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無緣無故的小哭了一場,抽噎著,抽噎著……最後抽著抽著竟睡著了。

    “咣當!”一聲巨響,寢室的門被踹開了,肖飛一個激靈被震醒了,沈文和陶睿也嚇了一跳,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焦到門口。隻見於勤智一臉鐵青地走了進來,不光是臉色難看,早上鼓搗小半天的發型亦紛亂不堪,完全失去了“自主知識產權”的光彩。

    “你是豬蹄啃多了,還是得瘋牛病了!”沈文捋順著胸口生氣地說。

    “別滋啦!誰他媽滋啦我幹誰!”於勤智一屁股坐到床上,麵無表情,但是話說的很嚴肅,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三哥,你幹嘛啊,出什麽……”陶睿摘下耳機關切的問。

    “閉嘴!聽不懂人言啊?”於勤智“唰”的伸出左手,食指直直的指著陶睿,眼神惡狠狠地說。

    “我操!相個親還相出脾氣來了,不讓他倆說話,我這個當大哥的滋啦滋啦,行不行啊?”肖飛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於勤智說。

    於勤智卻不吭聲,往床上一倒,閉著眼,喘著粗氣。

    “咋了?跟大哥說說。”肖飛穿上拖鞋,走到他的床前關切的問。於勤智仍不吭聲,好似沒聽見一般。

    “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肖飛提高了聲音問,他仍是一聲不吭。

    “我他媽問你話呢!”肖飛一腳飛了過去,“啪!”的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你就別問了行不行,求你了!”於勤智一骨碌坐了起來,滿腹委屈帶著哭腔說。

    “說!甭管是什麽事,你必須說出來!”肖飛嚴厲地說,非要他說個明白。

    “嗚嗚!我……”於勤智未語淚先流。“我他媽丟大人了!”

    他把和蔣舒雲相親被“屁”意外攪黃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敘述的過程中,他涕淚交流,幾度哽咽,斷斷續續的好歹是說完了。他描述的時候表情很痛苦,可是肖飛三人卻比他還要痛苦,因為期間幾次禁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笑,不但不敢笑,還要做出一副苦大仇深悲傷難耐的同情的表情。

    “大哥!嗚嗚……你說我……我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要不是念著我於家列祖列宗隻有我這一根獨苗,還有我那年近五旬的無人贍養的父母,我真想……真想一死了之啊……啊!啊!無顏存活於世啊……啊!啊!曾經那麽純潔的小孩,卻要背負終生也洗刷不掉的恥辱苟活於世……”於勤智雙手掩麵,再次痛哭不止。

    “別哭了,老三,你的心情,大哥能夠理解,往開了想,千萬別尋短見啊。其實,你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肖飛把他攬在懷裏語重心長的開導他。

    “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嗎?”於勤智摟著肖飛的腰,仍是淚流不止,鼻涕和淚水,混合而下,膠水一樣一點都沒糟蹋,都塗到了肖飛的衣襟上。

    “真沒啥,你想啊,什麽英國的女王,美國的總統,日本的首相,也都是人,他們哪個不放屁啊?是不是?你這也就是個“屁”大的事兒,如果這你都放不開,非往心裏去,終日掛懷,耿耿於心,那大哥我可真就瞧不起你了!”

    “大哥!知音啊!知音啊!生我者父,知我者,大哥也!”於勤智醍醐灌頂茅塞頓開,霎時,煙消雲散豁然開朗。

    “去洗把臉吧,然後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我這心情也比你好不了多少,都是為情所困……”肖飛拍了拍他的頭說。

    “嗯!”於勤智點了點頭,伸手到床下去掏臉盆,站起身去水房洗臉。

    肖飛剛剛受過打擊,心傷還沒來得及愈合,反倒去安慰別人了……

    於勤智洗完臉後,肖飛便帶著他一起下了樓。

    二人肩並著肩,在校園裏信步而行。

    散步的過程中,肖飛把自己剛剛受挫的遭遇跟他說了一遍。

    “嗚嗚!想不到咱們哥倆的命都這麽苦啊!”於勤智緊握著他的手,淚水再次奔湧。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肖飛也淚水漣漣,握著他的手,哽咽難言。

