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鋒剛到二樓就感覺到一股兇煞邪氣隱隱襲來,他不禁一皺眉。


    “莫哥,我的隔煞符你貼到玻璃箱外麵了嗎?”


    莫克文沉吟了一下,歉意道:“雷兄弟給的符我都貼了,隻不過今天來了個道人,在驅煞的時候給揭了。”


    “來了個道人?”雷無鋒停下腳步看向莫克文,什麽意思?不信任我另找高人了?那我還欠登似的過來添什麽亂。


    見雷無鋒麵色不悅,莫克文連忙道:“雷兄弟別誤會,是於爺的老友聽說了血玉葫蘆的事,特意從齊雲山請來的真人。老友的好意,於爺也是盛情難卻。”


    雷無鋒本想轉頭就走,但一聽是齊雲山的真人不由得猶豫了,如果真是位得道高人,沒準能解開他心中的疑問。


    “齊雲山的真人?”


    “是,據於爺的老友介紹,這位真人道號雲清,不僅功夫了得,一身道術更是極富盛名,所以……”莫克文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那我還方便上去嗎?”雷無鋒問道。


    “方便方便,雷兄弟是貴客,有什麽不方便的。”莫克文連聲說道,唯恐雷無鋒調頭就走。


    等雷無鋒到了三樓一看才知道,何止是方便,簡直太方便了,都方便成一灘了!


    怪不得莫克文把姿態放得那麽低,原來那位所謂的真人把事情給搞砸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等著他收拾呢,就算他今天不來估計莫克文也會親自開著專車把他請來。


    這滿屋的煞氣橫衝直撞,竟之前強橫了數倍,真不知道這位真人是來鎮煞的還是來故意釋放煞氣的。


    再看看那位齊雲山的真人,五十出頭的模樣,留著山羊胡穿著一身道袍,臉色灰白宛如死狗一樣癱在椅子上,明顯是鎮煞不成反倒遭了煞氣侵襲。


    雷無鋒本來還想請真人解開他心中的疑問,但一看“真人”這副模樣,頓時打消了念頭。


    這時於爺披著厚厚的呢料大衣起身客氣道:“雷兄弟,你來了。小莫,給雷兄弟看茶。”


    雷無鋒擺擺手:“於爺不用客氣。今天我純屬路過,並非有意來此攪擾雲清真人的香火。”


    雲清道人一聽,立刻明白,看來那符籙是出自這人的手筆。他這才仔細打量了雷無鋒一眼:年紀很輕,衣著簡樸,身上全無半點精氣流轉之態,完全不像是個有本事的家夥。


    不過今天他把事情搞砸了,所以也不好再裝什麽高人姿態,隻得拱了拱手,不鹹不淡地說道:“無關香火,小兄弟若有本事隻管出手,為於老爺子鎮煞才是正事。”


    雷無鋒不禁撇了撇嘴,雲清道人這話看似客氣,但話語裏連敲帶打卻是擠兌之詞。


    於爺連忙說道:“有勞雷兄弟了,於某必有重謝。”


    好吧,既然有錢賺那咱就不跟你一般計較。


    雷無鋒也不再多說,直接從包裏取出陣旗,陣旗一現,血玉葫蘆上的煞氣頓時如臨大敵,立刻向雷無鋒撲來,屋裏的於爺等人都能感覺到似有陰風在唿嘯嘶吼。


    雲清道人一驚,連忙手指掐訣,這煞氣他可是真心怕了。其實他也有點本事,要不然也不會名聲在外,但他的本事卻也有限,處理點小事情還勉強湊合,遇到如此邪門的兇煞就直接丟盔卸甲完全不頂了。


    在於爺和莫克文擔心的目光中,雷無鋒全然不理邪煞的襲擊,手腕一甩,幾根陣旗就飛掠而出直挺挺地立在地上。


    困煞陣一出,那邪煞頓時一聲哀嚎,被死死的困在陣中,任憑它狼奔豕突卻也隻能做困獸之鬥。


    於爺和莫克文看得心驚,雲清道人眼底也不斷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雷無鋒的陣旗一列,血玉葫蘆便開始抖動,好似受到什麽東西的束縛要掙脫的架勢。


    屋子也不再那麽冷了,似乎所有的陰寒之氣都被收走了一般。


    雷無鋒的手段還沒有使完,他知道現在隻是困住了邪煞卻還沒有真正的鎮壓住它。


    他走到近前,從兜裏取出鎮煞符,二指並成指劍夾住符籙,小臂一甩,那符籙就像是一柄飛刀一樣徑直射向血玉葫蘆,沒有任何粘合劑,就直接貼到了血玉之上。


    實際上這也是雷無鋒第一次如此使用符籙,感覺也蠻神奇的,他故伎重施,在血玉葫蘆上連貼了七道鎮煞符這才徹底將邪煞鎮住。


    本來接下來的步驟該是催動真元煉化邪煞,但在外人麵前,雷無鋒不想過多暴露,就暫且收工。


    他一招手,原本立在地上的陣旗便隔空飛了迴來,如此神奇的一幕看的於爺和莫克文不由得一愣一愣的。


    雲清道人盯著雷無鋒手中的陣旗捋了捋山羊胡,眼底劃過一絲貪婪之色。看樣子這小子應該是已經消失多年的符籙一脈的傳人,符籙一脈的武力值並不是很高,而且這小子出手的時候確實也沒見有什麽真氣,看樣子連天地玄黃中最低級的黃階都不是,那就好辦了,可以搞一下。


