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衝看著兩人都是一臉無奈,想想歐陽東遠的性格,也知道許是為難了他們。


    “到底怎麽迴事?”徐子衝便轉移了話題,詢問原委。


    白薇便將楊紫心過來尋求真相的事情,又說楊紫心臨走前慌亂驚懼,還不許自己跟去,全都一股腦告訴了徐子衝。


    原來是這樣,徐子衝恍然,不由就看了一眼歐陽東遠的房間,猜想歐陽東遠和楊紫心是談得不愉快,這才讓歐陽東遠發狂一般借酒消愁。


    隻是,楊紫心到底說了什麽,才讓歐陽東遠變成這樣?徐子衝想不通,想來雷厲風行的他幹脆就招唿了白薇,讓她和自己一起去一趟楊府。


    白薇自然是想要過去的,隻是先前楊紫心那樣排斥自己,讓她有些怯步,此時有徐子衝同行,她立刻就和徐子衝一同出發了。


    當兩人進到楊紫心的院子裏時,毫無意外的就吃了閉門羹。


    秋菊和冬梅站在一邊,看著白薇和徐子衝敲門,也希望他們能讓楊紫心出來,這樣也好一探究竟,免得楊紫心自己再悶出什麽事來。


    楊紫心聽著敲門和唿叫自己的聲音,心中越是煩亂,惱火到不行之後,幹脆拿過桌上的一個茶杯,狠狠朝門上砸去!


    杯子撞在門上清脆一響,又掉落在地,劈裏啪啦就碎成了許多塊。


    那聲音把門外的徐子衝和白薇嚇了一跳,就止住了動作。


    楊紫心氣惱地衝門外喊:“你們皇族的人就非要這麽霸道不講理麽!天下人就活該被你們操控!”


    門外幾人紛紛臉色大變,楊紫心這話是有辱皇族,要是傳出去,一準兒是要掉腦袋的!


    “我的大小姐,你氣歸氣,千萬別亂說話!”秋菊趕忙上前,對著門縫勸楊紫心。


    “你們都離我遠點!別煩我!”楊紫心越發煩悶,對著門外大吼。


    秋菊一聽也嚇了一跳,自從楊紫心在那次清醒過後,她就從來沒見楊紫心這樣鬧過脾氣,可見也是怒火萬丈了才這樣,便立刻拉著白薇和徐子衝離開,冬梅也幫著一起推兩人。


    秋菊一邊趕人,一邊還說:“徐公子,白薇,大小姐現在真是惱了,你們還是別在這火頭上找事了,真有什麽要說的,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等大小姐氣消了,再來好好談就是了。”


    白薇心急,徐子衝卻拉了白薇一把,跟著秋菊和冬梅遠離了楊紫心的閨房,四人這才停了下來。


    白薇張口就道:“徐子衝,我們就這麽算了?那要是……”


    徐子衝止住白薇的話:“秋菊說得對,我們不該這時候找上紫心丫頭,這隻會讓事情愈發惡化,你聽聽她剛才氣急之下所言所語。”


    白薇點點頭,隻好作罷。


    徐子衝又讓白薇留下,好生照看楊紫心後,便隻身迴了棋舍。


    奈何今日事情不能輕鬆完結,就當徐子衝重新迴到棋舍時,就見門口有一輛豪華的高頭馬車停在路邊,徐子衝仔細一看,就認出了那馬車上的皇家標誌!


    徐子衝一驚,趕緊就跑了過去,隻見車門簾立刻被一個麵白無須的男人掀開,昌平公主沉沉的臉就探出來了。


    “拜見公主殿下。”徐子衝立刻向昌平公主行禮。


    “徐大哥!”青鶴童子的聲音就從昌平公主的車廂內響起,一下就從昌平公主身後鑽了出來,跳下馬車,跑到徐子衝身邊。


    “你怎麽從那裏下來了?”徐子衝忍不住低聲詢問青鶴童子。


    “是我讓他進來的。”昌平公主開口說道,笑得格外甜美,“青雲公子這看門童倒是可愛,本公主和他好好聊了一番。”


    徐子衝遲遲沒得到昌平公主平身,見她此刻話中有話,不由就看了青鶴童子一眼。


    青鶴童子還是粉嫩可愛,隻是嘴邊的糕點細屑分外顯眼,徐子衝頓時了然,青鶴童子肯定是找了這昌平公主的道,吃了東西嘴就鬆了,一準兒是被套話了。


    果然,昌平公主下一句話,口氣就淩厲起來:“青雲公子心情不佳,灌酒一番,你們這當下人的怎麽不知勸阻?反倒讓他醉倒不能見客!我這好不容易抽出時間,過來給青雲公子拜個年,卻連人影都見不著!”


    被昌平公主直接劃分為下人一欄,徐子衝也很是無奈,又見昌平公主不依不饒的架勢,不由就瞪了一眼青鶴童子,怪他多嘴多舌。


    就是青鶴童子扯個謊,說青雲公子外出不在棋舍,將昌平公主打發了也就算了,偏偏又要將實話告知給昌平公主。


    然而青鶴童子還不止說了這些,此刻見徐子衝瞪自己,才意識到犯了錯誤,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敢吭聲。


    昌平公主就作勢要下馬車,邊說:“行了,現在你也過來了,快帶我進去看看青雲公子吧,免得這看門童說不敢讓我進去。”


    徐子衝頭疼不已,青雲公子已經醉得一塌糊塗,沒有帶上麵具的他就是歐陽東遠,怎麽能讓昌平公主去見?


