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叫陳子書的經紀人又是在什麽時候惹到的秋荀?曲沉舟猜不出,索性也不再去想,上了車扣好安全帶,一腳油門踩下揚長而去了。有杜伏幫忙,曲沉舟的辦事效率又提升了一個等次,狐假虎威的感覺如何,曲沉舟算是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前不久還氣焰囂張的天宇傳媒,到了莊氏的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乖乖交出角色不說,還得賠著笑容。曲沉舟最先搶到手的是那部校園偶像劇,再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劇組就要開機了,好在拍攝地點就在l市,所以時間方麵雖然有點緊,但還不至於排不開。該偶像劇陣容與其他劇沒什麽區別,唯一與以前有點不同的就是秋荀要飾演的角色從乖學弟變成了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導演原本對著秋荀那張看似乖順的麵龐還很犯愁,沒想到上了鏡之後秋荀的表現卻非常好,他嘴上叼著一根棒棒糖,斜戴著一頂鴨舌帽,雙手插兜地靠在校門邊兒上等人。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還挺乖巧的,然而當他隨著一聲招唿抬起頭時,渾身燃起的卻是那桀驁不馴的囂張氣焰。不論作品本身如何,認真對待自己要演繹的角色是作為一個演員的最基本素養。偶像劇的集數雖然不多,但是為了能將這個角色演好,秋荀還特地抽空學習了滑板這一絕活,他是個玩滑板的新手,練習的時候沒少摔跟頭,但是換到的成果就是到了鏡頭前,秋荀不用替身也能踩著滑板漂亮地秀幾個花樣出來。該角色的原演員就是個走後門的,換了秋荀之後大家也沒抱什麽太大的期盼,畢竟秋荀也是走後門來的,頂多就是臉長得比上一個演員好看了些,但本質上卻沒什麽區別。可不出幾天,秋荀對待拍攝積極上進的態度就令劇組內的所有人都對他另眼相看。就在秋荀忙著拍偶像劇期間,海棠花歌曲終於發售了,果然和他預想中的一樣,在歌曲發售的第一周,各大宣傳通通砸了下去,可群眾們卻興致缺缺,播放量還不足五萬,評論區裏實在慘淡,更有某些音樂人毫不留情地點評著,海棠花這首歌旋律過於平淡,請的歌手也名不見經傳,將是申偉自創作以來最大的一個敗筆。有一個音樂人帶頭,其他的音樂人也爭先恐後地發布著自己的點評,像申偉這樣的知名人物,向來很少出現這種一點熱度都帶不起來的情況,當然,老馬失前蹄也可以成為一個熱點,某些人就指望腳踩著這個熱點,能往上爬一步算一步。鍵盤俠的刀子雖然無形,卻是能往人心裏紮的,看著網上的各種□□,秋荀心中五味陳雜,但最覺得不好受的那個人,應該還是申偉老先生自己吧……隻有少部分人聽懂了海棠花這首歌中蘊藏著的感情,感歎著申先生有心了。但更多的評論還是指點著申偉創作的是一首爛歌,他恐怕已經沒有當年創作的靈性,一代音樂教父該換人了。見秋荀關了手機後很是惆悵地歎了一聲,阮西知道他恐怕又是在看那些鍵盤俠對歌曲的評論。阮西是跟著秋荀一起去帝都拍mv的,這首海棠花有著怎樣的背景故事她也知道,所以阮西明白秋荀惆悵的原因,那些鍵盤俠的評論她看了也開心不起來。隻是也不能讓秋荀總這麽壓抑著,阮西細心地替他收走了手機,避免他再去看那些言論,順便找了個比較輕鬆的話題。“現在歌曲也發售啦,估計過幾天工資就能到賬了,秋秋你打算用這筆錢買點什麽呀?”阮西調皮地笑道:“我前幾天還看見你在購物網上搜羅花盆來著,難不成你又想往家裏搬植物啦?”阮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秋荀此時的表情看上去竟有幾分黯然神傷,之間他看著影城外側那一排已經落了花的海棠樹許久,才淡淡地說道:“我想買兩束花。”按照上輩子的情況去預計,申老先生現在已經沒有幾天的時間了,秋荀已經想好了,他要買兩束花,一束去祭拜申老先生,另一束則是留給他父母的,至於剩下的錢怎麽安排,莊景澄的生日快到了,給他準備一些生日禮物吧。——小混混在這部校園偶像劇中也算主角之一,秋荀的戲份不少,台詞量很多,每天他都會把阮西已經畫好的劇本拿迴家去背,通常莊景澄已經睡下了,秋荀還在那邊挑燈夜讀呢。半夜,躺在左側的莊景澄徐徐醒來,翻過身見秋荀還點著台燈,再一看鍾表,已經快要淩晨兩點了。“還不睡?”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秋荀將專注力從劇本裏抽出來。“怎麽醒了?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秋荀合上劇本,將夜燈又調暗了一個度,他還想把最後這點都背完,如果打擾到莊景澄了那他就去書房。可莊景澄卻搖搖頭,他睡眠質量很不錯,就秋荀那盞小夜燈的光亮還打擾不到他,他是被一股甜絲絲的味道驚醒的。莊景澄把秋荀拉到身邊,仔細地在他頸側嗅了嗅,果然,那股子甜味就是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你的發熱期是不是快到了?”莊景澄順口問道。一句話驚醒了兩個人,莊景澄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從來都沒問過秋荀的發情周期,如今仔細地算一算,距離他第一次撞見秋荀發情那天到現在,已經有兩個月了?