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有心情狡辯?兄弟們,而今秦廣王勾結羅刹門的人要造反修羅道,豈能容的下他們?隨我一同殺光這群人,九重天定有重。”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又更何況眼下原本九重天便與羅刹門不容,一聲殺令,數百惡鬼頓時混戰一團,值此時候張鳳府卻手持殺人刀,劈砍出來一條血路直到楚江王近前,笑道:“我們的帳今天是時候該算算了,先前我與你楚江王素未謀麵,更談不上什麽恩怨,你要讓五鬼來要我性命,豈會想過還有今天?”


    楚江王冷笑,單臂單拳捏的咯吱作響。


    “難不成你以為你還能有那個本事殺了我?”


    張鳳府道:“試試才知道。”


    一刀直直劈向楚江王麵門,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鷹爪一般的手直接擋住削鐵如泥的寶刀,對於麵前突然出現的相貌平平男人,張鳳府也隻將注意力放在男人的一雙手上,沉聲道:“黃泉?”


    男人道:“你認得我?”


    張鳳府道:“我不認得你,不過卻知道黃泉一雙無堅不摧的手。”


    男人道:“既然認得我就應該主動把腦袋砍下來送給我。”


    張鳳府道:“恐怕不行。”


    男人道:“為什麽?”


    張鳳府道:“因為我的頭顱會不會送給你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的頭顱一定會有人來取。”


    男人道:“什麽人敢取我的頭顱?”


    張鳳府道:“在我身後這個人。”


    一道罡氣先至,隨後又一柄殺人刀以無堅不摧之勢越過張鳳府,直直劈砍向黃泉雙手,黃泉本能以雙手硬撼,卻被葉白荷一刀劈砍的腳下青磚寸寸碎裂。


    好強大的力道。


    瞧見這一幕的所有人暗自心驚,便是原本以為葉白荷定不敵黃泉的羅飛飛以及紙鳶都驚愕不已。


    紙鳶心下嘀咕,這家夥還真有點意思,隻是可惜了如此兩個厲害的家夥注定要成為羅飛飛的手下之鬼,縱有不忍,卻始終難以抵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誘惑。


    葉白荷冰冷道:“黃泉,你是我的。”


    張鳳府道:“楚江王,你是我的。”


    羅飛飛道:“既然都有了主兒,那我似乎隻能挑選這個小矮子了,哈哈。”


    被說成是小矮子的男人滿是慍怒之色,道:“羅刹鬼的兒子,今日就真要叫你做了羅刹。”


    若非親眼所見,又有幾人肯相信修羅道地榜排名第二的冷月竟會是一個小矮子?隻是雖如此,眾人依舊不敢小瞧這小矮子的本事,畢竟地榜之上的人物又有幾個是善男信女?


    冷月前一刻還在楚江王身後,下一刻便出現在羅飛飛近前,竟也是一個罕見的外家高手,其人如同軍中投石機一般脫膛而出,一路以內力震退十數惡鬼,到達羅飛飛近前之後雙掌上下齊出,正對羅飛飛胸膛以及小腹兩處,被這兩掌拍中下場可想而知。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羅飛飛非但不閃不避,反而直接對上冷月雙掌,其人被這股掌力震的後退數丈,卻也僅僅隻是數丈而已,這之後羅飛飛便輕飄飄的落了地,甚至連衣裳灰塵都不沾染。


    看不清楚的隻當是羅飛飛同樣內力驚人,並不輸於冷月多少,看清楚的人寥寥無幾,卻在此時此刻都弄明白了羅飛飛並非硬撼冷月雙掌,而是被冷月推了出去,再用什麽法子卸了這股力道,隻是這奇妙法子卻僅僅也隻能做到卸力,全然做不到化這股力量為己用,比冰玄勁低了可不止是半籌,張鳳府縱心有驚訝,卻並不稀奇。


    才交手一招看不出二人差距有多大,倒是麵前楚江王不可謂不是一個棘手的敵人。


    先前已與楚江王拚鬥過一次,知道楚江王外家功夫強悍,與其近身比拚殺人技始終難分勝負,比拚內力,自己雖有冰玄勁護體,卻也難以在內力上壓製楚江王一頭,算來算去便隻能投機取巧,好在手中還有一把刀,既然有刀,又何故要去做那硬碰硬的愚蠢事情?


    一刀出,楚江王早已見過張鳳府從柳葉那裏學來的以絲線操縱兵器的厲害,不敢大意,隨手擊斃身旁一位造反惡鬼的性命,取其手中長刀,單手持刀與張鳳府殺人刀交手,隻是論刀法,張鳳府自問楚江王恐怕還不是對手,尤其普通的刀又豈能比得上自己手中這把刀!


    一連斷了三把刀之後依舊被張鳳府的殺人刀窮追不舍,楚江王逐漸沒了耐性,臉上也掛不住,幹脆丟了刀冒著被張鳳府所傷的危險迅速靠近張鳳府,意圖再度近身作戰,豈不知張鳳府早有預料,始終操縱絲線,讓手中寶刀從各種刁鑽古怪方向出現,倘若楚江王避開,殺人刀總能時不時帶走為楚江王擋災的幾條惡鬼性命,若是不避開,便隻能任由寶刀騷擾,雖肉體強悍,卻也難免被刀所傷,在身上留下不少傷口,好在張鳳府手中絲線並非柳葉那般絲線本身也是一件殺人不見血的兵器,否則就手中一條絲線便不知要帶走多少惡鬼性命。


    想起柳葉,楚江王自是希望柳葉能在此時此刻出現,以相同的手段對敵,柳葉的手段自是比照貓畫虎的張鳳府強了太多,可楚江王又如何不知還有一個暗中虎視眈眈的紙鳶?


