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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並沒搭話,隻似笑非笑地瞧著懷袖。 ..


    懷袖望著康熙這般神情,心下一琢磨,恍然後知後覺,自己剛才還裝睡來著。


    嬌俏如玉的臉登時飛上兩朵雲霞,懷袖垂下眼簾,暗暗咽了咽口水,小聲道:“臣妾……呃……謝萬歲憐恤……”


    此番小女兒嬌態盡數落入康熙眼內,不經意間,已泛做朵朵漣漪暈在心底,隻是臉麵兒上,卻漸漸收斂起先前的笑意,仍換出平日裏的那副莊嚴寶像。


    “是不是朕若不命人去請,你就不打算迴來?”康熙淡淡地問了一句,手又探向枕邊的卷。


    懷袖咬了咬唇,心下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個棘手的問題,仔細迴想這個把月的因果原委,她突然反應過來,貌似當初是他有意不讓她迴來的。


    方才裝睡時的愧疚,瞬間被反複而來的委屈遮蓋的無影無蹤,懷袖抱著被子,抬起幽怨的眸子望向對麵悠然看的康熙。


    康熙已經翻開了卷,原本等著她迴話,片刻仍未等到,再起眼皮子,正撞進懷袖那雙含恨帶怨的眸光中,康熙怔了怔。


    “你……身子哪兒不舒服還不舒服麽?”康熙遲疑著,問出這麽一句。


    懷袖咬著唇,抽了抽小巧的鼻翼,淡淡道:“臣妾以為,臣妾這些日為何沒迴帳殿,原因萬歲爺應當知道。”


    康熙歪著頭略想了想,仍看向她:“朕應當知道什麽?朕卻是什麽都不知道呀。”


    這一句問罷,懷袖原本低垂的眸子又抬了起來,晶瑩的眸光中幽怨似更濃了幾分。


    康熙見狀神情訝然,又問:“究竟是為何?你說出來便是,朕確實不記得曾說過叫你移出大帳的話呀!”


    康熙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竟然還帶出些許的無辜。


    見著如此情景,懷袖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滿心的委屈全堵在喉嚨裏倒不出來,眼巴巴望著康熙,硬生生憋出兩行淚來。


    她即便已嫁入帝王家,出身畢竟貴為格格,**笫之事若康熙不主動開口,叫她一個女兒家如何說得出口?


    懷袖心裏約莫猜出康熙是故意的,以他後宮眾多佳麗誕下幾個皇子公主來看,說他不曉風月情濃,她斷然不信。


    可他又為何偏生如此為難自己,卻是懷袖始終想不明白的。


    心裏急的發慌,嘴上又說不出來,懷袖隻能憋的哭鼻子。


    康熙眼見懷袖這般,心裏疼得緊,忍著去抱她的衝動,由袖口中抽出一塊帕子塞進她手心裏,轉開臉淡淡道:“不知道朕煩人哭鼻子麽?趕緊擦幹淨!”


    懷袖忍至今日,已再忍不住,手裏捏著帕子,抬著婆娑淚眼看著康熙問:“萬歲爺,今日懷兒隻要您一句明白話,您是不是已厭棄了懷兒?”


    左不過遲早要捅破的事,早把話說開了,大家都解脫。


    懷袖也想明白了,倘若康熙當真已厭棄了她,她也不白占著個正妃的位置,哪怕他賜她一個法號,她隨著沈婉去出家,也好過如困獸般被囚禁在這錦繡牢籠中。


    康熙側臉對著懷袖,聽她這麽問,隻淡淡說了句:“懷兒,你一向冰雪聰明,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懷袖抽著鼻子道:“臣妾最愚笨不過,還請萬歲爺名言。”


    康熙轉迴頭,看著懷袖哭的跟花貓兒似得小臉兒,皺了皺眉,抽出她手裏的帕子,將掛在腮邊的淚輕輕擦拭幹淨,還將已經流出來的鼻涕也順帶擦了擦。


    “乖,別鬧了,朕今日有些累了,早些歇著吧。”


    康熙說完,站起身自己褪去了衣衫,掀開被子在懷袖身邊坐下。


    見她仍坐著不動,康熙側眸望著她,平靜道:“懷兒,在朕心裏,你向來懂事乖巧,最讓朕省心,如今行軍要務,朕顧及不來旁的許多,你當明白才是!”


    懷袖靜靜地聽著康熙的這番話,待他說完,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萬歲爺,是不是因懷兒是疆北的格格,你才決定帶懷兒出征,倘若懷兒並非此等身份,萬歲爺是不是就……就……”


    康熙抬起眼看著她,似是很認真地等著聽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懷袖的淚流的比剛才更兇了,顫抖著肩膀哽咽道:“就……帶衛貴人來了……”


    好不容易說完這句,懷袖將臉埋進被子裏,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康熙望著哭成一團的懷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趁她專注哭鼻子的空檔,唇角不自覺勾出淺淺的笑意,口中低喃:“真是個傻丫頭!”


    懷袖此刻哭的正在興頭上,自然沒聽見康熙的這句話,將自己從頭到腳完全裹在被子裏,反正已經哭了,就索性哭個痛快。


    康熙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往**內挪了挪,換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躺下,吹熄**邊兩隻明亮的宮燭後,緩緩在懷袖身邊躺下來。


    看著身邊高高隆起一團的被子,聽著被子裏懷袖嚶嚶如小貓叫一樣的哭泣聲,康熙強忍著將她攬入懷內的衝動,含著笑意合上眼。


    ————


    懷袖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約莫哭的實在沒力氣了,便也睡著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窗口明媚的陽光灑了一大片,懷袖從被窩裏探出頭,隻覺著光線刺眼,抬手遮擋住眼睛。


    “主子可算醒了,今日陽光晴好,萬歲爺早就跟少將軍騎馬踏青去了,方才還說起主子沒起**,甚是可惜呢!”


    映雪邊說笑著,將披風搭在剛坐起來的懷袖肩膀上,渙秋已端進來洗漱的金盆,懷袖再看,自己的貂白的雪裘和大紅的吉服已預備穩妥,連花盆底的繡珠矮靴都整齊地擺放在了**邊的屏風下麵。


    在抬眼看向旁邊的妝台上,明晃晃的赤金鳳冠端端正正呈在台子上,旁邊放著十個金鑲玉的修長護甲……


    懷袖瞧了兩人一眼,莫名問:“你兩個怎麽今日來的這麽齊全了?李德全放你們進來了?”


    渙秋笑道:“我們是萬歲爺叫人專程喚來伺候主子的,主子今日可要好生打扮哦!”


    映雪連連點頭,笑道:“主子還不知道呢,少將軍辰時算過了今日的行程,說傍晚時候,咱們就能到將軍府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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