的時候真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睛,因為那盒子裏麵裝的赫然竟是數十枚再也熟悉不過的銀針,這銀針在秦雪煙手中已在他身上刺過兩次,尊使要這玩意兒有什麽用?莫非她也會銀針刺穴的功夫?


    很快張鳳府便見到尊使將三根銀針夾在手中,其人躍起至那陷入癲狂的男人頭頂,三根銀針分別刺進他頭顱,肩膀,胸口。


    三針過後,男人更顯狂暴,禿頂老頭兒滿是惶恐,誰料到這癲狂不過幾個唿吸時間便突然萎靡下來,男人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張鳳府看的目瞪口呆,這刺穴的功夫竟跟秦雪煙有八九分相似之處,難不成秦雪煙竟還有什麽師妹師姐不成?


    駝背老頭兒惶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欣喜。


    “恭喜尊使。”


    “恭喜我什麽?”


    “自然是恭喜尊使得到了天真的真傳,居然能開始操縱傀儡。”


    “真傳?你想的是不是太過簡單了一點?”


    尊使冷笑,但張鳳府卻是從她這話裏聽出來了她卻有幾分喜色。


    “不過隻是最低級的入門功夫而已,隻能暫時壓製他的癲狂,並且這門秘法距離天尊真傳尚遠,等真正什麽時候能一根針便操縱傀儡於百丈之外,才算初步入了門。”


    “隻要尊使有心,定能做到這一步,到時候莫說是百丈,便是百裏又有何難?屆時天下英雄都隻配做尊使你手下的傀儡,豈不妙哉?”


    “哦?怎的我居然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學會拍馬屁了?”


    尊使冷冷一瞥駝背禿頂老頭兒。


    “這可不太像你的作風,今日你如此古怪,莫非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這怎麽可能。”禿頂老頭兒大驚,連忙道:“尊使多心了,我隻是心裏真替尊使高興而已。”


    “是麽?”尊使冷哼一聲。“罷了,量你這家夥也在我麵前耍不出什麽花樣,隻是莫怪我沒提醒你,倘若一但被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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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麽故意欺瞞我的地方,我定不會饒了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豬圈看看那些待宰肥豬了。”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離去,張鳳府得以喘息,這才小心翼翼從裝了藥渣的缸裏爬了出來,非但身上遍布藥香,便是腳底都踩滿了黑色的藥渣。


    心裏掛慮瘸子與駝背安全,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到達豬圈的時候竟發現這裏果真關了不少待宰的“肥豬。”


    男男女女總共不下二十多人,均被鐵鏈高高吊起,這其中赫然便有瘸子與駝背兩個人,他二人依舊昏迷,尊使卻也不急於弄醒他們,隻是淡淡道:“天尊下一批的試手準備好了沒有?”


    “已準備好了。”禿頂老頭兒指向兩個隻剩下半條命的女人。


    “她二人都是犬派的人,被死士神不知鬼不覺抓來,武功約摸在四五品左右,當是最適合的人選,至於今天送進來的這兩個,已有七品實力,當是製作高級傀儡的最佳人選。”


    “既是最佳人選,便不必著急,製作高級傀儡的豬不容易得到,先將他們關押在此處就是,等候我的發落。”


    “是,尊使。”


    “嗯怎的有如此一股濃鬱的藥香味道?”尊使突然嗅了嗅。


    “藥香?嗬嗬,此處原本就是鍋爐房的地方,有藥香並不奇怪,尊使你尚且還算好,不像我現在不論去到哪裏都能聞到一股藥香味道。”


    “是麽?”尊使狐疑,到底還是未多說什麽,淡淡道:“可能真是我太過敏感,今日有人混了進來,不知藏匿在何處,據我推斷,十有八九他是為今日裏被關起來的兩個人而來,你且要小心一點,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你知道我的手段就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尊使終於離開了鍋爐房,張鳳府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但同時心中卻生起更大的疑惑以及不可思議。


    他一把拎住尚未從驚嚇之中迴過神來的駝背禿頂老頭兒,冷冷道:“問你個事情,你必須得老老實實迴答,如若不從,我保證這次不會心慈手軟。”


    寶刀已架在了禿頂老頭兒的脖子上,感受著讓人背脊發涼的森冷寒意,禿頂老頭兒知道張鳳府這時候並非是在開玩笑。


    他咕嚕了一口口水道:“你你要問什麽,盡盡管問就是。”


    “那好,我問你這尊使究竟是什麽來頭?”張鳳府終是按捺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我隻是一個鍋爐房燒鍋爐的,我又怎知她究竟是什麽來頭?總之來頭不一般就是了。”禿頂老頭兒戰戰兢兢道。


    張鳳府隱約有些失望,但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隻是張鳳府心中仍有不甘,再度問道:“那你可知道尊使有沒有什麽同胞姐姐或者妹妹?”


    “這這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若要問,為何不找尊使自己去問,逼我做什麽。”


    “我”


    張鳳府隻覺得喉嚨幹澀,心中五味陳雜。


    喃喃道:“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而已,怎的九重天這地方竟會有兩個芊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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