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開始了,525寢除了劉雷早早起床去了教室外,剩下的哥五個,仍是鬧鍾響了幾遍之後賴在床上不起;仍是在生物鍾的作用下起床、穿衣、不疊被、刷臉、洗牙、閑扯淡;仍是十分悠閑地溜溜達達去校園超市買早餐;仍是穿過公寓前那條兩邊栽滿了不知名果樹的狹長甬道踩著點去上課。

    上課之後,這哥幾個仍是往後排幾乎是為他們而設的vip座位上一坐,然後開始各自忙活各自的。

    沈文一改往常不聽課的習慣,居然集中注意力開始認真的聽課了。他旁邊的於勤智看到此種行狀很是不解,張著大嘴,眼睛一眨不眨,一聲不響地盯著他看,沈文聽的很投入,根本沒功夫搭理他的怪態。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於勤智小聲地問,他苦思不得其解隻好親自問個明白。

    “沒怎麽啊。”沈文仍是專注地聽著課,頭也不側不以為然地說。

    “真沒什麽嗎?”

    “磨嘰!”他有些不耐煩地說。

    “是不是……家裏有啥事了,出什麽變故了?”於勤智用試探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問。

    沈文讓他幾句話問的莫名其妙,轉過頭側過身沒好氣地對他說:“不是,你什麽意思啊,大清早的還沒睡醒呢?嗑從那開始嘮的啊,無緣無故地怎麽就扯上我家了?”

    “哦,那是不是……就是那個……得啥不治之症了?所以……所以特別珍惜這最後的學習時光啊?”於勤智俯著身捂著嘴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吭哧癟度地說。

    “你到底想說啥呀?”

    “啊,其實也沒啥,像你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理解。正所謂人之將掛其言也善,鳥要完蛋叫聲也哀。當一個人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都格外的珍惜那最後的時光。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不住地點著頭說。

    “你嗚了嗚了的,到底,到底想說什麽啊?”沈文徹底暈了。

    “我就是想說,你平時也不聽課,今個兒卻意外地聽起了課,讓我疑心你是不是家裏出啥事了,不能再供你繼續讀書了,還是你得了什麽絕症就要嗝屁了,所以才格外的珍惜這最後的時光,想認真的聽一堂課作為一個美好的迴憶。”

    “我……”沈文讓他給氣的都不知道怎麽樂好了。“我聽課怎麽了,我不尋思多少聽一點東西,別什麽都不懂,好歹迴到家裏,親戚朋友們問我在學校都學了些什麽,我他媽的至少能白話上幾句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想不到啊,你思想還不簡單哪!”於勤智恍然大悟。

    “哼!什麽話。”沈文很是得意,覺得自己一直都被低估了,今天卻用這麽高智商,讓人肅然起敬刮目相看的事兒為自己正了名,他當然很得意了。

    “你這麽一說,倒提醒了我,看來我也得聽幾句了。”說著於勤智打開教材,認真的聽了起來。

    肖飛坐在最左邊,麵前攤著教材,但打開的章節卻跟台上老師講的差著幾十頁的內容。他往那一撮,耷拉著眼皮,十分委頓且十分猥瑣的樣子,從上課開始就神情恍惚魂不守舍,也不知在那想什麽呢,其實他能想什麽?除了張麗麗還是張麗麗唄。

    愛情這個東西,實在是很媽媽的厲害,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來,輕者癡想,重者癲狂,晚期就是精神病,真可謂是天下第一禍害人的甜蜜玩意兒,天下第一殺人不見血的溫柔劍軟刀子。肖飛自稱才子,以為自己活的挺智慧挺灑脫挺超然物外的,結果進了這愛情的囹圄之中,照樣是一顆弱不禁風的小嫩苗,一碗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清水。

    “傅裏葉級數的收斂性是什麽意思?”教授的話冷不丁地鑽到了他的耳朵裏,他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嘴邊上正在聽課的陶睿。

    “它的意思就是在滿足狄利赫裏條件的前提下,周期函數表示成的傅裏葉級數都收斂。”陶睿看他難得問一次和學習有關的問題,十分熱心地給他講解起來。

    “哦,這樣啊。”肖飛隨口應了一句,也不知他聽沒聽懂。

    “狄利赫裏條件說的是,在任何周期內,x(t)必須絕對可積;在任一有限區間中,x(t)隻能取有限個最大值或最小值。”

    “哦!”他又點了點頭,目光仍是呆滯地沒有目標地看著前方。

    “在任何有限區間上,x(t)隻能有有限個第一類間斷點……”陶睿邊說邊用筆在紙上寫了出來,他講的很是投入,完全沒注意肖飛的表現。

    “哎你說那個楊浩,是誠心追張麗麗嗎?”他突然“當啷!”來了這麽一句,把陶睿搞的一頭霧水。“啊?什麽?”他抬起頭看著肖飛,手裏還捏著筆正準備給他列公式呢。

    “哼!我看他未必是誠心的。”肖飛仍是呆呆地看著前方,也不知是說給陶睿聽呢,還是自言自語的說給自己聽呢。“我說這話倒不是自我安慰,其實我一點也不懼他,就算他是誠心追,我也自信百分之百能贏他,把他踩到腳下,作為我成功的基石……”

    “嗯!”陶睿邊聽課邊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他的話。

    “他有啥可牛的啊,一副自以為帥的臭皮囊,其實底板也未必比我強到哪去。家裏有背景又怎麽的,還能有我家背景硬實啊?我家祖上八代都是貧農,絕對根紅苗正的無產階級貧苦大眾,絕對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中流砥柱,成色比他強百倍,他算個什麽東西,一個紈絝子弟而已。”

    “嗯!嗯!嗯!”陶睿一個勁的點著頭還兼顧著聽課,也不知肖飛的話他聽進去幾句,反正頭點的很勤快很賣力。這哥倆,一個無心地說著,一個無意地應著,肖飛沒想說給陶睿聽,陶睿也沒聽進他的話,但是二人一說一應的,很是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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