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方淮負手而立,額上微見汗珠,李浩則以槍駐地,身子筆直靜立。眾人注目一看,發現李浩胸口碎布飛舞,一個掌形的手印隱隱顯現出來。


    這一戰,終是方淮勝了。剛才兩人一場激戰,方淮畢竟老辣,趁李浩舊勁剛竭,新力未生之際,以身犯險,拍歪槍尖,在李浩身前印了一掌。


    李浩雖敗給了方淮,臉上卻掛著一絲痛快的笑意,向方淮施了一禮:“多謝方教主手下留情,日後李浩再來討教。”隨即倒拖槍身,大步而去,此番他雖然失利,但卻毫不介懷,雖敗而不氣餒,看得群豪暗暗稱讚。


    李兆瞧著李浩背影,向韓鐸輕聲道:“這人有些意思,你且與我記住,日後我要見他。”


    韓鐸暗暗點頭,召來一名武官,小聲耳語幾句,那人聽了半晌,遂向李浩消失的方向而去。


    韓鐸目注全場,大聲道:“方教主已勝了一場,誰還要下來挑戰?”眾人見方淮已戰了一場,即便再有人出手,對象也不能選他。那麽就隻有挑青木道長和顏勁鬆中的任何一人,隻是這兩人武功更高,比方淮還要厲害,若無相當的實力,隻能自取其辱。當下眾意躊躕,竟無一人應聲。


    大元帥李兆見無人應戰,不禁微微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出來個年輕高手李浩,卻讓方淮戰敗。難道對明月一戰,真得全讓這些老家夥們上場嗎?


    卻聽韓鐸說道:“這次善武館比試,既是為了選出參加與明月一戰的高手,同時也是我蕭國隊招覓人才的機會。”說完指指身前四個武將,“這四位是我善武館高手。各位青年俊傑可向他們挑戰,若有成績突出者,善武館會破格錄用,還有一定的獎賞。”


    韓鐸又喊了數聲,終於有幾個門派開始意動。這次不但是比武選拔大會,也是各派展現實力的機會,若門中弟子有人能勝得一招半式,可為宗派大大長臉,也可提高門派的地位。


    在掌門人的授意之下,當下便有幾人奪眾而出。向那四名武官挑戰。


    未料那四名武官竟十分厲害,各派弟子交手不到十合,便紛紛落敗,隻看得李兆連連搖頭,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四名武官連勝數場。氣勢更見旺盛,看向群豪的眼神便有些藐視之意。各派掌門瞧在眼裏,不禁心中忿怒,但卻妨礙於身份無法出場,隻能暗罵門中弟子不夠爭氣。


    轉眼又過了數場,各派上前挑戰的弟子無一取勝,令眾掌門的臉色更加難看。那幾名武官見無人再下場,正要退去。突聽一人朗聲說道:“我來領教幾位高招。”眾人尋聲望去,卻是天池天顏勁鬆之子顏崇。這顏崇臉若銀盤,身體筆直修長。雙目穩健有神,頗有乃父之風。


    顏崇走入場中,微微抱拳:“哪位願意出場?”


    四名武官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身材魁梧、虯須滿麵的大漢越眾而出,沉聲道:“我來戰你。”不等顏崇答話,一拳揮出。直奔顏崇麵門。


    顏崇已旁觀了數場,知道這些軍中武將的習性。當下也不多話,前臂倏得伸出。掌間勁氣爆發,硬生生架住這一拳。


    那武官身子劇震,微微退了一步,口中禁不住輕咦出聲。顏崇一招得勢,雙掌風雷湧動,腳步急插而入,攻勢一**湧去。


    那虯須武官料不到顏崇這樣厲害,一上來便有些大意,此時落了先勢,再也扳不迴來,隻能被動挨打,隻是他功力深厚,顏崇一時也不能取勝,雙方便交著了起來。


    韓鐸見狀,身子一動,硬生生插入兩人之間,隻將手微微一分,便將兩人迫開。卻聽他大聲說道:“吳護衛與顏兄弟棋逢對手,我看這場就算打平吧。”


    眾人聽了暗暗詫異,原來這武官姓吳,卻沒想到隻是一個護衛。


    顏崇也是麵色驚詫,隻不過他想的卻是:這韓先生好生厲害,輕輕一撥便將兩人分開。要知他剛才強行插入,等若同時身受兩人之力,但卻顯得毫不經意,身手之高超乎想象。


    群豪見到終於平了一場,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看向顏崇的眼神也都帶著一絲讚許:這顏崇不愧為顏勁鬆的後人,果然比旁人高明得多。更有不少人向顏崇大聲稱讚,溢美之辭不絕於耳。那顏勁鬆也是臉有得色,對自己兒子很是滿意。


    其餘各派的弟子見到長輩們的態度,不由大感慚愧,偷偷打量顏崇幾眼,眼中既是羨慕又是妒忌,這次讓天池山的弟子出了風頭,又將他們壓下了一截。


    就在眾人誇讚顏崇之際,卻聽久未說話的青木道長輕哼一聲:“朱絕,你去領教一下幾位大人的高招。”


