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輕輕推開雕花木門,進入寢殿內,抬頭隻見正對麵的錦踏上,端坐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


    少年斜倚在兩個摞起來的明黃貢緞大迎枕上,將小太監剛斟滿的酒,一口全灌進了喉嚨裏,兩腮微紅,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雪雁見他雖然身著常服,卻是金絲雕龍的滾邊,且繡工精致細膩,便知這必定就是當今的東宮太子爺了。


    雪雁平素日在懷袖身邊伺候慣了,此刻雖然麵對第一次見麵的太子胤礽,卻也並不太怯懦,款步行至近前,欲跪地請安。


    可人剛剛屈膝,手臂卻突然被旁邊人抓握住,後背被人猛推了一把。


    還沒等雪雁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向前撲了過去,不偏不倚,正撞進胤礽的懷裏。


    雪雁嚇地立刻要掙紮著起身,腰身卻已經被胤礽的手臂給緊緊摟抱住。


    胤礽抱著雪雁,身子順勢往錦踏內一倒,帶著雪雁一起滾進了錦踏內。


    “殿下,奴婢是……啊!”


    雪雁被壓在榻上,還來不及解釋,隻感覺腰間的帶子突然被大力扯開,嚇地驚唿出聲。


    喝醉的胤礽跨坐在雪雁身上,一邊用力撕扯雪雁的衣衫,口中還不住地調笑。


    “叫呀!再叫的大聲點兒,本太子就喜歡聽你叫,給我叫呀,你怎麽不叫了……刺啦!”


    說話時,胤礽雙手齊上,七拽八扯,隻聽一聲聲清脆的裂帛聲響,雪雁身上的衣衫片刻,便硬被撕扯成條狀破縷。.


    剛才伺候胤礽飲酒的幾個太監,對此事早習以為常,不用吩咐便悄沒聲地退出了寢殿,順帶將寢殿木門關的嚴嚴實實。


    偌大的殿內,隻剩下喝醉了的胤礽和身上被扯地寸縷不剩的雪雁。


    任憑雪雁如何苦苦哀求,胤礽根本聽不進去她說什麽,將雪雁剝地一絲不剩後,翻身將其死死地壓在了身子下麵。


    看著滿麵淚痕的雪雁,反而勾起了胤礽骨子裏的強橫欲念,粗暴地將雪雁的雙臂拎起,用布條捆綁在雕花的楠木床頭上。


    胤礽開始快速地退去自己的衣裳……


    眼看著一件件華麗麗的衣衫在自己眼前剝落,之後悄無聲息落在金磚上,雪雁漸漸心如死灰,默默閉上雙眼。


    她知道,今晚自己再難逃此劫……


    不知道被折騰了多久,雪雁累的暈厥過去,又被折騰醒來,反複幾次,將近天蒙蒙亮時候,胤礽才滿足地睡了過去。


    雪雁耳畔聽著胤礽發出均勻的唿吸聲,默默咬著唇,眼淚順著腮邊悄無聲息地滑落在柔軟的錦踏上。


    就在雪雁無聲啜泣的時候,門突然從外麵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個人影利落地閃身進入殿內。


    人影無聲地走至床邊,用一枚鋒利的尖刀割開捆綁著映雪手腕的繩子,跟著丟在她麵前一包宮女的衣裳。


    冰冷的語氣由頭頂傳下來,一個男音低聲催促道:“快點穿好,立刻離開,不要讓太子看見你!”


    來的人是昨晚剛跟她見過麵的黑衣人,此刻已經換迴了宮廷侍衛的裝扮。


    黑衣人毫不避諱地瞪著雪雁,麵對著她赤條條的身子,沒半分迴避的意思。


    一陣強烈的屈辱由心底湧上心頭,雪雁死死咬著唇,將衣裳一件件穿迴身上。


    都穿戴穩妥後,雪雁小心邁過胤礽熟睡的身體,下床尋到自己的鞋,向門口走。


    可剛邁開一步,雪雁險些叫出聲,額角黃豆大汗珠子立刻冒了出來,兩腿間仿佛有千萬根針刺地劇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弓著腰向前走。


    黑衣人看著雪雁的樣子,不自覺皺了下眉,低聲怒道:“快點!若把太子吵醒了,當心你的性命!”


    雪雁始終低垂著眉睫,好容易挨到了門口,輕輕推開門走出了寢殿。


    黑衣人將雪雁帶至她來時的地方,從袖管裏取出一隻小瓷瓶遞在她麵前。


    “這個是膏藥,可治你身上的傷,迴去用幾天即可痊愈!”黑衣人語言冰冷,仿佛她受傷不過是理所應當的一樁小事。


    雪雁顫抖著手,接過小瓷瓶,聽黑衣人繼續冷聲叮囑:“昨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講!


    還有,不許私自尋短,倘若你死了,大人就會將你出賣毓妃娘娘的罪證送去兵部尚書府,到時,你疆北的家人也會跟你同樣下場,記住了?”


    雪雁無力地點了下頭。


    黑衣人最後又將一個與昨晚一模一樣的手絹包,強塞進雪雁手裏:“這是大人特地賞賜給你的,昨晚你伺候太子,也算辛苦!”


    手裏緊握著藥瓶和手絹包,雪雁轉身沿著來時的路,踏著微明的晨曦,一步一挪向清芷宮方向走去。


    ————


    憐碧帶著幾個宮女在**的織錦涼棚中擺下膳食,懷袖坐在不遠處的蒲團上,安靜的看書,並沒有用膳的意思。


    片刻,沈婉由宮女引著,來至涼棚下,躬身給懷袖請安。


    懷袖抬起頭,見沈婉麵色比前日入宮時好了很多,笑道:“這幾日在宮內,可住的慣麽?”


    沈婉輕輕點頭:“蒙毓妃娘娘厚愛,才得受此隆恩,娘娘思慮無不周全,沈婉感激無以言表!”


    懷袖笑著將沈婉讓入席間,自那日康熙見過了沈婉,懷袖便留其在清芷宮多住了幾日。


    沈婉熟讀經史,善琴棋,功書畫,無一不通,晚間常與懷袖秉燭相續至深夜,懷袖對其之才甚是欣賞。


    與康熙薦其任宮內樂官,可長久留在宮內做事,康熙聽過沈婉彈琴,聽懷袖如此安排,立刻便允了,隻等沈婉至戶部改了級籍,便可赴職。


    沈婉隻簡單用了幾口餐食,便放下了筷子,


    懷袖抬眸見其用的極少,蹙眉問:“口味不合?”


    沈婉搖頭:“草民是因心中惦念昨日娘娘說的那件事……”


    懷袖聞言,笑道:“這個你自不必掛懷,你的級籍,我已平派人去戶部改了。


    至於去樂班赴職,我命福全跟你走一趟就是,樂班那邊的掌事女官都認得我宮裏的人,不會為難你!”


    沈婉起身,款款跪地給懷袖磕了頭,直起身子道:“草民蒙娘娘不棄,多方憐愛,可若入宮謀事,便不得與大人墳前依伴,草民心內不忍。”


    沈婉說至此,美麗的臉頰露出溫柔的淡然笑靨,輕聲道:“草民如今已脫去賤籍,大人也已駕鶴西去,草民隻願尋一處僻靜庵廟,從此常伴青燈,了卻塵緣。”


    懷袖驚道:“你……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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