    “我們去晨明園坐坐吧。”肖飛提議。

    “不!我不去!堅決不去!”於勤智連忙擺手。

    “為什麽啊?”肖飛不解的問。

    “傷心之地,傷心之地啊!”於勤智捶著胸口悲傷地說。

    二人繞過晨明園,繼續前行,來到三教。遠遠的看見周自強和“首富”耿誌達在交談著,邊上遠遠的站著一個女生,是耿誌達的女友範靜玉。

    “先這麽著吧,改天再聊。”看二人走近,周自強匆匆的結束了對話。

    “幹毛呢?”肖飛和於勤智晃悠到了近前。

    “閑著沒事兒,嘮嘮嗑。”周自強說。

    四個人互相寒暄了幾句,耿誌達便攜著女友離開了。

    “剛才嘮啥了,神神秘秘的。”肖飛犯了八卦的病,開始三八起來。

    “別提了,沒事的時候你看我搭理過他嗎?還不是趙凱婕這個“好導員”,非讓我跟他溝通溝通,說什麽他不合群,大家都孤立他,但是他本質是好的,讓我用委婉的方式告訴他改正毛病,然後融入這個集體裏。”

    “嘿!趙凱婕這小娘們兒,真能給你找事兒啊。”肖飛也替他忿忿。

    “對了,你追張麗麗追的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積極的進展呢?”周自強比他強不到哪去,也三八地打聽起來。

    “什麽進展也沒……”於勤智剛要開口,肖飛用眼睛晃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這個……準確的說,現在不是我追她,是她追我,這個……攻守異勢了。”肖飛臉不紅不白的說。

    “哼!我不膈應吹牛逼的,就膈應比我還能吹的!”周自強自然不信他的話。

    “你看,咋還不信呢,知道我出來為嘛嗎?躲避!懂嗎?不勝其煩!懂嗎?天天在我公寓門口哭著喊著的要見我,非要和我處對象,一天兩天的行,天天這麽哭著喊著的,我真夠了,夠夠的了,所以出來……”

    “嘖!嘖!接著吹,繼續吹,最好吹的老牛滿天飛,吹的蚯蚓有脊椎,吹的帥哥見你都自卑,吹的中國足球都能進了世界杯。”周自強反唇相譏。“還什麽什麽‘天天在我公寓門口哭著喊著’,好像我他媽和你不是一個公寓的……”

    肖飛正要繼續裝蛋,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齊欣的號碼。

    “毛事啊?”肖飛接起電話。

    “你不是說這周末請客嗎,到底請不請啊?”齊欣在電話那頭高聲地說。

    “請客?請個毛客啊?我什麽時候說過的?”肖飛有點蒙。

    “不你上周末說,這周請我和麗麗還有劉雷出去吃飯嗎?”

    “有這迴事兒?我說的?”肖飛愈加糊塗了。

    “你脖子上麵長的難道是大頭菜嗎?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記得了!”齊欣生氣地說。

    “你給我倆小時,我仔細想想……”

    “這點出息吧!”

    “哦,我記起來了,似乎、好像、大概、八成、也許、可能、彷佛、興許、大約是有這麽迴事。”肖飛恢複了記憶。

    “豬腦袋,總算記起來了,那你到底請不請啊?”

    “請啊,當然請了。別說事先有這麽個約定,就是沒有,我也得千方百計的讓它有不是,好撮合你和我們老四啊,是不是呀美女?”

    “少來了,你還不是衝著我們家麗麗嗎?”齊欣說的毫不客氣。

    “衝著她怎麽了,就好像你撈沒撈著實惠似的,你別婦人之心度我才子之腹!”

    “又來了,又拽上了,好了,我錯了,對不起,行了吧,大才子?”

    “我得和我們老四合計合計,看看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吧,晚上肯定是不行了,他有事。”

    “他咋那麽忙呢!”

    “他得去燒烤店幹活啊。”“他都什麽時候去啊?”

    “行了,別打聽了。我問你,你能把你們家麗麗弄出來嗎?”肖飛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那有什麽不能的啊。”齊欣不以為然,很詫異他的問題。

    “她……她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神經失調了,一直冷著我,約她出來也不出來……”

    “嘻嘻!這倒好玩啊……”齊欣在電話那頭幸災樂禍的。

    “好玩?我追不到她,你還能得到我們老四嗎?”肖飛氣不打一處來。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該說出心裏話……”齊欣連忙道歉。

    “別嘮廢嗑了!你到底能不能把她弄出來啊?”

    “不知道呢,反正連哄帶騙,各種卑鄙的手段都給她用上就是了,咋還不把她弄不出來呀,為了劉雷我豁出去了!”

    “哈哈!夠狠!果然是重色輕友的典範!”

    “嘻嘻!那就等我勝利的好消息吧,我掛了啊。”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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