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奎為人熱忱,“大人,你們三個到我家中住吧!”


    “那就卻之不恭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沒有客棧,隻能住在鄉亭之中,那個地方可是四處漏風啊!


    春夏也就無所謂了,可是現在已經冬天了,白肖可受不了。


    別說洪家還不小,完全可以讓三人將就將就,就是要在一個屋簷下,都是男人也沒什麽?


    白簡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少爺,天寒了,你燙燙腳,這裏沒有銅盆你別見怪。”


    木盆有木盆的好處白肖才沒有那麽挑呢?白肖剛把腳放進去,就拿出來了,不是燙白簡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而是木盆邊沿上有刺,這也太粗糙了吧!


    白肖當著白簡的麵把木刺拔了出來,白簡嚇了一跳,“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好了,不就紮根刺嗎?大驚小怪的。”


    白肖剛睡下沒多久,就感覺有個人一直再碰他,睜開眼睛就看見羅俊手中拿著鐵槍,左手指向窗戶。


    打眼一看就看見一個黑影在外麵晃蕩,很可能隻是虛驚一場,白肖就沒有出聲。


    可是這個黑影卻向著門口而去了,一把刀從門縫處就伸了進來,不愧是鄉下,這門縫也太大了吧!


    白肖也起身,端起了那盆洗腳水,他要是敢進來,白肖就敢潑。


    不過這個人一看就是個新手啊!挑個木栓挑半天,白肖端的手都麻了,終於挑開了。


    一個黑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白肖直接給他來了一個透心涼,這大冷天的就不信他能受得了。


    羅俊上前一個小翻手,就把人給打暈了,羅俊也沒想到會這麽容易,不管這個人是什麽了來頭,既然幹這種事,應該有點本事才對啊!


    怎麽一兩下就解決了,“大人,要不要叫人進來。”


    “不用,洪家人畢竟也是外人,我們自己解決,你去把門關上。”


    白肖把燭火點著了,看到了來人的樣子,五官平平蓄起小胡須非常的瘦弱,難怪被羅俊一下就搞定了。


    白肖先把白簡弄醒了,省得他一會突然醒了,大喊大叫的那就不好了。


    白簡:“少爺,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等你保護我都不知道死哪了?剛才不知道誰睡的像死豬一樣,羅俊把地上的人弄醒吧!”


    羅俊的動作直接解釋了什麽叫簡單粗暴,一拳打在來人肚子上,來人剛要叫出來,另一手連忙捂住。


    白肖把匕首放在其頸間,“不許聲張,明白嗎?”


    來人瘋狂的眨眼睛點頭,看來是明白了。


    羅俊剛把手放開,來人就說了一句話,“大人,我是陳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陳炳竟然自己送上門了,還用這種方式。


    “你在躲誰嗎?”


    “大人,有人要殺我。”


    陳炳隻是一個小郎中,就算知道一點真相,也犯不上殺人吧!這方子歸背後的人或者是勢力到底想幹什麽?


    殺方子硯師徒,還要殺這些知情的人,冒這麽大的險,犯下這樣的事,卻得不到任何好處也說不通啊!


    “你沒騙我?”


    “大人,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啊!”


    陳炳的樣子是挺可憐的,半張臉都青了,羅俊還真是下死手,別打出腦震蕩什麽的。


    “烏頭那件事你清楚嗎?”


    “當時是草民親手抓的藥,因為烏頭這味藥平時很少用,所以記得很清楚。”


    “很好,你明天跟我迴去,我保護你的安全。”


    陳炳平靜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更重要的事,“大人,草民進來的時候,一直有人跟著我。”


    “你怎麽不早說?”


    羅俊聽完立馬就衝了出去,那一步邁兩步,沒一會就傳來的打鬥聲,這太囂張了,竟然還敢留在外麵。


    白簡:“少爺,你別出去。”


    “誰說我要出去了,外麵都玩上兵器了,我不得喊兩句,羅俊吃虧了怎麽辦?”白肖走到門口,“賊人哪裏跑?”


    其實白肖什麽也沒看見,因為打鬥在牆外。


    洪奎聽見聲音,穿著褻褲就出去了,隨後洪奎的幾個兄弟也出去了,還別說洪家這幾個兄弟都練過武。


    接近一刻鍾外麵的聲音才停下來,應該是那群歹人跑了,白肖連忙出去看看。


    羅俊:“大人,你怎麽出來了,這裏危險。”


    人跑得到是挺快,不過留下了兩具屍體,都是黑衣蒙麵,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手是誰,真是個笑話。


    洪奎:“大人,明天我們兄弟護送你們迴去吧!”


