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楚雲女朗聲說道:“黃山五絕們被稱為天下第一門,黃山無絕陣被稱為天下第一陣,果然••••••”她故意在“然”字上停了下來。怪石姚玉石陰陽怪氣地說道:“果然怎麽樣?你這••••••啊,不好,我上當了。”原來姚玉石一開口說話,劍招便慢了下來,楚雲女抓住這瞬間即逝的縫隙,早已縱身躍至,手一掠,抓住了姚玉石的劍柄,左掌擊在了姚玉石胸前,右手一使力,將姚玉石手中的劍奪了來,舉劍一格,遏住了另外四劍的攻勢,接著又一擺劍,向穆天雪臉上劃了去。

    這一變招奇速,姚玉石中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後退了幾步,虧得楚雲女當時注意來襲的四劍,否則他怎抵擋住楚雲女的一掌,饒是如此,姚玉石也是身如巨石般沉重,竟站立不住,豁地摔倒在地。

    楚雲女那劍一刺,穆天雪反應倒也迅速,忙退身躲了開,可臉上還是被劃了一條痕。楚雲女狂笑道:“黃山五絕,我看你們怎麽擺五絕陣。”手一揮,又將劍揮向其他四人。五人中少了一人,剩下四人防守算不得天衣無縫,被楚雲女攻了幾下,早抵敵不住。楚雲女三下五除二,早將柳迎鬆打趴在地,正欲下毒手,卻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娘親,不要啊!”

    楚雲女心下一驚,轉迴頭來,隻見一少女紫裙飄飄,臉上滿是淚痕。楚雲女心中一喜,這少女與自己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不是自己的女兒又是誰呢?當下也不理柳迎鬆,跑到少女的身旁,抱住她說道:“月兒,娘親找得你好苦!”

    柳迎鬆額上汗珠連連,要不是那少女的唿喊,現在早已命歸西天了,可他方才卻不知那少女乃楚雲女之女,咋聽之下,也是吃驚不小,可仔細一琢磨,楚雲女二十年前與這少女到有七分相像。

    那少女正是射月,她對楚雲女說道:“娘親,你饒了黃山五絕吧!”楚雲女臉色微變,看了看他們五人,終於點頭應道:“好!我們母女初次相見,我就發一次慈悲,饒了五人的性命。”

    黃山五絕聽了她的言語,都稍微寬了心,隻見卞流雲走找到穆天雪身邊,取出一白色藥膏,說道:“五妹,這蓮花玉峰膏靈效無比,隻要往你臉上一擦,過不了幾天,你臉上的疤痕就會消失。”便將蓮花玉峰膏塗抹在穆天雪臉上。

    孟浪早聽聞蓮花玉峰膏是采集黃山蓮花峰上花草煉製而成,黃山之草木,天然雕琢,並無人為之修飾,采天地之靈氣、收日月之精華,自是良藥秘方。

    孟浪心中一顫,將眼光轉向了李鶼,見她臉上的疤痕雖不深,可畢竟存在,倘若能替她消了那道疤痕,那便是美玉無瑕了,更何況這道疤痕本是他發狂的結果。

    孟浪不再猶豫,走上前去,哀求道:“卞前輩,可否借蓮花玉峰膏一用?”卞流雲先是一愣,然後冷冷說道:“憑什麽?你想憑楚雲女的武功來殺了我們?小子,告訴你,我們黃山五絕雖藝不如人,可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孟浪碰了個釘子,可依舊不死心,說道:“晚輩絕無此意,隻求借蓮花玉峰膏一用,用完之後立即歸還。”

    怪石姚玉石中了楚雲女一掌後,一直趴在地上,此時再也耐不住沉默,罵道:“死小子,你要蓮花玉峰膏,我們偏不給,有種就殺了我們。咳咳咳••••••”他上氣不接下氣,開始咳嗽起來。羅飛泉忙走到姚玉石的身前,扶著他站了起來。他們黃山五絕或輕傷或重傷,相互扶持,就要遠去。

    卻聽楚雲女說道:“慢著!”五人都是一驚,心道:“難道這女魔頭出爾反爾,又要來殺我們?”

