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清淨了、放鬆了!暢鵬坐在木樓欄杆邊,望著天上的明月,晴朗的夜空繁星點點。


    幾十年後的月色、夜如這般,家人此刻是否也在觀望著天空,你們還好嗎?他想家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哼出老詩句,滿腹惆悵湧上心頭,暢鵬頓時淚眼朦朧、淚珠瞬間溢出!


    芳心獨向的阿雨一直注視著他,在月夜下看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闊,愛意更盛。


    神王說出的話好好聽,月光不是在天上怎麽在床前?他想上床?想起昨夜,阿雨的臉紅了。思故鄉!他想家?神王的家在哪裏、在這裏?


    突然,阿雨看到神王從臉上滴落在地下的淚珠,心中一緊,快步上前、去用芊手輕輕替他擦去,說道:


    “布洛陀王,你什麽傷心,眼上的水不要,阿雨也傷心。”


    暢鵬握住阿雨的手說道:“王我也有阿爹阿媽、有愛人,王想他們。”


    “想,去,走去家!”阿雨睜大著眼,天真地說道。


    “家,很遠很遠,走不到,沒有家。”說著,他抱起阿雨便失聲痛哭、淚流滿地。


    是的,家離自己太遠了,遠到要走幾十年!5年來,他總是刻意迴避自己想家、想家人想妻子的念頭,因為他知道這一切已經離他而去,再也不能去擁有他們。


    如感同身受般的阿雨跟著流淚,她任由神王抱著,顧不上自己流淌淚水,不停地用雙手替他擦著。


    沒弄明白何事的阿木等人,不知所措圍在神王身邊,她們驚訝、發生了什麽?如此尊崇的神王也會流淚!


    良久,流幹的眼淚和情感宣泄,讓暢鵬平複了不少,反過來安慰一直陪著自己流淚的阿雨。


    經不住阿木等姑娘的詢問,阿雨用僮話告訴大家:


    “布洛陀王的家沒有了,親人很遠很遠找不到,神王很傷心。”


    如此一說可了不得,女人的淚腺本就很淺,連同阿雨在內,七個姑娘一齊流淚。


    這一下輪到暢鵬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安慰的話說出來她們也不懂,總不能命令姑娘們不許哭吧!


    突然間念頭一閃,暢鵬抬頭望著天空說道:


    “你們看,天上、月亮好美麗。你們知道月亮裏有什麽?”說著站起身雙手撐在欄杆上,仰望著天空。


    小姑娘的注意力一下便被轉移,一字排開的七個姑娘、均手撐著下巴倚在木欄杆上,跟隨著他一起望向夜空,企圖在月亮裏麵找到什麽!


    暢鵬指著月亮說道:“你們看月亮裏是不是有一棵桂花樹,桂花樹下依稀有隻小白兔,嫦娥姐姐去走野了,還沒有迴來。”


    阿雨問道:“誰是嫦娥姐姐?”


    不禁汗顏,自己怎麽逗這些單純的小姑娘,卻喜歡她們的天真,想了一下,盡量組織簡單的語言說道:


    “有一個美麗的打漁姑娘叫嫦娥;還有一個天生神力、善於射箭的武士叫後羿。有一天,他們在一個樹林之中認識了,一見歡喜兩人你愛我愛就睡了覺。後來在一個有月亮的夜晚,想念嫦娥的後羿來到嫦娥家門前,大聲唱道:‘一隻傻狗叫上天,想妹想得我發癲。妹妹好比美月亮,哥哥抱你到床來。’”


    “嫦娥知道是後羿,假裝不知唱道:‘不知是誰來我家,亂叫亂唱吵人家。阿哥如是意中人,不用抱來也上床。’後羿唱道:‘阿妹生得象斯文,當門牙齒白如銀。胸前兩隻隆隆起,難怪阿哥日夜魂。’聽到這裏,嫦娥臉紅紅唱道:‘好多天前識山中,當時睡覺在樹叢。什麽萬般是恩愛,隻是等待淚如血。’”


    “後羿知道嫦娥歡喜他,把嫦娥抱走了,抱到山中天天睡在一起。那個時候,天上有10個太陽,曬死了稻穀、曬幹了地,人民餓死熱死。後羿用箭射掉9個太陽,又殺死了壞人的頭領,自己做頭領做帝王,統治了很大很大的地方。”


    “後來,他慢慢變壞了,亂殺人,找很多的美女睡覺、歡喜。嫦娥沒有人陪很傷心。去找毒藥吃死自己,卻吃到長生不老的神仙藥,飛到月亮上,一隻大白兔一起飛上去。後羿找不見了嫦娥,思念她,每個月亮出來的時候都想嫦娥。太遠了,嫦娥迴不來了,在冷冷的月亮上一天天、一年年,好傷心。”


    暢鵬說得很吃力,什麽比喻、典故、描寫詞語或成語都用不了,連詩詞、對歌都得簡單化,否則僮族姑娘她們聽不懂。


    阿雨的眼淚不禁又掉落,遂與所有的姑娘一樣聽得滋滋有味,從小到大哪有什麽人給她們講故事,何況故事裏麵還有她們喜歡聽的情愛描述和暢鵬‘改良’的露骨山歌。


    盡管很多詞匯不是很明白,但大致的意思還是懂的。


    這不,六個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討論,等阿雨將僮話翻譯出來,暢鵬便知道問題來了,她們大致的說和問的是:


    “嫦娥姐姐好可伶,隻有小白兔在一起,月亮上麵為什麽有桂花樹,走野是什麽意思?”


