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普已有此言,此戰跟隨劉封暢快殺敵的江東一眾將領全部到了近前,祝賀劉封,劉封隻是微笑迴禮。


    經此一戰,劉封終於完全將這些江東水軍征服,雖以寡敵眾,劉封卻是充分利用江東水軍優勢,打了蔡瑁一個措手不及,而後在那蔡瑁行將調轉船頭之時,又不知用何種計策竟然讓那蔡瑁所在船隻與其左右接應船隻盡皆緩緩下沉,如此一來,蔡瑁縱有十萬水軍,也是難以抵擋劉封三條戰線相互唿應,往來衝殺,故此,這一戰劉封幾乎並未損失多少軍士,便已然是得勝而歸。


    返程途中,甘寧曾到劉封身旁相問,他戰時便在那輕舟之上,眼見蔡瑁戰船不知何故緩緩下沉,待蔡瑁船上軍士發覺之時,已然是救之不及,隻得全部倉皇逃竄,可以說,這一次奇招,不但讓蔡瑁措手不及,就連江東水軍們,也俱是未能想到。


    故甘寧對劉封是如何是那戰船下沉,心中十分疑惑,眾人一經散去,便到了劉封近前相問。


    “興霸乃是公瑾麾下將領,與吾雖是友軍,卻也不能將封之底細和盤托出,至於此番勝出,封亦隻是做到了一點罷了,那便是料敵於先,倘若到了陣前再讓封去布置,那封亦是無能為力。”


    隻留下這一句說辭,劉封便不再多言,而甘寧思慮了一番,亦是感到其貿然便來相問,確是有些不妥之處,也便不再追問,但其轉身之時,見淩統此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卻好似並未像之前一般,一副要將其斬殺之相,甘寧心中雖有疑惑,卻萬萬不敢前去與淩統搭話,隻得獨自迴了船艙之中。


    劉封與江東眾將到了周瑜營寨中之時,已然是近了黃昏,但劉封遠遠便望見一艘樓船在江麵上等候,再一番細看之下,周瑜正站在那樓船甲板之上,向劉封船上張望,麵上盡是喜色,顯然已然得知了劉封率軍大勝蔡瑁之事。


    不多時,劉封便到了寨中,下船後周瑜緊緊握住劉封雙手,麵上難掩興奮之色,言道:“此次子威盡挫曹操大軍銳氣,吾已然將此時迴稟了孫將軍與劉豫州,想來二位亦會暫且寬心,那曹操經此一役,便不能對我孫劉聯盟之水軍再有任何輕視之心,按照子威之前謀劃,端的是一步好棋!”


    言罷,周瑜便將劉封讓進屋中,屋內也是早已備齊各類珍饈,想來周瑜得了喜訊,便開始著手這慶功之事,此乃是孫權與劉備聯軍所得第一場勝利,雖對曹操號稱百萬大軍而言,並非是傷筋動骨,但也足以令曹軍對其有所忌憚。不敢於近日再次出兵,這便又給了劉封與周瑜不少時間,以謀劃後續計策。


    而正在此時曹軍中軍大帳之內,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蔡瑁與張允二人,此時正麵色鐵青,立於曹操賬中,特別是蔡瑁,此番在江麵上狼狽逃竄,數次與甘寧等人擦肩而過,若非是其以士卒服飾相遮掩,怕是早已經被江東軍士生擒過去了。


    曹操端坐在帥案之上,麵色極為不善,正看向蔡瑁與張允二人,二人見曹操如此,哪裏敢看,隻是深深低下頭顱,並不做聲。


    “此次與那孫劉兩家之水軍交戰,損失幾何?”曹操見二人皆是一副唯唯諾諾之相,長歎一聲,便厲聲問道。


    蔡瑁與張允對視一眼,張允因並未跟隨蔡瑁在頭前大船之上,對蔡瑁為何遲遲未能返迴指揮亦是不知原因,便又將頭低下,蔡瑁無奈,隻得親自上前一步,先拜了曹操,而後低聲答道:“此番中了那劉封所設奸計,我軍有些折損,死於敵軍之手者,加之因驚恐落水而亡者,經查共有九千餘人……”


    蔡瑁麵對曹操,不敢有所隱瞞,隻得說出了事情,其實這九千之中,幾乎七成乃是曹操從北方所帶之軍,蔡瑁自然不敢談及這些,隻說了總數,便不再出言。


    “那劉封此次所帶水軍,共有多少?”曹操輕撫了一下其麵上長須,又是淡然問道。


    “據吾等觀測,那劉封所率,約有三四千精銳水軍……”蔡瑁剛剛答了兩句,麵上已然是大汗淋漓,心知曹操定然對此番大敗震怒非常。


    “三萬大軍,數百艘戰船,竟不能敵三千聯軍,汝等乃是水軍都督,這是何道理,莫非那劉封所率,皆是能以一敵十之輩?”曹操聽罷,頓時大怒,忽地便站起身來,急急行至蔡瑁麵前,手指蔡瑁麵頰,便高聲逼問道。


    蔡瑁見狀心中萬分恐慌,隻得跪拜在地,口中卻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良久,才緩緩答道:“此次戰敗,實乃是因丞相自北方所帶大軍首次到了船上,尚未熟悉水戰之故,且劉封小兒不知何時潛入我軍,將我等所乘前排大船盡皆損毀,以致一時不察之下,沉了數艘戰船,經此事後,我等定將全力操練水軍,蔡瑁懇請丞相再與些時日,等待北方之軍士熟悉了這江東水戰,便是劉備與孫權聯軍滅亡之時!”


    曹操聽罷,原地踱了數步,強忍心中暴怒,對蔡瑁言道:“再有半月,須將軍士操練完畢,吾率百萬大軍滾滾而來,距許昌路途遙遠,這每日所消耗錢糧便是無數,若是汝等不能按時將水軍演練完成,便行軍法處置!”


    蔡瑁張允聽罷,齊齊向曹操又是拜了數拜,見曹操隻是擺擺手,連忙拜謝一聲,便轉身匆匆離去。


    二人離去後,曹操便召來一將,此將正是此前水戰時在蔡瑁大船上之監軍,曹操將其召至近前,低聲問道:“之前據汝所言,蔡瑁奔逃之時,那江東水軍將領已然是將其發覺,卻未曾追趕其所乘小船?”


    “正是,那將領當時正與我等逃生船隻擦肩而過,據原荊州水軍士卒之言,那人便是江東將領甘寧,末將想來,甘寧應是識得蔡瑁,但張望數眼,卻並未相追。”那人見曹操相問,也是不敢怠慢,便將船上之事與曹操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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