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俊那真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喬殤是我殺的,跟大人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麽事衝我來。”


    這種事怎麽能承認呢?羅俊真是太年輕了。


    喬幢:“會輪到你的別著急,但是白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我分的很清楚,白肖不領軍法罪加一等,鞭打四十。”


    行了白肖也不廢話了,再等一會估計都得鞭打八十了,“來吧!我讓你打。”


    管犪在一旁都看不過眼了,他就是什麽不平之事都要管,真對得起他那個姓,“喬幢,你公報私仇是不是要背人啊!”


    “白肖夥同管犪妄圖逃避軍法,鞭打六十。”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試圖狡辯,鞭打八十。”


    管犪剛要開口,白肖一把就抱住他的大腿,“管犪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你別在說話了,否則一會就鞭打一百了。”


    “顧左右而言他罔顧軍法,鞭打一百。”


    白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喬幢的麵前,他不隻是想玩玩,還想要白肖的命,鞭打一百那跟斬立決就沒什麽區別了。


    白肖一巴掌就抽上去了,喬幢沒想到白肖竟然有這個膽子敢動手,恍惚之下白肖還奪下了喬幢的刀。


    二話不說就砍過去了,能不能活得下來就看喬幢自己的了。


    如果他能躲過去,白肖就跟他講道理,如果躲不過去,白肖就要想辦法對付慕容喻了。


    喬幢身為副將還是有點本事,一個倒地保住了性命。


    白肖看著刀身,“副將真是抬愛了,不但把刀送給了我,還行這麽大的禮。”


    “白肖你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有些人就是蠢,也不看看這周圍都是誰的人,還敢出言不遜,來人讓他閉嘴。”


    鄭屠等人就上來了,他們隻管動手就行了,有什麽事有白肖頂著。


    喬幢帶來的那點人,根本就不夠看,很快就淹沒在人群之中,而白肖卻脫離了人群,事情鬧成這樣不好收場了。


    管犪也走了出來,“哎,你真的不怕死啊!”


    “死我不怕,就怕窩窩囊囊的死。”反正事都做了,白肖當然要趁機裝逼了。


    “是條漢子,你這個兄弟我管犪交定了。”


    喬幢再怎麽說都是前軍副將,認識他的人可不少,很快鮑磊就聽到了風聲,帶著重兵就圍過來了。


    鮑磊頭一次一天之內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兩次,白肖這還是第一天報到啊!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事呢?這就是個惹禍精啊!


    “都給我住手。”


    鄭屠這些人,可沒一個聽鮑磊的,鮑磊是誰啊?他們不知道,他們隻認識白肖。


    白肖伸了伸懶腰,“你們這幫聾子,沒聽見將軍說什麽嗎?”


    此時的喬幢站都站不起來了,滿麵血汙的躺在那裏,“將軍,你要為屬下做主啊!”


    鮑磊:“白肖,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麽?將軍沒有看見嗎?喬將軍隨地吐痰犯了眾怒,被人毆打,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啊!”


    喬幢:“將軍你不要相信白肖,這周圍都是他的人。”


    白肖給管犪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該你登場了,管犪還真不能當做沒看見上前一步,“將軍,我可以作證副將隨地吐痰犯了眾怒。”


    這話連管犪都感到離譜,更不用說是鮑磊了。


    隨地吐痰惹眾怒,那就是天方夜譚,解手都隨便找地更不用說吐痰了。


    “白肖我知道你是二皇子的人,但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一手遮天啊!軍中是一個講規矩講軍法的地方,豈容你在這裏胡來。”鮑磊純粹是對事不對人。


    “既然將軍如此公正,那就應該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是來玩命的,馬革裹屍雖死不悔,可是要想陷害我,我也不會委曲求全。”


    這話說的,誰聽了都感覺提氣。


    鮑磊到是有點欣賞白肖了,但這可不代表鮑磊要輕饒他,錯就是錯要自己承擔,“凡是今晚參與打鬥者,明天都給我滾到戰場上去,能活下來的我就不追究了。”


    白肖扛著喬幢的刀,“遵令。”


    鮑磊把喬幢等人帶走了,這事就算過了。


    從戰場上活下來,說的容易做起來真難啊!


    白肖:“都別愣著了,想幹點啥就幹點啥,今天的事是我對不起大家,要打要罵都衝著我來,明天同生共死。”


    “誓死追隨將軍。”


    所有人都散開了,有的在擦刀,有的在睡覺,有的在祈求上蒼,人生百態各不相同。


    白肖看著還站在那的管犪,“你還不走,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這件事跟你沒關,明天你不用上戰場。”


    “你把當什麽人了,我可不是貪生怕死的慫貨。”


    “你厲害,但真的跟你沒關係啊!”


    “我說過認你這個兄弟,我就不會讓你死,明天我陪你去。”


    呂勤把管犪擋在身後,“什麽意思?你以為我們保護不了大人嗎?”