    “是,弟子遵命。”青木道長話音剛落,紫桑派弟子之中便踱出一人,此人一身道士打扮,年紀在三十左右,目光冷浚,眉間帶著一絲傲意。


    “紫桑朱絕。”年輕道士緩緩將佩劍取下,向另外三名武官點了點頭。


    “軍中張澤元。”一名武官大聲說道,算是自報了家門,緊接腳步急速邁進,身後一物電閃而出,向道士朱絕當頭劈下。


    朱絕目中異光一閃,手中長劍脫鞘而出,‘鐺’地一聲將來物架開。


    張澤元進勢稍挫,身子隻略略一停,手中之物在空中旋了兩圈,隨即帶著片片雪光飛灑而下,卻原來是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彎刀。


    朱絕絲毫不怯,長劍直走中宮,其勢迅急,竟先張澤元一步而至,堪堪挑近對方胸襟。張澤元大驚,這才知道這年輕道士絕不尋常,當下招式一變,刀勢急急下落,將朱絕劍鋒格開。此後張澤元每攻一刀,朱絕便後發先致。總逼得張澤元不得不迴刀自救,雙方武功孰高孰低,眾人一目了然。


    那張澤元鬥了片刻,卻始終不能脫出朱絕劍尖,無奈之下隻好輕歎一聲。退後認輸。


    見到紫桑派的弟子終於贏了一場,李兆這才有了些精神,瞧向那朱絕的眼神也有了些興趣。


    周圍各派的人見了,都有些暗暗吃驚,這紫桑派不愧為天河十派之首,門中的弟子果然了得。


    那朱絕取勝之後。眉間傲意更盛,也不與張澤元迴禮,隻掃了另兩人一眼:“還有誰要來嗎?”


    一名武官見狀微怒,喝道:“軍中司馬直,請賜教。”說罷雙臂一揚。兩柄彎月長鉤‘唰’得彈出,帶著唿唿風聲,直直射向朱絕麵門。


    朱絕輕哼一聲,身子驟然前進,青鋼劍掠過一道寒芒,反削向司馬直持鉤的手腕。那司馬直微微一頓,鐵鉤下切,‘鐺’得一聲。立時將朱絕劍尖彈開。


    朱絕沒想到司馬直反應如此之快,當下輕喝一聲,劍鋒急抖。舞出數朵劍花,向司馬直身前罩去。


    眼見朱絕來勢急洶,司馬直臉色不變,目中微微一閃,雙鉤閃電般彈出,‘鐺鐺鐺’連擊數下。每一擊都令劍花減弱一朵,轉眼便盡數破去。


    朱絕臉色微變。他一向以劍快著稱,卻沒想到會在此時遇著眼力、速度皆不弱於他的人。若想單憑以劍速取勝,隻怕是不可能了。


    司馬直察言觀色,一眼看透朱絕心思,知道對方已失去了必勝的信心,當下雙鉤直進,竟比朱絕還要快,直殺得對方連連後退,氣勢大減。隻是這朱絕武功不弱,並不比司馬直遜色多少,雙方戰了一會,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這兩人都以速度見長,拚鬥起來劍光鉤影,身子隱沒在一片光團之中,隻看得眾人連唿過癮。


    葉梓桐瞧了一會,覺得這兩人速度雖快,招式卻不見得多精妙,當下意興索然,正在東張西望間,突然聽到一人聲音傳入耳中。


    “連朱師兄也不能取勝,這軍中的武官可真夠厲害的。”


    葉梓桐向旁一望,卻是兩個小道士站在不遠處,瞧他們身上裝束,正是紫桑派的弟子。紫桑派與紅袖莊的位置極近,那兩個年輕道士為了觀看朱絕比試,不知不覺便移到了紅袖莊所處的位置,恰恰站在葉梓桐的附近。


    “也不見得多厲害,道士的劍再快些,便可勝他了。”葉梓桐淡淡說了一句,這兩人隻一味追求速度,對劍意的領會便差上許多,在她眼中終究是落了下層。


    葉梓桐話雖說得隨意,兩名道士聽在耳中卻全不是滋味,迴身怒道:“閣下說得好聽,你怎麽不去試試?”二人迴過頭來,這才看清葉梓桐的容顏,不由呆了一呆。


    葉梓桐卻不願與這兩人計較,目光一轉,又看向場中交戰的光團。那兩名道士見葉梓桐對他們毫不理會,臉上升起一股怒氣,又將她周圍的人看了幾眼,待發覺是紅袖莊的人時,不由冷哼出聲:“原來是紅袖莊的人,我道誰這麽大氣?”


    秦紅葉此時正在關注場中比拚的二人,突然聽到有人提及紅袖莊,這才側目看來。


    卻聽其中一個道士說:“各家各派都有人出手,隻紅袖莊還未曾派人挑戰,莫非是怕了嗎?”


    秦紅葉聽到話中挑釁之意,心中暗暗生氣,看清兩人的裝束後,冷冷說道:“紫桑派的人就很了不得嗎?”


    另一人略有得色:“也沒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我們朱師兄已勝了一場。”


    旁邊一人接口道:“卻不知紅袖莊的高手何時下場,莫非要等比試完了再出手嗎?”說完與同伴一齊笑了出來,目中有嘲諷之意。(想知道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book2002)(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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