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落?”四五人全身一寒,手中掌劍再也遞不出去,紛紛亡命後撤。


    隻是眼前少年所使招數雖然酷似殘花落,卻又略有不同,葉梓桐使這殘花落時火焰衝天、烈火炙身的場麵,難道說這季節不同,殘花落的絕學也會隨之轉變嗎?徐進不及多想,此時拚命退去,他勇氣再足,也不敢與這霸道無比的絕學正麵對抗。


    ‘唿——’五大高手齊身躲避,身後十餘名幸存的黑衣殺手來不及躲閃,立刻被一股雪浪卷中,不待他們慘叫發出,一道冰花突然在他們額上綻開,轉眼化作片片白霜,將他們生生凍斃。


    其餘五人見了,個個臉上變色,一名劍修退得稍慢,被那餘波襲中,胸口隻微微一寒,立時嗆出一口血沫。


    葉梓桐一舉擊敗眾人,身子突然一旋,趁幾名幽羅殺手立足未穩之際,突然欺至那名負傷的劍客身旁,掌緣如刀,將那人慘叫扼殺在咽喉之中。


    接著手指一挑,將那名劍客的武器抄在手中,劍光一陣亂顫,向離她最近的一人揮去。


    那人頓時大驚,急急用劍封擋,無奈葉梓桐強他太多,灼日劍法一經施出,便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傾刻間將那名高手攪得粉碎。


    剩下的殺手見葉梓桐轉眼連殺兩人,隻駭得魂飛魄散,徐進也是顏色大變,再也顧不得組織嚴令,轉身飛奔而逃,心中兀自大叫:“此人究竟是誰,小小年紀竟如此厲害,簡直與當年的納蘭火可有一比。”


    遠在半裏外的樓閣屋簷。一個身著灰衣的青年高高在上,漠然注視著遠處的情景:“鶴影雙飛、殘花落,果然是納蘭家的人。”


    “這家夥還真厲害,五個幽羅都對付不了他。”隨著一個聲音響起,另一個藍色身影出現在他身旁。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灰衣青年眉頭微微一皺,不悅道:“藍鳳?你怎麽來了?”


    “銅虎那家夥怎麽看得住我,”穿著藍衣的年輕人話中透著一絲得意:“你前腳剛走,我就跟出來了。”


    “那家夥挺厲害,你這次可遇到對手了。”藍鳳視線向下看去,閃閃發光的眸子便如藍色寶石一般。發出淡淡的光暈。


    灰衣青年聞言看了藍鳳一眼,但卻並未反駁她的話,隻是眼中多了一絲凝重的色采。


    “你怎麽知道齊叔會派人對付他?”藍鳳眼中扭頭問道,漂亮的眸子帶著一絲好奇。


    灰衣青年冷冷說道:“齊叔做事一向獨斷周密,絕不會允許有威脅到他計劃的人存在。隻可惜他仍舊低估了這人的實力。”


    “哦,那你怎知此人便是蕭國選來對付我們的呢?又怎麽知道他今日會遇襲?”


    灰衣青年冷哼一聲:“齊叔有他的耳目,我白家自然也有白家的眼線。”


    藍鳳若有所悟,目光向前看去,眼前的風雪又漸漸大了起來,隻餘兩人立足之處還未被白霜掩埋。


    “墓林派怎會有高手出現在這裏?難道他們也有所察覺了嗎?”灰衣青年喃喃自語,目光閃爍不定,微一沉吟。便欲轉身離去。


    “你難得找到這樣的對手,他若遇險,你一定不會讓他就這麽死吧?”藍鳳瞧著灰衣青衣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


    灰衣青年微微一頓,頭也不迴地說道:“他若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又如何能做我的對手。”跟著身子一縱,消失在屋簷之上。


    葉梓桐眼見徐進與另兩個高手逃脫,心中殺氣微微蕩漾了一下,隨即漸漸平複下來。也沒有動身去追。葉梓桐知道自己已處在一個極為微妙的階段,隨著她功力漸深。殺意隻增不減,比她曾為納蘭火時還要旺盛。


    她身上的月華真氣來得奇特。戾氣一起,那股殺意無邊無際,連她宗師修為的心境也不能克製,此時若不用心調解,隻怕日後終成禍患。


    這時葉梓桐身邊已空無一人,隻餘地上一片鮮血淋漓的死屍,不知是因為風雪太大的緣故,還是因為這裏的血腥事件,這條路上寂靜無聲,連個經過的人影都沒有。


    “對方倒是選了個好地方。”葉梓桐輕輕歎了一聲,跟著犯起愁來:“這是哪裏?我要怎樣才能迴紅袖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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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有此事?”李兆看著堂下的陳覺,眉間頓時有些沉重。在元帥府會客廳兩旁,二皇子李燁與方淮等人皆已到達,聽了陳覺的話後,都是吃了一驚。


    “下官不敢欺瞞元帥,此事是紅袖莊莊主秦紅葉親口所說。”陳覺連忙補充道:“秦莊主請下官將此事報於元帥,她自己已動身尋人去了。”


    “看來陳都尉所說不假。”韓鐸略顯焦色:“若不是我們事先已將方教主安排在善武閣小住,隻怕也會成了對方目標。”


