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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袖聽見慘叫聲,慌亂間睜開眼,卻見兩個孩子不知為何,已經倒在了一片血灘中,被綁住的菱悅瘋了一樣的掙紮著,張著嘴,望著地上已經氣絕的一雙兒女。


    “葛爾丹,你不是人!”


    懷袖大叫一聲,拚盡全力使勁一掙,突然掙脫了擒著她的蒙古兵,使出全身的力氣衝著葛爾丹的後背撞過去。


    葛爾丹聽見背後有動靜,轉迴身,見懷袖紅著眼,衝自己猛撞過來,雖然心裏吃了一驚,但畢竟懷袖被捆著,且倆人的力氣懸殊實在太大。


    葛爾丹隻愣了愣神,反手利落的一刀,像割白菜一樣,菱悅的人頭便滾落在了地上。


    此時,懷袖正跑到跟前,葛爾丹輕鬆一個閃身,躲開了懷袖猛撞過來的身子,反手將她的身體扣在懷裏。


    懷袖正站在菱悅的身子前麵,突然被砍下頭的脖頸中,如噴泉般噴湧而出的血漬直直噴了懷袖一臉,一身。


    懷袖雙眼瞪的大大的,滿臉是血地望著地上菱悅的人頭與兩個孩子的屍身滾落在一處。


    懷袖張大嘴,想喊,隻覺喉嚨裏一陣腥甜,卻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此時,從遠處跑來一個蒙古兵,慌亂地奔向葛爾丹站的位置,跑至近前撲身跪在地上,急切地稟道:“稟大汗,不知敵兵怎麽突然尋到了北門,北門守備薄弱,眼看就要失守,查幹巴達將軍他……被敵軍亂箭射死在城門前了!”


    葛爾丹表情平靜地站著,等士兵說完,抬手揮了揮:“本汗王知道了,你去吧!”


    那蒙古兵原本是來請葛爾丹親率大軍出征的,卻沒想到隻落得這麽一句,抬眼時,正見葛爾丹附身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美麗女人扛上肩膀,向不遠處的宮殿行去。


    士兵目瞪口呆地望著葛爾丹的背影,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口中不自覺喃喃:“這都什麽時候了,大汗居然還有心思睡女人?”


    葛爾丹將目光呆滯的懷袖扛進大殿中,輕輕放在那張虎皮椅上,伸手開始解懷袖的衣裳扣子,口中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懷袖說,語氣卻十分溫柔。


    “當初在紫禁城的南房門口,本汗王**你的時候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嘿!那時候本汗王就看出來了,康熙特別喜歡你,他看著你眼神兒都不一樣,不過本汗王有點想不通,他既然那麽喜歡你,直接把你弄**就行了唄,可他卻隻讓你做個婢女。


    本汗王當時雖然沒占著你的便宜,卻也算**了你,看見他那個難受的表情,心裏特爽!


    從那時候開始,本王心裏就冒出個想法,如果哪一天,本汗王攻下了北京城,一定要睡了你!


    我要讓你當我的大閼氏,而且讓康熙天天在旁邊看著,看著他最心愛的女人被本汗王睡!”


    此時的懷袖,已經全沒了意識,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件剝落在地上,眼睛隻管瞪得老大,往日明亮的瞳中,此刻卻無半分神光,隻剩晦暗空洞的一片。


    散落的墨色青絲垂下虎皮椅的邊緣,像散開來肆意流淌的瀑布,直至最後一件火紅色,繡著荷花苞的肚兜,被葛爾丹拿在手裏把玩,在鼻息間聞了聞,隨後丟落在冰涼的地磚上……


    就在葛爾丹的手指剛剛碰觸道自己王袍紐扣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響,緊跟著,高大結實的殿門轟然倒塌,一聲明亮的飛哨破空響起。


    葛爾丹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解開第一道紐扣,後背心突然被一根尖銳,冰涼的東西飛快地刺入身體,飛快地穿透胸膛,快到他幾乎沒有知覺。


    葛爾丹低頭的時候,甚至聽到了王袍裂帛的聲音。


    葛爾丹高大身軀倒地的同時,一件柔軟溫暖的東西,迅速遮蓋在懷袖赤*裸冰涼的身上,緊接著她的身子被人溫柔地抱起來。


    懷袖任由來人抱著,先是瞧著眼前一片黃燦燦,緊跟著又是一片白茫茫,最終全都被沒入了無際的黑暗中……


    ————


    幹裂的嘴唇刺痛了柔軟的舌,唇上好像裂開好幾道口子,一動就疼的要命。


    誰給我點兒水喝呀?


    懷袖想抬起手,卻感覺手指頭都沉的抬不起來,誰來幫幫我?這是哪兒?菱悅呢?


    “菱悅……給我點水喝……”


    半開的**帳內,傳出來聲如蚊呐的輕喚,守在**頭幾夜沒合眼的東果兒,剛靠著**沿打了個盹兒,一聽見懷袖的輕喚,立刻睜開眼,伸手抓握壯袖纖瘦的手。


    “懷兒?醒醒呀,懷兒……”


    懷袖聽見東果兒的聲音,原本舒展的眉心微皺了皺,口中喃喃道:“額娘?”


    東果兒立刻連聲答應,淚沿著便滾落在緊握著懷袖的手上,無限溫柔地輕喚道:“我的懷兒,迴來了,跟額娘迴家了……”


    在東果兒一聲聲殷殷的輕喚中,懷袖終於睜開了沉重的眼簾。


    見懷袖轉醒,東果兒激動的淚流的更急了,立刻跪在地上,向著東方連連磕頭,口中念念有詞:“菩薩保佑,長生天保佑,我的懷兒終於醒來了!菩薩保佑,長生天保佑……”


    懷袖隻覺頭沉沉的,腳下卻是輕飄飄的,耳邊聽著額娘絮絮叨叨的不住祈禱,想撐著身子坐起來,手臂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東果兒剛從地上起來,門口傳來清脆的一陣駝鈴聲。


    懷袖記得這鈴聲,是她閨房門前懸著的,小時候,聽見這鈴聲,她就知道額娘又端著香甜的糯米湯圓,偷偷來犒勞習琴疲倦的她。


    “烏蘭布通也有銅駝鈴麽?”懷袖睜著眼,望著秀**頂帳,喃喃地念了一句。


    此時,行至**側的映雪和渙秋,見懷袖竟然真的睜開了眼,喜地登時也是淚流滿麵。


    東果兒流著眼淚,唇邊卻帶著笑,吩咐道:“快,去廚房將我親自熬的小米粥端來,順帶告訴萬歲爺懷兒醒了!”


    兩個丫頭慌亂的答應著,又慌亂地跑了出去。


    懷袖覺著耳邊清淨下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開口要水喝。


    東果兒立刻倒了杯溫開水,端至**邊,就著小銀匙,一點點地喂進懷袖幹涸的嘴裏。


    有水喝,懷袖覺的很滿足,舒服地輕輕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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