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蕁自出青銅門便心事重重,路過那地心之火烘烤的藥鼎,僅僅隻是看了一眼藥鼎之中的黑色藥渣,停頓片刻便離去,此時這羅生門之中除了風聲之外靜謐無聲,這也讓張鳳府心中好奇被造就出來的那批高手究竟在何處,難不成竟都是被操縱的死人不成?倘若如此,死人即便生前本領通天,可死後在與活人較量的戰鬥之中能發揮出來的本領能有六七成已算難得,畢竟死人終究不如活人靈活,不如活人懂得見招拆招,即便這些死人有那位不知藏身在何處的天尊操縱,可人力有限,又如何能同時操縱那麽多死人?


    “待我迴去之後定將這裏的事情說出去給人聽,讓人及早做好準備才好,畢竟不論是誰在對敵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死人,心裏都不是容易承受得了的。”張鳳府心想,他便一直尾隨在芊蕁身後,心道跟芊蕁一起離開倒是能省去很多麻煩。


    誰知芊蕁剛剛踏上六百步階梯時候便突然停住腳步,冷冷道:“跟了我這麽久,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張鳳府心中一驚,心道難不成被她發現了?應當不可能才對,自己連那麽多走過路過的人都未發現,怎可能她這麽輕易便識破自己蹤跡?


    張鳳府搖擺不定,芊蕁心智遠超常人,倘若真是她發現了自己,那麽自己再怎麽躲藏也是沒有用的,咬咬牙,心道罷了,上次她沒害我,這次未必就一定會害自己,頂多被她扣起來另外尋找機會出去罷了。


    這般掙紮其實也不過五六個唿吸時間,正當張鳳府要邁動步子出去時候忽然又見得芊蕁竟邁開了步子朝上麵走去,這才明白過來芊蕁不過是有意試探有沒有人跟蹤而已。


    妖女不愧為妖女,就連心思也比別人多出來太多,我若非是猶豫了片刻,豈非就要上她當?


    如此芊蕁又走出大概五十步,又突然挺頓下來,張鳳府曉得她要故技重施,故此倒不擔心,一直反複約摸走了一半的階梯時候,罡風正盛,吹的她衣裙獵獵作響。


    “跟了我這麽久,是不是應該出來了?老是這樣跟蹤別人有意思?”


    “哼,同樣的把戲玩兒個差不多就行了,怎的不覺得不耐煩麽?”一直偷偷尾隨在後麵隨著芊蕁步子動作的張鳳府嘴裏嘀咕一句,誰知這時候竟突然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奇了怪了,妖女,你怎知我在此處候你?”


    當那人出來之後,張鳳府滿頭黑線真恨不得能將那位金牌殺手一腳踹到娘胎裏麵去。


    芊蕁這般咋咋唿唿竟還真的詐出來一個人來,如此心智是如何做上金牌殺手的?


    他又哪裏知道逍遙吃了芊蕁幾次虧,早就在心中對芊蕁頗為忌憚,如此三言兩語又正好他就等候在此處,又如何能不上當?


    芊蕁麵不改色,實則心中暗自,她原本就不過隻是試探而已,又有誰能想到真忽悠出來一個人?還是已經打了兩次照麵的。


    “你都管我叫妖女了,那麽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對不對?你倒是膽子挺大的,之前被我發現蹤跡不趕緊逃命,還要追上來,莫非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哼,你這妖女人人得而誅之,我又豈能那麽容易放過你?”逍遙冷哼,但實則卻在暗中四處打量,之前逃走時候記掛著張鳳府安危,故此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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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走多遠,以他的本事要躲過人的搜查並不難,因而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便又迴來尋找張鳳府蹤跡,誰曾想順著血液痕跡尋找,痕跡突然消失,便疑心張鳳府被芊蕁抓了起來,與張鳳府臨別秦雪煙時候,逍遙便跟秦雪煙約定定會帶著張鳳府迴來,如今沒了張鳳府總不能一個人屁顛屁顛跑迴去不是?


    殺手最是無情不假,拿錢辦事,可殺手又何嚐不是最重信義?


    “那你還在等什麽?”芊蕁抿嘴一笑。“我這妖女就在你麵前,你要替你朋友報仇盡管來就是,抓我也好,殺我也罷,都由得你,但凡我這妖女皺皺眉頭我就跟你姓。”


    “妖女,你少來蒙我,誰不知你詭計多端?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第三次當?”逍遙心有餘悸,此處著實詭異的很,心道以芊蕁的做派,她又怎可能身邊沒有護衛?定是她又故意設下什麽陷阱來引誘自己,念及此處逍遙心定了下來,冷笑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留著你還有大用,定不會殺你。”


    “不會殺我又不抓我,那你鬼鬼祟祟攔在這裏又是要做什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趕緊讓開,好狗不擋道,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也怨不得我了。”說罷,芊蕁竟真邁著步子朝逍遙走去,她二人也不過十丈之遙,芊蕁往上走,逍遙竟不知不覺不斷往後退。


    “妖女,你莫要逼我。”逍遙恨自己雙腿不聽話,更恨芊蕁的狡詐,倘若隻有他一人還好,來去無憂,可因心中惦記張鳳府安危,一時半刻竟也不敢動手。


    “我逼你?你倒是說說如何逼你了?我都自己送上門來你都不敢下手,就你這份膽量,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殺手?”芊蕁已料定逍遙心中有所顧忌,故此越發膽大。


