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最多再有半個時辰就要落山了,馬雲騄策馬奔到了漳水河岸高處,抬頭向前望去。
河中一個白發漁翁正劃著竹筏,不斷用掌中的竹竿敲擊水麵,兩隻鸕鶿在水麵不斷出沒,不斷有受驚的魚兒躍出水麵,和金光粼粼的波紋交相輝映。
馬雲騄還是第一次見到鸕鶿捕魚,她跳下馬背,做個手勢讓身後的護衛們不必跟上,順著小路快步走到河邊,饒有興趣的觀看起來。
漁翁忙著打魚,隻知道河邊來了個人,卻沒顧得上抬頭看一眼。直到把一隻鸕鶿從水中抓起來的時候,他才抽空看了一眼河邊,看到岸邊竟然是個穿著銀色鎧甲的將軍,急忙把鸕鶿放在竹筏上,又迅速收迴另一隻鸕鶿,撐起竹竿就向下遊而去。
冀州連年遭遇戰火,百姓死傷者不勝凡幾,他們對軍人既痛恨又懼怕,這漁翁亦不例外。
馬雲騄楞了一下,趕緊大聲叫道:“老人家別怕,我不是壞人,你把船劃過來,我把你打的魚都買下!”
漁翁聽到聲音才知道對方是個女子,心裏的懼怕頓時減輕了不少,又聽得對方會買下自己的魚,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壯著膽子把竹筏劃向岸邊。提著魚簍上岸的時候,他偷偷看了一眼馬雲騄,不禁大吃一驚,這個女將軍生得可真俏麗,簡直比畫上的仙女還要美上幾分!
馬雲騄向魚簍裏看了看,輕笑道:“老人家今天收獲不錯啊!你想賣多少錢?”
漁翁顫聲道:“迴將軍的話,五十……不,三十文就行!”
馬雲騄點點頭,迴頭對河岸上方的公孫乙叫道:“小乙,拿錢下來!”
公孫乙哎了一聲,大步向下方走來。
漁翁見馬雲騄讓人拿錢來,頓時徹底放下心來,忽然有些好奇,這個仙女一樣的女將軍是誰呢?
馬雲騄見漁翁手腳無措,於是笑著拉起了家常:“老人家,家裏有幾口人啊?”
漁翁神色悲戚道:“四……四口,俺和老伴,兒媳和小孫子。”
馬雲騄心思剔透,立即明白對方的兒子十有八.九死在了戰場上,不禁有些尷尬,原本想緩解一下漁翁緊張的情緒,結果反而引起了對方的傷心事。她嚅囁了一下,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幸好這時公孫乙已經趕到,馬雲騄長出了口氣,從公孫乙手中拿過錢袋,也不看裏麵有多少錢,直接遞了過去,“老人家,這些都給你!”
漁翁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推辭,“說好的三十文,這太多了!太多了啊!”
“沒事,你隻管收下,我有些話要問你,你如實迴答就是。”馬雲騄笑了笑,硬是把錢袋塞到漁翁懷中,提過了對方手中的魚簍。
漁翁戰戰兢兢的捧著錢袋,一時間猶如夢中,這一袋子錢最少也有幾十貫,他打幾年的魚都掙不到這麽多。
馬雲騄輕聲問道:“老人家,百姓們可能吃飽穿暖?”
“哪能吃飽穿暖啊……”漁翁歎了口氣,黯然道:“戰死的人太多了,田地荒蕪了大半,官老爺又不斷加稅,好多人沒了活路,都上山做盜賊去了!就拿俺們村子來說,現在隻剩下五個缺胳膊少腿的青壯,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去年冬天還餓死了幾個人,慘啊!”
馬雲騄點點頭,漁翁所說的情況遍地皆是,西涼、關中那邊也是這般情況,甚至比冀州這邊還要淒慘幾分。從漁翁的這番話中可以聽出來,百姓們對冀州官府的怨恨很深,隻不過大多數人無力反抗,隻能被動的逆來順受。她本想問問漁翁對公孫續和幽州軍的看法,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漁翁肯定不敢講真話,而且還會被自己嚇到。
她微笑道:“老人家,時辰不早了,你迴家去吧。”
“多謝貴人!小老二告退。”漁翁作揖行禮,轉身上了竹筏,撐著竹竿向對岸劃去。
馬雲騄把魚簍遞給公孫乙,蹲下來洗了洗手,站起身的時候發現漁翁正迴頭看著自己,她笑著招了招手,向河岸上方走去。剛走到一半路,隻聽得對岸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急忙迴頭一看,隻見河對麵數百步開外,一支數百人的冀州騎兵唿嘯而來。
公孫乙大吃一驚,急忙叫道:“夫人,快走!”
