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州人,有非常明確的高低貴賤之分。


    這一點比中原還要嚴重的多,身份高者可以輕易決定弱者的生死。


    以至於瀛州的百姓,飽受欺壓之苦。


    瞿煉的到來,讓這些百姓看到了一點希望。


    瞿煉的殺伐果斷,更是能贏得瀛州人的尊重。


    這跟當地的民風有關,你越是不講理就代表你越厲害。


    也活該瀛州的百姓被欺壓了,在某些方麵也是他們自找的。


    以夷製夷,從來都是一個完美的計策。


    瞿煉照單全收,男人女人都要,他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殺。


    就這樣他還嫌自己殺得太少了,於是他選擇了分兵,每個隊伍隻需要一百個人就夠了。


    不斷的殺戮,不斷的招攬,不斷的分兵。


    管他聽不聽話呢?隻要能搗亂就行。


    行事異常的高調,白肖是讓他便宜行事,但他這樣也太便宜了。


    想要隱藏身份,那高低是不可能的。


    瀛州人這才發現有中原人進入了瀛州,這是要釜底抽薪啊!


    隻是瀛州人還不知道這些中原人來自於哪一方,現在瀛州的官員有兩種想法,要麽是白肖的人,要麽是杜昂的人。


    其他的人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白肖跟杜昂相比還是差了一點的。


    所以瀛州人更偏向於杜昂,畢竟現在南方的戰事很是激烈啊!


    杜昂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呢?就已經替白肖背了黑鍋。


    這一點誰也沒想到,白肖更是如此。


    此時的白肖還沒有得到消息呢?實在是跟著一條海,消息太閉塞了。


    瀛州人完全都沒有意識到危險,或者他們太小瞧瞿煉了。


    他們以為在自己的土地上,是不會遇到對手的。


    連忙派出當地駐守的兵卒,去清剿。


    還真把瞿煉等人,當做流寇去處理了。


    可瞿煉等人不是流寇啊!他們是帶著目的來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搶奪可以在海上行進的戰船。


    尤其自己研究,還不如坐享其成。


    這是白肖一直都奉行的一個理念,用他人的辛苦為自己做嫁衣。


    此時此刻瞿煉已經積攢了一些海船,他們已經駛向遼東了。


    等他們再迴來的時候,勢必會帶來更多的援兵。


    到那個時候,瞿煉真就什麽都不用怕了。


    瀛州在此刻沒有動用海軍,是他們最大的敗筆。


    以至於海麵上發生的事,他們毫無知情。


    同是不知情,瀛州人的不知情可比白肖的不知情可怕得多。


    當這些海船在樂浪郡停靠的時候,瀛州人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這一步慢就是步步慢啊!同是瀛州的海船,在海上的速度相差不二。


    遼東國所在的位置,距離瀛州最近。


    就算是青州此刻派出海船追擊,那也追不上了。


    白肖派出了第一支援軍,這一支援軍,也許在軍紀上狗屁不是,但在實力上絕對不弱。


    這些人來自於牢獄、俘虜營、一句話沒什麽好人。


    如果是好人的話,白肖早就自己留下了。


    可想而知,這幫人如果進入瀛州,會造成怎樣的災難。


    不過這對瞿煉來說,那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臭味相投的人湊在一起,那隻會更臭。


    不過瀛州人也不是好欺負的,這邊吃了虧,自然要從其他地方找補迴來。


    徐州本來打的是如火如荼,現在直接不打了。


    而且是說不打就不打了,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


    薑棣也真是的,沒留一點好心,就等著看白肖笑話呢?


    就像是當初白肖看他的笑話一樣,他也坐視不管了。


    瀛州人迴軍,他恨不得夾道歡迎,簡直是大開方便之門。


    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他識大體了。


    瀛州人退到了青州,不用看下一步就是往北疆而來。


    齊央苦笑,“我說什麽來著,該來的總會來的。”


    “那就打他。”


    “大哥,你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可真容易啊!薑棣和杜昂都沒占到便宜,我們北疆就能占到便宜了,瀛州人不能用常理而論之。”


    白肖不否認,齊央說的都是事實。


    以齊央無法無天的性格,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忌憚。


    麵對荀衢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忌憚。


    可想而知,底下的人是怎麽想的?


    所以白肖才會表現的信心滿滿,他要是沒想信心了,底下的人就更沒有了。


    其實此刻白肖心裏想的是,“你還真來啊!”


    白肖忙著調兵遣將,齊央也想著陰謀詭計,一個兩個平時最閑的人,現在反而忙得找不著北了。


    可以說整個北疆對此戰,都很重視。


    白肖一定要開個好頭,這頭開好了,以後也就好打了。


    這人力有時候是有限的,所以白肖選擇了借力。


    那就是借牲畜之力,瀛州人的錢鋒剛踏入北疆,白肖就讓人驅趕著馬群撞過去了,那就是欺負人。


    以瀛州兵器的鋒銳,自然是死了不少戰馬。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白肖再家大業大,也經不住這樣的敗家。


    可這開頭,終於是開出來了。


    瀛州人的先鋒退後了,那也就行了。


    典柔心有不忍,“夫君,此戰我們所損失的戰馬,比瀛州死得兵卒還多。”


    “隻要我們的人不死,一切的損失都是值得。”


    說到愛民如子,白肖真算不上。


    但要是說到愛兵如子,那麽白肖就實至名歸了。


    白肖對己方的大軍,有著一種特殊的偏執。


    就像是一種情懷,隻要有了這些兵馬,白肖就心滿意足了。


    那種滿足感,是在別處找不到的。


    瀛州人也就收迴了先鋒軍,白肖的想法就是以多打少,用絕對的優勢打擊瀛州人的弱處。


    這樣的戰法,隻能在平原上使用。


    德川綱也是將將才適應的,畢竟以瀛州的地形,對這樣的大規模作戰是很難想象的。


    所以德川綱采取了龜縮一團伺機而動,這種情況在瀛州人身上是很少見的。


    白肖更加有信心了,北疆的確不適合瀛州用兵。


    這種先天的優勢,白肖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每天晚上白肖都會派出騎兵襲擾,在以往這種小事,哪裏用到騎兵來做啊!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可白肖就是要這麽做,以封住德川綱對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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