    “你應該知道護送我很危險?說你想要什麽?千萬別告訴我你無所求,我會當真的。”


    “我要去縣裏當差。”


    “我是金山縣的縣令,不是溧水縣的縣令,你可不要搞錯了。”


    “草民知道。”


    洪奎可不是烏野子李耀年等流,他們要的無謂是混口飯吃,而洪奎到哪裏都可以混口飯吃,哪怕是在溧水縣想討個差事也不難。


    但白肖現在偏偏需要人手,真是無法拒絕,“本官,答應你。”


    迴到房間裏,羅俊說了一句話,“大人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這個白肖當然知道,今晚之事處處都透著蹊蹺二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郎中,卻能活著來見白肖,一個鄉中有名的豪傑,卻有去金山縣當差。


    “接著睡吧!陳炳你去蹲牆角。”


    次日白肖特意比預想的晚一個時辰出發,也就是辰時,此時官道上人已經多了,迴去的時候也能安全一點。


    洪奎找了很多鄉中的後生護送白肖,這陣勢還不小呢?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支冷箭就在官道上射死了陳炳,白肖真是一頭冷汗,如果剛才這支冷箭射向自己,又有什麽後果。


    這些個鄉中的青壯,簡直就成了擺設,沒有任何作用。


    洪奎:“大人,要不我們先迴鄉,從長計議。”


    “不用了,他們要殺的人不是我,否則那支箭就要射我了。”


    迴到溧水縣城的城門口,這一路上真的是風平浪靜,可是白肖卻感覺很窩火,就好像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一樣。


    白肖:“洪奎,帶著你的人先迴去。”


    “大人,你不讓我跟著你嗎?”


    “這一路的事情你也看見了,他們就這麽迴去我不放心,你辛苦一下,然後到溧水縣衙找我。”


    “喏。”


    進入縣城,“少爺,你不信他。”


    “白簡,就你聰明是吧!給我閉嘴。”


    白肖這次迴到溧水縣衙,很明顯感覺到了一種肅殺的氣氛,“老哥,怎麽了?”


    “你沒有帶人迴來,就說明陳炳也死了。”


    這個也字用的真好,一下子就把什麽都說出來了,“其他幾個人也死了。”


    “不確定,反正能找到的是都死了。”


    “死的人不少了,上報郡裏吧!”


    “沒用的,老弟我比你更了解柳莊,事不關己他是不會管的,更何況有用的人都死了,上報郡中抓誰啊!”


    白肖說的非常堅定,“抓方子歸。”


    “老弟你看不明白嗎?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理由抓他,就算強行抓迴來想屈打成招,但是這麽多人都死了,他不敢說的,他還有家人,誰知道那幫人還能幹出什麽事?”


    “你明著抓他,他當然不敢說,你有沒有聽過濫用私刑,就算私刑也沒用,我們也可以謊稱方子歸什麽都說,看看那幫人有什麽反應,這幫人再不跳出來,我特麽就憋瘋了。”


    白肖和黃毅都是父母官,濫用私刑這種事一旦被傳出去,影響仕途。


    這個時候黃毅還是很有擔當的,“這件事我來做,別跟我搶啊!”


    “你以為是好事啊!我跟你搶,你是我誰啊?別臭美了,我就出出主意而已。”


    “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白肖把紫鴛鄭屠都帶到了縣衙裏,縣衙再不安全,也比其他地方安全,黃毅也是這麽做的。


    黃毅還把一身盔甲放在白肖麵前,“兄弟,晚上的時候穿上它。”


    “你穿吧!”


    “這身盔甲是我的珍藏,我穿不進去,跟你的身形很相似,別跟我客氣。”


    “誰跟你客氣了,我要是穿上它走路都費勁,要是晚上發生什麽事,我不得逃命呢?穿這個能逃得了嗎?”


    黃毅突然看見白肖身邊的羅俊,“羅俊你穿,保護你家大人。”


    真是好馬配好鞍,羅俊本來就英武不凡,再穿上這身盔甲,都能把大姑娘小媳婦迷死。


    白肖真想說一句,你離我遠點,這不是搶風頭嗎?


    晚上的時候黃毅就去抓人了,可是迴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這是跟人動手了。


    “老哥,你知道什麽是私刑嗎?私也隱秘也,就是不讓人知道,你這是搶人了吧!”


    “還真讓你說對了,這跟搶就沒區別,方子歸身邊有人保護,他身份尊貴著呢?”


    白肖看著方子歸,他應該就是一枚棋子,“來人綁上,我先抽幾鞭子再說。”


    “嗬嗬嗬,一步錯步步錯,沒想到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白肖:“如果我沒有猜錯,烏頭這件事你真的是不小心,沈遼死了你才發現不對,為了以防萬一,你才打算陷害方子硯,可你沒想到有一個我這樣的人出現了,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你身後的人看不過眼了,想快點解決此事一勞永逸,卻被你手下一個不知情的郎中給破壞了。”


    “你說的沒錯,都怪你多管閑事,才會有這麽多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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