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是一個打更夫,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


    天快亮了,王強就想著要好好睡一覺。


    遠處走過來幾個人,讓他警醒。


    眼下這個時辰誰不睡覺啊!沒事瞎溜達什麽?


    他剛要向巡邏的兵卒報告,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認出了打頭的那個人。


    這不是白肖白大人嗎?王強揉了揉眼睛,還真是。


    這事他就不敢管了,還是躲得遠遠的吧!


    白肖也不想起早,到現在他眼睛還睜不開呢?


    那哈氣連天的,“小皇帝來就來了,不用我們親自迎接吧!”


    白攆在這一點上很是堅持,“這怎麽能行?不可失了禮數。”


    “父親,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扶他上位的。”


    “正因為如此,我們就更應該禮遇,你少睡一會能死啊!”


    白剛等一眾近衛聽見這話,紛紛都轉過頭去,這話他們可不敢聽。


    城門隻打開了一道縫隙,沒敢大開。


    這事不好聲張,白肖其實也不該來。


    薑晁真的是長大了,原來他到白肖的腰間,現在都到白肖的胸口了,隻是這身體太過單薄了一點。


    “陛下,你受苦了。”


    薑晁抱著白肖就開哭,白肖無語的看著白攆,意思是我就不該來,你偏要我來,現在好了吧!


    白攆把白肖拉開,“陛下,我們趕緊進城吧!”


    “丞相,有心了。”


    還知道白攆當過丞相,這個皇帝也不白當。


    迴到白肖的住處,薑晁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主位上,顯然他已經習慣了。


    可白肖卻有點不習慣,“陛下,你餓了吧!來人拿上來。”


    吃食早就準備好了,都是薑晁喜歡吃的。


    薑棣對很多事都做出了隱瞞,但對於薑晁的事卻很疏忽。


    也許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吧!薑晁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傀儡。


    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讓薑晁大為感動。


    眼圈又紅了,白肖也不好再說太重的話。


    “吃吧!一會就涼了。”


    “白侍郎,朕的寢宮在哪裏?”


    薑晁也許還以為自己是皇帝,可這裏已經不是宮城了。


    白肖必須要讓他認清這一點,否則日後難免會出現一些不愉快,“十三皇子,我已經不是黃門侍郎了。”


    “而你也不是什麽皇帝,而是一個普通人。”


    白攆一直在旁邊使眼色,可白肖卻裝作看不見。


    他隻有他的打算,這樣才是對大家最好的選擇。


    “白大人,也想行四哥所做之事嗎?”


    薑晁真是有些怕了,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身體都忍不住的在顫抖。


    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的確是有點太殘忍了。


    “十三皇子請放心,我也許會是亂臣賊子,但絕對不會對你不利,要不然也不會費盡千辛萬苦把你從洛陽救出來。”


    “這一路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是很用心的。”


    “但你還小,有些事不是你該經曆的,你的姓氏地位,都是你最大的拖累,從今天開始我就幫你拿掉,你什麽都不用管了。”


    薑晁神色一變,“白大人,有心了。”


    明明是一樣的話,卻是兩種口吻。


    也許是白肖操之過急了,薑晁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你會知道我對你的好的。”


    白肖讓人把薑晁帶下去了,那種久別重逢之喜,也變淡了很多。


    每個人都在成長,但他人的成長,總會跟你想象中的有所差異。


    薑晁的成長步伐太快了,快得讓白肖措手不及。


    白攆吃著朝食,“怎麽你後悔了?”


    “那到不是,我就是不忍心對他下手。”


    “但你還是會對他下手不是嗎?”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白肖聳了一下肩膀,“的確如此,但他在我這裏,會比在洛陽舒服得多。”


    “你好自為之吧!為父也要離開了。”


    “不送。”


    這飯是吃不了了,“你就不留我嗎?”


    “我要是留你了,母親就會找過來,到時候更麻煩,再說了我為什麽要留你啊!”


    白攆一摔筷子,白肖就走了,這飯他也不吃了。


    不管薑晁願不願意,他都要接受白肖給予他的安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不用白肖教他,這是薑晁很早就經曆過的事情。


    由於薑晁身上的一些信物,白肖截了慕容賜的胡。


    那些保皇黨的官員,源源不斷的向著北疆而來。


    雖然不算全部,但也是大部分。


    薑棣知道之後,不但不阻止,還一路放行,嘴上卻說了一句話,“白肖,有你受得。”


    這句話在不久之後,就應驗了。


    這些個保皇黨的官員,真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白肖賞他們一口飯吃吧!他們還不知足,挑這個挑那個的,真當北疆是自己家了。


    老太傅張煜夥同一幹大臣找到白肖,“白大人,陛下呢?”


    “你們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那這些陛下的信物,你是從何處尋來。”


    白肖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越是解釋就越讓人懷疑,“你覺得,幾個信物對我來說很難嗎?”


    “這麽說你是故意引我們前來?”


    “顯而易見。”


    白肖就不明白了,這一個個都落魄成什麽樣了?還在那大小聲呢?


    現在耍這些心眼,還有用嗎?


    “大人,是想撥亂反正嗎?”


    試探又是試探,白肖可沒心情跟這些人繞。


    “我是想你們為我所用,在這一點上我跟薑棣沒什麽不同。”


    “你以為我們會甘心效命嗎?”


    白肖不耐煩的站了起來,“為什麽不會?你們願意去長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你們還是相信那所謂的偽帝,我也不見意弄一個,滿足你們的忠君之心。”


    “閉嘴,滿口的大逆不道。”


    “來人,把諸位大人請出去,他們需要冷靜冷靜,才會知道如何跟我說話。”


    跟這些人打交道,真是費勁啊!


    白肖已經把魯旬派出去了,把一些能用的聽話的,先拉過來。


    至於剩下的慢慢磨,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繡花針,白肖有這樣的信心。


    如果是實在沒這個心思的,那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人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可幾天後白肖卻知道還真能?這些個官員除了當官,真是什麽都不會幹,這不是蛀蟲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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