    “事不宜遲,我們應立即通知各處府衙,令他們派人去找。”二皇子李燁聽說葉梓桐出事,也有些焦急,他對那個葉梓桐頗有好感,此時聽他出事,頓時有些不安。


    “既如此。”李兆微一沉吟,隨即唿喝左右:“傳我帥令,命三司府都督、左右中軍將,神捕營立即派兵,往城中各往搜尋葉梓桐的蹤跡。若有可疑人等,立即拿下。”


    “是,下官聽令。”堂下數名武官同時應喝一聲,聲音便如驚雷一般,震得四周空氣微微一顫。


    “與明月高手決戰在即,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李兆輕輕歎了一口氣,威武睿智若他,仍舊免不了顯出一絲疲態。


    “元帥不必擔心,即便少了一個,老夫還有人選。”一人在他左首說道,此人長眉鑠目,身著一襲黑袍官服。竟是蕭國宰相劉幕。在他身邊不遠之處,還坐著一個神態悠然的老者,這人花甲年紀,身形卻生得十分高大,雙眼有如鷹隼。臉上略帶輕狂之態。


    “啟稟元帥。”一名侍衛突然由廳外急奔而來,口中說道:“外麵有人求見。”


    “哦?”李兆皺眉道:“是什麽人?”在這個時候,他實在沒心情再去會見無關緊要的人。


    “那人說……”堂下的侍衛結巴了一下,跟著說道:“那人說他是葉梓桐。”


    “什麽?”眾人聞言皆驚。


    “你說那人是葉梓桐?”李兆也有些詫異,又仔細問道。


    “是,那人自稱是葉梓桐。這時正在門外候著,請求元帥接見。”


    “立即請他進來。”李兆迫不及待地說道。


    葉梓桐在元帥府外候了一會,心中不覺有些好笑,自己奔行了一陣,隨意拉住路人一問。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了元帥府附近。


    葉梓桐本欲離開,但想到這次煉獄既已對她下手,多半也會對李燁與方淮不利。方淮也倒罷了,李燁畢竟是師傅的故人之後,於情於理,還是應當去提醒一聲,於是決定往元帥府一趟。


    那武官已去了一會了吧,葉梓桐琢磨著時間。不覺抬頭看去,恰見一人急急而來,口中大聲說道:“元帥有請。葉公子請隨我來。”


    “果然是葉兄弟。”


    韓鐸與李燁見到她,眼中頓時一喜,李兆也微微鬆了口氣,三個人選之中,以葉梓桐實力最為高深莫測,他若有事。實在是蕭國此戰一大損失。


    眾人聽完葉梓桐遇襲經曆,都是大怒。明月為求此戰必勝,竟使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李兆更是臉色陰沉:“這煉獄在我燕都之內公開殺人。實在是膽大妄為。”當下厲聲道:“自今日起全城戒嚴,盤查一切可疑人等,各府營派高手搜捕,一定要將這些賊人盡數輯拿。若有冥頑不靈者,當場格殺。”


    周圍武官聽李兆發怒,都是麵色一肅,立即有數人領命而去。


    卻聽劉幕說道:“元帥勿需發怒,量這些鼠輩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來,如今最重要的,是當前與明月高手的這一場決戰。”


    葉梓桐這才注意到劉幕也在廳中,之前她被李燁、韓鐸等人圍住,一直沒能細察這廳中的人,此時見到他也在場,不由吃了一驚。


    那劉幕顯然也已認出葉梓桐來,不過他隻在目中閃過一絲訝色,隨即便迴複常態,神色依舊平靜如昔,令葉梓桐不得不感歎此人的城府之深。


    蕭國皇宮,正和殿。


    葉梓桐是第一次見到蕭王李震,這是一個相貌清奇,青發之間微微染白的中年男子,瞧他年紀,不過四十來歲。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和氣,似乎沒什麽帝王架子,隻在偶爾睜目之間,帶有陣陣威嚴氣息。


    這蕭王果然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兒子,卻見他微微頷首,向李燁點了點頭:“原來燁兒也參加了這次選拔,倒瞧不出你有這樣好的能力,與明月一戰,希望你盡力而為,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希望。”


    李燁連忙上前叩首:“謝父王恩準,孩兒一定不辱使命。”


    蕭王麵帶笑容,有些欣慰的看了李燁一眼。


    葉梓桐見這蕭王氣度雍容,心胸廣闊,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大氣,不由暗暗稱讚,難怪蕭國能上下一心,國家繁榮昌盛,這蕭王倒是個難得的明君。


    此時一名侍官急急進來,向蕭王恭聲道:“陛下,司徒國師來了。”


    “哦?”蕭王麵現詫色,隨即說道:“快快請國師入殿。”


    見那侍官遠去,蕭王向眾人笑道:“司徒先生一向不喜熱鬧,沒想到今日倒自己來了,看來幾位麵子夠大,連這位清心寡欲的國師大人也驚動了。”


    場中眾人與四周官員見蕭王談笑風生,似乎心情極好,也都跟著發出會心的笑意。


    過了一會,果見司徒策甩著袖袍,由門外悠悠而來。


    蕭王見到司徒策,嗬嗬笑道:“司徒先生來了,快快請坐。”


    司徒策微微躬了一禮:“司徒策見過陛下。”


    蕭王笑道:“司徒先生不必多禮,請先坐下吧。“隨即令人在他左首旁安置了一個位置,可見對司徒策極為看重。


    “謝陛下。”司徒策也不客氣,微微坐下身子,又向蕭王道:“聽說與明月國決鬥的幾個高手已選出來了,司徒策好奇,也來湊湊熱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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