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看向田選子:“是不是嚇唬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我這個人呢,是最最善良的,這樣吧,在你腦袋裏種什麽東西,還是由你自己來決定吧,畢竟這個腦袋是屬於你的。


    你是喜歡盆景呢?還是花呢?還是那種帶藤蔓的植物?”


    說到這裏,牧瑩寶後退了半步,端詳著田選子:“你這個臉型呢,我覺得還是種藤蔓的比較合適,到時候藤蔓長出垂下來,遮住你的麵頰,還顯得你臉小。


    稍微遠點看你,堂堂訓練死士的人物,就更增添了一種神秘的感覺。


    你想想看,你就是用這個腦子,想著怎麽訓練死士的。現在呢,在你這個腦子裏種上植物,難道你不覺得很有寓意麽?


    腦子裏是讓人怎麽死,但是新的生命又在腦子裏生長。”


    “惡毒的女人,你說夠了沒有。”田選子麵對著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女人,聽著她就用著一種跟人聊天的語氣調調說出的一番話,他覺得這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了。


    他田選子啊,曾幾何時,那是聽到他名字就會令人膽戰心驚的。


    可是現在呢,竟然被一個小女子如此戲虐侮辱,簡直,簡直是……


    田選子是真的想不出用什麽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內心了。


    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了,不止是後悔當年沒有斬草除根,最最後悔的是,怎麽就衝動的做出來除掉她的決定呢?


    烏羽國吞並西項的事敗了就敗了唄,烏羽國王責怪自己,就責怪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現在可倒好,自己這是送上門來找虐,自取其辱啊!


    牧瑩寶做出個被嚇到的動作,用手拍拍自己的心口:“艾瑪,嚇死寶寶了。”


    “老狐狸啊,既然他不領情,那就我做主了,白天我看到這四周有爬山虎,這個季節了葉片很是美麗。叫人去挖一株最好看的來,種他腦袋裏吧。


    我現在這樣,也不適合親自動手,就你來吧。記住,頭骨別取太小,等下種東西不好操作。也不能取太大,到時候植物的根長多了,會把他腦髓擠出腦殼的。


    哦,對了,等下處理他四肢的時候,創口麵用燒紅的鐵板壓一下然後敷上我做的生肌粉,這樣傷口就不容易潰爛。


    有點乏了,我就不在這指點你做了,明個睡醒過來看你手藝怎麽樣。”牧瑩寶跟老狐狸交代一番後,轉身看向自家男人,就往外走。


    田選子看著老狐狸聽了那惡毒女人一番惡毒的話之後,看著自己的倆眼睛裏直冒光。


    然後,很是興奮的打開一個皮質的小包展開,看清裏麵擺放的東西後,田選子感覺一股寒氣從腳下往上蔓延。


    “該死的女人,你迴來,我說,我說。”田選子對著剛剛落下的帳篷門簾竭力嘶地吼著。


    看著那簾子再次被掀起,剛剛走出的倆人又進來了,田選子知道,自己完了!


    在一個小女子手裏,栽跟頭了,而且,敗得一塌塗地。


    “夫人,別聽他的,就算他不說也沒什麽關係,咱的人可以去查的,隻要做過的事,就能查出來怎麽迴事。”老狐狸一手握著一柄鋒利薄如蟬翼的小刀,另一隻手,拿的似乎是一柄銼刀,對於牧瑩寶二人去而複返顯得有些不樂意。


    老狐狸可不管剛剛門主指點自己的那些,是不是故意嚇唬田選子,反正他聽了之後就想立馬實際操作一下,看看最終的效果是個什麽樣的。


    卻不成想,這田選子如此沒骨氣。


    牧瑩寶走到田選子跟前,擰眉看著他:“即便你老實交代,坦白了,我也不會讓你活著的。”


    “隻求速死。”田選子並沒有因為聽到她的話而絕望,很是直接的說到。


    “好,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答應給你個痛快的。但是,你別想著撒謊騙我,我們會安排人去核實的。若是知道你欺騙了我們,即便你死了,我也會讓人懲罰你的屍體。


    你會有幸成為第二個“遺臭萬年”的人哦。”牧瑩寶冷笑著警告。


    聽到這番話,想到延國第一個‘遺臭萬年’怎麽迴事,田選子渾身一陣惡寒。


    “你是這天下最惡毒的女人,田某認栽。”田選子冷笑道。


    牧瑩寶一點沒有不悅的反應,被一個惡人說是最惡毒的人,對於她來說,還挺得意的。


    田選子果真沒食言,對於那西越太子西門鴻母後的事,交代的很是詳細。


    牧瑩寶也說話算話,對著溫小五點點頭。


    問出了想問的,牧瑩寶這次真的跟薛文宇迴自己帳篷休息去了。


    夫妻二人前腳剛走,溫小五立馬伸手把住田選子的頭,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到:“你剛剛說的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是我無影門的門主。”


    言罷,溫小五雙手往一邊迅速的一扭,哢吧一聲脆響田選子的臉就轉到了後背,一臉的驚愕。


    ……


    天已經蒙蒙亮了,迴到自己帳篷裏的牧瑩寶才剛剛睡著。


    薛文宇也索性摟著媳婦不打算起來了,田選子的事解決了,他也鬆了口氣。


    他知道,不是解決了田選子,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輝哥坐著的那把椅子,誘惑力太大了。爭奪的失敗的人,根本就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自己的人不是吃素的,加上媳婦的無影門,還有大舅哥的黑蝠幫,這樣正邪、明暗的組合,不管什麽人不安分的想做什麽,都是跟田選子一樣的自尋死路,自取滅亡吧!


    現在唯一讓薛文宇擔心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離開輝哥離開京城的事。


    當然,那肯定是不得已才會走的。


    他就擔心這個不得已,因為是未知的,無法預料到會到什麽程度,他怕會傷害到媳婦的心。


    這次唐辭鎮路縣令的事,連帶著拎出來個朗州七品的州官,根據下午收到的信息,接下來還有可能連帶出官品更高的官員。


    可以說,這次真的不是件小事了。


    輝哥那孩子接到奏章後,也一定會很氣惱,表麵上看著延國現在國泰民安的,可在遠離京城的地麵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像路縣令、候秋良這樣的官員。


    薛文宇現在希望,媳婦平安順利的生下孩子,希望輝哥的龍椅坐得安穩。


    他想著,等媳婦睡醒後,試探的勸一下,逛也逛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迴京城待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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