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肖怎麽都不相信慕容喻就這麽死了,“你看到屍體了嗎?”


    “大哥就是大哥,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別說是我了,恐怕所有人都沒有見到屍體,慕容喻死更像是我師兄和二皇子說出來的。”


    這就對了,有慕容喻的地方就有魘狼衛,魘狼衛有多少本事今天白肖可是見識到了,白肖這邊突圍的時候死傷不少,但是那幾個跟著的魘狼衛卻都活了下來。


    右營又不是中軍大營,魘狼衛連慕容喻都保護不了怎麽可能呢?


    “你那個師兄,沒露什麽口風?”


    “我那個師兄啊!想要我知道怎麽都會讓我知道,不想讓我知道的,我怎麽都不會知道,這件事還是要探二皇子的口風,可是我見不到他。”


    齊央見不到,可不代表白肖見不到。


    托了杜家父子的福,白肖現在名聲大震,此時的白肖還以為是三人成虎呢?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已經成了杜家父子的刀,直指白家。


    不管慕容喻是真死還是假死,那麽慕容賜肯定會出來掌權,誰讓他姓慕容呢?


    這段時間大皇子可沒少忙活啊!軍中七成以上的將領都是大皇子的人,剩下的三cd在前軍,過了今天十不存一。


    慕容賜要掌軍權還得靠白肖,所以即使白肖不去找他,慕容賜也會來找白肖。


    既然如此白肖也不會裝腔作勢,以臣子的姿態去求見慕容賜,“主上,英雄終有用武之地,輪到我們了。”


    “大哥,給我留下如此的局麵,讓我如何出手啊!”


    白肖一直看著慕容賜的眼睛,眼睛裏既沒有哀傷也沒有喜悅,看來慕容喻是真的沒死。


    “即使是兵敗如山倒,錯也不在主上這裏,全都推到死去的大皇子身上不就行了,一來死無對證,二來也是事實。”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白肖當然知道事情不簡單,但不該白肖知道的,白肖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自作聰明的人隻會早死。


    “是屬下愚鈍,但現在絕對是摻沙子大換血的好時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方將領換臂膀,諒那些反對主上的人也不好說什麽?這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底下的將領還好說,但是那些魘狼衛?”


    “用不了則殺之。”


    慕容賜做事向來有魄力,但是一遇到燕王就有點畏首畏尾了,“你瘋了。”


    “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節,一味的優柔寡斷隻會顯得軟弱,想必燕王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兒子,主上要三思啊!別到頭來一直都是個二皇子。”


    “我知道了,從明天開始白肖你就是前軍將領。”


    鮑磊已死,前軍將領的位置到是空出來了,可是白肖一點都不稀罕,前軍將領幹的就是苦差事,進攻向前撤退斷後。


    這雖然代表了慕容賜對白肖的信任,但同時也算是一種提防。


    這算是禦下之道吧!慕容賜到是信手捏來啊!


    “謝主上栽培。”


    慕容賜:“一條船上的人,我當然不會虧待你,記得在離開冀州之前,把前軍緊緊的把控在手中。”


    “明白。”


    慕容賜話中透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們在冀州待不久了,白肖也要早做準備了。


    次日一早,葛洪就帶著所謂的大皇子屍體上路,說是跟燕王請罪,這些話鬼才信。


    齊央也就迴到了白肖身邊,正在那喝酒呢?


    “你不送送嗎?”


    “他走我巴不得呢?再說他也不讓我送啊!”


    杜昂那可真是乘勝追擊啊!天剛亮就帶人在外麵叫陣,慕容賜隻能高掛免戰牌,免戰牌說白了就是個木板。


    沒什麽約束力,最多頂個一兩天,這還是杜昂愛惜自己的羽毛,否則他馬上就會殺過來。


    白肖鎮守的前營,那可是首當其衝,白肖站在營門的後麵,突然發現這個柵門是單薄了一點。


    “前軍備戰,長槍兵上前禦敵。”


    無數的長槍伸出了柵欄,隻要杜昂敢衝營,絕對先把他們紮出血葫蘆。


    可杜昂卻下令退兵了,他領兵多年,自然明白什麽叫不急於一時。


    高掛免戰牌,那就代表著這夥燕軍士氣以泄,等兩天又何妨。


    齊兵退去,白肖馬上命令輔兵,重修柵門,柵門又不是柵欄,用得著留那麽多空嗎?直接找了幾棵大樹,直接給釘上了,能開門就行唄。


    白肖要抓緊時間,肅清前軍那些不平的聲音,白肖初來乍到卻一飛衝天,以前還是大齊的地方官員,不服嫉妒的人真不少。


    其中以副將喬幢最甚,白肖與他本來就有殺弟之仇根本就不能化解。


    留給白肖的時間不多,所以白肖隻能快刀斬亂麻直接點卯,戰時一般都是不點卯的,每天都會死人,算起來麻煩。


    如果非要點卯也可以合規矩,但一般不會有人這麽做。


    三通鼓不到,留在營帳者皆殺,這叫做立威,喬幢那些人當然都在其中了,白肖二話不說,就讓人把他們綁了起來。


    喬幢:“白肖,你不要借題發揮。”


