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都還沒讓楊紫心給自己跪過癮呢,結果今日就來輪到她跪了!


    楊紫心對她揮揮手,說道:“都是自家姐妹,起來吧二妹妹。”


    都知道是自家姐妹,還讓我這麽跪著說話,早想什麽來的!楊紫月心中暗自腹誹,卻還是謝恩起身,而後坐在楊紫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笑道:“大姐姐近來可好?”


    “不過才大婚幾日,沒什麽好不好的。”楊紫心微笑和她周旋,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她向來是無時不登三寶殿的,更何況是和她仇如死敵的楊紫月,居然能找她來走動?肯定沒什麽好事。


    本以為楊紫心會和她客氣兩句的,沒想到她這麽不給麵子,當場有些尷尬,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紫月也就不兜圈子了。大姐姐,您能不能和太子殿下說說,不要老是不讓我們家王爺無事可做啊……這朝中大臣們看著,都已經有非議了……”


    喲嗬,這楊紫月和她還真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啊?如此有默契?昨天她還不滿歐陽華的遊手好閑,讓歐陽東遠那般勞累,她還沒說什麽呢,這楊紫月就自己先找上門來了。


    “妹妹,我想,咱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怎麽我聽說,這太子殿下不是不給三皇子幹活,而是三皇子,自己……有其他的事情所以顧不上宮裏啊?”楊紫心想了半天,才找出那麽一句話來,來委婉的表示,歐陽華的行徑。


    楊紫月的臉一沉,她怎麽會不知道歐陽華是不想幹活,今兒個隻不過是來和楊紫心談談口風,沒想到楊紫心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麽難纏不好對付!


    “可是妹妹聽王爺說……”楊紫月還想說什麽,卻被楊紫心給擋了迴去,“妹妹是聽王爺說的,可是有些事情呢,也是需要用眼睛來看的。妹妹可以去好好調查一番虛實,再來為你夫君說話。”頓了頓,她又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才嫁給三皇子多久的功夫,都開始來找姐姐說不是了……”


    說著,還歎著氣,一副難過的樣子,倒是把楊紫月弄的裏外不是人。


    楊紫月深唿吸了幾口氣,而後道:“太子妃教訓的事。妹妹府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楊紫月說著就要起身迴府,剛要走,就被楊紫心給叫住,“妹妹,其實若是怕三皇子不做事而招來非議的話,本宮今晚可以幫你和太子殿下說說。畢竟,咱們都是自家姐妹,有些話,無需見外,隻消開口便好。”


    這話說的,好似楊紫心給了她多大的恩惠般,可她來的目的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她也順著她的心意說了,楊紫月的臉色卻是不好看,隻是說了聲謝謝便打道迴府了。


    傍晚,在用晚膳的時候,楊紫心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給歐陽東遠學了,歐陽東遠笑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第二天,聽宮裏的人來信說,今日歐陽東遠將一半的事情全都交由歐陽華來打理,說是他家王妃幫他請命得來的,怕他太閑招惹群臣非議。據說當時歐陽華的臉上如同吃了蒼蠅一般。


    三皇子府。


    楊紫月看著一直亮著燭燈的書房,坐立難安。


    “去,做一份燕窩來。一會兒我要給王爺送去。”楊紫月對著身旁的蓮兒吩咐道。


    蓮兒點頭稱是,一個時辰後,蓮兒端著燕窩來了。


    接過蓮兒手裏的燕窩,楊紫月鼓足了勇氣走到書房門口,悄悄推門走了進去,將燕窩放在桌上,對著歐陽華說道:“殿下,您歇會兒在看吧。這是臣妾給您燉的燕窩,您嚐嚐。”


    “放那兒吧。”歐陽華頭也沒抬的說道。


    楊紫月有些挫敗感,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殿下,您還是趁熱喝了吧。”


    “我說放那兒你沒聽到嗎?”歐陽華不耐煩,將手中的奏章啪的一聲摔在桌上,怒目看向她,“要不是你自作聰明跑到太子府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現在至於這麽忙嗎?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是不是?你看不得我好是不是?啊?”


    麵對這麽突如其來的指責,楊紫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大婚之後,歐陽華雖對她冷淡,但好歹也是相敬如賓,像今天似的發了這麽大的火,還是頭一次。


    她忙跪下來,低頭認錯道:“是妾身不好,不該亂說話去添亂,惹的殿下煩心,妾身……妾身這就走。”


    “滾。”歐陽華閉上眼睛,已經不想看見她了。


    楊紫月起身,走到書房門口,還是不忘叮囑一句,“殿下,早些休息。”沒想到這一句話卻觸怒了歐陽華,他順手抄起那碗燕窩砸向楊紫月,“滾啊!”