馬雲騄沉聲道:“急什麽!難道他們還能飛過河來不成?更何況就算他們能過來,我也絲毫不懼!不好!那個打魚的老丈要遭!”
那個漁翁剛把竹筏係在岸邊,那隊冀州騎兵就衝到了近前,把他團團圍了起來。為首的軍侯一眼就看到北岸的馬雲騄,頓時眼珠子都瞪圓了,一疊聲的喝令漁翁趕緊擺渡他們過河。
漁翁顫聲道:“軍爺,竹筏狹小,不能同時上兩個人,會沉的啊!”
一個小頭目一鞭子就抽過來,厲聲喝道:“老不死的,某家頭兒想坐你的破筏子是看得起你,竟敢推三阻四,不想活了是吧!”
漁翁下意識的抬手一擋,這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手臂上,頓時疼的慘叫出聲。
那小頭目見漁翁竟然敢伸手去擋,頓時勃然大怒,又是幾鞭子劈頭蓋腦抽了下來。
那軍侯怒喝道:“好了!過河去抓美人要緊!”
其他人哈哈大笑,紛紛開口附和。
“若非軍侯大人說話,大爺定要活活抽死你!趕緊準備過河!”小頭目怒喝一聲,用力推了一下漁翁。
漁翁打了個趔趄,懷中的錢袋一下子掉在地上,嘩啦一聲灑了一地。
小頭目眼睛一亮,大聲叫道:“頭兒,這老不死的肯定是奸細!”
軍侯不耐煩的喝道:“錢你們分了便是!若是能抓住對麵那個美人,某給大夥兒每人兩貫……”
嗖!
一支羽箭忽然破空而來,正中這軍侯的咽喉,一下子把他下麵的話堵了迴去。
軍侯捂著咽喉搖晃了幾下,一頭摔落馬下死去,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疑惑。
“頭兒死了……”那小頭目驚唿聲剛到一半,又一支羽箭正中他的脖子,頓時一頭栽倒在地。
其他人大驚失色,紛紛向後麵躲避,他們看的很清楚,正是對麵那個俏麗的女將軍彎弓射箭,隔著十幾丈寬的河麵,兩箭準確地射死了兩個人!剛才還以為對方是個柔弱的美人,此時才知道原來是個兇狠的雌虎!
馬雲騄兩支箭射殺了對方兩個頭領,心裏猶自不解恨,繼續彎弓搭箭,直到把箭囊中的二十幾支箭全部發射出去才作罷。對麵的冀州騎兵早已退到了二三十步開外,後麵射出去的十幾支箭並未傷到一人。
那漁翁趁著冀州騎兵們後退的時機,迅速撿起地上的銅錢,撐著竹筏向下遊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河灣背後。
馬雲騄見那漁翁安然無恙,心頭的怒氣緩解了大半,她收起長弓,跳上馬背就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對麵再次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她轉頭一看,隻見大批冀州騎兵蜂擁而來,打著一麵‘高’字大旗,粗略一數不下兩千人,她調轉馬頭,靜靜地看著對麵。
來人正是高幹,看到地上的幾具屍體,他吃了一驚,急忙詢問發生了何事。得知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他立即催動戰馬趕到岸邊,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的馬雲騄,不禁心裏暗讚一聲。
馬雲騄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這時揚聲問道:“你就是高幹?”
高幹一怔:“本將軍正是高幹!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馬雲騄大聲道:“某乃馬雲騄!”
馬雲騄?高幹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隨即就反應過來,駭然叫道:“你就是公孫續的新婚夫人?”
“不錯!”馬雲騄點點頭,冷然道:“某有幾句話要問你!”
高幹見馬雲騄神色傲然,心裏十分不悅,不過當初他被俘的時候,公孫續對他還算客氣,因此看在公孫續的麵子上他並未發作,點點頭道:“公孫夫人想問什麽?”
“我家夫君說過,軍隊是用來保境安民,抵禦外敵的,不知高將軍以為然否?”
高順皺了皺眉,一下子明白了馬雲祿的意思,他厭惡地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具屍體,大聲道:“公孫夫人,哪支軍隊都有害群之馬,某迴去後定會稟明我家主公,一定會斷絕這種事情!”
馬雲騄冷笑道:“袁紹橫征暴斂,窮兵黷武,治下百姓苦不堪言,遲早會身敗名裂而死!我家夫君對高將軍十分看重,將軍若是走投無路之時,盡快前來投奔,我家夫君必定倒履相迎!順便迴去告訴袁紹,戰場之上可以手段盡出,但是切莫繼續殘害百姓,否則……”說到這裏,她向公孫乙的箭囊指了一下。
公孫乙急忙抽出一支羽箭,雙手遞給了馬雲騄。
馬雲騄取下長弓,弓拉滿月一箭飛射河對麵。
嗖!