    見徐子衝還在那邊支支吾吾,昌平公主一直隱忍的怒氣就爆發了:“你這死奴才,是不是想挨打!本公主要見人,你居然敢攔著我!”說著昌平公主就朝馬車後的護衛一揮手,“你們送我進去!”


    擺明了就是徐子衝若是膽敢阻攔,一定就要徐子衝好看的架勢!


    徐子衝很是無奈,看著昌平公主皺皺眉頭,不等她再說平身就自己站了起來:“公主殿下,青雲公子今日實在是不方便見客,你又何須強求?若是有心來給青雲公子恭賀新年,就不該鬧出事來。”


    徐子衝這話裏的意思也是明顯,如果昌平公主強行要闖,那他也隻能出手阻攔,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大家都是下不了台的。


    昌平公主氣得直哆嗦:“我看你就是和那楊紫心一夥的!上次才子文會上,你就和那楊紫心混跡在一起,青雲公子此次被楊紫心氣急,定然也是你在從中作梗!”


    連這個都說了!徐子衝立刻就又瞪了青鶴童子一眼,暗歎這孩子平常那麽精明,怎麽一遇到好吃的就嘴沒個把門!


    青鶴童子越發將頭垂下,恨不得埋進自己的小胸膛裏。


    徐子衝見昌平公主兇神惡煞的模樣,就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自己這邊還好,就怕楊紫心會被她找麻煩,隻好強行找理由掩飾:“公主殿下,青雲公子並不是為了楊家大小姐飲酒,隻是……”


    “吱呀——”


    棋舍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徐子衝的話,隻見帶著麵具的青雲公子出現在了門前。


    人還未動,他身上的酒氣就已經夾在風中吹來,徐子衝見他身形不穩,趕緊就上前扶住了青雲公子。


    昌平公主也是即刻變了臉,怒容一收,就換上焦急心疼的模樣,幾步就衝了過來,把身後給她撐傘的侍女都拋下了好幾步距離。


    “青雲公子,你臉上的傷勢可好些了?”昌平公主心急說道,“今日飲酒,定然對傷口又有傷害,你怎能這般不愛惜自己。”


    徐子衝聽了,這才明白昌平公主突然造訪的真正原因。


    原來,上次張月佩在楊府意外劃傷了青雲公子的臉,迴去就被張夫人狠狠責罰了,又將張月佩關了禁閉,讓她寸步不能出自己的閨房。


    張月佩原本就和昌平公主交好,這緊閉一關就是兩天,直接就讓張月佩錯過了和昌平公主約好相見的日子。


    昌平公主何許人也?無端端被人爽約,心中自然怒火中燒,立刻就坐了馬車到張府。結果卻意外得知張月佩被關了禁閉,這才無法赴約。而心煩意亂的張月佩,偏偏又忘記了給昌平公主傳個信,這才讓昌平公主白白等了一迴。


    昌平公主再又一問,才知道張月佩被關禁閉的原因,知道是她劃傷了自己崇敬的青雲公子,這下可就更氣了,當下罵了句張月佩活該,就帶著人馬直奔棋舍而來了。


    而青雲公子聽了昌平公主的話,不由就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悅耳,讓昌平公主先前再大的怒火都消減了下去。


    徐子衝看著昌平公主那癡迷的模樣,眉頭就不由皺起,若是昌平公主知道青雲公子其實是她自己的大哥,估計這般神情可就維持不住了。


    “我無事,有勞公主掛心。”青雲公子帶著醉意敷衍說道。


    昌平公主卻像是收到了鼓勵一般,立刻就揮手招來身邊一個侍女,那侍女手中捧著上好的傷藥,走過去遞到昌平公主麵前。


    把那藥瓶拿起,昌平公主就走到青雲公子身前:“青雲公子,這是皇宮裏最好的傷藥,活血化瘀,又能讓傷口不易留疤。”


    青雲公子看一眼傷藥,並不去接,反而摸了下臉上的麵具:“不過一副皮囊,本就見不得人,還在不在乎留疤。”


    “青雲公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就算你不在意,也要好好養護才是。”昌平公主就急了,好像認定了青雲公子是自己的人一般,就怕他出點什麽差錯。


    徐子衝眼見青雲公子又要再說,知道他此刻嘴裏沒有好話,*在前麵把藥瓶從昌平公主手中拿過,一邊又說:“昌平公主,你也看到青雲公子酒醉甚深,等他清醒了,這傷藥我會給他的,但是還請公主殿下讓我送青雲公子迴去歇息吧。”


    昌平公主看一眼青雲公子不甚清醒的模樣,心中雖然不舍,但還是不甘不願地應了徐子衝的提議:“那好吧,你可一定要照顧好青雲公子,下次再見他如此酗酒,本公主第一個就要你的命!”


    徐子衝被人威脅,還要好聲好氣地哄著她:“公主殿下吩咐,一定照辦。”說著徐子衝就扶著青雲公子朝棋舍裏麵走去。


    昌平公主又不舍地看了一眼青雲公子,這才迴了馬車,帶著人馬離開了。


    青鶴童子立刻就把棋舍的大門關上,急匆匆跟著徐子衝進去了。


    青雲公子也是知道昌平公主一走,便有些支撐不住,不用徐子衝再給他一手刀,就已經軟著身體往下滑。


    徐子衝又費了好一番勁兒,才把他重新扶迴床上躺下,接著便轉身看向做了“小尾巴”的青鶴童子,皺眉訓斥道:“你這孩子,怎麽搞得,把事情全說出來了?”


    青鶴童子很是委屈,也知道自己錯了,便低著頭小聲解釋:“昌平公主不是公子的妹妹麽,她又給我好吃的,我就把公子被紫心姐姐氣到,剛剛喝酒喝醉的事情,告知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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