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哥,別來無恙啊?”燕修遠剛一下車就遠遠地衝肖飛打著招唿。

    “狗日的,可算來了。”肖飛笑罵著。“哎呀,臉蛋白了不少,是搽粉了還是縱欲過度啊?”待他走到近前,肖飛用拳頭捶著他的肩膀開著玩笑說。

    “哈哈!我是男人,而且是處男,所以一不搽粉,二不縱欲。”

    “哈哈!處女都不好找了,想不到處男還有存貨啊。”兩人並肩往學校側門的胡同裏走去,那裏是各式各樣的小吃部。

    “對了才哥,上迴你打電話說你寄出的一大堆文章又沒發表?”燕修遠問。

    “媽的,別提了,一提自殺的心都有了。”肖飛歎了口氣,很是無奈。

    “那你分沒分析下,到底是什麽原因啊?”

    “我也說不好,我無論哪篇文章都是用心在寫,都投入了我極大的熱情和感情,可就是不知為什麽,那些個報紙、雜誌的編輯們就是不認可,鬱悶啊!”肖飛隨腳踢飛一個飲料瓶說。

    “你前幾天發過來的詩我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感覺寫的非常好,不但讀起來很美,而且,有思想、有感情、有內涵。不過,我在一些雜誌和網站上也看過很多的詩,和你的詩卻是不一樣的風格。他們的詩,很…怎麽說呢,有的跟梨花體差不多,跟嘮家常似的,就是韓寒所說的,把三流的散文分成幾行幾句而已;有的則是搭配新奇,語言很獨特,讀起來美不美不知道,反正有些拗口,而且大部分的從頭到尾讀了幾遍都讀不懂,不知道詩人到底想表達什麽,可能也是我功力尚淺,嗬嗬。”燕修遠侃侃而談,言辭之中不必刻意標榜就透著一股子才氣,你想啊,沒點才氣的人也不可能和肖飛關係這麽鐵呀,這也算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吧。不過不同的是,他是個謙虛內斂的人,不似肖飛那麽張狂愛賣弄。

    “哼哼!我的詩好賴我自己不評論,但我卻敢說市麵上發表出來的很多詩都很垃圾,有些詩通篇不到一百字,得有五十個‘啊!啊!啊!’,知道的是詩,不知道的還他媽以為是叫床呢。當今的中國詩歌界,沒有詩人,隻有功利。我個人認為,詩歌也是用文字寫的,寫出來也是給人看的,所以作者一定要表達一定的意思,也一定要讓讀者看得懂所表達的意思,甭管表達的思想和意義是高深還是膚淺。”肖飛邊說邊拉下棉服的拉鎖說。“咱不說詩歌,就說那個……記得初中還是高中了,學了一個戲劇,叫什麽《等待多戈》還是《等待戈多》了,我還記不大清楚了。”肖飛敲了敲腦殼。“反正倆人在那等半天,磨嘰了一大堆,也沒等來個結果,那叫文學啊?充其量也就他媽的算是文字。”

    “嗬嗬,人家用的是荒誕派手法,據說戲劇上演之後,轟動整個法國,連演了三百多場呢。它沒有具體的情節,也沒有激烈的戲劇衝突,甚至沒有人物形象的描寫和塑造,卻被認為是戲劇史上的革新……”

    “我知道,塞繆爾•;貝克特嘛,一個猶太人,愛爾蘭的,提倡什麽‘沒有情節的藝術才算得是真正的藝術。’簡直就是放屁!”肖飛憤憤的說。“還荒誕派,簡直就是神經發作派,就這樣的垃圾東西還漂洋過海的從外國來到了中國呢。”

    兩人並肩徐行,邊走邊聊。地麵上的積雪已經化光了,空氣很幹燥,腳步踢在空氣裏,不時的蕩起一陣微塵。二人信步走進一家小吃,這是一家他們經常來的店,和老板已經相當熟悉了。坐下來之後,兩人點了四個菜,有葷有素,有涼有熱,又要了半打啤酒。

    “我認為,人這一生最少要有一種甘為舍命的嗜好,要有一個推心置腹的知己,要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要有一次驚天動地的傷心。哥們我現在至少有甘為舍命的嗜好,也有推心置腹的知己了,來,幹杯!”菜還沒上,肖飛先倒上了啤酒,舉起杯慷慨激昂地說。

    “你的愛情也不會遠的,你不是已經有目標了嗎。來,為友誼也為你的愛情,幹杯!”兩人說完之後一飲而盡。

    菜上來之後,燕修遠提起杯說:“才哥,不要對自己沒有信心,是金子肯定會發光的,我相信你是塊大金子。你甭看當今社會叫叫吵吵寫書出書以作家自居的那麽多,可真正寫明白的寫的好的又有幾個?以為上了幾天學看了幾本名著就能搞創作了?笑話。當今中國文壇有幾個國人熟知景仰的大師?有幾個稱譽世界的文學巨匠?我跟你說,別看那些什麽文學網站上熱鬧非凡,一天新增的作品都幾百部,可有幾個像點樣的?動不動就穿越,動不動就玄幻,動不動就仙俠……我跟你說,庸才越多越顯得出非凡品質啊,不然,能者反倒覺得寂寞了。”

