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啊了一下,道:“易總,要哪天的。”易乘蕭:“今天。”雲擇默然。他該怎麽辦?抱著易乘蕭大腿,然後痛哭流涕,乞求男主原諒他嗎?他還真做不出來。慕雲擇做了那樣的事情,他有什麽臉乞求人原諒?!梨瀾因為工作行程,晚上隨著自己的工作人員走了。雲擇甚至都來不及看她一眼,他不敢見她,好像每見一次,都像在不停傷害她。易乘蕭晚上九點的飛機。陳小顏這次沒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沈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件件往後備箱裏放,幾乎不讓陳小顏動手。唯獨留下了雲擇,易乘蕭沒定他的票。哦,對了,還有慕雲紹,然而慕雲紹卻是主動留下來的。雲擇終於有了點真切的實感,他和易乘蕭之間真的完了。沒揍他算是給他留麵子了。夜裏的風很涼,雲擇一個人站在沙灘上,抬頭望著夜空中那個緩緩移動的光亮小點。應該起飛了吧。一件外套披到雲擇肩上,雲擇迴頭。慕雲紹站在人身旁道:“我定了明天的飛機,明天和大哥一起迴去吧。”他頓了頓,道:“別住乘蕭那裏了,迴家住,劉姨還總念叨你不迴去呢。”慕雲紹的臉在黑夜裏瑩白如玉,看起來總是那麽無害又溫柔。雲擇忽然心中翻湧出一股洶湧的惡意,他衝口而出:“大哥,我這樣,你滿意了嗎?!”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野心勃勃,為了財產去坑自己弟弟,慕雲擇怎麽會和梨瀾有那麽多接觸機會。慕雲紹一怔,似是完全沒想到人會這麽問,臉上表情居然閃出一絲受傷般的痛楚,失聲道:“雲擇……”雲擇冷笑出聲,他從來沒人有過這麽強烈的恨意和惡意,就算是慕雲擇真的還活著,知道這些事情,又怎麽能不恨!“你做了什麽,用自己的良心稱一稱!”雲擇轉身便走。他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這個操蛋的世界。愛他的他不能迴應,卻要辜負。他珍重的如今卻開始厭惡他!對他好的卻一直都在騙他!到底有什麽是真的?有什麽?!慕雲紹一個人站在原地,長久的站著,仿佛快僵成了一塊石像。夜風吹起他的衣角。他忽然古怪地笑了一聲,笑意卻不到眼底。雲擇走了,雲擇生氣了,雲擇知道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切成功了,他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可是什麽也沒有。為什麽?為什麽?他的人生從不行差踏錯,他做了一切正確選擇才有今天的地位,可是為什麽,他不開心。第二天,雲擇迴京了。沒帶慕雲紹,他和這個大哥已經徹底沒有話講。說起來,雲擇有點困惑,雖然說時間線已經亂的支離破碎了,但是他和梨瀾的關係被易乘蕭發現還是以某種方式最終發生了。那易乘蕭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揍他?還是在準備放大招,直接把他打個半身不遂?有家不能迴,他不想看見慕雲紹。易乘蕭那裏更是不能迴去,說不定他站著進去就橫著出來了。雲擇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悲慘。他在酒店裏開了一間房,每天吃睡打遊戲。就這麽過了一周,雲擇猛然驚醒——要開學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麽渾渾噩噩的日子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他還有一門考試需要補考,馨馨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他還有好多新學期的事情要去做!於是,開學的前一晚,雲擇硬著頭皮迴了易宅。雲擇開門,站在玄關的地方,易乘蕭穿著一身家居服正從二樓樓梯上下來。倆人視線相對,動作都是一僵。柴叔從一樓的廚房的方向走過來,正好看到他,笑道:“小少爺迴來了,吃過飯了嗎?”雲擇幹幹道:“吃過了,謝謝柴叔。”易乘蕭終於緩緩挪動了步子,一步一步走下樓來,然而目光卻完全沒落到他身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好像根本沒看到他一樣,他成了毫無存在感的空氣。雲擇心髒倏地痛了一下。死死咬著嘴唇,一步步往樓上走。喝水的易乘蕭驀地放下了杯子。柴叔接過杯子,欲言又止,“先生。少爺迴來了。”易乘蕭冷聲道:“我有眼睛,看見了。”柴叔遲疑道:“那您……”他家先生最近脾氣異常暴躁,倆人明明一起出的門,迴來卻是一個人,柴叔心想是吵架了,可是先生一天天不停問他今天幾號了,現在幾點了,仿佛隨時在計算著某個人離開了多少天,某個人某天會突然迴來。雲擇迴到自己房間,把書架是要用的書和筆記本滿滿地裝了一書包。萬幸,易乘蕭沒大發雷霆把他東西全都燒了或者扔了,都是好好的。“你又要出去?!”門口忽然傳來男人一陣低沉的嗓音。慕雲擇迴頭,房門開著,易乘蕭倚著門框,聲音涼颼颼的。雲擇道:“明天開學。”易乘蕭道:“我是問你現在又要出去?”雲擇茫然片刻,呆愣無語,不出去,難道留下嗎?他們之間已經尷尬成這樣了。易乘蕭忽然注意到他手中拿著的一個大雙肩包,裏麵書頁的一角卷了邊,拉鏈沒拉嚴實,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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