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比剛才那二十幾支箭快了何止一倍,眨眼間就到了河對岸,正中高幹身旁一人的戰馬頭顱。
戰馬慘嘶一聲,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
馬雲騄用長弓指著高幹,把剛才沒說完的半句話說了出來,“某定會親手斬下他的頭顱為百姓報仇!”
說罷,也不等高幹反應過來,一提韁繩向北麵奔去。
公孫乙等人振奮無比,對著河對麵揮舞了一下拳頭,迅速策馬跟了上去。
高幹看著馬雲騄的背影,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果然隻有這等女子才配得上公孫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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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騄還是第一次見到鸕鶿捕魚,她跳下馬背,做個手勢讓身後的護衛們不必跟上,順著小路快步走到河邊,饒有興趣的觀看起來。
漁翁忙著打魚,隻知道河邊來了個人,卻沒顧得上抬頭看一眼。直到把一隻鸕鶿從水中抓起來的時候,他才抽空看了一眼河邊,看到岸邊竟然是個穿著銀色鎧甲的將軍,急忙把鸕鶿放在竹筏上,又迅速收迴另一隻鸕鶿,撐起竹竿就向下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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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騄楞了一下,趕緊大聲叫道:“老人家別怕,我不是壞人,你把船劃過來,我把你打的魚都買下!”
漁翁聽到聲音才知道對方是個女子,心裏的懼怕頓時減輕了不少,又聽得對方會買下自己的魚,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壯著膽子把竹筏劃向岸邊。提著魚簍上岸的時候,他偷偷看了一眼馬雲騄,不禁大吃一驚,這個女將軍生得可真俏麗,簡直比畫上的仙女還要美上幾分!
馬雲騄向魚簍裏看了看,輕笑道:“老人家今天收獲不錯啊!你想賣多少錢?”
漁翁顫聲道:“迴將軍的話,五十……不,三十文就行!”
馬雲騄點點頭,迴頭對河岸上方的公孫乙叫道:“小乙,拿錢下來!”
公孫乙哎了一聲,大步向下方走來。
漁翁見馬雲騄讓人拿錢來,頓時徹底放下心來,忽然有些好奇,這個仙女一樣的女將軍是誰呢?
馬雲騄見漁翁手腳無措,於是笑著拉起了家常:“老人家,家裏有幾口人啊?”
漁翁神色悲戚道:“四……四口,俺和老伴,兒媳和小孫子。”
馬雲騄心思剔透,立即明白對方的兒子十有八.九死在了戰場上,不禁有些尷尬,原本想緩解一下漁翁緊張的情緒,結果反而引起了對方的傷心事。她嚅囁了一下,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幸好這時公孫乙已經趕到,馬雲騄長出了口氣,從公孫乙手中拿過錢袋,也不看裏麵有多少錢,直接遞了過去,“老人家,這些都給你!”
漁翁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推辭,“說好的三十文,這太多了!太多了啊!”
“沒事,你隻管收下,我有些話要問你,你如實迴答就是。”馬雲騄笑了笑,硬是把錢袋塞到漁翁懷中,提過了對方手中的魚簍。
漁翁戰戰兢兢的捧著錢袋,一時間猶如夢中,這一袋子錢最少也有幾十貫,他打幾年的魚都掙不到這麽多。
馬雲騄輕聲問道:“老人家,百姓們可能吃飽穿暖?”
“哪能吃飽穿暖啊……”漁翁歎了口氣,黯然道:“戰死的人太多了,田地荒蕪了大半,官老爺又不斷加稅,好多人沒了活路,都上山做盜賊去了!就拿俺們村子來說,現在隻剩下五個缺胳膊少腿的青壯,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去年冬天還餓死了幾個人,慘啊!”
馬雲騄點點頭,漁翁所說的情況遍地皆是,西涼、關中那邊也是這般情況,甚至比冀州這邊還要淒慘幾分。從漁翁的這番話中可以聽出來,百姓們對冀州官府的怨恨很深,隻不過大多數人無力反抗,隻能被動的逆來順受。她本想問問漁翁對公孫續和幽州軍的看法,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漁翁肯定不敢講真話,而且還會被自己嚇到。
她微笑道:“老人家,時辰不早了,你迴家去吧。”
“多謝貴人!小老二告退。”漁翁作揖行禮,轉身上了竹筏,撐著竹竿向對岸劃去。
馬雲騄把魚簍遞給公孫乙,蹲下來洗了洗手,站起身的時候發現漁翁正迴頭看著自己,她笑著招了招手,向河岸上方走去。剛走到一半路,隻聽得對岸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急忙迴頭一看,隻見河對麵數百步開外,一支數百人的冀州騎兵唿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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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騄沉聲道:“急什麽!難道他們還能飛過河來不成?更何況就算他們能過來,我也絲毫不懼!不好!那個打魚的老丈要遭!”