    “第一天你就教我什麽是軍法,那麽你就應該懂軍法,點卯不到者殺。”


    呂勤二話不說,喬幢腦袋就被他一錘子給打碎了,那一下子就震懾眾人,從此刻開始誰敢不服。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白肖已經是前軍主將了,那麽羅俊呂勤這些人也跟著水漲船高,也不再是什麽小兵了。


    白肖覺得下手就夠絕了,但是慕容賜下手更絕,白肖那好歹也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慕容賜連理由都沒找,直接臨陣換將。


    不服者都被魘狼衛處死了,真是一舉兩得啊!


    齊央:“大哥,你還是小心點吧!慕容賜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蠢。”


    “把我逼降的人,我敢小覷嗎?”


    慕容喻那一戰死傷近兩萬兵卒,即便如此軍中還有四萬兵卒呢?慕容賜又怎麽能放過呢?高掛免戰牌第三天,慕容賜直接下令退兵了,而且是退到太行山中,不占天時不占人和,這是想占地利了,到是挺暗合兵法的。


    太行山自古就是匪患叢生之地,即使有太行八陘八座關隘也於事無補,慕容賜帶兵進入這裏已是立於不敗之境。


    就算打不過,逃命還是沒問題的。


    慕容賜一進入這裏就開始招安,一些匪寇竟然舉寨來投,這年頭敢鋌而走險的人不少。更何況這些賊寇,本來就是爛命一條,對大齊的朝廷又沒有什麽好感,當然會投靠大燕了。


    別說草莽之中,還真有幾個像點樣的,慕容賜對他們都是以禮相待,而且一旦有不服招安者,就讓白肖出兵攻打。


    這是讓白肖唱黑臉,他唱白臉啊!收買人心的事都他做了,得罪人的事都白肖做了。


    都說天家無情,這大燕的皇子也這個德行,這是扶植新人在軍中跟白肖分庭抗禮了。


    齊央:“大哥,我怎麽感覺慕容賜想自立門戶呢?”


    “不能吧!”


    “以我對師兄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出此下策,退入太行山這一招雖妙,但好進不好出啊!燕王也應該不會願意自己手下的一支兵馬困在冀州吧!”


    “聽你這麽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慕容賜讓我在離開冀州之前掌握前軍,那個時候慕容賜已有離開冀州之意,難道是臨時變卦了。”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權力。


    一切盡在馬上取這可不是句空話啊!有了兵馬無論是財帛還是權力都有了,手握四萬大軍難免會人心浮動。


    “很有可能。”


    白肖:“不會是我說了什麽刺激到他了。”


    “大哥,還真有這種可能,你有時候說話老大了,誇誇其談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


    慕容賜本來就是人傑,不敢說登高一唿文臣猛將皆來投,但是拉攏一些人心還是沒問題的。


    這些賊寇草莽很快就對他俯首帖耳了,這太行山中所藏之民可真不少啊!


    慕容賜原來隻有四萬大軍,短短一月之間就括兵十萬,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好歹都是青壯,白肖那可是全看在眼裏了,這慕容賜還真有一朝得勢的意思啊!


    這一個月內,白肖到是與朝廷的大軍交給幾次手,但都是虎頭蛇尾,太行之險可不是吹噓出來的,根本就不適合大規模用兵。


    白肖不得不警醒了,再待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白肖勸過慕容賜,但慕容賜卻態度不明,二人是越走越遠了,雖然原來二人也是各有心思,但絕對不會如此。


    又過了半個月,燕王那邊就派人來了,是白肖接待進去的,很明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可是使者進去之後,卻沒有活著出來被慕容賜給一刀斬了。


    白肖連忙進去,“主上,你太衝動了。”


    “父皇,讓我突圍帶兵進入並州,這不是讓我自毀長城嗎?我可做不到”


    “但一直困在這山中,也總不是那麽迴事吧!糧秣就是一個問題,以戰養戰可不是長久之計。”


    “苦是苦了點,但也不至於餓死,隻要我們挺過這一兩年勤練兵卒,到時候風起雲湧天下未必會沒有我們一席之地。”


    這就是慕容賜的野心,完全展露在白肖麵前,沒有一絲保留。


    “屬下誓死追隨主上,為其披荊斬棘百死不悔。”白肖隻能先這麽說,否則就會步入剛才那個燕王使者的後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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