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毋地一把扯過棉被蓋住腦袋,緊緊閉上眼睛裝睡,我就不信你一大忙人會在這裏和我耗時間,可是一陣輾轉反側,天知道我現在怎麽睡得著啊,其實我一直就輕眠,再加之來到飯店的這幾天下來,不是吃就是睡,就算裝了隻瞌睡蟲,也被我給睡醒了。

    無奈隻有翻身坐起,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對著鏡子將頭發綰了一百次後終於滿意地收起笑臉龜速地走了出去。

    站在庭外的落地窗前,他正仔細的端詳著那束被我插在酒店竹織的花瓶裏的野百合。可是因著是編織而成,不能盛水,使得才經一夜的淺白色花朵已經有些萎靡,花莖與旁葉之間的接洽處也淡淡地泛起一道道乳黃。

    我怔怔地站在距離他稍遠的地方,見他毫無察覺,隻是用手指輕輕地撥弄著旁邊的翠綠色萱草,眉頭微蹙,楓色下唇稍稍抿住,像一個倔強的小孩子,通常他陷入深思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表情,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思考什麽,或是擔心什麽。

    忽地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駭住,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留意他的這些小動作的?竟然還很好奇的想要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禁甩了甩頭,打住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的進一步涉獵。他似乎這才發現我已經出來了,迴過身來眼睛站我身上寥寥打量了幾下,我腦中突然浮出剛才那一幕不堪的畫麵,隻覺得被他這樣看得有些無地自容,想怒卻又沒了底氣。隻得轉迴頭,假裝要找位子坐下,走離了他的視線。

    我故意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剛坐下,卻聽得他冷冷地喚道“過來!”

    我一愣,抬頭有些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看著地板,仍是不動。我可以裝作沒有聽到麽?

    “過來!”聲音聽得似乎溫和了許多,可是將視線放過去,他的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暖意,我不由後脊一陣發涼。

    嗨呀呀!他是誰呀!弄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他家奴役一樣!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啊?又不欠你錢!心裏雖然這麽想著,身體卻已很沒誌氣地向他一挪一蹭地靠過去。在距他三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見我默不作聲,忽地輕笑道“怎麽,現在知道怕我了?”

    我小聲嘀咕“你以為我想啊!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想再次被人教訓。”

    他似乎聽出了什麽“你說什麽?什麽被人教訓?”

    我一慌,心裏直叫不妙,忙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啊,沒什麽,沒什麽,嗬嗬,我是說我被你教訓,是應該的!”

    抬眼貌似坦然的與他對視,隻見他眼神閃爍著越來越淩厲,像是一把利劍直直越骨穿腸,將我的心赤裸裸的曝在陽光下。

    這人果然是從小在商場上身經百戰過來的,當他的眼睛帶著審判性望向你的時候,那裏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用嚴刑,你也照供不誤,

    我不由吞了吞口水,將那晚的事情娓娓道來,當然在講述到沒有等到他的時候極力省去那些滿腦子想罵死他的三字經,最後被偷襲那段更是講得義憤填膺,要多淒惶有多淒惶,要多慘烈有多慘烈,直叫我與那縛我之人殺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結果我不小心招了他的暗算暈倒在地。完畢後,還不忘虛抹了兩把淚水。

    那廝聽完了不但沒有掌聲,沒有驚歎,甚至連那點同情的目光都不肯施舍,我心裏喟歎,敢情人家認為你這是自做孽,不可活呢!

    哼哼……這個黑心又不解風情的家夥,轉念一想,他本來不就是一張木魚臉麽,喜怒哀樂在他的臉上向來都跟抗敵時期的全國民眾一樣,心連心,永遠隻需要一個代表,一個聲音。

    見他眉頭又是一陣輕蹙,於是別別嘴低下頭去盯著地毯,卻聽他輕唿一聲“現在還疼嗎?那裏……”

    我詫異的看了看他,有些不解,他隻是斜眼閃過我的屁股,又似有些忍笑地將視線轉開。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他是想問我剛才被摔的屁股,臉上一陣滾燙,我惱怒的朝他大叫“你這混蛋!”順便將拳腳也連本帶利的向他扔過去,卻被他輕易閃過,

    抓住我揮過去的手他凝神道“這麽兇悍,看來是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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