    “手下敗將,何談言勇?不服再比過啊!”


    這幫精力旺盛的家夥,“都少說兩句,管犪你要跟著就跟著,隨便找個地方睡覺去,還打什麽打啊!明天有你打的。”


    管犪還真會挑地方,竟然選擇了白肖的營帳。


    白肖自然也沒打算一個人住,為了拉攏人心,白肖這個營帳裏住的,那都是白肖手下的好手,如羅俊呂勤焦孟之流。


    多一個管犪不多,但是後半夜白肖就後悔了,根本就睡不著,看來拉攏人心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天沒亮白肖就被叫起來了,出戰之前當然要先整軍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白肖也就是發點牢騷。


    管犪:“兄弟習慣習慣就好了,你看我多適應。”


    “你還好意思說,昨晚你磨牙打唿嚕放屁的,哪樣少了你了,你當然精神飽滿了,可苦了我們這些跟你睡在一起的人了。”


    焦孟:“就是,昨晚我睡你旁邊,都被熏醒了。”


    羅俊:“我好幾次都想用槍紮死你。”


    這一晚上真沒白睡,眾人很明顯熟絡了很多。


    白肖在白簡的服侍下穿上了盔甲,手中拿著喬幢的刀,昨天沒注意,今天這一看竟然是把銀刀,這喬幢也太有錢了吧!正好便宜白肖了。


    兩軍對壘那種氣勢都壓得人喘不上來氣,白肖手心都出汗了,這跟守城夜襲都不一樣了。


    鮑磊跨馬而出,前軍將領那都是勇猛過人之輩,鮑磊手握三尖兩刃刀,“燕人鮑磊,誰敢與我一站。”


    “轟轟轟。”戰鼓就響起來了。


    雙方血戰多日,也是知根知底,杜雲從大齊軍陣裏衝了出來,“鮑磊,我來會會你。”


    杜雲騎白馬戴銀盔臉還白,那也是英武不凡,白肖還以為他來選美的呢?


    鮑磊和杜雲足足在馬上鬥了六十個迴合,這個開場也就結束了,鮑磊大刀一揮,“騎兵衝陣,步兵掩殺。”


    並州狼騎出動了,這還是白肖第一次看見騎兵作戰,那衝出去之後,根本就看不清前麵發生了什麽?到處都是卷起的煙塵。


    地形曲折騎兵隻負責殺出了缺口,最後還是要靠步卒的。


    白肖等人跟著騎兵就衝了上去,那真是在後麵吃土啊!什麽是掩殺,那就是能離多近離多近,最好臉貼在馬的腚眼上。


    早知道這樣,白肖早上的時候都不用洗臉了,費這二遍事幹嘛。


    騎兵所過之處,那人都不成人形了,白肖等人踏腳的都是碎屍,白肖看見前麵有個盾牌,就想撿起來,有總比沒有強。


    可是硬是沒拿起來,管犪還在一邊嘲笑,“這可是板盾,用來硬抗騎兵衝擊的,非軍中力士不能持也,兄弟別自找沒趣了。”


    “廢話怎麽那麽多呢?你看看多少人超過我們了。”


    戰場之上人是渺小的,尤其像白肖這樣的步卒,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白肖隻能跟著管犪跑。


    誰讓就數他最高而且還很亮,頭皮都發光。


    所有衝殺的很靠前,也許是冤家路窄,竟然讓白肖看見杜毅,“管犪,管犪。”


    “哪呢?你在哪呢?我保護你。”


    白肖就不明白了,自己有那麽矮嗎?離得也不遠啊!就隔著幾個人?


    “你瞎了,看見那邊那個帶紅巾的小子了嗎?砍死他。”


    “一個小兵,我費那事幹嘛!”


    由於上次杜毅取笑杜雲,所以沒幾天就成小兵了,還要在前軍拚命,杜毅也是有苦難言啊!


    白肖:“我讓你砍你就砍,他娘的前幾天他砍過我。”


    這個理由無疑是說服了管犪,“你咋不早說,看我不把他腦袋擰下來。”


    羅俊竟然還有點吃味,“大人,我也可以。”


    “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了,剛才沒注意,現在這一瞅到處都是齊兵,這得多靠前了,趕緊往後撤。”


    “那管犪?”


    “你還管他,他殺完人自然會找迴來的。”


    杜毅還不明白怎麽迴事呢?就看見一個光頭大漢殺了過來,“你砍我兄弟,我砍死你。”


    杜毅連管犪的一招都沒擋住,一條胳膊就被砍下來了,管犪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混戰又是一力降十會的地方,杜毅當然不敵了,此時的杜毅真想問,你兄弟誰啊?


    管犪剛要殺了杜毅,就看見白肖往後跑,連忙追了上去,“兄弟,你到是等我啊!”


    杜毅看著自己的斷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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