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我深唿一口氣,點了點頭。的確,這時候我的確是要冷靜,不能讓人看笑話。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了一些,便將帳簾撩/開。“我聽聞科爾沁來了使臣要見我,在哪裏?”


    林丹汗迎上來,“瞧你急得這個模樣,額上都是汗。”牽起我的手將我帶進去,“這不就是麽。”


    我的笑僵在臉上,望著麵前這個身穿灰色衣袍的男人,尖嘴猴腮的模樣。我冷下臉:“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冒充我科爾沁的使臣?!”


    那人不料我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臉討好的笑全都僵住:“大格格何出此言?”


    林丹汗也十分疑惑:“海蘭珠?”


    我冷笑道:“我雖為女子,卻到底是科爾沁的大格格。科爾沁的使臣,我雖不能全認識,麵容總記得。卻不記得,有過你這樣的。”


    林丹汗麵容一肅,登時便有侍衛將那使臣團團圍住。“海蘭珠你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看向林丹汗,十分鄭重道:“我從來不曾見過這個人。”


    偏生那人卻還不肯將事情突出來,笑得一臉猥瑣:“格格出來許久,科爾沁有許多事情,都已經不知道了。如今是一日氣候一番光景,我不才,正是格格走後才選出來的使臣。”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卷羊皮書信來。以紅絲線紮緊,配以印鑑。“格格好好認一認,這可是科爾沁的印鑑。”


    林丹汗使了個眼色,便有侍衛小心翼翼將他手中書信抽/出,交到林丹汗手上。林丹汗作勢要拆,便聽見那人大喊:“大汗不可!”


    銳眸掃過去:“為何不可?”


    “這書信乃是寫與大格格,自然要大格格親手拆了,親眼看過,才能決定,給不給大汗看。”


    “哈哈!”林丹汗大笑,“海蘭珠是我的女人,她的書信,自然也是我的書信。要你來說給與不給?”說著,便將書信拆開。


    【大玉兒●君浩】


    “你真的要嫁給他?”


    我抽/出自己的手,玩笑似的摸了摸多爾袞額頭,“你又發什麽神經?出去跑了一圈,被風吹暈了?”


    “八哥他……那麽老,你還這麽小……”


    我被眼前漲紅臉緊抿著唇吞吞吐吐的多爾袞逗樂了,笑得小/腹酸痛,扶著他肩膀直起身來,摸去眼角笑出的淚,“你也不大嘛!”


    “可……”多爾袞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還是吞吞吐吐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我並沒多想。


    “好啦,”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話說這幾日/你額娘可照顧我了,哦,對,這個應該給你……”


    我從袖口掏出那根純金的鳳凰步搖來,在袖口上蹭了蹭,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舍地放到少年手中,“這個聽說是你額娘挺寶貝的東西,不應該給我,以後你娶了福晉……”


    “大玉兒!你……”多爾袞一激動甩開了我的手,也不顧落在地上的金簪,朝我瞪眼睛,“我之前還懷疑你是礙於科爾沁和父汗的意思,逼不得已嫁給八哥的,可如今額娘都屬意於你,父汗想來也知道,你卻還是一意孤行……難道做我的福晉還不如八哥身邊的一個妾嗎!?”


    我心疼地拾起落在地上的金簪,可憐地拂去沾染上的塵土。這還是我第一次擁有這麽貴重的首飾。雖然在科爾沁衣食無憂,可這種做工精良的金簪,卻是不多見。


    可它不屬於我。再好,也不能據為己有。


    “多爾袞,你真的挺好的,”我將金簪放在少年手中,握攏他的手,“真的,如果我先遇見你了,我一定會喜歡你……”


    “可是怎麽辦,我先遇見他了,想留在他身邊……”我也略無奈地垂了眼淺笑,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會愛上皇太極,那一日賽馬後,他的溫度還在後背灼燒,如何也忘不掉。


    “你想留在他身邊,所以緊張他的生死,辛苦配了那麽多藥……然後順帶著照顧一下我的死活?”


    眼前的少年有些陌生,劍眉大眼也不似起初沉穩,那眼底似乎極力壓抑著什麽,留著暗紅的火焰。


    我哭笑不得,終於意識到眼前的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耐心解釋,“你救過我,對我好,我都知道……我們是朋友,我怎麽會不在乎你的死活?但你們是親兄弟,榮辱與共啊!”


    “親兄弟……好一個親兄弟……”多爾袞苦笑著攥緊了手裏的金簪,垂了頭,“正因為他是我敬重的八哥,卻要奪走你……他……”


    我看著多爾袞幾乎咬破了唇,還是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便岔開了話題,引他去見天可汗了。


    直覺告訴我,他要說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能讓一向率直的多爾袞難以啟齒到這樣,八成也不是什麽好事……


    天可汗很激動,見了多爾袞甚是開心。看來多爾袞與他父子同心,多爾袞一樣支持遷都,天可汗更激動,拉著他說了好多話,還當即決定大設晚宴,以示慶賀。


    我這才知道,他們這次是奉了天可汗的執意去打伏擊,大獲全勝,當然值得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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