    楚雲女說道:“我知道江湖各大門派在研討對付我的計策,你們黃山五絕門也是其中之一,勞煩五位去知會各大門派,說我和女兒初聚,暫不想大動幹戈,但七日之後,我必到鳳凰山莊去教訓教訓那些不知好歹的武林敗類。”她說這些話時,言語無禮至極,連瞧也沒瞧五人一眼。

    五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忿忿沿著驛道向西南而去。來時他們步伐矯健勝馬,去時蹣跚似牛,好不容易消失在驛道上。

    楚雲女瞪了孟浪和李鶼一眼,問射月道:“這二人是誰?為何還不走,在此打擾我們母女相聚?”射月見她眼露兇光,生怕她會對孟浪下手,忙道:“他倆都是我的朋友。”便將孟浪多次相救以及與其結義金蘭之事都說了。

    楚雲女連連點頭,對孟浪道:“你有我女兒當義妹,是你的福氣。”又對射月道:“月兒,我們不能走這條驛道,我不是怕那群武林敗類,隻是我們母女剛剛相聚,我不願意大開殺戮。”

    當下楚雲女往驛道旁的崇山峻嶺走去,讓射月緊跟著自己。孟浪見兩匹馬兒一死一逃,也沒有辦法,隻好來到李鶼身旁,將她背了起來,緊跟在射月的後麵。李鶼見孟浪背著自己往西北方向走去,知道與自己朝思暮想的“天仲哥哥”越來越遠,可是無可奈何,她雙腿不便,對那位楚雲女更是又俱又畏,連半句話也不敢說了。

    夕陽漸掛山腰,慢慢地沉了下去。

    四人早已來到一個寬敞的山洞裏。孟浪便去尋柴點火,射月也要幫忙,可楚雲女卻說道:“這種下人做得事,你不用去做。”射月隻好眼睜睜地望著孟浪走出山洞,她對這位娘親有種莫名的恐懼,隻好坐在了楚雲女的身旁。楚雲女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月兒,你以後就是金枝玉葉,什麽事都會有下人替你做好,凡事要分尊卑,不可亂了主仆關係。”

    射月以前是豔霽的丫鬟,可她見豔霽對她親如姐妹,全無尊卑之分,今日聽了母親的這番話,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卻不敢想母親吐露,隻是點了點頭,說道:“娘親,我知道了。”楚雲女說道:“怎麽?心裏有疑問嗎?”射月唬了一跳,沒想到母親會看穿自己的心思,忙搖頭說道:“沒有!”

    楚雲女嗯了一聲,雙目緊閉,開始打氣運功。射月也不敢打擾,隻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見母親臉上汗水直流,忙用袖子替她擦拭,卻聽楚雲女吼道:“幹什麽?”射月趕緊縮迴了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隻想幫娘親擦汗。”她不明白母親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楚雲女自覺語重,柔聲道:“月兒,娘親沒事,你不必替我擦汗。”射月點了點頭,重歸沉默,看著母親打氣運功。在洞壁旁靠著的李鶼心中害怕,她一聲不敢吭,見楚雲女對自己的親身女兒尚且大吼大叫,若她發怒了,自己的小名就不保了,隻盼望孟浪早點拾柴迴來,心道:“和楚雲女這大惡人相比,孟浪還算小惡人,這孟浪小惡人幸許會保護我,這楚雲女大惡人要是發怒了,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她眼睛隻盯著洞口,希望能早點看到孟浪,這時身在令人畏懼的環境中,也顧不得她的“天仲哥哥”,隻是希望這“孟浪小惡人”能早點迴來。

    半個時辰恍然而過,孟浪抱柴進了來,楚雲女打氣運功也結束了。孟浪說道:“現下是春季,枯木難尋,隻找了一些,前輩將就用著吧!”楚雲女嗯了一聲,冷冷說道:“放下吧!”孟浪看了看射月,慢慢將柴木鋪好,用火刀、火石點燃了。射月撫著楚雲女問道:“娘親,這十八年來,你都到哪裏去了?”

