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高燒的關係,楊紫心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紅暈,而這兩、團紅暈讓她的氣色更加迷人,圍觀的百姓皆是讚不絕口,果然是天啟第一繡娘,不隻手藝好,棋藝也好,重要的是,人還美!


    楊紫心此時隻覺得耳朵嗡嗡的響,眼前的景物也是朦朦朧朧,腦子快要爆炸了一般,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要不是有白薇和冬梅在旁邊扶著,她怕是直接要癱在那裏了。


    “太子妃,往前走,小心台階。”冬梅在一旁扶著,楊紫心隻是本能的往前走。


    這架勢在平明百姓眼中看來,那叫太子妃的氣勢!看看,出門都不用自己走,全都靠人扶著!這才是皇室!


    一步一步走上了太子府的台階,又向前走了兩步,旁邊有人高聲喊道跨火盆,冬梅小心提醒,“太子妃,該邁腿了。再往前一點,好,可以了。”


    在冬梅盡心盡力的提醒下,這在門口跨火盆終於是完成了。接下來跨馬鞍和射弓,是一會兒等歐陽東遠來完成的,現在是先扶著新娘子迴到新房去準備休息的時間。


    好不容易把楊紫心給弄到新房,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早已經等候在這裏的徐敏敏看著楊紫心如此虛弱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麽每次見她都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快行了啊,之前也沒少幫你,你就少說兩句。”白薇看了一眼徐敏敏,沒好氣的道。


    徐敏敏剛想出口反駁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隻是拿起楊紫心的一直胳膊,給她把脈。


    剛一搭上她的脈,徐敏敏的眉頭便是一皺,緊接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放下她的手腕道:“她中毒了。”


    說完這四個字,徐敏敏轉身退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幹嘛了,獨留這屋中包括秋菊在內的三人大眼瞪小眼,這是什麽意思啊?


    不過片刻,徐敏敏又返了迴來,手裏拿著一個藥箱,從裏麵不停的翻找著東西,邊找邊說道:“這人好像有病,你要下毒就下個狠的,直接一招要了人的命,給人家一個痛快也算是積德了,偏生要這樣折磨人,真想挖出他的心來看看,這裏頭到底是不是黑的。”


    “徐敏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太子妃死了你就高興了是吧?”白薇沒好氣的和徐敏敏說道。


    徐敏敏也不在乎白薇和她說話的語氣,而是從藥箱中翻出一個小藥瓶來,從裏麵拿出一隻黑色蟲子,讓人看了就害怕。


    “沒什麽意思,就是這毒下的有點太缺德了,還不能讓人說說?”徐敏敏說著話,手卻沒停,將那看起來很可怖的蟲子放到楊紫心的虎口處,讓那個蟲子一直吸楊紫心的血。


    “那你說說看,怎麽就缺德了。”白薇雙手環胸,看著在那裏給楊紫心解毒的徐敏敏。


    徐敏敏解釋道:“這個毒,就隻是讓人發燒,一直發燒。還沒有什麽其他的影響,渾身無力,同風寒一樣。隻是這高燒不退,又無藥可解。人就隻能這麽一直躺著,如同廢人。”


    “這就完了?”白薇還等著徐敏敏發表長篇大論呢,沒想到,這麽費盡心思下的一個毒,就隻是為了讓人發燒?


    徐敏敏又換了一隻蟲子在楊紫心的另一個虎口上吸血,道:“那不然呢?你還想怎麽樣?”


    “不是,這人一般發燒不都是會燒傻啊,燒死啊什麽的麽,這個毒不會麽?”白薇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因為她以前和徐敏敏接觸,她的毒都是讓人非死即傷,這麽樣特別的毒,倒還真就沒見過。


    “我把剛才你說的那句話還給你。”徐敏敏白了白薇一眼,將蟲子給拿走,放在瓶子裏,告訴秋菊,“把這兩隻蟲子,拿火燒了,然後把它們碾碎成粉,把粉拿過來,我要用。”


    秋菊心驚膽戰的接過那個瓶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這活兒她有點做不來,還是得讓歐陽東遠找個人來做。


    白薇反應了半天,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說過什麽話,“不是,我不是說不想讓太子妃好,隻是這毒當真奇怪。”


    “天下除了鶴頂紅,你覺得還有什麽毒是不奇怪的麽。”徐敏敏將楊紫心虎口處的血擦幹淨,就安心的等待著秋菊迴來了。


    不多時,秋菊端著個小盤子走了進來,裏麵放著黑漆漆的粉末,徐敏敏淡定的將那粉末接過,又放了些許粉色的粉末之後,攪拌在一起,而後將那些粉末塗在楊紫心的虎口處,又用紗布包起來,這才拍拍手道:“好了,半個時辰之後,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太子妃。”


    末了,又加了一句,“半個時辰,應該來得及吧?”