    “哈哈!說的也忒好了!來,為你這幾句牛b嗑幹一個!”二人舉杯相碰,幹杯之後,肖飛說:“文學創作那不是拿支筆會寫字就做得來的,前提是必須有責任感使命感,然後投入自己滿腔的熱情寫出對人有益的文字。現在的中國作家實在太讓人失望了,我不能偏激的說全部都是這樣,至少大多數的作品都很垃圾。無論是詩歌、小說,還是戲劇,也包括電影、電視劇,很多內容都是謳歌愛情多麽美好,生命多麽美麗,生活多麽幸福的。哼哼!光顧著美好了,卻很少有人去關注弱勢群體,去關注他們的生活艱辛,即使有這方麵的題材,大多也都輕描淡寫,說的大多也都是上麵又出台了什麽好政策了,他們現在又如何如何的溫暖了,情緒如何如何的穩定了,反正就是說好不說壞,報喜不報憂,淨撿好聽的說。”

    “嗬嗬,那比方說有哪些呢?”

    “比如表現農村題材的影視劇,大部分都是說現在的農村變化有多大,老百姓的生活有多好,等等吧。我認為那隻反應了片麵的真實,實際上呢?實際上現在的農村,窮人還是很多的,日子還是沒那麽好過的。農村現在有三大難:一是看病難,活的起病不起,一場大病就可能讓人傾家蕩產,甚至負債累累;二是上學難,一個大學生念下來得多少錢你該知道吧?現在有多少農村孩子考上了大學卻念不起,你也知道吧?最後一個就是娶媳婦難,要是像我家這樣的,家裏倆男的,大哥結婚,我還上大學,那簡直就是要了人命了。多少老夫老妻花了一輩子的積蓄,然後還東借西湊的,才能給兒子娶上媳婦兒啊,你我都是農村的,這不用說你也知道。”

    燕修遠點了點頭,舉起杯和他小喝了一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還有一些作品我更是反感,比如一些電視劇和歌曲,都是歌頌太平盛世,歌頌咱們黨如何如何好的,老百姓的日子是如何如何紅火的。我先聲明:我非常非常的愛咱們的國,也非常非常的擁護咱們的黨,也承認現在老百姓的日子是比以前好過了,但我正是出於這份熱愛才反感那些歌功頌德的作品的。不是說不能歌頌,但也不能鋪天蓋地的清一色的都是歌頌啊。如果真的愛咱們的國,愛咱們的黨,愛咱們的人民,就應該意識到這個國家還麵臨著很多的危機和挑戰,就應該看到咱們黨做的不足不好的地方,就應該看到人民還有什麽過的不好的地方,這才是真正的愛。他們走在前沿,手裏握著筆引導著輿論,是百姓的喉舌,不該蒙蔽了眼目,而是該把目光更多地投向難見光的暗處,將筆墨更多地重描國家的隱患和百姓的疾苦上,這才是他們的使命和迫不及待需要去做的。”

    “嗯!”燕修遠夾起一口菜放到嘴裏,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的國家雖然這些年來飛速發展,取得了很多舉世矚目的成就,但是要說現在的國家狀況,用內憂外患來形容是一點也不危言聳聽啊。我們當今的內憂:政治體製有待改革,民主製度尚需完善,經濟結構有待調整。什麽能源問題,環境問題,腐敗問題,三農問題,就業問題,貧富差距問題,等等吧,都是很棘手的問題。對咱們大學生來說,一個就業問題和房價過高的問題,就夠咱們頭疼的了。”“說的沒錯,問題的確不少。”肖飛擦了擦嘴說。

    “咱們再說外患:東邊的小日本虎視眈眈,整天叫嚷著中國威脅論。東海油氣田咱們和他有問題,釣魚島和他有問題,然後他們還他娘的歪曲曆史,不承認戰爭罪行;還有,他們什麽貓三狗四的‘狼’首相和極右勢力分子,隔三差五的就跑他們那個狗屁神社裏去參拜那些個小木牌牌。”

    “哈哈!”肖飛被他的後幾句話逗得哈哈大笑,嘴裏的菜險些噴出來。

    “再說咱們南邊:台灣鬧騰獨立,陳水扁屢放厥詞,和他的綠營分子整日挑釁叫囂;越南那麽屁大點個番邦小國也來跟咱們搶島嶼爭領土;西南麵的印度阿三,亡我之心不死,仗著有個美國的幹爹給他撐腰,千方百計的和咱過不去;印度邊上的西藏也不安寧,達賴喇嘛都七十多的人了,老胳膊老腿的,還一天天的在外麵打著宗教人士的名義四處竄訪演說,妖言惑眾的鬧騰什麽西藏獨立;西藏上麵的新疆也不安寧,有個東突組織鬧什麽新疆獨立,他們那個什麽狗屎維青會有個老太太,也是四處招搖撞騙,想做達賴第二。至於美國、歐盟這些個意識形態嚴重的國家就更不用說了。政治上搞幹預:什麽主權啊,領土啊,人權啊,他們都能插上嘴;經濟上搞遏製:什麽貿易壁壘啊,反傾銷調查啊,不承認我們的市場經濟地位啊,等等吧;軍事上搞誹謗:武器上的對華禁售,軍費開支上的橫加指責,對我們防禦性國防政策的風言冷語,等等吧;文化上的入侵:各種西方式的價值觀,宗教理念,藝術形式……”

    “打住,打住,本來說文學創作呢,怎麽扯到國際形式上去了?”肖飛說。

    “哈哈!”兩人都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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