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慕念桐唇線轉冷,“難道是來尋找迴憶嗎?我又沒有失憶,你說的那些,我全都記得,可是那又怎麽樣?”


    榮少卿神情一怔。


    她深吸了一口涼氣,道,“如果,你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來尋找迴憶的,那麽,我想,我該走了!”


    她放在轉過身,榮少卿便握住她的肩膀,扳過她的身子,目光擭住她,一字一頓,“我不信你真的能放下我。”


    “我放下了。”


    “你在說謊!”


    榮少卿沉聲道,“桐桐,看著我的眼睛,嗯?”


    慕念桐對上了他的眼睛,卻望見他眼裏的痛心。


    榮少卿近乎崩潰地道,“我們不該是這樣的!你曾經不是說,‘如果人生隻能有一個選擇,你隻會選擇我’?難道這也是在說謊?”


    “不是……”


    他步步緊逼,“那既然如此,為什麽,為什麽要放手?”


    “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


    當初的承諾,也是真心想要兌現的,可如今無法兌現的承諾,也是真的……真的無法再兌現。


    慕念桐聲嘶力竭,“我們……迴不去了!少卿……”


    “為什麽迴不去?”


    榮少卿覺得匪夷所思,“分明是你在逃避。”


    “少卿……”慕念桐握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地將他的手指掰開,艱澀地道,“除了迴憶,我們什麽也沒有了……”


    “……”


    榮少卿目光略微失神。


    她的一句話,猶如千刀萬剮,將他的心片成鮮血淋漓。


    “我們除了迴憶,還剩下什麽?”


    慕念桐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質問他,“我們除了迴憶,根本什麽都不剩下!”


    “嗬……”


    榮少卿斂眸,冷不丁發出悲涼的笑意。


    除了迴憶,什麽也不剩。


    確實呢,除了迴憶,他什麽都沒有了。


    可是,這是他所願麽。


    除了迴憶,她又給過他什麽機會麽?


    “桐桐,你從不給我任何機會,一如當初,你趕我離開,冷酷絕情,即便現在,連一絲挽迴的機會,也決絕得不給我。”


    榮少卿頓了頓,聲線驟然低沉,低沉得有些沙啞。


    “而我呢,就像個可憐的傀儡一樣,受你擺布。我的感受,也根本不需要被顧慮。”


    “……少卿,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念桐一時間,懊惱不已。


    榮少卿抬眸,眼底一片猩紅,“那你又是什麽意思呢?”


    “……”


    他欺近到她身前,白皙的雙手微微戰栗地捧起她的臉,目光流連在她臉上,榮少卿苦澀一笑,艱難地問,“慕念桐,我是不是就真的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少卿……”


    “如果,我早料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麵……”


    榮少卿深吸了一口涼氣,“我情願五年前的機場,你給我的是一刀子,而不是那張該死的機票。”


    “你……你不要說這種話!”慕念桐氣地推開他,走出幾步,微微駐足,側眸看了他一眼,卻很快收迴目光。


    “我……我要迴家了!”


    說著,她便向校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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