    楚雲女長歎一聲,說道:“那次我在絕人洞和大理五狂大戰,正值難解難分之時,司空敬武那老賊卻從我背後偷襲,一掌擊在我背心上。當時我大怒,雙掌削向他雙腿,將他雙腿削了去。那老賊外號‘在天飛龍’,輕功著實不簡單,在雙腿齊斷的情況下也能靠雙手施力逃出洞外。我本以為再也沒有人偷襲,毫無防備地又和大理五狂打了起來。當時我內力已經不濟,可我萬萬想不到又有人來偷襲。那時我聽到了琴音響起,隻覺得全身都在抽搐,我知道是琴魔用暗勁來傷我,一時怒不可抑,便使出了禦風斬,殺了大理五狂。”

    孟浪聽到“琴魔”二字,忽想起與雅夢、荊楚楚、尹天季共同遇秦催華時,有一未謀麵之人彈奏琴曲來相助,秦催華逃跑之時神色恐怖,嘴裏不住說“琴魔,琴魔”。孟浪心道:“難道那彈曲之人便是偷襲射月妹妹娘親的琴魔?”

    又聽楚雲女道:“這一仗我雖殺了大理五狂,打癱了司空敬武老賊的雙腿,可我共中了十八掌,五種奇毒,又兼琴魔的暗勁,若不是我內力深厚,早就一命嗚唿了。我怕仇敵找到我,當時我隻剩半條命,隻得躲到西域。在西域,我過著非人的生活,天天運功療傷,可五種奇毒難以攻克,一十八年過去了,那些奇毒尚殘餘在我的體內。”

    楚雲女撫了撫射月的頭發,接著說道:“在迎戰大理五狂之前,我已將你寄托在一戶農家,待我受傷之後,準備帶你一起到西域,可怎麽也找不到那家農戶的蹤影,我隻得一人逃到西域,我日日夜夜地想著你,果然老天有眼,讓你活了下來。”

    她仔細打量射月,好像以後再也見不到女兒似的,又說道:“月兒,你比我年輕時還要美麗動人,不愧是我的好女兒。此次重出江湖,我又三個目標,最重要的當然是找到自己的心肝寶貝女兒;第二個便是報仇雪恨,手刃司空敬武和琴魔;第三個目標便是統一武林,讓各大門派俯首稱臣,聽我們母女指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射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什麽報仇雪恨、統一武林,隻要能和娘親在一起,我便心滿意足了。”

    楚雲女撫著射月的頭,說道:“傻丫頭,娘親以後天天和你在一起,而且還將禦風斬功夫傳與你,雖然練這個功夫會讓頭發變白,可靠著美豔容貌的女人,永遠是二等女人,隻要你練成神功,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射月疑問道:“頭發會變白?”楚雲女道:“對!禦風斬的總訣是‘青春無悔,永鑄神功’。練禦風斬第一二層隻有數根頭發變白;練第三層,頭發會白得更多;待練到八九十層,頭發盡白。我這滿頭的白發便是練禦風斬的後果。不過不要緊,為了練禦風斬神功,頭發白了,也算不得什麽。”

    射月用手撫摸著楚雲女的滿頭白發,說道:“原來娘親吃了這麽多苦。”楚雲女微微一笑,對孟浪說道:“孟浪,你蒼天海外的劍法從何處學來的?”孟浪看了看射月,恭敬地答道:“是跟老子前輩學的。”

    楚雲女哼了一聲,說道:“那老不死老頭子竟然還沒有死。”射月奇道:“娘親,老子前輩不是你師父嗎?”楚雲女冷冷說道:“自從他將我革名百慕派之日起,我和他師徒恩義已斷,我恨不能將其五馬分屍。”說得咬牙切齒,如同見了世仇一般。

    楚雲女又道:“孟浪,你可知這天外飛劍,除了第一層蒼天海外,還有第二層天外來客和第三層絕塵入聖?若學會了這三層天外飛劍,就劍法而論,在江湖上就算是一流高手了。”孟浪說道:“我知道天外飛劍有三層,可那次時間匆匆,老子前輩隻教了我第一層蒼天海外。”楚雲女說道:“借劍一用。”孟浪雙手捧上劍,卻見楚雲女的表情一下子緊張起來,激動地說道:“這••••••這劍是褚正狹傳給你的?”