    尋常陣法在列陣的時候確實需要以真氣或真元催動,但雷無鋒所修煉的東西遠非尋常之法能夠比擬,他隻需在煉製陣旗的時候使用真元,至於出手列陣之時隻需默念法訣即可,無需再費半點真元,這可是那位強大的老者經過數千年的歲月才研究出來的奇術。


    至於雲清道人看不出雷無鋒的修為,前文已經說過,在雷無鋒沒催動真元的情況下就連元嬰老祖無上仙尊都探查不了他的底細,更何況他雲清道人的肉眼凡胎。


    於是,在多方錯覺的誤導之下,雲清道人心生出了一個令他悔恨終生的歹念。


    塵埃落定,雷無鋒拿起血玉葫蘆對於爺說道:“這個血玉葫蘆我還要再做後續的處理,可能在短時間內無法歸還,不知於爺是否舍得讓此物由我來處置。”


    於爺忙道:“那就辛苦雷兄弟了,也不用歸還,說實話,我這把老骨頭可真是被這邪器給折騰怕了,就算你處理完拿迴來我不敢再接手。”


    雷無鋒點了點頭,就算於爺不舍得,他也要想辦法把血玉葫蘆要過來。這東西可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沒準還是個寶物呢。


    將血玉葫蘆扔進包裏,雷無鋒又開始幫於爺祛除體內的煞氣,不過這迴他並沒有直接用真元去化解,而是掏出銀針給於爺狠狠地紮了一頓。


    一來是氣不過於爺找別人來接他攬下的活計,二來是不想讓那個雲清假真人看出他的底細。


    饒是如此,雲清道人看到雷無鋒行針若飛不一會兒就除去了於爺體內的煞氣,依舊不禁為之一震。


    雲清道人的歹心越來越盛,暗道:“看來不僅那套陣旗不錯,這強大的醫術到時也要逼迫他交出。”


    見雷無鋒治完了於爺,雲清道人裝出和善的笑容請雷無鋒幫他驅散邪煞。


    雲清道人眼中的貪念和歹意,雷無鋒早已察覺:你既然對我心存不軌,還想讓我幫你除煞?想什麽呢?


    於是雷無鋒皮笑肉不地說道:“您堂堂齊雲山的真人,區區小事怎麽可能用得著我來幫忙,別開玩笑了。”


    不再理會雲清道人,他直接起身告辭。


    於爺客客氣氣地將雷無鋒送到旋梯口,並對莫克文點了點頭。


    莫克文陪著雷無鋒下了樓,到了二樓,他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雷無鋒手裏:“雷兄弟,這來迴兩次都多虧了你,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雷無鋒眉頭一挑,顧長勇給卡、山口薰給卡,到了莫克文又是給卡。好吧,這套路咱熟稔得很,說兩句場麵話客套客套,推來推去最後再“勉為其難”地收下。標準程序一走完,雷無鋒便又添了一筆資產。


    本來他看莫克文順眼,於爺的為人也挺大氣,自己隻不過略施小技出手幫忙並不想黑他們的錢,但今天的事令他有些不爽,便收下了這筆酬勞。


    原以為這就完事了,結果莫克文又來了一句:“雷兄弟,剛才是我的一點心意,於爺本人還有一份厚禮相贈。”


    “什麽厚禮?”其實雷無鋒是想問多厚的禮。


    莫克文道:“兄弟你也知道,於爺手裏最寶貝的就是古玩,早在先前於爺就交待過了,鳳臨閣裏的東西雷兄弟隨便挑。”


    “隨便挑?”饒是雷無鋒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於爺的厚禮竟是如此大的手筆。


    “隨便挑!”莫克文點了點頭。


    雷無鋒偷偷咽了咽口水:於爺耍得可夠大的啊,就不怕我把他這鳳臨閣給搬空嘍?可那樣豈不是顯得咱臭不要臉嘛。


    於是,他頓時陷入強烈的糾結之中:到底是要臉還是不要臉?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把鳳臨閣搬空了,有心想問問莫克文有沒有件數限製,但想了又想還是要點臉不問了。


    “那我可不客氣了?”雷無鋒笑道。


    “不用客氣。”莫克文微微一笑,他還真怕雷無鋒客氣。隻要能與雷無鋒這樣的奇人結交上,於爺多少真金白銀什麽古玩寶貝都舍得,怕就怕雷無鋒不收。如果雷無鋒現在當真客氣起來,莫克文反倒沒法迴去交差了。


    雷無鋒環顧四周,選擇困難症開始發作:隨便挑,那該挑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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