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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袖身為正妃,在宮內階位已不低,除了康熙和孝莊,其餘不論王公大臣,還是親王貝勒,皆需給她行禮。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新最快的小說


    今日,懷袖自降身份給頗爾噴爵爺行禮,已經是給足了頗爾噴天大的顏麵。


    頗爾噴爵爺紅著眼,卻仍瞪著懷袖,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懷袖緩緩直起身子,麵色平和地望著頗爾噴爵爺,:“本宮不知爵爺是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連本宮在烏蘭布通有舊友也悉數知曉,不過本宮的這個舊友,卻並非在出征前才認得,本宮尚是**小兒的時候,便認得她。”


    懷袖說至此,轉而對孝莊淺淺地行了一禮,溫和道:“說起本宮的這個舊友,連老祖宗也是曉得的,就是北郡王爺側福晉的小女,菱悅郡主,當年老祖宗指婚去了烏蘭布通的那一個。”


    孝莊蹙著眉想了片刻,緩緩點頭道:“我隱約記得有個北郡王的小女兒被指過婚,但具體是哪一個,叫什麽名兒,經年已過我卻記不得了。”


    懷袖淺笑:“老祖宗的記性已甚好了,當初指的正是這菱悅郡主,彼時臣妾還待字閨中時,因同住在疆北,且兩府交往甚多,便與她格外親厚,後來上京,與她仍偶有信來往。”


    孝莊聽懷袖這麽解釋,淺淺一笑:“不過是些閨中小兒女的情愫,即便互通信件,也算不得什麽要緊。”


    孝莊說罷,轉而向頗爾噴爵爺道:“毓妃的這段舊日情誼也不是甚大不了的事兒,照你說的也忒嚴重了吧!”


    頗爾噴卻瞪著眼道:“老祖宗隻聽毓妃娘娘一麵之詞,卻不知她與那菱悅郡主的信來往,或有泄露軍機之嫌。”


    聽見頗爾噴這番話,孝莊微微垂下眼簾,手指粘著茶杯略略沉吟。


    懷袖不忍見孝莊為難,淺笑道:“臣妾宮中尚存著菱悅的幾封迴信,實在沒什麽不可告人的要緊機密,臣妾便即刻令人取了來,當著眾人的麵兒,給老祖宗和萬歲爺過目,也無甚大礙!”


    懷袖說罷,轉頭喚過隨侍的映雪,低聲略囑咐了幾句,映雪點頭便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映雪再折迴來時,手中捧著一疊封著普通信封的信。


    拒懷袖大度,肯將私人信件取出來給人看,卻也畢竟是懷袖的私人信件,頗爾噴爵爺自然是不得見的,就連惠妃,蘭妃這幾個正經的妃子,也不好隨意取閱。


    懷袖接過信件呈在孝莊麵前,孝莊看了眼那信件上的字兒,擺了擺手道:“讓萬歲爺瞧瞧吧,我如今眼花的厲害,看這樣小的字不甚清楚。”


    懷袖聽見這話,便轉身又將信件呈在了康熙的麵前。


    康熙抬起眼簾,淡淡地瞧了眼懷袖,抬手從懷袖的手中取了一封信,緩緩地展開來。


    懷袖始終低垂著眉睫,神情間柔順謙恭,微垂的長睫間隻能看到康熙骨節分明,纖長白皙的手,和食指上那枚翠色如水的扳指。


    信被一封一封地拆開,每一封,康熙都大致瀏覽過一遍,然後又緩緩地疊好,裝迴先前的信封中。


    眾人看不到信上的內容,目光隻有在康熙神情間打轉,但康熙的神情始終不鹹不淡,看不出任何一樣情緒,眾人猜測那信上多半也沒寫甚要緊的東西。


    手上隻剩下最後一封信件的時候,懷袖瞧著手中的信皮子微皺了下眉。


    她隻記得自己與菱悅統共隻通過幾次信,其中自己給菱悅迴過四封,菱悅給自己寫過七封,可手裏的這一封卻是第八封了。


    莫非自己忘了哪一封麽?可這封卻又為何是個沒署名的空信皮子?


    就在懷袖想的出神的時候,康熙已經拿起了最後的這封信。


    耳邊聽著信紙被輕輕抖開的聲音,懷袖也緩緩放下手,準備等著康熙看完了信,便將信再收拾好帶迴去。


    可就在懷袖抬手準備整理信件的時候,手指尖還沒觸到信封,突然見康熙將那一紙素白信箋伸至她的鼻尖,口中跟著冷哂道:“你當真是愚蠢至極!”


    懷袖身子一抖,抬起頭時,正對上康熙那雙盛滿怒意的眸子緊緊凝著她,那兩張信箋已被康熙甩手丟在了她的腳邊。


    康熙突然轉變的態度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懷袖尚沒反應過來,站在身後的頗爾噴爵爺卻突然撲了過來,趕在懷袖撿起信箋之前,將康熙甩落在地上的信紙迅速撿起來。


    “聖上既已暫定三月初八啟程親征疆北,且你隨軍省親,屆時尚若你伴駕親征,你我或可於烏蘭布通城見上一麵,以解思念之苦……”


    頗爾噴撿要緊的幾句大聲念了出來,念完後,悲憤之餘,將信紙團成一團狠狠甩在懷袖的身上,顫抖著手指著懷袖的鼻尖。


    眾人聽完這段,臉色皆不由大變,目光再次聚焦在懷袖的身上。


    “你可好生歹毒的心腸,我的麟兒本為了救你,可誰知這竟是設的一個套,我爵爺府自問與你毓妃娘娘沒甚不共戴天之仇,你為何要如此陷害我兒呀!”頗爾噴爵爺邊痛斥懷袖,忍不住又老淚縱橫。


    懷袖被斥的愣了愣神,劈手擋開頗爾噴爵爺指著自己的鼻尖,附身拾起地上已經被團成團的信紙,緩緩展開來,仔仔細細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接著又取了那張空白的信皮子,將二者一並呈在康熙麵前,聲音沉著道:“萬歲爺請看,這信皮子與這信上的口吻稱謂以及諸多細節,皆與前幾封不同,這封信,絕非菱悅親筆所寫,而是有人故意陷害本宮而造。”


    懷袖話剛落,就聽頗爾噴爵爺跪行至康熙身前,連磕了數個響頭,沉痛道:“萬歲爺請明鑒,哪兒有這麽湊巧的事兒?


    萬歲爺臨陣的部署,次日便有蒙古兵不偏不倚正巧那個時候行劫,若非有人暗通勾結,便是那葛爾丹是大羅神仙,也算不得那麽分毫不差。


    萬歲爺要為臣的麟兒做主呀!臣為大清戎馬一生,老來隻這麽一個兒子……”


    康熙此刻已不勝其煩,袍袖一抖,怒道:“暫將毓妃幽閉於清芷宮中,待此事查明後再行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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