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昂也是騎虎難下,隻能重掌兵權。


    雖說這些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算,但他不得不顧及手下人的態度。


    尤其是這些將領,可都是一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啊!


    對於軍中而言,這沒有什麽損失。


    可對杜充而言,這損失就大了。


    他這個世子當得實在是太窩囊,經過此事之後,還有誰願意聽他的。


    他在這軍中,徹底的失去了威信。


    這些老將,現在都逼他下台。


    那麽日後也必將不會忠心於他,那麽他這個世子之位,就坐不穩了。


    “葛洪,都是因為你。”杜充很清楚葛洪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杜充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想對葛洪下手,葛洪又何至於出此下策。


    葛洪那邊可沒比杜充這邊好到哪裏去,他因此失去了杜昂的信任。


    杜昂重新掌兵之後,直接就把葛洪留在了身邊,看起來是重視怕葛洪會有什麽事,實際上卻是一種限製。


    限製葛洪的一切行動,這跟軟禁都沒什麽區別了。


    “主公,你不能對這麽對我。”


    “你不該那樣對充兒。”


    “主公,你覺得世子真的可以擔當大任嗎?他的心胸如此狹隘,你把這大好基業交給他,最終會壞事的。”


    這些年來,杜昂都沒有嗬斥過葛洪。


    但這次杜昂是真的忍不住了,“充兒,他怎麽樣我自己很清楚,但不用你在那裏耍手段吧!”


    “你對我的兒子都下得去手,你讓我如何對你。”


    “主公,我沒有耍任何手段,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世子不得人心是事實,否則就因為那幾句話,怎麽會引來眾將的抵觸,我事先並沒有連合他們,不信的話主公可以自己去問問。”


    這還沒用葛洪說嗎?杜昂早就問過了。


    就是因為問過了,他才會如此生氣。


    杜充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沒曾想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難道真是老眼昏花了,最終選錯了人。


    可世子已立,就不能在出爾反爾了。


    “你太放肆了,看來是我的縱容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曾經的杜昂,讓葛洪很是敬重,所以葛洪才會讓杜昂為主。


    可如今的杜昂呢?為了自己的兒子,連最基本的冷靜都失去了。


    杜昂是一方諸侯,他沒有資格當一個好的父親。


    這可是亂世,怎麽可以被情感所左右。


    葛洪歎了一口氣,“屬下,知錯了。”


    “那你就給我下去,好好反省反省。”


    葛洪根本就不用反省,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杜昂好。


    再怎麽樣麵對鍾穢和薑棣,也不能讓杜充領兵啊!那不是胡鬧嗎?


    杜昂這邊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連攻勢都暫緩了。


    如果是平時,薑棣這邊理應高興。


    可眼下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瀛州人已經引過來。


    就差他們狗咬狗,薑棣這邊看好戲了。


    可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杜昂這邊很有可能咬不起來啊!


    那樣一來,這段時間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費了。


    “齊央,你不說是萬無一失嗎?”


    “這事也怪我嗎?”


    “計策是你提出來的,不怪你怪誰啊!”


    齊央本來就不拘泥於世俗,他現在就跟個無賴似得,“四皇子,沒有你這麽偏向的好嗎?如果你們不同意,這個計策也不可能實施吧!”


    “我有那麽重要嗎?我怎麽不知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本就沒什麽?


    如果預想的事跟實際發生的事一模一樣,那才奇怪呢?


    荀衢:“師弟,你有沒有辦法彌補?”


    “當然有了,杜昂大軍的變故是由於內部的原因,可他們想剿滅我們的心,卻一直都沒有變過。”


    “隻要我們能給他們一點甜頭,他們還不是死咬住我們不放。”


    齊央說得簡單,他說的甜頭可都是人命啊!


    這就要涉及到,哪邊的人去送死了。


    在這方麵鍾穢是寸步不讓,“我的人不多,不能再有莫須有的傷亡。”


    什麽叫做莫須有的傷亡,鍾穢到是真會避重就輕。


    說起來這揚州雖然是鍾穢的,但對薑棣來說卻更加重要。


    失去了揚州,也就意味著失去了南方。


    那麽薑棣的中原,就必然是首當其衝。


    不像是鍾穢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過是土地而已。


    這就是瓷器和瓦罐的區別,鍾穢拚得起,薑棣卻拚不起。


    “你們下去,這個我來安排。”


    齊央豎起了大拇指,“四皇子,英明啊!”


    “滾。”


    等眾人出去之後,荀衢留了下來,“陛下,請息怒,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也許不是什麽壞事。”


    “先生就不要寬慰我了,我們的人去送死,難道還是好事不成。”


    “陛下,我們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一部分兵力隱藏起來作為我們的後手,同時更多的消磨鍾穢的兵力。”


    在荀衢的眼裏,隻要不是自己人那都是敵人。


    鍾穢勇武非凡,必須要提防。


    “也隻能這樣了。”


    不管怎麽樣?都是要死人的。


    要不然怎麽騙過杜昂,那可是一隻老狐狸啊!


    而且還是一隻久經沙場的老狐狸,薑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卒去送死。


    德川綱已經帶兵殺了過來,他當然知道前方的戰事,可他卻無所畏懼。


    他隻是想以泄心頭之恨而已,根本就沒有打算分一杯羹。


    所以下令駐紮的營地,距離戰場是很遠的。


    可當晚就遇到了夜襲,幸好德川綱早有防備,沒有被得手。


    德川綱願想著今晚就這麽過去,沒曾想還有第二次夜襲,這次就真的是死傷慘重了。


    很多營帳都被燒了起來,德川綱眼前到處都是火光。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鍾穢和薑棣的兵馬,會如此的招惹他。


    德川綱帶兵殺了出去,這次他真就要幫一幫杜昂了。


    不是夜襲嗎?他也會。


    馬蹄滾滾,這些都是騙不了人的。


    德川綱相信他做的這些事,杜昂那邊很快就會知道。


    今晚鹿死誰手,還真的說不定呢?


    杜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這可比什麽關係都牢靠,杜昂也帶兵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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