    見他如此雷霆大怒,楊紫月不敢在說什麽,將書房的門關上,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暗自落淚。蓮兒站在一旁看著她哭,也不能做什麽。這個時候,說多錯多,她要是有哪句話說的不好了,沒準兒這火全都得發泄在自己身上,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她了。


    書房裏,歐陽華看著那碗被打碎的燕窩氣就不打一處來。歐陽東遠,別讓我在這段時間抓到你的把柄,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皇帝一路向北而去,每到一個地方便會認真的查看當地的情況,做詳細記錄,以備迴京查看。期間,歐陽東遠也上了幾道折子過來,大概說的都隻是京中一切安好,讓皇上不必擔心雲雲。


    隻是之後的事情,卻讓歐陽東遠應接不暇。


    雲州城,突然爆發出瘟疫來了。


    本以為將所有事情分出一大半給歐陽華了,就已經沒什麽事了,隻需要安心等著皇帝迴來便好,到時候他無功無過,皇上也說不出什麽來,可是眼下,突發瘟疫,歐陽東遠不得不連夜入宮,和歐陽華商議此事。


    “太子殿下,臣弟請命前往雲州城,親自審查病情,待得病情控製下來,方在迴京。”歐陽華站在禦案前,請示道。


    歐陽東遠皺了皺眉頭,其實這個時候歐陽華的確應該去,他隻能留在京中坐鎮。但是歐陽華去了,便會更加增了他賢德的名聲,到時候,隻怕是對他不利。


    所以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京城中的事情處理好,等著歐陽華迴來。


    可是……他真的不放心。


    想了想,他便道:“你身為皇子,若是貿然前去雲州城,出了事情也不方便。不如和本太子一起鎮守京城。雲州那邊,本殿自會派人過去。”


    你能派誰?歐陽華本想問這句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楊紫心正在小廚房裏給歐陽東遠煲湯,鍋裏咕嘟咕嘟的聲音顯得單調又乏味。楊紫心圍著圍裙站在那裏,手裏拿著勺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瘟疫爆發出來已經三天了,歐陽東遠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就算是她給他燉了很多養生湯,也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天瘦下去。


    聽說徐敏敏已經被派出去雲州城了,就連徐子衝都去了,看來,這次的瘟疫真的很嚇人。


    晚上,歐陽東遠迴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我想去看看她。”楚沉壓著嗓音說道。


    “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見不見她,還有什麽必要嗎?”雖然他們之間是盟友,歐陽東遠在這個時候也確實用的著他,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覬覦楊紫心。


    楚沉輕聲冷笑,“我隻是想和她打個招唿,沒別的意思。”


    “當真?”歐陽東遠反問。


    楚沉不說話,歐陽東遠想了想,還是帶著楚沉去了。


    近心院裏,楊紫心正躺在一張躺椅上,身上是冬梅給她蓋得一條厚厚的攤子。彼時雖然是三月,但晚上還是會很涼,若是不蓋上,會感染風寒的。


    旁邊是一個小爐子,上麵正溫著楊紫心提前給歐陽東遠煲好的養生湯。


    她不喜歡給她做人參燕窩這一類大補的東西,她用的都是比較溫和些的,比如黨參當歸這一類。


    “她看起來很好。”楚沉說道。


    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楊紫心一下子便起來了,低頭揉著惺忪的睡眼,叫道:“太子殿下,你迴來了?”


    “嗯,迴來了。辛苦你了,又等這麽晚。”歐陽東遠走到楊紫心跟前,拉住她的手,微笑說道:“你抬頭看看,是誰來了?”


    聞言,楊紫心抬頭一看,見是楚沉,當下臉色便是一驚,小聲問道:“他怎麽來了?”


    “隻是來看看你,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太子妃無需擔心。”她的話正好落在他的耳朵裏,似是知道她對自己有戒備心,楚沉刻意說了這麽一句。


    知道自己這樣的反應可能給楚沉帶來傷害,楊紫心起身,微微福身算是聊表歉意,道:“別來無恙。”


    “我很好,你呢?”這麽長時間的沉澱,楚沉終於能心平氣和的對小紫心說上這麽一句——我很好,那麽你呢。


    楊紫心揚起微笑,對他說道:“我也是。你今日來,是和太子殿下有事要商議吧?你稍等一下,我也給你那點養生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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