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人都說,孽緣,便是上一世所欠下的糾葛。

    可我紅霜隻是一盞茶的工夫之前,騙了一個不知道是神仙還是人妖的,呃,東西,眨眼間便被人尋仇上門來了,果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可惜,老天此刻竟沒來一個晴天厲雷,好活生生的劈暈這個家夥,若是在狼王麵前被打的趴下,且是如此眾睽睽之下,那我豈不是也落了笑柄在他人手中。

    “嗬,你這人到是厲害,竟還被你找到此處來了。”

    唉,失策,我便是蒙了麵又如何,這一身行頭不變,連腳旁的白狐都未變,隻需是長了眼的都能認出我來。

    他的道行到是高深,便是見到了狼王玄青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甚是自傲。

    “紅霜,不得無禮,此乃天界二殿下。”身後的玄青一聲厲斥,到著實將我嚇了一怔,然迴過神來再細瞧眼前的這位上仙,卻是上瞧下看都不覺著他何處像是一位上仙了。

    “原是二殿下,小妖適才失禮了。”莫不是假的吧,此人真是天界二殿下墨觴?若下任天帝是這般隨性的模樣,天界前途堪慮啊。不過,他那樣貌到是長得極為俊俏,如此說來,便是名副其實的草包嘍。

    “草包本太子到是不敢當,隻是若本太子抓不到那隻白狐,許是真要被人視著草包了。”

    讀,讀心術,他竟然對我用讀心術,此舉甚是小人,甚是卑劣,道行之深,令人發指,也難怪我瞧不出他的真身來。

    “二殿下,你莫與她一般計較,這丫頭平日裏便是個沒大沒小的樣子,便是連我都沒少被她尋事。”

    玄青到是會唱白臉,瞧著我們兩人在一幹妖精麵前爭執不下,甚是有損他狼王的麵子,況且還有一位是高高在上的天界二殿下。

    “我也不是想要生事,隻是我應你之邀來此狩獵,卻唯獨看中了那隻白狐,我豈有放過之理。”墨觴卻是不依不撓,非得奪了我腳旁的白狐才肯了事,甚是小雞肚腸。

    青玄站於一旁,與我們二個成了三足頂立的陣仗,然他的模樣,卻是十足的頭痛不已,見他轉頭看向我,我便在心中暗罵他的欺善怕惡。墨觴是二殿下,他的意思不能忤逆,他玄青便尋思著向我下手了。

    “紅霜,不就是隻狐狸嘛,我狼王宮裏奇珍異寶多的是,任你挑選,這隻白狐,你便……”

    “狼王這是要我衝著自個兒的同族下手嘍?你莫要忘了,紅霜終究也不過是隻狐狸,隻不是九尾白狐罷了。”我俯下身,將腳旁的白狐抱入了懷中,便是要讓他們知曉,我紅霜絕不出讓懷中的這隻小東西。”“它跟著我,或許假以時日便能與你這般成隻狐妖,指不定還能修身飛仙。”墨觴到是執念,似是對這白狐情有獨鍾,看著的眼神也頗有些異樣,到不像是在看隻牲畜,更像是深情款款的望著心愛之人,與那東華君望著牡丹仙子的眼神頗為相似。

    “殿下又怎知它想成仙,世間萬般又豈是能強求的,殿下何必執意於一隻狐狸。”我便是不明白,他身為天界二殿下,平日裏唿風喚雨,有何求不得的,怎就偏生看上一隻狐狸便不放了。還有,我甚至不知他想將這小東西如何,指不定今日還是上竄下跳的,明日便隻剩下一張白狐皮了。

    “哼,那你又怎知它不想成仙?”墨觴冷哼了一聲,甩著寬袖縛手而立。

    “我與它身為同宗,狐心相通,多少還是知曉一些的。”雖是我隨口胡縐的,便仍是有些心中忐忑。

    他總還沒那個能耐,連隻生禽的心思都能讀出來吧,若真是那樣,我到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任是我再如何修煉,也斷然到不了與牲畜心意相通的地步,那豈不是與獸為伍。

    然轉而再想,天界的神仙與我們這等妖精做伴,想來也不是什麽講究身份的。

    那墨觴正想開口,卻被玄青出手插進了話來,“殿下,讓我來。”

    他此話,讓我甚是惱怒,連帶著便有些牽怒於遠在千裏之外的狐王與我的狐狸阿爹,若不是為了他們,我便不會來此,更不會遇上這位看似成不了什麽氣候的二殿下,自然不會在此受一肚子的鳥氣了。

    “紅霜啊,你即是替狐王來送賀禮,自然要替他喝了我這杯喜酒再走吧,不如在我狼王宮裏暫住幾日,許是二殿下便消了要你這隻狐狸的念頭。”

    最後的一句話,他是湊在我耳旁說的,我自是不介意,隻是不知身後玄青的眾侍妾可會醋意橫生,拿我作了箭靶便不是鬧著玩兒的。

    細想他的話也甚是有理,眼下與墨觴相持不下是不會有結論的,除非我們大打出手。隻是與他鬥,我十足十的沒有把握,好狐不與仙人鬥,這點我心中到是清楚,便點了點頭,應承下了,隨便也算是賣了個麵子給玄青,就不知他要不要了。

    “二殿下在我此處多住上幾日,許是還能找到一隻兩隻的,我便不信我狼族之地便隻有這麽一隻白狐。”

    我站於一旁,聽著玄青的話,不禁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哼,莫說你狼族之地,便是其他的地方,他族之物也不會輕易而入,更何況此處還有個二殿下墨觴在,我自是要知會我的狐族同胞們,這些日子了,狼王地界方圓百裏之內都例為禁地,不得靠近,我看他們怎麽找到第二隻狐狸。

    墨觴望著我不吭聲,也不知是否又無齒的用他的讀心術來探看我此刻的心思,他若知曉了最好,趁早斷了那念頭。

    “他狐王便不來喝你狼王的這一杯喜酒?”墨觴卻是突然提到了狐王,這話轉得著實有些讓人應接不暇。

    “呃,他定是公務煩忙,待我再派人去請,我納妾之喜,他自是要來的。”狼王到是會騙會哄,不止得心應手的遊走於眾女子之間,連見著男子也用得上他的看家本事。

    狐王忙麽?我是不知了,隻是狐族盛傳的便是狐王十日裏有九日半愛尋花問柳,還有半日便是睡大覺,隻是辦起公事來到是絲毫不含糊,才會讓我阿爹累得日形消瘦,也不知與娘親再見,阿娘可會心疼的去拆了狐王宮。

    對於愛美人盛過愛美酒的,狐王與狼王頗為相像,故而兩人的情誼更是深刻,若是此次真的不走上這一趟,確是說不過去。

    然這卻不是我用得著操心的,他狐王愛來不愛,反正我的賀禮是送到了,再在狼族住上幾日,我便偷尋個機會溜了迴去,離這二殿下有多遠便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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