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述既然出來了,就說明他不想動刀兵。


    白肖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白肖手下也不都是好人,遠的不說就說瞿煉白剛,那過去的幹的壞事隻會比公孫述多不會比公孫述少。


    至於白攆白郢,那就更不用說了,身處高位又有幾個是幹淨的。


    隻要公孫述可以將整個遼西郡,歸入白肖的麾下,那麽白肖就會給他應得的好處。


    在這一點上,白肖是可以保證的。


    公孫述突然不說話了,然後又突然開口,果然語出驚人,“聽說中山國,也在白大人的手上。”


    白肖真是低估了公孫家的貪婪,中山國可不是什麽北疆的州郡,肥沃的土地豐富的礦產,隻要敢下血本,一年之後就會恢複的往日的榮光。


    白肖還真不舍得拱手讓人,“怎麽公孫家主有興趣?”


    “不瞞大人,這遼西郡並不太平。”


    生逢亂世,哪裏都不是什麽淨土,“冀州未必會比幽州要好。”


    “但我公孫家卻是來自冀州,是該落葉歸根了。”


    “重新開始,也是不容易的。”


    公孫述也是下定決心了,“希望大人成全。”


    白肖隻能說互相成全,這算是一場不對等交易吧!可白肖也是不吃虧的,“公孫家可以去中山國,但不能染指其中的礦產。”


    醜話還是說在前麵好,省得日後橫生枝節。


    “大人放心,能迴到冀州我公孫家就心滿意足了。”


    “這樣最好。”


    公孫述剛要離開,就被白肖叫住了,白肖也是剛想起來,“等等,我不得不再提醒公孫家主一句,我麾下有重將出自中山國,你們兩家好好相處。”


    白肖差點把許家給忘了,公孫述和許祐都是聰明人,他們應該知道怎麽做?


    “唯。”


    齊央推著輪椅進來了,“大哥,用中山國換取遼西郡虧你想得出來。”


    “你能不能把你那個破輪椅扔了,還玩上癮了,好好走路不行嗎?”


    白肖出行,怎麽能少的了齊央呢?可這一上路就後悔了,太不讓人省心了。


    “我這不是有傷嗎?”


    “我讓人背你,全軍上下隨便你選。”


    齊央低頭,“可我的傷口都在前麵啊!”


    “.....”


    白肖也不跟齊央爭了,爭這些根本就沒有用,“你覺得我的做法很吃虧嗎?”


    “也不算是吃虧,隻是有點太注重眼前了,公孫家跟我們不是一條心,去中山國其實是無奈之舉,因為公孫家擋不住我們,所以隻能找個緣由遠離我們。”


    “中山國是我們進入冀州的一個踏板,有這樣的家族存在,可不是一件好事。”


    齊央一直把目光放得很長遠,這個白肖知道。


    但白肖也必須依照眼前的形勢而作出判斷,“這次的中原大戰,我們無緣參與了,所以冀州暫不考慮。”


    “難道中原大戰,有了什麽變化?”


    齊央真是一點就透,“昨晚,我剛收到一份戰報,杜昂突然退兵了。”


    中原大戰的初始,本就是杜昂發兵,現在杜昂退兵了,那麽這場大戰也就快結束了。


    “這件事也突然了,因為什麽?”


    這個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


    “不管因為什麽?杜昂退兵已成事實,那麽我們也要做出改變。”


    .......................


    接下來的日子,白肖加快了吞並幽州的動作,趁著薑棣還沒有緩過神來快刀斬亂麻,把幽州攬入懷中,這才是實在的。


    可事與願違,薑棣還是出手了,或者說是荀衢出手了。


    薑棣還在豫州,收拾殘局。


    這荀衢卻已經到了冀州,各方勢力霎時俯首帖耳。


    這就是薑棣荀衢的本事,占據著大義,白肖是羨慕不來的。


    白肖正在攻打涿郡,卻受到了荀衢的阻撓。


    這文人做事之前,都講究什麽先禮後兵,並沒有跟白肖直接撕破臉皮。


    那麽白肖就陪他玩玩,白肖可是名正言順的幽州刺史,底下的官員不服管教,出兵鎮壓也是理所應當,白肖到哪都敢這麽說。


    荀衢的理由卻是,“妄動刀兵,驚擾百姓。”


    白肖不由的冷笑了一下,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齊央,用你的名義罵罵你這個師兄。”


    “大哥,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怎麽你還念舊情了。”


    齊央連忙擺手,“那倒不是,我經常寫信罵他,如果用我的名義他根本就不看。”


    原來是這麽迴事,可也不能用白肖的名義啊!


    荀衢是一個可以見縫插針的人,如果以白肖的名義罵他,他肯定會大做文章的。


    “那就以溫稷山的名義罵他。”


    這個溫稷山就是涿郡的太守,那真是一個死硬派,麵對白肖的大軍,竟然寸步不讓。


    要不是因為他,白肖何至於停滯不前啊!


    “那好我這就寫。”


    齊央罵人是相當有一套了,全篇一個髒字都沒有,但就顯得粗鄙不堪。


    溫稷山的信,荀衢當然要看看了,老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可以結交的朋友。


    可他這一看信,就破口大罵,“齊央白肖,你們太過分了。”


    這封信假的不能再假了,沒有印章沒有落款,尤其是這字跡,荀衢再熟悉不過了。


    帳外守候的的兵卒,都下意識往裏麵看了看,荀衢發脾氣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的。


    發兵,最後還得發兵,遇到流氓還要講道理,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荀衢真是掛羊頭賣狗肉了,名義上討伐溫稷山,就是因為白肖齊央弄出的這封假信,實際上卻是來支援的,溫稷山那是張開懷抱的歡迎啊!


    這兩個狼狽為奸,白肖就愈發的艱難了。


    幸好荀衢這邊動用的是冀州兵馬,要不然白肖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對於冀州兵馬,白肖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他們原來大多是孫厝的手下,現在卻是荀衢的手下了,說他們是牆頭草一點都不為過。


    對付牆頭草,就要讓他們明確的知道到底是誰厲害?他們就會哪邊倒。


    為此白肖讓百裏宸鼓動了很多商人助陣,那聲勢瞬間大漲了起來,在幽州無人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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