    孟浪覺得事有蹊蹺,可是還是如實答道:“是!褚正狹是我的師父。”楚雲女笑道:“看來你與百毒教也是有緣,否則扶風劍就不會落入你的手中。”

    孟浪聽過百毒教的名字,也知是從天竺傳入的一個門派,其祖百毒聖君武藝超群。百毒教曆來被視為魔教,卻不知這扶風劍和百毒教有何關係。楚雲女說道:“百毒聖君從天竺帶來三種至寶,一曰扶風劍,二曰五虎斷魂刀,三曰禦風斬。扶風劍與五虎斷魂刀匠運獨特,中土無人能明白其奧妙之所在,隻知其鋒利無比。”

    孟浪如夢初醒,扶風劍與五虎斷魂刀在江湖上齊名,卻有這段因由,便問道:“我師父怎麽會得到扶風劍呢?”楚雲女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扶風劍是我送給你師父的。百毒教滅亡後,扶風劍和五虎斷魂刀深埋西域,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百毒教的三間至寶,可當時我武功不濟,竟被五刀門門主洛劍魂奪去了五虎斷魂刀。”孟浪又問道:“那你認識我師父?”楚雲女冷冷說道:“豈止認識,而且很熟悉,我遲早會殺了那忘恩負義的東西。”

    孟浪唬了一跳,以楚雲女的武功殺自己的師父,簡直是易如反掌,不禁打了個冷戰,心下盤算怎樣通知師父防範楚雲女。楚雲女嘿嘿冷笑,說道:“小子,你不用盤算如何告訴你師父,看在月兒的麵上,我會網開一麵的。”孟浪吃驚不小,自己的心思竟能被楚雲女看穿,不禁寒噤。

    射月聽了母親的話,奇道:“為何看在我的麵上饒了褚大俠?”楚雲女微微笑了一笑,柔聲對射月說道:“月兒,有些事你不要多問了。”射月心中疑惑,可沒有再問母親的勇氣,隻是低了頭,默然無語了。孟浪也是疑惑不小,心道:“莫非射月妹妹是我師父和楚雲女所生?”

    “孟浪小惡賊,你過來一下。”卻是李鶼的聲音,她一直在洞壁處默默無聞,終於忍不住喊了孟浪一聲,可這“孟浪小惡賊”五字真讓人哭笑不得。

    孟浪也不過多在意,移步來至李鶼身旁,柔聲問道:“鶼妹妹,有什麽事?”啪的一聲,李鶼早一掌打在他的左頰上,氣憤說道:“誰是你的鶼妹妹,除了天仲哥哥,誰也不許這麽叫我。”孟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並不多理會。

    射月早跑了過來,對李鶼說道:“李••••••李姐姐,你幹嘛打人?”李鶼見是射月,望了望楚雲女,終於出口說道:“他憑什麽叫我‘鶼妹妹’,我又沒打你。”

    啪啪兩聲,卻是楚雲女身形一晃,早打了射月兩個耳光,怒道:“憑你也用這種語氣和我女兒說話?”李鶼從小便是獨身女,幾時受過此等委屈,淚水早流了出來,可楚雲女在身旁,倒也不敢哭泣,隻得忍氣吞聲。

    過了片刻,楚雲女走到原來的位置,李鶼才小聲嗚咽起來。孟浪也毫過意不去,柔聲說道:“鶼妹••••••李小姐,臉上還疼嗎?”李鶼又將眼光移向楚雲女,見她閉目養神,這才壓低聲音,湊到孟浪耳邊說道:“這老巫婆下手好重,我臉上痛得很。”這聲音小如螞蟻搬家時的動靜,孟浪幾乎聽不清。

    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擊在了李鶼的左右臉頰上,卻又是楚雲女所為。孟浪唬了一跳,他不知楚雲女隔得老遠怎麽能聽到他在耳畔也聽不清的聲音,而且悄無聲息地奔了來,莫非有鬼?

