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閉酉的出現,讓慕容賜大感不快。


    沒有郭閉酉,慕容賜照樣可以離開長安。


    可要是益州沒了郭閉酉,那麽就相當於拱手讓人了。


    “先生,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是怕了杜昂。”


    “王上不用擔心,益州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柔弱,劉景還能頂一段時間。”


    蜀地就是益州,但它也可以分成東川和西川。


    以前是大燕占有東川之地,劉景占有西川之地分庭抗禮。


    現在杜昂從南方發兵,自然而然的就是西川首當其衝。


    “先生,不是我小瞧劉景,而是劉景未必有鏖戰之心啊!”


    如果劉景願意拚盡全力,慕容賜也不用擔心,但問題是劉景能呢?


    在大燕沒有進入益州之前,劉景和杜昂之間就有些眉來眼去的,現在劉景勢弱就更不用說了。


    以慕容賜對劉景的了解,那可不是什麽野心之輩。


    “此一時彼一時,再說了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難道真的放棄長安,那樣很可能會雞飛蛋打的。”


    目前大燕的形勢,都不能用糟糕形容了,而是非常糟糕。


    杜昂那邊不是大燕可以對抗的,白肖這邊雖然自顧不暇,可在雍州的兵力仍然不弱。


    不管放棄那邊,都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放棄東川,那就是苟延饞喘,早晚會被人吞並的。


    就算不是白肖出手,也會有其他人出手。


    如果放棄雍州那就更不可取了,也許直接被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無論是長痛還是短痛,那都是痛啊!


    郭閉酉一直再找一條兩全其美的路,可伸頭卻發現前方已經無路可走了。


    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能輕易的做出選擇。


    維持原狀,還有可能出現轉機。


    要是失去了控製,那麽說什麽都晚了。


    你當郭閉酉想迴到長安啊!不是沒有辦法嗎?


    慕容賜在權衡之下,隻能放棄突圍。


    什麽是突圍?那就是突破重圍的意思,但這個突字還有另外的一種解答,那就是其突然性出其不意。


    郭閉酉的出現,可謂是非常高調。


    那是踏著大月氏人的屍體過來的,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隻能從長計議了,郝蒲到是對郭閉酉的行為很是稱讚,“不愧是的鬼穀弟子,敢別人所不敢啊!”


    “現在不是誇人的時候吧?”


    郭閉酉來了不要緊,問題是壞了白肖的好事。


    昨晚做夢白肖還在想呢?去長安城裏瀟灑瀟灑。


    現在好了還瀟灑呢?估計又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惡仗。


    平時白肖倒也不怕,現在白肖真的怕了。


    後方不穩,軍心不穩,早就是外強中幹,拿什麽跟別人拚啊!


    “主公,我想進城。”


    “你別說笑了好嗎?現在進入長安城就是死路一條,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樣的話根本就是騙鬼的。”


    不是白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白肖從來就沒講過規矩,怎麽能奢望別人對他講規矩呢?


    惡果已經深種,死在白肖手上的使者不知凡幾,自然不希望自己人步入後塵。


    “主公放心,認識我的人真不多。”


    “那也不行。”


    “主公你聽我說,我想會會郭閉酉。”郝蒲那張胖臉之上,是異常的堅定。


    這認真起來的謀士,都是一根筋的,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你的家人還在北疆,你忍心嗎?”


    “隻要不會出事,有什麽忍心不忍心的。”


    對於出使這種事,白肖非常的了解,那就是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再想出來就真的難了。


    可又不能把人關起來吧!郝蒲這麽做也是為他好。


    再說人是長腳的,“你去吧!如果你死了,我會替你報仇的。”


    “主公,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你要是死了,準會有人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娃。”


    郝蒲無言以對,隻能轉頭就走,這是他第一次失去禮數。


    整個長安城風聲鶴唳,畢竟大燕處於下風。


    哪怕有大軍依仗,但架不住士氣大跌。


    郝蒲的出使,讓這座長安城活了起來,有不少牛鬼蛇神已經出來走動了。


    他們來自各方,目的卻是同一個,那就是探聽白肖到底想幹什麽?


    慕容賜不認識郝蒲,郭閉酉卻一口叫出了郝蒲的名字,“白肖真是舍得啊!什麽人都敢放進來。”


    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就是郭閉酉,也是身為鬼穀弟子的底氣。


    “我一個剛剛投靠的人,主公有什麽不舍得的。”


    “真的是這樣嗎?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在白肖的眼裏你的性命遠超於他那個三哥,白肖對人才的渴望,那是天下皆知的。”


    縱橫神峰鬼穀,本來就是相互對峙。


    所以連帶著郝蒲對郭閉酉,有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尤其是在郭閉酉開口之後,實在是太不中聽了。


    他們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要淪為階下囚了。


    將要被砍頭的死囚犯,都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適應呢?


    這郭閉酉給他的時間,未免也太短了。


    “大燕已經落得個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有什麽不敢的。”


    “你大膽。”慕容飛就要動手殺人,這次卻被慕容賜製止了,慕容賜要想殺人,白埒早就死了,何至於又砍掉手臂送迴去,這郝蒲是一個道理,他現在還不能死,“退下。”


    郝蒲是一個大胖子,這胖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站不住。


    “燕王,不讓我坐一下嗎?”


    慕容賜就是再不耐煩,也不會在這方麵吝嗇的,“來人,賜坐。”


    “白肖想說什麽?”


    “不是主公讓我來的,而是我自己想來的。”


    這到是讓人意外,郭閉酉臉色陰沉,“那你想說什麽?”


    “退一步海闊天空,大燕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走不下去了,何不放棄涿鹿天下的想法,那樣一來你就會發現,在你麵前其實還有另外一片天地。”


    寄人籬下,慕容賜郭閉酉要是想做早就做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你在取笑我們嗎?”


    “不是取笑,而是奉勸,就算你們不同意,早晚也會有其他人同意的,那個時候的大燕就沒有現在的底氣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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