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死了,瞬間就倒下了。


    作為杜家的長子,他所服之毒也是上品。


    不會讓他有什麽不舒服,就像是睡著一樣。


    杜皎把杜雲抱下了山,沒有借他人之手。


    “大哥,你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你是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什麽都不用去想,這該死的世道。”


    涪關的陷落,也就意味著益州的陷落。


    結果其實早就注定,區別就在於死傷的多寡。


    可杜皎卻要留下來收拾杜雲的爛攤子,他現在也想去豫州,可注定去不了了,這一切都拜杜雲所賜。


    杜昂很快就收到了杜雲的死訊,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可杜昂卻哭不出來,一輩子戎馬生涯,他已經沒有眼淚了。


    “雲兒,你不是喜歡為父打勝仗嗎?那你在天上看著,父親是如何得到這個天下的。”


    帳外有很多人候著,杜雲的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意外。


    前幾天,還針鋒相對呢?


    “主公,請節哀順變。”


    杜昂走了出去,“你們說這些幹什麽?想影響軍心嗎?好了都退下,我沒事。”


    “喏。”


    “先生,你不退下嗎?”


    “我這裏有事相商。”葛洪的確跟其他人一樣。


    杜昂平複了一下心情,“那進來說吧!”


    “揚州的戰事,想必主公已經知道了,鍾穢被圍在壽春城了。”


    “你想說什麽?”


    “那個人是不是該用一用了,當初就是因為他,我們才願意把整個揚州拱手相讓。”


    杜昂連忙打斷了葛洪,“先得到豫州,再得到揚州,這個順序絕對不能打亂,你應該知道才對。”


    “屬下自然知道,屬下也沒打算打亂,而是想聲東擊西。”


    “一旦動了那個人,就沒有收手的餘地,要是被鍾穢有所察覺,不就得不償失了。”


    葛洪既然敢這麽說,他自然有別的辦法。


    “主公,你別忘了,鍾穢的家人其實在我們的手上。”


    “我要的是鍾穢,可不是他的家人,這其中有很大變數的。”


    “鍾穢不是梟雄,所以這其中沒有什麽區別。”


    梟雄不梟雄的,都是葛洪一人的猜測。


    這誰也不能保準的,就算葛洪十次之中有九次的對的,可要是不巧碰到了那一次怎麽辦?


    “不行,你不要說了。”


    “主公,你應該知道,薑棣的實力並不比我們弱多少,如果我們先攻打豫州,再攻打揚州,很容易就步入北疆的後塵,無力再戰。”


    這個杜昂當然想過,“那又如何,大不了一起休養生息。”


    “大將軍,你不小了。”


    “先生,你太直白了。”


    打天下,可不是年紀越大越好。


    恰恰相反,是年紀越小越好。


    亂世再持續個十年八年,白肖和薑棣都沒什麽問題,可到那時杜昂就不行了,說不定都塵歸塵土歸土了。


    “我們必須快點結束這個亂世,所以必須冒險。”


    “難道主公希望,你的子孫還要麵對白肖薑棣這樣的敵人嗎?”


    葛洪是以謀士自居沒錯,可他更喜歡把握主動。


    這也是杜昂一直以來都防備的原因,一個不像屬下的屬下誰都會防備的。


    “先生,也就是你啊!換做是別人跟我說這句話,我早就讓人拉下去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薑棣白肖,那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又極善隱忍。


    杜昂,不覺得他的那些兒子,有誰能與他們相爭。


    葛洪的話是難聽,卻說到他的心坎裏了。


    ....................


    壽春城內,坑坑窪窪。


    該找的地方不該找的地方,鍾穢都找過了,甚至是挖過了。


    什麽金銀財寶啊!鍾穢都有收獲。


    就是沒有兵器,鍾穢的心已經動搖了。


    他走上了城頭,陸宥跑了過來,“主公,你終於來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兵器找到了嗎?”


    “沒有。”


    陸宥把要說的話憋了迴去,又說了另外一番話出來,“要不主公在這裏,屬下去城中找找。”


    “也好。”鍾穢想想也行。


    說到底,戰場才是屬於鍾穢的地方。


    鍾穢看著城下的德川綱,“你給我出來。”


    鍾穢是把城中所受的氣,都發泄在德川綱的身上。


    德川綱也是一個狂妄的人,“鍾穢,我還以為你怕了呢?”


    “你們那批兵器藏得挺隱秘,但還是被我找到了。”


    “那又如何,你眼下被困城中,你還想扭轉局勢嗎?”


    “你是覺得你擋得了我。”


    別說就眼下這些兵馬,就是再來一部,鍾穢也有把握突圍而出。


    “擋不擋得了你,試試就知道了,我想說的是我們瀛州的器械都很重,你突圍的時候帶上它們會拖累你的。”


    有這句話就夠了,鍾穢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城中到底有沒有兵器。


    現在看來,是肯定有了。


    “陸宥你也聽見了,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兵器。”


    陸宥看了一眼城中,他也沒什麽信心啊!


    “去吧!別站在這了。”


    把事情交待下去以後,鍾穢是一身輕鬆,他就應該這麽做了。


    瀛州人休整了一下,就攻了上來。


    鍾穢一人就推翻了三架雲梯,簡直就不要太爽了。


    “德川綱,有本事你也上來。”


    陸宥在城中搜尋,換了一個人當然要重新開始了。


    鍾穢做的那些事,對陸宥一點用都沒有。


    伏家人開始緊張了,這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了。


    伏家家主伏詮,決定在城中四處製造混亂,這樣還能拖一會。


    同時那些在城內的瀛州人,也就能動一動了。


    他的家人,說不定就能因此獲得自由,那麽他們伏家的選擇會更多一點。


    伏詮,那故意算盤打得非常好。


    可他不了解瀛州人,瀛州人作威作福慣了,除非伏家人都死光了,否則他們不會動一下的。


    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在城中製造混亂的卻隻有伏家人。


    這還不好察覺,因為在這城中每天也會有不少事發生。


    等伏家人察覺的時候,那也就晚了。


    做的多錯的多,隻會越陷越深,哪還有掙脫的道理。


    伏詮想得太好了,而在此時陸宥,卻收到了一個飛鴿傳書,他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麽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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