那個漁翁剛把竹筏係在岸邊,那隊冀州騎兵就衝到了近前,把他團團圍了起來。為首的軍侯一眼就看到北岸的馬雲騄,頓時眼珠子都瞪圓了,一疊聲的喝令漁翁趕緊擺渡他們過河。
漁翁顫聲道:“軍爺,竹筏狹小,不能同時上兩個人,會沉的啊!”
一個小頭目一鞭子就抽過來,厲聲喝道:“老不死的,某家頭兒想坐你的破筏子是看得起你,竟敢推三阻四,不想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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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頭目見漁翁竟然敢伸手去擋,頓時勃然大怒,又是幾鞭子劈頭蓋腦抽了下來。
那軍侯怒喝道:“好了!過河去抓美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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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軍侯大人說話,大爺定要活活抽死你!趕緊準備過河!”小頭目怒喝一聲,用力推了一下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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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羽箭忽然破空而來,正中這軍侯的咽喉,一下子把他下麵的話堵了迴去。
軍侯捂著咽喉搖晃了幾下,一頭摔落馬下死去,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疑惑。
“頭兒死了……”那小頭目驚唿聲剛到一半,又一支羽箭正中他的脖子,頓時一頭栽倒在地。
其他人大驚失色,紛紛向後麵躲避,他們看的很清楚,正是對麵那個俏麗的女將軍彎弓射箭,隔著十幾丈寬的河麵,兩箭準確地射死了兩個人!剛才還以為對方是個柔弱的美人,此時才知道原來是個兇狠的雌虎!
馬雲騄兩支箭射殺了對方兩個頭領,心裏猶自不解恨,繼續彎弓搭箭,直到把箭囊中的二十幾支箭全部發射出去才作罷。對麵的冀州騎兵早已退到了二三十步開外,後麵射出去的十幾支箭並未傷到一人。
那漁翁趁著冀州騎兵們後退的時機,迅速撿起地上的銅錢,撐著竹筏向下遊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河灣背後。
馬雲騄見那漁翁安然無恙,心頭的怒氣緩解了大半,她收起長弓,跳上馬背就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對麵再次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她轉頭一看,隻見大批冀州騎兵蜂擁而來,打著一麵‘高’字大旗,粗略一數不下兩千人,她調轉馬頭,靜靜地看著對麵。
來人正是高幹,看到地上的幾具屍體,他吃了一驚,急忙詢問發生了何事。得知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他立即催動戰馬趕到岸邊,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的馬雲騄,不禁心裏暗讚一聲。
馬雲騄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這時揚聲問道:“你就是高幹?”
高幹一怔:“本將軍正是高幹!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馬雲騄大聲道:“某乃馬雲騄!”
馬雲騄?高幹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隨即就反應過來,駭然叫道:“你就是公孫續的新婚夫人?”
“不錯!”馬雲騄點點頭,冷然道:“某有幾句話要問你!”
高幹見馬雲騄神色傲然,心裏十分不悅,不過當初他被俘的時候,公孫續對他還算客氣,因此看在公孫續的麵子上他並未發作,點點頭道:“公孫夫人想問什麽?”
“我家夫君說過,軍隊是用來保境安民,抵禦外敵的,不知高將軍以為然否?”
高順皺了皺眉,一下子明白了馬雲祿的意思,他厭惡地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具屍體,大聲道:“公孫夫人,哪支軍隊都有害群之馬,某迴去後定會稟明我家主公,一定會斷絕這種事情!”
馬雲騄冷笑道:“袁紹橫征暴斂,窮兵黷武,治下百姓苦不堪言,遲早會身敗名裂而死!我家夫君對高將軍十分看重,將軍若是走投無路之時,盡快前來投奔,我家夫君必定倒履相迎!順便迴去告訴袁紹,戰場之上可以手段盡出,但是切莫繼續殘害百姓,否則……”說到這裏,她向公孫乙的箭囊指了一下。
公孫乙急忙抽出一支羽箭,雙手遞給了馬雲騄。
馬雲騄取下長弓,弓拉滿月一箭飛射河對麵。
嗖!
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比剛才那二十幾支箭快了何止一倍,眨眼間就到了河對岸,正中高幹身旁一人的戰馬頭顱。
戰馬慘嘶一聲,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
馬雲騄用長弓指著高幹,把剛才沒說完的半句話說了出來,“某定會親手斬下他的頭顱為百姓報仇!”
說罷,也不等高幹反應過來,一提韁繩向北麵奔去。
公孫乙等人振奮無比,對著河對麵揮舞了一下拳頭,迅速策馬跟了上去。
高幹看著馬雲騄的背影,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果然隻有這等女子才配得上公孫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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