    又不得不瞎編:“有一個人叫吳剛,很久以前去月亮上麵種桂花樹,嫦娥來了以後他就不想下來了,因為嫦娥很美麗。嫦娥一個人不歡喜,就去找吳剛睡覺歡喜,要走到很遠的野地裏才能歡喜,這就是走野。”


    暢鵬說完怕她們又問什麽難以迴答的問題,馬上岔開話題說道:


    “你們山歌唱得好、長得很漂亮,喜歡的人很多,為什麽還不嫁?”


    這句話人人都能聽懂,但沒有人做聲,直到阿雨說道:


    “12碎,我見你好歡喜,火把女我表姐,和你睡人人愛,嫁了郎也人人愛。人人說,布洛陀王的女人好。我小,阿爸沒有了,家裏沒有男,種田不了,阿媽養我和人睡、給人打。我想阿媽吃穿好,郎找我不要,等你來。”


    阿雨說完,阿木用僮話說了一大串,阿雨翻譯道:


    “阿木說,你來殺壞人,家分牛、分房子,種田多、雞鴨多、衣服多,阿哥得女人、全家好歡喜。阿爸說,布洛陀王來,大恩有,神王馬裏山有家,會迴來。不嫁郎,等王迴,報恩情。”


    暢鵬聽不下去了,左右伸手把阿雨、阿木抱在懷裏,兩個純情姑娘如此的愛慕自己,不知道說什麽為好,怎麽表達啊!猛地想起剛才說到的月亮,唱到: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簡單而明易的歌詞,姑娘們人人都能聽懂。山歌曲調單一,往日哪能聽到如此音律,姑娘們拍手稱快。


    見她們的興致那麽高,幹脆便一段一段教給她們。沒過兩遍,慧敏的姑娘們不用帶也能唱完。


    暢鵬想起木樓堂屋裏有一隻牛皮鼓,去拿出來,按非洲手鼓的伴奏法,幾首關於月亮的歌唱了起來。


    《半個月亮爬上來》、《彎彎的月亮》、《月半彎》、《月亮走我也走》、《十五的月亮》。


    一連五六首歌,暢鵬把幾支歌都變成了快歌,手鼓輕快的節奏、配合著帶些磁性而高亢的歌聲,在這寧靜的秋夜飄向遠遠的山巒!


    寨子人逐漸聚集到木樓下,傾聽著這未曾可聞的歌曲。


    暢鵬年少時會彈吉他,曾跟風在業餘時間玩過幾年樂隊,不時還客串主唱,尤其擅長黃家駒和譚詠麟的歌曲,不過此時如唱粵語歌,鬼才聽得懂!


    看著姑娘們躍躍欲試的表情,暢鵬再次敲動手鼓,起音唱出: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姑娘們把這首歌唱了一遍,每當唱到‘愛’的時候,她們的眼光都一齊望向暢鵬,個個蜜意深情!沒有愛情、愛人這個外來詞匯的壯族姑娘們,徹底明白了‘愛’字的含義。


    他心想這次可能又玩大了,歌聲一停,連忙扔下牛皮鼓跑進木樓。


    由於姑娘們的熱情與調節,驅離了鄉愁,迴轉自然的暢鵬又再享受姑娘們的溫馨,她們把大木盆裝好水,伺候他洗澡。


    寨子衣食無憂卻也缺乏‘奢侈’的日用品,暢鵬從王成峰留下的、放著自己個人物品的背包裏,拿出跨世紀生產的香皂、洗發水、花露水等拿出來,把阿雨、阿木兩人當成‘模特’,當著姑娘們的麵演示一遍。


    其結果便是兩女陪著他鴛鴦戲水,而隻不過純戲水而已,沒幹‘壞事’。


    其餘五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雖有心但畢竟放不開,木盆更容不下多人,且對那些天然香型的用品缺乏忍受力,暢鵬便讓她們拿去沐浴使用。


    說真的,真難以忍受她們頭上的那股味道!


    淘米水放三日、發酵後用來洗頭,雖油亮而止頭皮屑,聞不慣的會很難受。


    當睡上地榻、姑娘們一個個赤身裸*體地擺在麵前,暢鵬犯難了!


    作為現代人,說是性情與思想開放,但讓他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當著眾女巫山雲雨,怎麽說都是那麽的難為情。


    七個姑娘一齊上得地塌床來,輪到他暢鵬又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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