    躲在暗處的張鳳府見逍遙如此被嚇破了膽真可謂哭笑不得,不過他倒也隱約猜到幾分逍遙為何不動手,他若真心要擒芊蕁離去,縱有陷阱埋伏卻也難留住他,想必定是掛念自己安危,不禁心中也隱隱有幾分感動。


    “妖女,我老實告訴你,我今天並未打算跟你動手,我隻想知道我那兄弟的下落,他落到你手裏是不是還活著。”逍遙咬咬牙,終是說出自己心中想法。


    “你兄弟?”芊蕁驚訝,隨即便很快明白過來,不過卻依舊裝作不明白,隻等逍遙自己不打自招。


    “你兄弟不是大部分都葬送在了一線天了麽?至於你其他的兄弟是生是死,我又如何得知?你找我是不是找錯了人?”


    “少裝蒜,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逍遙不知芊蕁心裏心思,隻以為她是賴賬不願承認,故此冷哼道:“我說的兄弟不是我之前那些兄弟,是此番隨我一起來的兄弟,我已查看過痕跡,他定是被你抓了去,你若將他交出來,今日我就不為難你,咱們的帳以後有的是機會算,”


    “可我若是不把他交出來呢?你又想怎樣?”芊蕁雙手負後眨巴眨巴眼睛狡黠笑道。“難道你還真敢跟我這詭計多端的妖女動手不成?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四周可到處都布滿了我的人,你若膽敢對我怎樣,我保證下一刻你就會陪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一起上路哦。”


    “我猜的沒錯,你果然已經準備好了埋伏。”


    逍遙冷笑。


    “不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若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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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惦記我那小兄弟安危,此刻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吹牛誰不會?就算你吹的天花亂墜也要真能做得到才行,你不是惦記著你兄弟安危?那我可以實在告訴你,你兄弟的確是已經被我抓起來了,他就關在這裏的某個地方,你若有能耐盡管去救,我絕對不攔你,若是沒別的事情我可就先走了。”


    說罷芊蕁竟真的繼續朝上走去,似根本沒將逍遙放在眼裏。


    逍遙心急如焚,因不知芊蕁說的是真是假,又不敢貿然動手,怕遭了埋伏,進退兩難之際張鳳府亦是看的毛焦火燎。


    心道得趕緊想個辦法給逍遙傳話,如此大好機會不擒住芊蕁豈非可惜?隻要能擒住芊蕁,那麽縱使自己深入險境也大可以以芊蕁的性命威脅,如此便能確保自己安全。


    可倘若自己一但現身,逍遙帶著兩個人是不論如何也走不掉的。


    正在此時,忽聽得一陣罡風吹過,一個虛無縹緲聲音傳來,正陰測測輕笑,張鳳府頓時頭皮發麻,心道壞事了。


    那不知躲藏在何處以秘法傳音的女人來了。


    “咯咯,她騙你的,哪裏有什麽你的朋友?她進來的時候就兩個人,一個是她侍衛,一個是她,方才她的侍衛已經提前離去,現在隻有她一人而已,你這蠢貨上當了,咯咯”


    聲音似近在咫尺,又似遠在數十丈之外,聞言,芊蕁頓時變了臉色,也正因為如此臉色一變,逍遙才明白過來,頓時怒火中燒。


    “哎呀你這妖女竟敢騙我,我說以那小子的機靈怎麽可能如此被你輕而易舉擒住,果然有詐,你這妖女實在太過狡猾。”


    說罷,逍遙迅速出手,單手化抓朝芊蕁擒去,此時他二人原本就近在咫尺,即便有什麽天羅地網逍遙也渾然不怕,隻要能擒住芊蕁,縱使天皇老子來了亦同樣隻有乖乖放自己走的份兒。


    芊蕁大驚,她此時斜斜往上走,逍遙斜斜往下,便不得不單腳點在階梯之上借著這股力道迅速朝後飄去,隻可惜妖風本就從下往上吹,將芊蕁身子力氣卸下不少,好在逍遙同樣麵對妖風,速度也受了影響,不過即便如此,逍遙依舊與芊蕁不過一尺距離而已,這個距離,逍遙誌在必得。


    誰曾想又在此時,一陣悠揚簫聲自風中傳來,初時逍遙還未反應過來,但很快感覺如芒在背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失手了。


    心中悔恨,倘若能早點識破芊蕁詭計,此時便不會腹背受敵,因為那個始終不離芊蕁又臭又硬喜歡吹簫的男人來了。


    簫聲音波入風中,就好比數十把無形之刃迅速貼近逍遙後背,逍遙冷喝一聲,腰間寶劍已自主出鞘發出一陣輕吟,右手握劍,身子於階梯之上迅速調轉身來,麵對百步之外的吹簫人,朝著唿嘯音波斜斜劃出一劍,伊始,張鳳府隻覺得這一劍稀鬆平常,就好比自己普通一刀,瞬間,劍與風刃碰撞之處發出陣陣歇斯底裏,地上階梯寸寸斷裂,連同羅生門之上的石壁都嗡嗡作響,無數塵埃落下。


    碰撞之處劍氣爆炸,逍遙如遭雷擊身子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了階梯之上。


    孟輕舟收了玉簫,聲音從風中傳來。


    “你很強,可你與我的戰鬥選錯了地方,在這裏,無人攔得住我的簫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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