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煙越來越密,最後伸手不見五指。


    連白肖等人都不由的退後幾步,就更不用說那些深入其中的人了。


    他們根本就迴不來,此時的瞿煉已經趴在了地上。


    實在是上麵的濃煙讓人無法唿吸,在下麵還能好受一點。


    瞿煉隻能找準一個方向往外爬,當他稍稍能看清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距離營地很遠了。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群瀛州人,各個殺氣騰騰。


    瞿煉也不是怕,但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乎又跑了迴去。


    瀛州人緊隨其後,他們也是用爬的,而且還戴了麵罩。


    瀛州人很清楚,在暹羅煙中怎麽生存?所以早有準備。


    瞿煉的方向感還是不錯的,隻要讓他找準一個方向,剩下的路程他就不會偏離。


    不愧是曾經的死士教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後來白肖派出的騎兵還在找他呢?他卻自己先迴來了。


    “主公,瀛州人爬過來了。”


    “放火。”


    不就是火攻嗎?白肖又不是不會,隻是沒有瀛州人那麽厲害而已,再不濟在營前點一圈也是可以的。


    瀛州人到了營前,隻好站了起來。


    在火光的照應下,還是能看到一點虛影的。


    是不是瀛州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身高真是瀛州人致命傷。


    有柵欄阻隔,這些瀛州人就是活靶子。


    不過瀛州人誓死如歸的精神,還是讓人讚賞的。


    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柵欄還是被砍倒了,雙方短兵相接。


    在兵器這方麵白肖荀衢並不占優勢,瀛州人把床弩也推進了暹羅煙中,粗大的弩箭落下,白肖等人就沒辦法了。


    這是利器之間的差距,同時也是實力上的一種體現。


    哪怕白肖如何的不服輸,也不能否認。


    弓箭手盲目的還擊,對雙方而言這一點是相同的。


    近距離的廝殺到是不用擔心,衝過來的瀛州人相對零散,麵對重兵駐守的營地,他們占不到一點便宜。


    隻是這樣的被動挨打,的確不是長久之計。


    荀衢歎了一口氣,“白肖,記得是你欠我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


    “擂將鼓。”


    這個時候擂鼓有什麽用,而且還是聚將鼓,真讓人搞不明白。


    此時在瀛州人的後方,突然殺出一支部曲,可以說是出其不意。


    原來是從徐州來的兵馬,他們早就到了,隻是一直都沒找到出手的時機,或者說荀衢是故意留了一手。


    他的想法,白肖就不想猜了,反正沒安好心。


    徐州兵的介入,給了白肖等人喘息的機會。


    白肖這邊也派出了弓騎兵,怎麽也幫幫忙嗎?


    弓騎兵的作用是襲擾,可不是近距離的搏殺,這樣既不會有多大的傷亡,也不至於落下口實兩全其美。


    “既然有援兵前來,你早說啊!”


    “現在也不晚吧!”


    也就是荀衢也在這裏,否則他就真不管了。


    白肖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沒聽說過從長計議嗎?如果是我的援兵,眼下的瀛州人絕對不會這麽輕鬆。”


    “哼。”荀衢直接冷笑了一下。


    德川綱不愧是瀛州的大將軍,他此時並沒有選擇退兵,也沒有選擇分兵。


    而是選擇了一意孤行,也就是猛攻營地。


    兩軍交戰,這個時候但凡有一點猶豫都是不可取的。


    在這一點上,德川綱做的很好。


    而且他還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徐州的兵馬那可是薑棣的老底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薑棣在徐州兵的身上,傾注了不少心血。


    瀛州人要是想擋住徐州兵,必然會分散很大的精力。


    雙方的兵馬都不在少數,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的失誤都是致命的。


    現在瀛州人進入了營地,雙方混戰在一起。


    徐州兵的作用,就大大減弱了。


    瀛州兵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死士的意思,他們的全軍衝鋒,是很難抵擋的。


    他們往往注重的都不是殺敵,而是如何更快的向前。


    在運動中殲敵,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白肖不由的開始埋怨起荀衢,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沒影了。


    白肖就納悶了,剛才還在這呢?


    “齊央,你師兄呢?”


    “大哥,你聽說過尿遁嗎?”


    “他不會這麽沒皮沒臉吧!”


    “很顯然他會。”


    其實齊央也沒注意到荀衢是怎麽離開的,但他知道荀衢的離開意味著什麽,雖然兗州的兵馬還在前麵,但主帥的離開注定會讓這支大軍喪失戰心。


    這是被坑了啊!而且還是個大坑。


    果然這盟友不可信啊!


    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白肖開始把兗州兵驅趕向前,包括兗州的輔兵,甚至是火頭兵。


    隻要不是北疆的人,白肖一個都不會放過。


    誰讓他們群龍無首呢?白肖此舉就是欺負人。


    齊央:“大哥,好像作用不大啊!”


    “誰說的,看不清就別亂說,你沒看出來嗎?兗州的人加入,會讓我們的人更好的活下來,柿子撿軟的捏,這個道理在沙場之上尤為體現。”


    白肖的想法很簡單,用兗州人的命保北疆人的命。


    比起拚死反抗的北疆人,四處亂跑兗州人簡直就是蒸板上的肉。


    換做是誰,都會向兗州人下手的。


    再慘烈的戰事都會結束的,夜空中寒月代表著的止戈。


    荀衢終於是再一次露麵了,“白肖,你真的好啊!”


    “這個所有人都知道,不用你說。”


    “豎子不足為謀。”


    “那總比你這個臨陣脫逃的人強吧!”


    荀衢直接跳了起來,還向著白肖衝了過來,白肖可不會慣著他,一刀就砍了過去。


    下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這一刀也讓荀衢冷靜了下來,剛才他差點就死了,“你說我臨陣脫逃,沒有我在外指揮徐州兵,你以為瀛州人的大軍能退嗎?”


    “什麽都讓你說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吾可以告訴你,別說沒有什麽徐州兵了,就是沒有兗州兵,我白肖的北疆大軍也不比瀛州的大軍差。”


    不管荀衢說的是真是假,反正白肖是不會承認的。


    如果他承認了,那就是他的錯,白肖是不會這麽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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