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吉爾斯對佩沙還挺好,主要就是因為那雙眼睛,他把佩沙當成了夏拉的替身。 可憐的佩沙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替身,還以為自己暗戀的人對自己也有好感,經常畫符送給他,哪怕他的符畫得不是特別好,吉爾斯還是把他的陣符和其他愛慕者送來的放到一塊,都用完了。 原主記憶斷片前,他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吉爾斯。 所以於數才會難得動了一次肝火,這個辱罵了原主和他孩子的人,是他最懷疑的對象,很可能他就是孩子的生父。 “我的服務態度取決於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要是個人渣,就別怪我態度不好。”於數冷淡地說。 “你!你簡直是無理取鬧!”吉爾斯怒紅了臉,然而對上於數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時,又莫名有點心虛,“我希望給夏拉留下個好印象有什麽不對,他本來就值得得到雄性的愛護和仰慕,你跟他比起來差得遠了!”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高冷雌性開口了,他看向於數,慢悠悠地說:“在你指責吉爾斯的同時,也請看看你自己,不自愛的人還想要別人如何尊重他?更別說你這潑婦一般的行為,隻會讓你成為更大的笑話。” 用的語氣是慢吞吞的帝都貴族腔,聽起來沒有半句髒話,但每個詞都帶著刺,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吉爾斯那邊,對於數則是深深的看不起,絲毫不去詢問吉爾斯都對佩沙做過什麽。 而他這種慢條斯理的傲慢的態度,卻得到了吉爾斯更加癡迷的眼神。 吉爾斯的臉上不但帶著對夏拉的愛慕,還不忘迴頭警惕地看向於數,並想好了要是對方繼續糾纏不休,他就在店裏大聲宣布佩沙的那件醜聞,讓他在店裏幹不下去! 於數冷冷地勾了一下唇,正想說話時,卻見店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抱著孩子的俊美身影,那人的視線在店裏掃了一圈後,大步朝於數走過來。 “豌豆突然哭得厲害,我怎麽哄都哄不好,這是怎麽迴事?”高同把哭得聲嘶力竭的小團子塞進於數懷裏,額頭上急得滿是汗,他很少會露出這樣慌亂的神色。 於數自然地接過,也很自然地問:“你看了他的尿布沒有,是不是尿了?” “已經換過尿布了,這次不是因為尿。”高同從於數的口袋扯出他的帕,在自己的額頭上擦了擦。 “難道是餓了?”於數拍著寶寶的後背哄了哄,發現小豌豆隻要到自己的懷裏就安分了許多,漸漸地不哭了。 高同微笑了下:“看來是想你了。” 於數一托著小豌豆,一抹掉他哭紅的小臉蛋上的淚痕:“看樣子還真的是,他大概不能忍受離開我超過兩個小時。” 就在兩人交流養孩子的心得時,被他們忽略在側的吉爾斯露出了尷尬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出現過。 別人一家口關係如此融洽,他剛開始說佩沙糾纏自己的話顯然立不住腳,當時他為了給夏拉留下個好印象,認為他是個專情不亂搞的雄性,故意把佩沙說得十分不堪,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佩沙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而比吉爾斯更震驚的,卻是夏拉。 他刷拉一聲站起來,連椅子倒了都沒去管,聲音微微發顫:“雷……雷勒殿……咳,你也在溫瑟小鎮,還……還有一個孩子?!” 於數眉毛微微一挑,剛才夏拉那句“雷勒殿”半途被他吞迴去了,難道他想說的是“雷勒殿下”? 高同則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誰,我在哪裏和誰生孩子,跟你有什麽關係?” 夏拉一臉夢幻破滅的表情,眼淚說掉就掉,心碎地捂著半張臉,身體搖搖欲墜:“這……這怎麽可能……” 高同壓根沒多看他一眼,直接問於數:“這兩人是來幹嘛的,找茬的嗎?老板怎麽還不把他們轟出去?” “沒有,他們是來吃飯的。”於數語氣平靜地說,“不過我看他們這樣,估計也沒什麽吃飯的胃口了。” 作者有 話要說:這周恢複日六,木有二更了_(:」∠_看小說,就來! 速度飛快哦,親! 他是誰(03) 最後,吉爾斯和夏拉的這頓飯還是沒吃成。 一個汙蔑別人糾纏自己, 卻被對方完全忽視晾在一邊。那些說出口的難聽的話猶在耳邊, 看見鄰桌的人們都在用看笑話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感到相當的無地自容。 一個被暗戀多年的“雷勒殿下”狠狠擊碎了夢幻的泡影,多年來用努力換取的名聲和風光也統統變成沒用的東西, 那位殿下根本不看重容貌、家世、能力等等因素, 隨隨便便就在邊陲小鎮解決了終身大事, 甚至如此快速地就有了一個孩子! 更令人心酸的是, 雷勒殿下不但並有認出他來,還在他們的麵前對自己的雌性格外的維護。他越是維護對方, 就越是讓夏拉難受得不行! “吉爾斯……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張符還沒畫完, 我想先旅館完成它……” “我也剛好想起有件事忘了做, 正好, 我們晚一點再來吃吧。” 盡管吉爾斯和夏拉各自難受尷尬的點都不一樣,卻像是彼此之間有默契似的, 兩人稍一合計, 就立馬灰溜溜地離開了玫瑰之心飯館。 這店裏的客人這麽多, 肯定有不少人看到他們如此丟臉的一麵,再留下來就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等到這兩人走了,飯館裏的忙時也快過去了。 老板對於數再次表示感謝,看見他懷裏抱著的小豌豆,還送了他一罐糖果作為見麵禮:“這孩子長得真像你,以後一定是個漂亮的小雌性。” “承您吉言。”於數沒有拒絕老板的好意,雖然育嬰冊上說了, 這麽小的孩子還不能吃糖。 小豌豆在熟悉的懷抱裏睡得香甜,哪怕飯館的環境比較嘈雜,還能睡得嘴角都是口水。 高同幫他擦了擦那串口水,對於數說:“果然還是不生孩子比較好,養個孩子太麻煩了。” “我能想到你會不怎麽喜歡孩子,但沒想到你居然還挺有耐心的。”於數側頭看了看他。 要是以前,他壓根不敢想象自己還能見到高同如此居家的一麵——會幫孩子洗尿布,幫孩子喂奶,幫孩子擦口水……簡直是個模範好爸爸。 就算新難免會生疏些,但也還是個好爸爸。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高同難以忍受地搓搓胳膊,“那隻是因為他長得跟你現在的殼子比較像,我不過是愛屋及烏而已。” “好吧,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於數嘴角勾起,其實高同內裏也有柔軟的地方,隻是他平時的表現讓人難以想象。 而且說實話,在養花養草養小動物上麵,高同是比於數更有天賦的。 好比兩人在放學路上一塊買的小巴西龜,於數的養了幾天就半死不活,最後送到表弟家裏才撿迴一條命。而高同的則一直活得好好的,於數上迴去他家裏,還在他家客廳的魚缸裏看見了。 雖然養烏龜和養孩子沒有太多可比性,不過於數這迴要不是原主的記憶和身體本能,恐怕比高同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