    “來得及來得及,奴婢這就去和太子殿下說一聲。”秋菊連連點頭,跑去和歐陽東遠把事情說了,歐陽東遠也表示沒問題。


    半個時辰之後,楊紫心悠悠的轉醒,已經沒有方才那麽難受了。隻是……手上的虎口,特別疼。


    低頭一看,自己手上正纏著紗布,秋菊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見楊紫心醒了,驚喜的說道:“娘娘醒了?徐姑娘說的還真準,說半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一刻鍾都沒耽誤。”


    “徐敏敏給我退燒的?”楊紫心疑惑的問。


    她邁完火盆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連自己是怎麽躺在這張床上的,都不記得。


    秋菊將藥放下,一邊伺候楊紫心喝下,一邊說道:“徐姑娘說了,你這是中毒,她已經幫你把毒給解了。但是冬梅還是不放心,硬是讓她又給你熬了藥。”


    “那冬梅呢?”楊紫心問道。


    “外頭忙著呢。你放心吧,隻要你吃了藥,就什麽事兒都沒了。一會兒奴婢幫您把紗布拆下來,大小姐您還是漂亮的太子妃,最美麗的新娘子!”秋菊嘿嘿的笑著,無比的開心。


    楊紫心點點頭,嗯了一聲。


    遠處,屋頂上。花想容和楚沉並肩站在一起,看著這太子府中的繁華和熱鬧。


    “剛才來人稟報說,有人在楊紫心的花轎裏下毒,讓她高燒不起,不過還好歐陽東遠身邊的那個徐敏敏幫她解了毒,現下已經好了。”花想容說道。


    楚沉隻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之後就不在迴答任何,隻是負手而立站在那裏,平靜的看著下麵往來的人群。


    方才她從花轎裏下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今天的她,很美,就算是方才發燒了,也能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跨過火盆。不愧是他愛上的楊紫心。


    “你就不想去搶一搶麽?”花想容問。


    楚沉冷笑,“搶了有用麽,搶了她的人,又搶不來她的心。何必呢。”


    “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能讓你愛的如此癡狂。”花想容一直都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若是我能知道,還用為這段情所困麽。”楚沉一直盯著下麵,看到楊紫心出來了,微微頷首,說道:“看,開始了。”


    楊紫心由秋菊和冬梅扶著走出來,頭上頂著紅色的蓋頭,走到歐陽東遠跟前,歐陽東遠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喜球,他將另一頭遞給楊紫心,楊紫心接過,跟在歐陽東遠的後麵走。


    皇上皇後今日特意來參加歐陽東遠的婚禮,這可是上上榮寵,別的皇子做夢都求不來的福氣。就算是歐陽華大婚的時候,皇上皇後也沒來參加,可見皇上對歐陽東遠的寵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三拜之後,歐陽東遠帶著楊紫心又跨了馬鞍,歐陽東遠則是拉了大弓,之後,才被送入了洞房。


    迴到洞房之後,歐陽東遠和楊紫心坐在新房裏,等著嬤嬤過來,讓掀蓋頭。


    掀蓋頭之後,楊紫心這才算是徹底成了歐陽東遠的太子妃。


    等到歐陽東遠帶著楊紫心出去敬酒的時候,看到了眼睛裏都快要噴出火來的歐陽華。


    歐陽華,哼,算你識相,還沒把紫心怎麽樣,不然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沒錯,早在楊紫心下毒的時候,歐陽東遠就已經想到了是誰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阻撓這次大婚,楚沉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能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來的人,除了歐陽華,他也想不出別人來。


    再加上楊紫月一直都視楊紫心為仇敵,給她做手腳也不奇怪。隻是沒有證據,他們也隻是猜測,不能亂說。歐陽東遠想著,等到大婚之後,在好好調查一番。雖然未必能調查出來什麽,但也要給歐陽華一點苦頭吃。


    歐陽華旁邊坐著楊紫月,楊紫月今早上並沒有去相府給楊紫心送親,而是跟著歐陽華在太子府裏,等著她們過來。她還沒那個心思,看著楊紫心風光的嫁給太子。


    敬了一圈酒之後,楊紫心笑的臉都僵了,這才算是被送迴了洞房。剛一進門,楊紫心就嚷嚷著,“不行了餓死了餓死了,我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呢。”


    “嘿嘿,太子妃,您看,這是什麽……”秋菊不知道從哪裏端來一個托盤,上麵全都是吃的。


    “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多?”楊紫心看的眼睛都直了,冬梅蹙眉道:“你這不會是趁著徐敏敏熬藥的功夫,你從廚房端來的吧?”


    秋菊嘿嘿笑道:“猜的沒錯,正是!咱們主仆四人一大早上忙活到現在,肚子早都餓扁了,不吃點東西怎麽行?咱們又不能出去。不趁著那個時候拿東西吃,難不成咱們還要餓一天?快快快,趕緊吃,我拿的夠多,咱們四個夠吃夠吃。”


    看著秋菊的樣子,冬梅無奈的搖頭,白薇卻是笑了,“娘娘,您看見秋菊的樣子了沒,這日後啊,秋菊一定是不會讓您在太子府裏吃虧的,因為她自己就不是個吃虧的主!”


    “你還說呢白薇,你自己肚子明明已經叫了那麽多聲了,還在那兒端著架子。趕緊過來吃吧。”秋菊一邊說著,一邊把白薇拽過來,遞給她一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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