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看著台上那二人。


    圍觀的百姓後麵的即便聽不見台上說了什麽,但是最前麵聽見的人告訴身邊的,一個一個一片一片的傳開,所有人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皇上居然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此人為了得到皇位,喪心病狂的殺害了皇上的全家呢,好不容易抓住了,不是應該立馬殺掉以安慰親人的在天之靈麽?


    殺了此人不管是朝中的文武百官還是黎民百姓,絕對不會有人說三道四,覺得皇上心狠的啊。


    這仇不共戴天呢,怎麽能給他活的機會?


    新帝上位後,大家的日子開始有奔頭,開始好過了,真的不希望這位先前的皇帝還有複位的可能。


    盡管如此,現場的人的期待也分了兩種,一種希望那周至安選到寫著死的鬮,這樣的人就不該讓他活著,活著就是禍害。


    還有一少部分人,正相反,隱隱希望那周至安選到寫著活的鬮。


    倒也不是覺得他不該死,更不是同情他,而是想看看,若是他真的選到寫‘活’的鬮,皇上真的會赦免他麽?


    再然後呢?那位始作俑者多此一舉的一品夫人,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呢?皇上對她還能像以前那樣敬重麽?


    台上,跪著的人目光在眼前的兩個拳頭上移來移去。


    忽然間才發現,原來選擇是這麽的艱難。


    選到活,一切都還沒結束,一切都還有可能!


    選到死,以前的種種都是一場空,更是枉送了母妃的一番良苦用心。至於那位兄長,他並不知道跟著一起出京城其實是死路一條,那是母妃的主意,覺得多搭上一條性命的話,事後才更不會被人起疑心,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事最終是成了,他如願以償的坐上了那把夢寐以求的龍椅。


    他也當了近十年的皇帝,可是又如何?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盡心盡力的做一位好皇上了,到頭來又如何?當年的事竟然還捂不住,那些大臣們私下的議論,看他這位國君的眼神,讓他很是氣憤如坐針氈。


    再然後,局麵貌似越來越掌控不住了,各路皇族的都蠢蠢欲動,暗中各種動作,再加上聽聞寧王確實還有個孫子活在世上,而對於當年的那件事也再次被擺到明麵上議論,甚至百姓們都在談論的地步了。


    周至安知道自己壓不住了,當時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想的,竟然以那樣一種方式離開了皇宮。


    當時想得挺好,自己離開京城,延國定然會大亂,那些原本窺視皇位的明的暗的都一定會露頭,讓他們狗咬狗鬥去,剩下的再由他出麵除掉,然後再迴到宮中,那樣就可以安穩的做個沒有後患的皇帝了。


    結果呢,延國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種亂,其他幾路鬥是鬥了,最後勝出的,他覺得是自己最後的對手時,就是這個自己最初算計過那一族的子嗣。


    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脫穎而出坐上了延國的龍椅。


    而且,還坐得很是穩當。


    反而他自己,處境越來越被動,羽翼損耗的越來越慘,到現在竟然連來劫法場的,都是這麽沒用的菜鳥了。


    所以啊,還是得靠自己才行,隻要選對了活的那個鬮,有了生機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周至安猶豫不決的不開口,牧瑩寶也不著急,沒有開口催,耐心很好的等著。


    一邊的薛文宇,還有那不遠處的輝哥洛逸,陶老頭幾個人,看著牧瑩寶笑盈盈的臉,不知道怎麽迴事,心裏就一個想法,不管那周至安選了哪知手的鬮,都是個‘死’字。


    別問為什麽,就憑他們對她的了解,就是能這麽肯定。


    她那愛恨分明、嫉惡如仇的性子,怎麽會容忍一個惡貫滿盈的人渣活著!


    “右手的。”周至安終於開口了。


    牧瑩寶微微的皺了一皺眉,落入周至安的的眼中,難道自己真的選對了?不然的話,這女人怎麽會這般的神情?


    “確認?”牧瑩寶問。


    “確認。”周至安更加的覺得自己選對了。


    “給你一次改主意的機會。”牧瑩寶又說到。


    周至安冷笑,怎麽會上這個女人的當呢;“選中了就不會改變主意,聽天由命。”


    這是他被抓到現在,第一次表現得很是慷慨激昂。


    “罪人周至安選好了,麻煩那位劊子手大哥過來,近距離幫忙鑒證下,省得說我徇私舞弊作假。”牧瑩寶對著台邊抱著大刀的人招唿著。


    那人沒想到一品夫人會叫自己,當即就走了過去。


    他是希望周至安選的是‘死’字的,不然的話,他不是白激動白緊張白準備了麽!


    牧瑩寶把另一手中的紙團放在小桌上,然後慢慢的展開周至安選的那個鬮,展開後又朝人家看了眼。


    周至安神情就有些很是不悅的,有本事就趕緊告訴大家啊,都到了這份上你還想反悔?門兒都沒有。


    再說了,這不是你自己沒事找事兒麽?玩得起就應該接受現實,輸得起才對!


    在所有人心都吊在嗓子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的時候,牧瑩寶問那劊子手;“這位大哥,你識字不?”


    劊子手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他原先是殺豬的屠夫,可是,因為帶著商姓,那小時候也是度過幾年私塾的。


    “那好,你看看這個字讀什麽?”牧瑩寶把手中展開的紙帶字的那麵轉向劊子手看。


    把跪著的周至安氣得啊,這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呢麽?


    劊子手很是認真的看了看,笑了。


    他這一笑,台上台下等著的人都糊塗了,一個劊子手在笑,真的判斷不出那字是什麽了。


    周至安冷眼看了看原本要砍自己腦袋的家夥,心說你這劊子手笑是什麽意思,老子選了‘活’字,你今個就不用幹這得罪人的事兒了麽?就不用害怕我的皇子們事後找你報仇雪恨了吧!


    “劊子手大哥,麻煩你大聲的告訴我們,你因何而笑。”牧瑩寶故意大聲的問。


    “迴夫人,他選的是個死字,小的沒白準備,就忍不住笑了。”劊子手是個耿直的,大聲的誠實的迴應道。


    “什麽?不可能,我不信,我要看另外那個鬮,你這個臭女人,一定是你搗鬼了。”周至安不敢相信的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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