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世子之位隻有一個。


    杜充既然坐了上去,就沒有要下來的道理。


    杜昂突然給了杜雲兵權,這在杜充看來不是什麽好兆頭。


    什麽是長子?那就是第一個兒子。


    也就是說杜雲陪在杜昂身邊的時間最長,難免不會死灰複燃。


    這也是杜充最為擔心的,杜雲底子可比厚。


    即使他成為了世子,這種情況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所以杜充才會光明正大派人監視杜雲,這樣才不至於被鑽了空子。


    杜雲臉上在笑,可心裏卻憋不住火,他何曾想過會有今天啊!


    “那就麻煩二弟了。”


    “大哥,你不用跟我客氣。”


    杜雲進入了益州之後,立馬就動手了。


    先是把杜充的人殺了,隨後就是在杜昂麵前裝裝樣子。


    杜昂怎麽都不會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非常聽話的長子,已經有了自立的心。


    真應了那樣一句話,兒大不由爹啊!


    男人與男人之間,本來就是針鋒相對的。


    .........................


    薑棣身處中原,看著風光,實則四麵環視。


    他所受到的壓力,遠大於白肖等人。


    他年紀也不大,卻長了不少白頭發。


    白肖做出的那些反應,薑棣看在眼裏,這也是再給他提醒。


    連身在北疆的白肖都沒有資格忽視杜昂,他身處中原就更沒有資格了。


    “荀先生,你說白肖那麽做有用嗎?”


    “沒用,因為杜昂的下一步肯定是攻打豫州。”


    “何以見得?”


    “因為杜昂主力兵馬,一直以來都沒有離開過荊州,哪怕是杜昂親征益州那會,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荀衢現在隻是有點迷茫,但還不至於連這麽淺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杜昂故意混淆視聽,豈不是戰事將近。”


    “沒錯。”在這一點上,荀衢非常篤定。


    要不然這幾天,他也不會這麽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中原不缺糧草,但想要征集也是很花功夫的。


    這些事情都要提前做,絕對不能有任何馬虎。


    “看來我們要離開洛陽了。”


    “主公,萬萬不可,鍾穢白肖雖然是盟友,可亂世之中的盟友是不能相信的,你一旦離開司隸他們也許會做些什麽?”


    “這個時候他們不會拖後腿吧!”


    唇亡齒寒,是非常淺顯的一個道理。


    “拖後腿也許不會,但占便宜他們當仁不讓,先不說鍾穢,白肖的脾氣秉性你還不知道嗎?”


    白肖還在巡營呢?就打了一個大噴嚏。


    白肖心想,一定是白攆在念叨他。


    這次巡營的機會,可是白肖據理力爭得來的。


    他沒有進入主力大軍,成天看精銳他都看習慣了。


    地方兵馬也是北疆的兵馬,白肖也很重視。


    這些所謂的地方兵馬,其實已經不像是地方兵馬了,因為他們同樣身經百戰。


    北疆所經曆的戰事,肯定超過其他諸侯。


    白肖是滿懷期望來的,可到了這裏之後卻滿是失望。


    不是對兵卒的失望,而是對自己的失望。


    連年征戰,白肖滿足了自己私心,可底下的人也是疲勞不堪。


    他們強顏歡笑,可笑容卻沒有氣力。


    全營上下彌漫著一種,無言的哀傷。


    白肖找到了這裏最老的一個兵卒,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可還在這裏摸爬滾打。


    白肖問他為什麽?他說為了自己的家人。


    多麽具有一個說服力的理由啊!白肖再問他離開家人幾年了,他伸出了四個手指,卻說五年。


    因為他的左手是殘缺的,這樣傷殘在軍中隻能算是輕傷。


    白肖深有感觸,所以做了一個決定放假。


    而且是一個月的大架,軍中是輪休的,從來沒聽過全部放假的。


    如果是太平盛世也就算了,可現在說不定什麽時候都會發生戰事。


    現在放假,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白攆第一個出麵,“肖兒,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隻是累了而已。”


    “你累了,跟底下人有什麽關係。”


    “因為他們比我還累。”


    白攆從骨子裏還是世家出身,所以他很難感同身受。


    “那你完全可以讓他們在軍中休息,不操練就是了,迴家休息那算是怎麽迴事啊!你把地方官和百姓至於何地,這些你都得考慮。”


    白攆考慮的很全麵,一切都以大局出發。


    可白肖真是顧不上大局了,“父親,你去軍中看過嗎?”


    亂世之中,什麽都沒有兵權重要。


    所以白攆為了避嫌是敬而遠之,“沒有,但這重要嗎?”


    “非常重要,你去看過就知道了。”


    齊央到是可以理解白肖的決定,但卻不可以讓白肖胡來,“大哥,你的心是好的,但在方式方法上卻是錯的。”


    “我們可以反過來,讓他們家人直接過來,同時準備一些酒水犒勞一下。”


    “成軍不容易,如果就這麽離開了,很容易散架的。”


    齊央和白攆是難得站在一邊啊!


    “把他們家人接過來,你說得輕巧啊!這一切不花錢的。”


    白肖雖然是對齊央說的,但卻是白攆聽的。


    白攆那真是財大氣粗,“不就是些許錢銀嗎?你想要多少,為父出就是了。”


    白家隨著白肖的崛起,那也是沒少占便宜。


    白肖也算是見到迴頭錢了,“父親,別的先不說,你先給我個萬八千兩的,讓我存個小金庫。”


    “你的內府裏沒有錢了嗎?”


    白肖作為北疆之主,自然是有內府,就是供給白肖自身花銷的地方。


    “父親,我不是跟你哭窮,自從我接迴楚蓮之後,我就沒見到錢。”


    “那是你活該。”


    “那小金庫...?”


    白攆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這次白家出錢,也大多出自我的私庫,為父真是把棺材本都壓上了,所以還是花在刀刃上吧!就這樣還不一定能夠呢?”


    說到哭窮白攆才是其中的老手,還能讓白肖糊弄過去了。


    整個北疆隨之動了起來,兵卒的家人,那可是金貴的很。


    白肖下了死命令,不能有任何散失。


    白肖也是怕,好心辦壞事啊!


    此舉是為了重振軍心,他可不想落下什麽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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