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徹底認識到自己已穿越了的暢鵬不得不麵對現實,開動腦筋與首個能交流的老頭開聊。


    老頭停頓片刻,見似乎冷靜過來的暢鵬微笑地傾聽著,說道:


    “老夫自幼書香門第,自覺學業有成便進京趕考,卻遇亂世、科舉無門,無顏返鄉、手無縛雞之力隻得遊方教書,白手而立在外鄉成家也得一兒一女,與家鄉有書信往來,直到老父老母召喚,方得厚顏舉家迴遷、繼承這頗大的家業。歸家不久,老父老母先後逝去,不孝啊!慚愧啊!”


    “迴鄉逾5載,開得這私塾,感恩於叔伯鄉親對父輩的關心,老夫敢不盡心持教,孩童學費不收,半日教書半日閑,弄花舞草、品茶對弈。祖上店鋪田地不少,收租略有薄資,大兒小女均已立業成家,日子卻也愜意。嗬嗬!老人之願不可違,孝道必盡心方安,小先生你人地皆生,有用得著老夫之處盡可開聲,以示我堂堂中華之禮儀、包羅之胸懷,豈有外夷那野蠻兇險,搶我大清、欺我華夏之心。”


    老憤青!這老頭是個絕對的老憤青。


    不多啃聲的暢鵬哪是在用心傾聽,而是且聽著、思考自己的處境和往下的路怎麽走!


    迴想看過的十幾部穿越小說,其中不乏清末民初的描寫,感覺哪一樣都不適合自己。憑著自己的能力和知曉曆史的預見性,機會肯定大大的有,混口飯吃、混點日子是大有可為的!


    隻是一貫於不喜歡、不善於勾心鬥角的自己,以何種方式開始自己的穿越之行?怎麽才能有個好開端,到哪裏弄錢?怎麽給自己定位?空想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想歸想,周老周朝陽的話,暢鵬還是聽在耳裏。


    好的,先搞定你,我來自資訊高度發達的21世紀,見識比你多出萬倍不止,又充分了解曆史進程,如此在這民國初期還混不下去,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想到這裏,看著說得起勁的老頭,暢鵬適時接上話題便開始忽悠。


    自天地宇宙、至大江南北,從堯舜到康熙,從十字軍東征到英國工業革命,從百日維新到辛亥革命,古今中外亂侃一通,不時留點話題讓老頭也發表些感慨和理論認識。


    暢鵬對周老介紹自己的姓名,係西洋歸國華僑,一再表述自己絕對認可老頭他那數十年走南闖北、自覺非常之真理和以經曆醒悟出來的見解時,老頭頓時興奮起來,連連說如此投機的人平生未見,別說今生、下世都難找。


    直爽的老頭從太師椅上跳將起來,連聲聲吩咐道:


    “管家,去叫老婆子快快起身,讓丫鬟燒水泡茶、蒸點心。不不不,上酒上菜,有朋自大洋那西岸來,不亦樂乎。快哉!我要與王老弟大飲三百杯,古來聖賢皆寂寞,老夫雖非聖賢也寂寞多年。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哈哈!”


    未過多久,一個約15歲穿著打扮像是丫鬟的小女孩,掌著一盞煤油燈,照著一位近50歲的婦人從內堂走出來,她沒有表露出被打擾休息的表情,麵對暢鵬笑笑、微微點頭致意。


    暢鵬有些難為情地站起身,微微鞠下躬,也算是打招唿,目送她倆向是朝廚房方向走去,直到不見她們倆的身影才坐下,老頭很滿意地看著暢鵬這些具有修養的舉動。


    為解決最後一個疑問,暢鵬對周老說幾天前在路上遇上土匪,逃離中車子(沒說汽車還是馬車)翻下了山崖,還好自己沒有受傷、跑得快,沒有被土匪搶劫到(不然無法解釋那批將要從山裏帶出來的裝備),便跑進了山裏碰上“準村長”一夥人的事情,並與他們相處兩天的經過,詢問周老知道那些人的情況嗎?


    周老(都請暢鵬喝酒了,稱唿自然要尊敬些)詢問了些關於那些人的幾個問題後,深歎一口氣說道:


    “賓州是一個多民族聚居地,聚居著僮、瑤、苗、侗、仫佬、毛南等21個少數民族,他們在賓州有記載的就生活了2100多年,其中最大的民族僮族人口約占全縣總人口數的30%。像我這樣的漢族遷居此地不過幾百年,漢人大多生活在城鎮和縣城周邊區域,山區則是少數民族領地。漢族與少數民族在幾十年前還相互爭鬥,後來漢人越多越強,現在的漢人隻要不去搶占他們的地盤,少數民族與漢族之間基本上都互不幹擾。”


    說明些賓州縣境況的周老,接著說道:


    “你說的那些人,他們便是少數民族,是稱為‘奴’的少數民族族人。多少年來,少數民族之間的械鬥甚至是戰鬥不斷,本民族之間相互打鬥和與其他民族的爭鬥都有,誰打輸了就割地賠人。你見到的那些人便是‘奴’,僮族就稱為‘僮奴’,瑤族就稱為‘瑤奴’。他們在族裏沒有地位,牛馬都不如。打輸的寨子將‘奴’按約定的人數賠給贏的一方,被送出去的都是青壯奴男奴女,為了防止他們有異心或逃迴本寨,頭人會將他們的親人殺掉。”


    “普通的奴還好,幹活有吃有住,條件不好還能活。你碰到的那群‘奴’,應該是被賠出去又集體逃跑的一夥人。他們如被抓迴去,會被很殘酷地挖掉一隻眼睛,鎖骨套上個鐵環,白天牽出去幹活、晚上像拴牲口似的關押在樓閣底層,不能幹活了就殺掉。幫助過他們的人會被懲罰,你可要小心啊,這是他們民族的傳統,不容幹涉的,否則便會惹禍上身。”


    暢鵬聽著,牙齒咬得緊緊的,心裏很是憤怒!


    自己的母親就是僮族,也不曾聽她說過奴隸如此悲慘,既然自己迴到這人非人的時代,必須去改變這一切。


    好!從這裏作為切入點。毛偉人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為自由、為生存、為權利就必須去抗爭。


    當今民國時代的苦難人絕對不少,那些什麽民族的‘奴’,將成為自己手中的力量。


    借題和周老探討了一番“革命之本、人人平等、和諧社會”的理論之後,周老這個有著孔孟之道、法家意識、遊方經曆、思想在這個時代算是前衛的老憤青,倒不是個腐朽之輩。


    他聽到暢鵬表達出計劃解救和改變少數民族傳統惡習、讓農奴翻身得解放的想法時,老頭似乎忘記了剛剛對暢鵬發出的警告,自己激動地站起身來,連連表示他也想盡一份力,問暢鵬怎麽做、需要什麽幫助?


    也許快一世人的老頭,一輩子碌碌無為、生活無憂的他,到底想有些成就,又被暢鵬將經過無數革命先烈總結出來、完全實踐過的真理忽悠給他,豈有不信服的理由,哪怕讓他提把大刀去衝鋒都有可能。


    正聊著,小丫鬟先將熱茶、包子點心端到桌子上來,聊的起勁的老頭一個勁說著。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暢鵬不好意思動筷子,直到小丫鬟再把米酒、雞鴨大菜和小吃等端上桌。周老這才想起,連忙招唿暢鵬動手動口,他端起酒杯和暢鵬幹掉,到先扯下一隻雞腿大嚼,哪裏像個老學究。


    說實在的,暢鵬喜歡與周老這種直率的人打交道,自己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情中人,直來直去、幹脆利落少轉彎,懶得左右算計、勾心鬥角。


    兩人吃著喝著,老頭問暢鵬有什麽計劃和打算,恨不得馬上進行解救勞苦大眾的‘偉業’!


    暢鵬與他碰上一滿杯說道:


    “周老先生真乃爽快之人,如何進行還需打探了解、仔細思量和準備一番,謀定而後動。當下有兩問題,一是我語言不通,無法與他們進行有效的交流;二是那些‘奴’連吃飽飯都有問題。我本次出來時間已不短了,帶來的錢已基本用光,迴西洋往返頗費時日,且不知能否拿來錢款,何時方能動作?”


    剛說到這,老頭打斷暢鵬說道:


    “我年少時在家鄉和少數民族打過不少交道,田地都還有僮古佬租種,苗瑤侗話不大精通,僮族話懂得多一些,一般交流沒問題,如果他們是僮族就好辦了。錢嘛,太多沒有,萬把大洋還拿得出來。祖上留下幾百畝良田、數千畝山場和幾家商鋪,下輩子都無憂,你說吧!先幹什麽!”


    咦!看不出這老頭還是個大地主和小資本家。


    哎,就接受老頭你的好意吧!這老頭也不怕自己是個騙子。單純的老頭,如在後世那年代,恐怕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來到“萬惡的舊社會”,身上的現金已不是錢,信用卡、銀行卡都無用。


    那些裝備和猛禽、房車、越野車、電視電器等足足超越這個時期幾十年,別說賣,透露出來,自己都將成為眾矢之的,稍動腦筋便知道這些東西來自於未來,那時自己還不被弄去研究、死得難看。


    所以,那些不能以金錢計算的東西,如用之妥當能占據絕對優勢,比徒手穿越的ggddjjmm們強了不知多少!


    想了想,自己真不算一窮二白,部分能使用的物資設備裝備也不少,猛禽一後箱、房車一整車,這一下可有得玩了。


    作為軍迷的自己在國內國外也收集了不少的好東西,千g存儲器好彩都在車上,如是有可能山寨一些出來,這個世界就太精彩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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