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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鐵的腦子裏原本正琢磨,是勸還是不勸康熙迴宮,卻突然聽見康熙問了這麽個不著邊兒的問題,定了定神方才聽清楚,似乎前方不遠處的確有潺潺流水的聲音。


    “這清涼山中竟有泉朕以前還從未聽聞,據說山泉清甜爽口,咱們過去瞧瞧。”康熙說話時,已舉步向水聲尋路而去。


    李鐵皺了皺眉,突然反應過來,都這個時辰了,再晚城門都要關了,萬歲爺居然還有心思看泉水,這根本就沒迴宮的打算,往日晚間,萬歲爺不是看書就是看折子,卻從未聽聞他還有晚間賞泉水的嗜好。


    李鐵心裏琢磨著,康熙這多半是怕誤了明日與裪兒約好的棋局,他抬頭看看漫天星鬥,心裏開始鬱悶,這還有十來個時辰呢,要怎麽熬呀怎麽熬。


    就在李鐵鬱悶的時候,康熙已經步履輕盈地三跳兩躍,行至距離泉水十幾步遠的地方,再抬眼看向那眼泉水時,康熙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


    轉迴頭看向身後,隻剩下兩匹馬啃著路邊的雜草,李鐵已經很識相地不知所蹤,康熙定定地望著那泉眼處,陰沉著臉走了過去。


    和風送晚,懷袖襯著白月光流淌的一池碎銀,緩緩舉起如藕段的手臂,手中撚著和了桃花香的澡豆,正一寸寸仔仔細細地均勻塗在身上,輕輕撩動水珠輕濺,或是耳畔蟬鳴滌淨了心神,或是耳畔的潺潺水聲不絕,竟然絲毫未覺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直至康熙立在石池邊,撞入眼中的,是一池如墨染的青絲撲散在水上,如蓮蕊般的伊人,冰肌如雪立在水中央


    懷袖澡正洗的舒暢,突然被投下來的一片暗影籠住,心裏一驚,正待迴身時,已被兜頭拋下來的一件長衫罩住。


    緊跟著整個人突然被一股大力從水中撈起來,腰身一緊,跌進一副寬厚的胸膛,鼻息間滲入一絲清涼的空氣,和著熟悉的龍涎香。


    等懷袖好容易從長衫裏鑽出腦袋,抬眼正望見康熙堅毅的下巴,和陰沉沉的俊臉,一怔,便忘了掙紮。


    “誰允許你幕天席地洗澡”康熙言辭慍色極濃,連帶額角的青筋都挑了幾挑。


    “”懷袖舔了舔唇,心道:也沒人不允許我幕天席地洗澡呀。


    最重要的是,懷袖想不明白的是康熙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夜靜更深的林子裏,還有他生的這是哪門子氣


    康熙橫抱著裹了自己外袍的懷袖,沿著崎嶇蜿蜒的山路,竟然毫不費力就走迴了廢殿。


    一腳踢開廢殿破舊的木門,康熙抱著懷袖徑自行入院中。


    正收茶葉的映雪和福全,端著竹席子,從康熙進門起,傻愣愣地杵在當地,眼看康熙抱著懷袖進入房內,竟然雙雙忘了磕頭。


    康熙進了懷袖的房門,對麵的房門突然拉開,裪兒一躍出來,正瞧見個康熙抱著懷袖的側影,大聲喝道:“你幹什麽抱著我娘”


    說話便欲衝進去救懷袖,卻被跟進來的李鐵攔腰一把抱住:“小祖宗,你可不能進去呀”


    康熙踢上房門的時候,還聽見裪兒在門口掙紮大嚷:“我不許他欺負我娘,他是壞人”


    康熙沉聲對門外道:“告訴他,我是他爹”說完,不再理會門外,徑自向**走去。


    將懷袖向**內一丟,**板一聲悶響,懷袖呲了呲牙,還來不及揉揉摔疼的屁股,康熙已欺身壓了上來。


    將她不老實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康熙依舊是方才那副怒顏:“你竟然幕天席地,無遮無攔就這麽脫的赤條條洗澡,萬一被人瞧見了,這個虧朕向誰討去”


    “”


    懷袖被這一問弄得有點蒙,需先捋一捋,首先她幕天席地洗澡那地方,一般沒人路過,再者就算有人路過貌似也不一定就能瞧見她洗澡,就算瞧見她洗澡,又礙著他什麽事兒呢左右想想,吃虧的都是她,好像跟他沒半文錢的幹係。


    開口準備將講這個理掰扯清楚,唇卻被突然覆上來的灼熱封的嚴嚴實實


    手被固定著,嘴又被堵上,懷袖腦子裏剛開始還惦記著,等一會兒他鬆開口,她仍要將這個道理講清楚,可康熙這個吻貌似沒馬上就停的意思,而且貌似還有欲吻欲烈的趨勢。


    直至那一團灼熱一路攻城略地,將懷袖的腦子也攪和成一鍋漿糊,連同方才的理一並忘的幹幹淨淨的時候,康熙終於放開了她,可臉上卻仍不悅未消。


    “以後不許去那地方洗澡”


    康熙的聲線響在懷袖耳畔,低低的沉沉的,帶著清晰的責惱,卻很是好聽,懷袖像被下了蠱,想也沒想就不由自主點了下頭。


    跟著有一記薄吻落在鼻尖上,康熙伸手拉過來被子,將懷袖的身子裹住,轉迴身,坐在**沿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懷袖一雙大眼睛望著康熙脫衣服,直至看見他赤精的背坦然呈現在自己眼跟前時,漿糊腦子方才露出一線清明。


    緊緊擁住被子,霍然坐直身子,懷袖指著康熙道:“你萬歲爺,您這是”


    康熙卻一派悠然地抬腿**,伸手去撩被子,見懷袖將被子抱的死緊,便順手將被子和她一並撈入懷裏,趁著她仍愣神的空檔,揪過她懷裏的被子將自己的身子蓋住,然後再將自己蓋在她的身上。


    “噓,別叫,兒子在外麵呢,讓他聽見了不好。”康熙說話間手臂收緊,將懷袖的整個人都籠在自己的氣息間。


    房中如豆燈燭映著懷袖勝雪的芙蓉麵,那雙本就澄澈的眸子,如今已滌成兩汪明媚的清泉,獨獨將康熙的影掬在其間,讓康熙有種心馳神醉的迷離。


    原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原本以為再見她,需先敘一敘離愁別緒,可他低估了自己對她潛藏在體內那股深深的渴望。


    當真見了麵,不待開口,他的行動已經不由神池支配,一切來的那麽直接純粹。


    是的,他渴望她,從身體到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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