    紙鳶原本就是為對付柳葉而來,而今紙鳶不出手,柳葉若是率先現身也隻能成為紙鳶的甕中之鱉。


    楚江王從未如此憋屈過,尤其那一柄刀在張鳳府手中鬼神莫測,不知什麽時候便會懸在自己頭頂。


    最痛苦的並非沒有力氣,而是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使。


    突然,楚江王單手震退張鳳府再度索命一刀之後調轉了勢頭對向還未能逃走的江門三鬼。


    冷笑道:“秦廣王,我看你救不救他們。”


    張鳳府暗道不妙,竟被楚江王抓住如此漏洞,以三鬼性命威脅,也隻能罵一句無恥,當此修羅道亂成一團的時候又有幾人會真計較楚江王究竟做了什麽事情?活下來便是唯一的道理,先前自己為如何對付楚江王好不容易才想出來這麽一條辦法,無柳葉那般鋒利堅韌的蠶絲,隻能先找金絲替代,如今卻是輕而易舉被楚江王反被動為主動,這麽說來自己這門法子卻是再也派不上用場了,隻能硬碰硬。


    楚江王先是朝倒地不起的大鬼一拳轟去,大鬼此時虛弱至極,根本無反抗之力,隻能眼看楚江王的索命一拳近在咫尺不甘閉上眼睛,卻是不曾想就快丟了性命時候張鳳府迅速擋在其身前,以殺人刀硬生生撐住了楚江王一拳,眼見手中殺人刀刀身被楚江王一拳轟彎,張鳳府肉身力量不敵楚江王,被這股力量轟的震退出去,撞上修羅道石壁,五髒六腑疼痛難忍。


    一擊得手,楚江王掛滿冷笑,如墜流星一般再度到達張鳳府近前,張鳳府忍住劇痛砍出一刀借機退後三丈緩一口氣,但楚江王對敵經驗何等老辣?最為知道一鼓作氣乘勝追擊的道理,絲毫不給張鳳府反應機會,尤其近身作戰,金絲寶刀已都派不上用場,加之方才遭受重創,張鳳府一時之間竟落得一個節節敗退。


    失算了,馬失前蹄。


    張鳳府心中懊惱,但此時此刻已陷入被動挨打局麵,尤其其他人根本分不過來身,葉白荷已被黃泉纏住,紙鳶靜等最後的柳葉偷襲,羅飛飛自是不用多說,巴不得自己死,而風魔手三人更是派不上用場,倒是大漠雙劍頻頻朝這邊看來,張鳳府卻也不敢多想,隻因誰都看得出來大漠雙劍這是正在坐山觀虎鬥,虎都還未分出勝負,他二人又怎願意貿然出頭?


    “怎麽?方才你不是打的很厲害嗎?怎的現在就成了縮頭烏龜?秦廣王啊秦廣王,今日你注定要成了真的秦廣王去陰間報道。”


    拳拳到肉,張鳳府縷縷重創,手中寶刀險些脫手,楚江王最後一記重拳已懸掛在頭頂,索命一拳。


    今日可真是陰溝裏翻了船。


    張鳳府正催動最後的保命絕技火雲刀,此一刀若是能逼退楚江王,那自己便等於保住了命,若是逼不退,那就隻能嗚唿哀哉。


    當此時候運轉火雲刀心法,卻見楚江王那一拳遲遲不曾轟下來,張鳳府陡然睜大眼睛,卻看見楚江王一雙腿已被從囚籠中鑽出來的三鬼和五鬼死死抱住,至於大鬼,已用了最後的力氣死死拽住楚江王的獨臂。


    被楚江王手肘狠狠撞擊的大鬼一邊嘴裏吐血一邊歇斯底裏。


    “跑,快跑,還等什麽,莫忘了之後為我們兄弟報仇。”


    張鳳府手腳僵硬不得動彈。


    楚江王膝下三鬼五鬼齊齊道:“楚江王你個驢日的,趕緊滾,滾啊……”


    張鳳府通紅了眼眶。


    “今日我若是丟下你三兄弟逃了命,將來有何麵目去陰曹地府見你們。”


    以手為刀,但見手掌通紅,一股熱浪撲鼻而來,張鳳府冷冷砍出一記手刀,初時不見動靜,平平無奇,瞬間,手刀化作一記烈焰,楚江王麵色大駭,奈何被三鬼死死困住根本走不動路。


    手刀消散,三鬼各自被丟至一旁,生死未卜,楚江王胸口衣裳焚毀,露出大片胸膛以及模糊,觸目驚心,其嘴角更是大口大口吐出鮮血,單膝跪地劇烈喘氣。


    正酣戰的羅飛飛葉白荷等人齊齊停手望向這一幕。


    羅飛飛更是難以置信道:“楚江王居然敗了?”


    紙鳶深吸一口氣道:“雖說秦廣王是利用了三鬼,不過勝了就是勝了,沒別的話說。”


    羅飛飛不屑道:“雕蟲小技而已,不足為奇。”


    紙鳶:“……”


    當此時候,紅了眼的張鳳府提起最後一口氣衝上前,卻見楚江王竟主動後退,後退至最後一個生死未卜的囚犯身後,單手掐住其咽喉。


    “你敢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家夥。”


    張鳳府突然停住腳步,也停下了手中那柄一路劃破青磚的殺人刀。


    因為最後這個渾身傷痕生死未卜,一頭血汙長發遮蓋住整張臉的家夥,正是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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