    李鶼瞪著大大的眼睛,再也不敢言語了。隻聽楚雲女說道:“今日若不是我和女兒重逢之日,我一掌便斃了你。”李鶼雙頰開始腫了起來,但她現在連嗚咽都不敢了,隻呆呆地靠著洞壁。

    孟浪也是很難受,楚雲女是射月的母親,自己的武功又不及她,況且李鶼也有不對的地方,如今隻能忍氣吞聲,坐在李鶼不遠的地方,默默望著她。

    楚雲女忽道“孟浪,你過來。”孟浪不敢違背她的意思,隻得慢慢走了過去。楚雲女提著扶風劍往地上一撐,身體便飛了起來,在半空中不停舞劍,待身體下落將至地麵之時,用劍一撐,身體又飛了起來。這山洞很是寬敞,足以讓她舞劍了,幾次輪還,楚雲女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雙腳向下,穩穩地迴到了地麵,說道:“這便是天外飛劍第二層天外來客的第一招‘女媧采石’,看清楚了嗎?”孟浪明白楚雲女要教演自己武藝,思及天外飛劍的奇特,精神為之一震,點頭說道:“看清楚了!”於是提起扶風劍,憶起招數,舞起劍來,將劍往地麵一撐,身體是躍到了半空,但劍劍舞得全不似“女媧采石”,反像極了“小雞啄食”。

    楚雲女怒道:“這‘女媧采石’是天外來客的基礎之招,連這招都學不會,還怎麽往下學?”隨即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想孟浪身上擊去,砰地一聲,早打在了孟浪的右腳之上。

    孟浪隻道是自己練得不好,應該受到懲罰,也未想過躲避。楚雲女勃然大怒,罵道:“臭小子,你不會用輕功躲嗎?”

    刷的一聲,又一顆石子飛了過來,依舊襲向孟浪的右腳。孟浪吃一塹、長一智,連忙縱身躲了開,刷刷刷石子不斷襲來,孟浪用盡全身的輕功來躲這些石子,剛開始大多數都躲不過去,身上受傷之處著實不少,可愈行至後,孟浪發現這些石子總是有規律襲向那幾個部位,漸漸躲得純熟,連一顆石子也打不上自己。

    孟浪心中一喜,這躲石子練出來的輕功竟和“女媧采石”所用的輕功一模一樣,隻要加上劍招,也真似女媧采石那般神乎其技。一時忘乎所以,毫無疲憊地練了又練,直至楚雲女教他第二招。第二招是眾星拱月;第三招是天南地北;第四招是騎虎不下••••••

    孟浪發現第二層與第一層相比,招式更加柔和,但柔中滲剛,威力有增無減,總共二十七招,變幻無窮。孟浪記憶最深的兩招便是第十九招西子捧心和第二十招東施效顰。話說越國美女西施患心病,以手捧心,嬌眉微蹙,更顯得風姿綽綽,同村醜女東施見狀,也來學西子捧心,卻令人毛骨悚然,據《莊子•天遠》載:“故西施病心而矉其裏,其裏之醜人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矉其裏。其裏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之,挈妻子而去之走。彼知顰美而不知顰之所以美。”意思是說,東施捧心之後,她的鄉鄰遠而避之,夫人見到了緊閉大門而不敢出,窮人見到了,都攜妻帶子連忙跑開。

    “西子捧心”與“東施效顰”兩招雖然形態相似,可內涵全不相同。若對敵之際,先使“西子捧心”,再使“東施效顰”,敵人必受西子捧心這一招的影響,認為對手使得依舊是西子捧心,到時以微妙之變化,必然克敵製勝。

    第二層天外來客練完了,又練第三層絕塵入聖。絕塵入聖精妙無窮,往往以無招勝有招,達到劍人合一之佳境。第一招便是佛祖飼鷹;第二招是佛光四射;第三招是千手觀音•••••••第一招源於佛教故事,佛祖以己之軀來喂養禿鷹以救白兔,所謂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這一招雖然光華四射,可並無多大的威力,隻想嚇走敵人,教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不必趕盡殺絕。楚雲女在教孟浪這一招時,隻馬馬虎虎試演了一番,並未刨根究底,她認為這一招旨不在殺人,自然不是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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