母胎solo的莊景澄畢竟是個新手,所以難免會在這方麵出現小疏漏,而秋荀卻是根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不可能!我怎麽沒懷孕?”秋荀捂著平坦的小腹,情緒幾近崩潰。按理說omega發情的時候受孕的幾率最大,而且莊景澄當天確實在他體內成結了,懷孕的幾率甚至能高達100%,可現在,他的發熱期居然到了?!“我怎麽……”在秋荀的潛意識中,他還認為自己在於靈魂伴侶結合的這方麵與上輩子經曆的不會有什麽不同,直到發熱期第二次到來,秋荀才猛然驚覺,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成那個與莊景澄睡過一次就能懷孕的他了,卻忘記了,已經斷掉的緣分想要再續起來,會是多麽的不容易。心跳加快,信息素濃度升高,渾身發熱,這些都是發熱期的前兆,難怪他剛才一直覺得屋內的空調好像開得太高,完全沒意識到是自己的發熱期到了,而懷孕中的omega是不會有發熱期的。能確定秋荀的確是要到發熱期了,莊景澄連夜與曲沉舟和杜伏說明了情況,讓兩個人重新安排他和秋荀的日程,至少要空出五天至一周的時間。將發情期間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準備好,莊景澄讓管家帶著四隻小貓迴本家,去他母親那裏住一陣子。秋荀第一次發熱期受孕失敗,完全在莊景澄的預料之中。他那個對他人信息素有排斥反應的奇怪體質,是連代孕手段都無法解決的問題,老實說,莊景澄原本就沒期盼著秋荀能一次就成功受孕。要不上孩子的那個人是他,莊景澄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秋荀看上去卻好像比他還要難過。除了食物與洗漱用具等其他用品之外,秋荀還叫莊景澄幫他買了一盒測孕試紙。剛拿到試紙,秋荀就迫不及待地進了浴室去測孕,出來時小臉煞白,兩個眼圈兒通紅,顯然已經哭過了,看得莊景澄心裏隱隱作痛。顯然秋荀比莊景澄要更看重懷孕這件事,當等了十多分鍾,測孕試紙也毫無變化隻有那一條紅杠的時候,秋荀才不得不認清自己真的沒有懷孕的事實。雖然接觸彼此的時間並不算有多長,但是在莊景澄的印象中,他的靈魂伴侶是個堅強又豁達樂觀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撞見秋荀如此脆弱的一麵。秋荀什麽都不說,隻坐在床上用雙手捂著臉,無聲地抽噎著,莊景澄情願他放生哭嚎也不想見他現在這幅樣子,似乎有再多的苦楚和難過都被他強忍著吞進自己的肚子裏了。秋荀怎麽能不難過?他沒懷孕,是不是說明他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原諒他?還是他根本沒有條件支付可以讓那個孩子重新迴到他身邊的帶價?秋荀不敢細想,他怕那個孩子會和他死了的時候一樣,成為偌大天地間的一縷孤魂,發不出任何聲音,也觸碰不到任何人。莊景澄將秋荀捂在臉上的那兩隻手強行掰開,果然,這人已經快要哭成一隻花貓了。“別哭,委屈什麽?”把這個哭得快要不成氣的小作精抱在懷裏,莊景澄輕柔地吻去秋荀眼角的晶瑩,雖然吻掉一滴過後又氤氳出來一滴。人在難過的時候最受不住的就是受到安慰,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難過都還能堅持的住,所有的負麵情緒就好像被係在塑料袋中的水,一旦這時候有人詢問一聲“怎麽了”,在這根針尖的作用之下,秋荀的情緒就像被戳破了的塑料袋,泄出去一點就再也受不住了。小作精終於肯哭出聲了,他趴在莊景澄的肩頭,一抽一噎地氳濕了莊景澄睡衣領口大半。“我想要我的孩子……”“好好好,你想要多少都行,生個□□十個,等長大了領出去一帶就是一大排。”莊景澄順著小作精的後背哄道。如此搞怪又惡趣味的哄人方式弄得秋荀一下子不在狀態,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哭還是該笑了,但還是沒收住哭腔地罵了人一聲:“王八蛋……”莊景澄:“……”秋荀的發情期已經逐漸開始了,房間內的信息素也越積越多,小作精渾身都散發著甜甜的味道,理智如莊景澄,他現在終於感悟為什麽常常能聽人說起omega要哄著之類的話了。——一周後,秋荀的發熱期結束。在他瘋狂追趕劇組進度的同時,莊景澄那邊也沒少忙。經過了這次的發熱期,莊景澄察覺到秋荀有幾分不對勁,他是以孩子為代價才順利簽下的協議,秋荀應該能明白,孩子出生後一旦被確認是alpha性別,那麽他們的協議也會隨時宣告結束。秋荀找他談條件的本意是希望可以借著莊景澄的勢力得到庇護,可是反觀發熱期開始之前那幾天的秋荀,莊景澄覺得,秋荀對孩子這件事的看重程度,遠遠高於他自己。秋荀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莊景澄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不出幾天,一件橫空出世的消息炸響了所有人的列表,一代音樂教父申偉去世,臨終之前還在聽那首剛發售不久的海棠花,他的子女說老人家是笑著走的,還留下了一封信。申偉老先生在信中提到了關於海棠花這首歌的一些往事,還提到了自己很感謝秋荀,感謝他完美地展現了這首歌需要的情感,又替他解開了這些年來一直存在他心中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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